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摄殓】妄想症
*本文以约瑟夫的视角进行回忆 3k字小短文
*殇染以后有当心理医生的梦想 所以渗了个私心把自己写了个配角进去
*开头和结尾还是用半次元测的 被迫营业
*八百粉了开心地发个文章
正文：
“能跟我说说，你正思念的那个人吗？”
殇染医生把消毒液抹到手上，仔仔细细擦拭干净后，问眼前的男子。
男子名叫约瑟夫，他的容貌绝对是百里挑一的好，碧色的眸子，银白的头发用蝴蝶结在脑后扎了一个小辫子，五官精致。
“从头开始说吗？”约瑟夫的表情有点僵硬，似乎是很抗拒思考这类问题。
“都可以。”殇染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拿着笔，随时准备记录信息，“说你觉得能告诉我的就好。”
“那我还是从头说吧。”约瑟夫的眸子逐渐迷离，逐渐沉浸在过往的事情中。
约瑟夫上大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有社恐的小男生，长的眉清目秀，有着罕见的灰发和灰瞳，每天去校图书馆时都会遇到他，他都会戴着口罩坐到约瑟夫边上。
约瑟夫其实很好奇这个男生，一天，在男生再一次坐到他边上的时候，他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因为是在图书馆，所以约瑟夫压死了声音问。
男生虽然戴了口罩，但是依旧可以看出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过了很久，就在约瑟夫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话了：“我叫伊索•卡尔。”
男生的声音闷在口罩里，却不显得沉闷，约瑟夫得到了回应，于是就开始继续提问：“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坐在我边上啊？”
话音刚落，卡尔的耳朵就红了，也是过了很久才回答：“你很安静。坐在你边上很舒服。”
喜欢安静？这倒是很奇怪，现在的人不都是喜欢热闹的吗？约瑟夫心想。
“你不喜欢热闹吗？”约瑟夫不再专注于手中的书，而是托着腮帮子看着卡尔。
“我…我有社交恐惧症。”卡尔垂下眼睫，道，“抱歉，我没办法融入别人。”
“为什么要道歉啊？”约瑟夫之前听说过社恐，不过真正见到倒是第一次，“有个性，是件好事啊。况且我也喜欢安静。”
“……谢谢。”卡尔的目光又开始盯着书看，约瑟夫也不再说话，继续看书。
过了十多分钟，卡尔也没有翻过一页书，耳尖依旧泛着微红。
以后每次约瑟夫到图书馆时依旧可以看到卡尔，他也会主动坐到卡尔边上，和他聊聊天，交流学术问题。
约瑟夫以后想学医，没想到卡尔也是这个想法，两人志同道合，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
一天，约瑟夫正在教室里上早读，突然手机电话响了，他向老师打了个报告，走出教室接电话。
“喂，请问是谁？”约瑟夫礼貌地开口，“我还要上课 ，有事您快点说。”
“我是学校的心理医生殇染。”殇染看了眼此刻坐在病床上不太冷静的男生，道：“请问你是卡尔的亲人吗？你是他手机里存的唯一一个电话号码，我只好打给你了。”
“卡尔他怎么了？”约瑟夫语气微急。
殇染翻了个白眼，道：“电话里说不清，你赶紧来校医务室的心里诊所一趟。”
约瑟夫立刻就往心理诊所赶去。
回忆到这里被殇染打断了，她盯着约瑟夫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他：“你是说，我给你打过电话，因为卡尔。”
约瑟夫点了点头，道：“我不会记错，绝对是你打的。”
殇染眯起眼睛，示意他继续说。
约瑟夫推开诊所的门就发现卡尔蜷缩在病床上，口罩摘下来了，脸上充斥着恐惧和惊慌。
“他不让我靠近。”殇染坐在办公桌前，“我也不敢刺激他，你能帮忙安抚一下他吗？”
约瑟夫点点头，还是问了一句：“他的口罩呢？”
“口罩？”殇染皱眉，“他被人送过来的时候就没戴口罩。他需要那东西？”
“他有社交恐惧症。”约瑟夫打了个寒噤，“谁摘了他的口罩？”
殇染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如果是社交恐惧症的话……也许我可以试试看。”
“那我？”约瑟夫问。
