《废都物语》同人 序章
“扑通” 少年不顾耳边的呢喃与嚎叫,将象征着无穷权力和力量的四块秘宝沉入了水中,一条惨白的的小蛇围绕着四颗闪闪发光的宝石转着圈,随着它们慢慢地沉入了地底。 门被推开了。 门的对面,是一片广阔的立方体空间。 墙壁是完全的平面,上面饰有几何花纹。 地板上则置有棱框,里面摆放的盆景构成了迷你版的世界地图。 这一切一切都过于精致,以至反令人心生恐惧。 玛瑙制成的山脉、流动着水晶的川海、 银织细制的森林、金雕细凿的都市等。 如此附葬品,只为压倒性的权势而做。 空间的中心,是放置墓室主人棺材之处。 棺材以石而制,用金银珠宝装饰点缀着。 少年将手覆于棺上,用力掀开了棺材,三千年来的尘土飞扬于恢宏的墓室里 ——但是,棺中却空空如也。 只在一隅残留着些微的尘土。 “苏醒之刻,已至。” 什么人的声音响起。 少年回过神来,发现墓室的四角涌出了团团黑暗。 “试炼不止一回,候补亦不止一人。 然而,能抵达此地者却独汝一人。 便向汝致以祝贺吧,余之爱子喲。 汝之苦难、汝之牺牲, 皆为余选别肉体之仪式尔。 余名为迪多斯,乃统治世界之人。 余将复苏,再次阔步于大地之上。 余将行善,亦将行恶,余将毁灭旧世界与诸神。 余必会作为王者凯旋,成就再建帝都之预言。 ——接受余吧,余许汝以力量与荣光!” 少年默不作声,抽出腰间的宝剑,不言而喻。 “愚不可及。帝国既已在地上复活。 余帝国之记忆,便是经汝等之手运于地上。 发掘遗物,将其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令弑神的思想复古,令统一之梦被人忆起。 国度并非有形之物,而是建自民之认知。 当地上之民追忆起古帝之梦,余之帝国便已在地上苏醒!” 不知何时,黑暗已经逼近眼前,将周围堵了个风水不泄。 “谷物结实便难逃被摘取之命运,抗拒收获之麦穗永不存在。逃避宿命,亦是绝无可能。” 形由暗生,身缠恐怖魔力和一头白发,手持宝剑的帝王在少年面前翩翩降临… 在看到他那一头暗淡的白发与闪着红光时的眼眸时,少年心中便已经知道了他的名讳 ——阿迪乌斯的第一代皇帝,为人类开灵智,统一世界的王者,始皇帝迪多斯。 这一路走来的一切,从触摸那黑色碑文,到推开这扇门的那一刻,都已经注定好了。宿命的阴云缠绕在心头,久久不得散去。 纵使如此,又将如何。 少年孤身一人屹立在死去的帝王面前,银白的发丝在死气间飞舞。 魔光四溢,剑雨交错,一黑一白两道白发身影在陵墓中战成一团。 整座陵墓在这场战斗中不断颤抖,沦为废墟的帝都在这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中彻底坍塌。迪多斯周身死气缠绕,恐怖的魔力化作锋利的刀刃划过少年的脸庞,一滴黑红的鲜血滴落,顺着袖口流进了衣服里,战斗逐渐激烈,一条狰狞的刀口撕碎了少年的衣物,霎时间,纯白色的光芒在少年身上绽放。 一颗宝石从少年怀中落下,看到那块美丽的宝石,遁入黑暗的迪多斯有一瞬间的失神,少年很快抓住了这一瞬间,举剑欺身而入,下一刻,闪着银光的宝剑微微颤抖着在迪多斯的心窝中撕扯着,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被染成黑色的剑身倒映着两人相似的面容。 “扑通” 迪多斯周身的死气霎时间一空,他颓然地坐在棺木上,漆黑的面孔中裂出一丝微笑。 “竟能以罪孽战胜余,着实令人赞叹。 汝便比余自身,更接近于余之核心! 既是如此,余便无须焦虑。 余便在旁守望汝之一生吧。 汝便继续遵从本心,纵容欲望而生吧。 勿要忘记,余将时刻伴随于汝之左右!” 于是皇帝的身影消失了,但是,周围的黑暗却越发浓郁。 罪孽… 少年站在逐渐消散的尸体面前,沉默了。 我何罪之有。 在我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我便踏入了这方全新的世界,为了回家,我无所不用其极,我只是想回家我何罪之有? 而后,我又在宿命的指引下进入了洞窟,触碰了那象征着宿命的黑色碑文,从此,余便迈入了预定的轨道。 余何罪之有,余如何结束这一切。 “勿要忘记,余将时刻伴随于汝左右…” …… 少年从墓室中走出,带着对自己心中觉醒的,某种落叶生根之物的疑惑,与对罪业的沉默,开始返回地面… 涅斯公国与席瓦尔、神殿军交战之际,有一个活跃的新势力登上了历史舞台。尽管其麾下势单力薄,却又能巧妙介入战争,不断扩张领土。 在战乱越演越烈,连异教徒也爆发了侵略的乱世中,他们高唱着古帝国的再兴,聚集起多数人众的支持。他们的指导者名为罪。是不久之后,将被人们称呼为霸王的人物。 …… 一切安定之后。 白发红瞳的霸王站在繁荣的帝国面前,俯视着众生,眺望着诸神。一位古老君王的虚影站立在他身侧,罪似乎知道他的存在,并未回头,只是淡然地看向前方。 “迪多斯,阿格迪乌之荣光已再现,余所托之事,汝可想好了。” 一旁的残影回答:“事已成。” 罪点了点头,随即在万民注视下走进了神殿。 神殿最下层。罪喝退了两旁守卫的神官后,孤身一人地走入了神殿的地下。在他的腰间,一颗宝珠淡白色的光辉洒落在古朴的地砖上。 在神殿的地下,埋藏着的是太古的阿格迪乌的废墟,在废墟之下,罪熟络地走入迪多斯的陵墓之中,在陵墓的最底层,罪出神地望着银白色的水面,许久,才对身旁的迪多斯说道 “呼唤大河女神吧” 身旁的残影没有说话,渐渐地,他的身影开始变淡,直至消失不见。一刻钟后,迪多斯的残影突兀地出现在了罪的背后 “她来了。” 几条惨白色的小蛇从水面钻出,交织成一位女性的模样,艾克薇尔看了看罪腰间的宝珠,随后看向了呼唤自己的人 “他在哪?” 罪看向身后,却发现迪多斯的残影又一次消失不见了,艾克薇尔叹了口气 “没关系,都一样。” “你还想要什么?” 罪静静地看着她,随即将手中的月长石尤诺交了出去 “我需要那四块秘石,作为交换,我愿意把月长石尤诺交还给你。” “一块换四块?” “不,是一整块。” 罪将自己手中的宝珠展示给她看,那是泰奥罗研发的技术【人造伊泰利尔】,经过他的改良和月长石尤诺的加持,被用在了修复伊泰利尔上。 艾克薇尔面色复杂地看着罪鲜红的眼瞳,缓缓说道,“你这是在走他的老路。” “不” 罪平静地反驳道 “我在走我自己的路。” 艾克薇尔叹了口气,接过了罪手上的宝珠 “成交” 四块流光溢彩的宝石从水面迸溅出来,藏身于罪的衬衣内。 “我还有一个疑问,你的灵魂为什么这么混乱,你看上去明明是迪多斯,却又完全不是他。” “这重要吗?” 罪平静地说道。 见状艾克薇尔也没多做停留,片刻间便化身几条惨白的小蛇钻进了地底。 罪凝望着寂静的水面,一直到迪多斯回来都没有说一句话。 “艾克薇尔掌管着冥河的循环,即是吞噬命魂、再将其孕育而生。她对你的计划来说很重要。” 罪静静地听完迪多斯的这席话后,沉默片刻,随即转身走出了陵墓。 “开始下一步吧。” 入夜,都城的街道上静悄悄的,连宫殿都吹熄了灯,在宫殿的密室内,一群魔术师围绕着一卷被水晶板夹起的书卷,那就是能让人的灵魂脱离物理法则,进入星幽界的魔术【键之书】 罪披着一张漆黑色的法袍站在台前,等到魔术师们的准备工作完成后,随后便踏入了魔法阵之中,轻轻触碰【键之书】的表面,随后,罪的视线脱离了身体,然后向上,不断地攀升向上。 地面远在脚下,仅仅一望就能将大地与海洋描绘的图样尽收眼底。眼前则是漆黑的苍穹和无数星群。将灵体从肉体中切离,作为独立存在 送至群星的世界,罪的灵体来到了星幽界。 看着浩瀚无穷的宇宙和那一轮洁白无瑕的明月,罪没时间感叹星幽界的绚丽,他迅速在群星间寻找了起来,无数重天在他眼前闪过,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闯入眼底,罪的表情渐渐严肃,那是一颗活的行星,被混沌所包裹的,一切生命的天敌——魔星。 罪并不需要不可控的混沌,他需要的是秩序的神明,于是罪果断地离开了这片区域。 最终在一座巨大的表面覆盖了一层乳白色的云雾的行星上,罪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一阵冰雹骤起,雷光奔腾,巨大的雷鸣声从远方炸响。 “可——恶——啊啊啊啊 还敢安安安再回来唉唉唉 不——对——诶诶诶诶 好像又又又认错了鹅鹅鹅鹅” 你没有认错。罪在心里默默说道,随即握紧了手中的宝剑,一道带着无穷无尽的魔力的剑光在雷云中纵切而过。 “你——这畜生恩恩恩!!』 『非——教训——不可啊啊啊啊啊!!』” 罪闪身躲过雷光,随后一头钻进了雷霆阵阵的云雾中,手里紧紧地捏着一块乌黑的石头。 在看到一座散发着雷霆威光的法阵时,罪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一股麻痹的感觉从手掌传来,罪立马回身,向着大气层外飞去,可身后的雷光巨人穷追不舍。无奈之下,罪一咬牙,转身向着不远处的魔星飞去。 “你要干——什——么喔喔喔 住呜呜手哦哦哦——” 哈鲁最终还是停了下来,看着眼前向着自己伸出触手的混沌之物,罪翻身将漆黑法袍遮住自己,随即将身一扭,四周顿时没了他的身影。 “可——恶——啊啊啊啊” 雷光巨人的咆哮在星辰间响彻。 至高天,天川之间 经过左拐右拐,总算是到达了这里,骑在白色矮星上的键之守护者迎接着罪的到来。 “过去曾有无数人通过此处。但归来者却不及一手之数。你又会否选择归还的道路? 来,尽管上路吧。” 一道石门在罪的面前打开,随后,一阵歌声响起。 从前被太阳风遮断,罪没能听到的歌声,如今却清晰地从银河中心核的方向传来。那充满调和的音节,不断地咏颂着过去、未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那是以太古种族之歌为始,即便跨越终末,也依旧无休无止的天球之曲。是以宇宙本身为乐器,由神秘音律而成型的永恒之伽蓝。在那音乐之中,一切皆为正确、皆为至福。只有具备资格者,才能听到这音乐,并参与其中。罪的心中莫名被某种情绪所充满,他也想加入歌中,伴随着音律永远随波逐流下去,似乎,像这样永恒下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竟能以罪孽战胜余,着实令人赞叹。 … 汝便继续遵从本心,纵容欲望而生吧 …” 不,我不能以这种方式遁入永恒! 罪的内心瞬间清醒,他竭尽全力将自己的灵体从无限之光中剥离而出,回家的欲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地强烈。一切化作奔流消逝而去,瞬息之间罪便跨越了无限距离,重新回到了肉体之中。 初生之痛刺激着罪如同噩梦惊醒般在法阵中央单膝跪地,一旁的魔法师见状立刻上来打算搀扶他,却被罪一把推开。 “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都散了吧。” 罪强压下心中的痛苦,看着手上铭刻着符文的魔法石,心中泛起一丝安慰。 马上,就成功了。 …… 几天后。 “艾克薇尔呃呃呃呃! 我再——也——无法忍受了了了了! 那个再次童子窃取了我的不死之法啊啊啊啊! 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呀呀呀!” 世界树下,艾克薇尔头疼地看着面前大发雷霆的哈鲁,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迪多斯,你在做什么。 …… 都城的神殿上,罪站在祭祀的高台上,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圣光的宝剑。充塞于街道上的是狂热的民众们,他们争先恐后地前来瞻仰这位霸王的真容。 罪眼中寒星闪过,挥手间,四颗秘石镶嵌在祭祀的台子上,他随即挥舞起这把闪着圣光的剑来,【穿越时空之剑】在罪的手上不断闪烁着光芒,在光芒最盛的那一刻,罪眼眸一闪,一剑劈下,四颗秘石便如同流星般向天空飞去,再次占据了都城的四角。 顿时,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起来,【穿越时空之剑】也随之消失,罪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成功了。 天空下起了暴雨。 “轰隆” 天空一声巨响,无穷无尽地洪水从天而来,淹没了都城,慌乱的人民们四处逃窜,整个都城开始迅速下沉。 罪看到,在彼岸的方向,一艘漆黑的方舟从水下缓缓升起。 拜托了,罪默默念道。 下一秒,整座都城迅速下沉,淹没在了洪水中。 新阿迪乌斯,沉没在了诸神的愤怒之中。 多么熟悉的一幕,仿佛时间倒流,又或者,进入了某种循环。 “余提前告诉汝,汝的方法非常大胆,汝制造出的未来不存在于任何一条轨道上,这的一切都是变数,就看你能否自圆其说了。” “我知道。” “…祝你好运…余的后人…” ………… 三千年后。 一位少年发现了一个闪电劈开的洞穴,里面传来了不详的气息。 又一位少年发现了这个闪电劈开的洞穴。 等等…又一位少年… 不…不是…又一位… 好吧,看来这个故事的变数或许多了些,也许,宿命的诅咒,还真的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