“你还不能走，如果我不能安抚他的情绪的话，还是得你来。”殇染到药柜里拿了个口罩，尽量把自己的气场放的很温和，一点一点靠近卡尔。
在离卡尔两米近的时候，卡尔突然往后缩了一下，殇染意识到自己是闯进了卡尔的承受圈了，立刻止步：“我还能靠近吗？卡尔，听得到我说话吧？”
卡尔还是在发抖，没说一句话。
殇染摇了摇头，把口罩递给约瑟夫，道：“给你吧。你去试试看。”
约瑟夫接过，一步一步靠近卡尔，奇怪的是，卡尔并没有排斥约瑟夫的靠近。
殇染若有所思，渐渐远离了他们两个，坐回办公椅上。
“卡尔，你还好吗？”约瑟夫试着把口罩递给卡尔，卡尔却没有接，而是一下子扑到约瑟夫怀里。
约瑟夫叹了口气，安抚性地拍了拍卡尔的背，道：“好了，不害怕了，把口罩戴着吧。”
“我不喜欢讲话，是不是看起来很奇怪？”卡尔可能哭了，因为约瑟夫感觉肩膀上湿了一片，“他们说我……戴着口罩…是不是哑巴。”
“不奇怪。安静的卡尔很讨人喜欢的。”约瑟夫讲的是真心话，“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喜欢的类型，也许他们喜欢的是热闹的人和事，而我们更加喜欢安静。”
卡尔道：“你不讨厌我。”是陈述句。
“不讨厌。”
“你喜欢我。”也是陈述句。
“……”这回约瑟夫没法接了。
“那就好，还有人喜欢我。”卡尔没等到约瑟夫的回答也没不高兴，而是自言自语道。
殇染再次打断约瑟夫的回忆，道：“你的意思是，我就在边上看着你们调情？”
这回约瑟夫被堵住了，他想了好久，最后说：“当时注意力不在你这，也许你已经出去了？”
出去了？怎么可能，殇染心说。
“你继续吧。”
“然后大学毕业我们就在一起了，接着就是现在……我找不到他了。”
“……？找不到他了是什么意思？”殇染皱紧眉，记着笔录的手停了下来。
“就是突然不见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家里没有，他工作的地方没有……”约瑟夫魂不守舍。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殇染继续记录。
“入殓师。”
“在此之前你们都一直在一起？”
“是的。我们几乎形影不离。”
“好的。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汇报一下你的状况。”殇染推开门走了出去。
“老师。”殇染恭敬地朝面前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男子打招呼，“这是他的病情。”
“看上去这个卡尔是他很重要的人。”男子眯了下眼睛，直接下了定义。
“可问题就出在，根本不存在卡尔这个人啊。”殇染迷惑不已，“他这些所有的故事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从来没有一个叫卡尔的人来过。”
“你看这里。”老师用手指指了指记录的一块地方，道：“他能这么完善地幻想出一个人，足以证明他的病情十分严重，只是为什么现在这种症状消失了呢？”
“老师，我先去安排他住院。”殇染说完就打算离开。
“这些疑难杂症不归我们管。”老师推了下眼镜，“观察三天，如果幻觉还是没有出现的话，就判定他无病情。”
“是，老师。”
三天后，初出的阳光清亮亮地洒在了病床上，但却照不亮床上那人失落的眸子。
殇染拿着他的出院证明单，正要开口，约瑟夫突然打断她的话：“殇染医生。”
“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知道，我有妄想症。”
“……？”
“我八岁那年，就已经确诊妄想症了，这是我们家族的遗传病，每位子嗣都有50%概率得病。”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知道他是我幻想的一个人，但是我想问问，我能不能把他叫回来，我宁愿我的病不要好。”
约瑟夫至今还记得，卡尔最后一次出现时温柔地吻了他的脸颊，告诉他：“永别了，亲爱的。从今往后，享受正常的人生吧。”
殇染沉默了好久好久，最后闭上眼，语气冰凉没有起伏：“非常抱歉。我做不到。”
阳光刺眼，正对着窗户的殇染被一片阳光掩盖，下意识地闭上眼，在这安静到寂静的环境中，她听到了约瑟夫很轻很轻地叹息：
“我还是弄丢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