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文组投稿7/黑塔利亚米英同人)Bye Bye Baby Blue

2023-07-22 11:31 作者:不馆动漫社  | 我要投稿

Bye Bye Baby Blue   原著黑塔利亚 cp:米英(阿尔弗雷德&亚瑟·柯克兰),一点露中(伊万&王耀),亚瑟和弗朗西斯cb向 有角色死亡,看着乐就行 大量私设 亚瑟·柯克兰去世了,在一个暴雨夜里。 那晚的雨下得很大,天仿佛裂开了似的,瓢泼大雨劈头盖脸地砸在房顶上,噼里啪啦地响。 阿尔弗雷德冒着雨到他的屋子时,瘦弱的英国人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和他的床单一样苍白。 他甚至不愿意将最后一缕痛苦之息留给他。 美国青年盯着亚瑟发冷的躯体愣愣地发呆,他嘴唇颤动着,眼泪一滴也流不出来。 第二日雨小了些,淅淅沥沥地,仿佛安抚着风暴后被摧残的心灵。 阿尔弗雷德在圣保罗大教堂为亚瑟操办了葬礼,并通知了他的几个要好的伙伴朋友。 教堂里一片肃穆沉寂,一排排的椅子上坐着亚瑟·柯克兰的亲人,阿尔弗雷德走过时见到了亚瑟的父母,柯克兰夫人倚着柯克兰老先生的肩头,端庄沉静的祖母绿眼眸此时怔怔地盯着教堂上方的耶稣受难像出神。风从墙上的罅隙钻进来,摇得烛火摇摇晃晃,女人眼中的光影细细碎碎,总算给她添了点生气。 即使光影随时会流走。 悲戚的教堂连光都显得吝啬,透过玫瑰窗的光少得可怜,砸在地上像裂开的镜子,倒映着绘满神画的穹顶。棺材上的耶稣像晕上一层灰暗的雾,昏暗的光给棺材披上黑纱,花朵窸窸窣窣念起祷告,蜡烛颤颤巍巍落下眼泪。 接下来的一切都如规定的一般井然有序地推进,祷告、扶灵、入葬,阿尔弗雷德全程都看着,至始至终都没流过一滴泪。 所有一切都做完,已经是夜晚九点多,阿尔弗雷德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被全程安静的弗朗西斯叫住,问他要不要去喝酒。 弗朗西斯向来是爱干净的,头发非一天洗一次不可,身上也是天天香水,各色高定西装穿得笔挺。但今天他看起来邋遢极了,柔顺的金发此时如同鸡窝,连西装都是昨天的款。 “我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只是我没有想过这么快。”法国人苦笑,“让你笑话笑话吧,我居然开始怀念他那张淬毒的嘴,我们吵了这么多年,居然还吵出感情来了。” 阿尔弗雷德淡淡地笑着给自己满了酒,“你瞧,我的朋友,我不也是这样?”他摇摇头,将满杯的酒一通灌入喉,“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要算起吵架的次数我想已经不是能用普通数字来计数的了。大到工作外交事物,小到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事我们都能吵起来,英国人的黑色讽刺是真的扎人,不过我也学会了用美国黑色笑话反讽他。 “但是,我必须向你坦白,波洛弗瓦先生,”阿尔弗雷德抬起眼,蔚蓝的双眸里似有星在闪,“我是爱他的,很爱很爱他,是连心儿魂儿都死在他身上的爱他。我们在西西里结了婚,我为他戴上我们的结婚戒指,每一个夜晚我吻着他的手入眠。而如今他走了……”美国青年用手背撑着头偏过头去,似乎不愿再说什么。 弗朗西斯嘴唇碰着杯沿,却始终没把最后一口红酒倒入喉里。他盯着对着酒瓶发愣的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过来,我有件东西给你,亚瑟托我的。” 阿尔弗雷德靠过去,弗朗西斯从包里摸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他。阿尔弗雷德犹豫几许,最终还是打开了。 盒子里是一只小巧的绒毛泰迪熊,亮亮的眼睛,脖子上系着漂亮的蝴蝶结颈圈。阿尔弗雷德将他来来回回翻了几遍也没看出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弗朗西斯在一边开口:“这只不是陪亚瑟睡的那只,对吧?” “不是,那只一直在他的床上,现在啊,”阿尔弗雷德将绒毛泰迪熊放下来,“……和他在一起着。” “想当初亚瑟还因为泰迪熊跟我斗过嘴,当我知道他抱着泰迪熊睡觉时我笑得前仰后合,我知道老亚瑟讨厌别人说他的爱好特别是我,然后他挑起他那两道粗眉开始了他作为英国人的独门技艺黑色讽刺和我吵架,”弗朗西斯无奈地笑着,“最后还是你把我们拉开的呢,阿尔。” “记着呢,他回去骂骂咧咧了一大段路,后来我送他去伦敦有名的那家下午茶馆喝茶他才肯消停。” “不会还是那一家吧?” “亚瑟念旧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英皇茶馆的锡兰红茶,他最爱的口味,一喝要一个多钟头的那款。” “你吃过亚瑟新做的小松饼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 “他曾经找过我让我帮他做小松饼,他没告诉你?” “他从没告诉我,大概是想给我惊喜。” “我教了他三天多,看着他的小松饼从死海的咸到氟西汀的甜再到正常甜,”法国人将垂下来的头发顺到头顶,“当我发现我终于不再是吃一口泻三天的时候,我简直比中五百万欧元还高兴。 “他还向我学了甜司康饼,还要有圣诞老人的样子的司康饼,我问他为什么现在突然要学正常点的做法,你猜他怎么说?” “他怎么说?” “‘我要做了给阿尔过圣诞。’” 阿尔弗雷德愣住了。 “可能是鉴于我吃了闹肚子怕你也会和我一样才下决心想学好料理。可惜,”弗朗西斯垂下眼眸,“他的小松饼都还没学好呢……” 月光碎得一地,松树窸窸窣窣恍若唱诗班。法国人眼里似有星在闪——今夜没有星星。 “抱歉,失礼。”弗朗西斯转过身去,“今夜到这吧,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目送弗朗西斯匆匆离去的身影,阿尔弗雷德向上眺望遥远婵娟,无声叹息。 将思恋寄托予明月,他能否感受到念者的失落? 王耀在第二天过来阿尔弗雷德的住所,提着一盒包装精致的茶。 当他进门时险些被躺在走廊上的阿尔弗雷德绊倒,美国人还穿着葬礼上的黑色西装,铮亮的皮鞋胡乱地踢在一边,张扬的金发乱七八糟,正如他的内心一般。 一大堆空了的的酒瓶横七竖八地堆在一头上,显然阿尔弗雷德喝了不少,双颊还红通着,半挂不挂的眼镜下,圣塔玛丽娅海般的眸子像是一夜之间大量矿物质下沉成了死海一般,死寂的海面上印不出一丝光。 “起来,你这样像什么样,”王耀冷着声道,“亚瑟在这也不想看到你这幅模样,起来。” 阿尔弗雷德愣神了很久,才慢慢地转过眼来看着王耀,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躺在这的只是他的干尸,灵魂早在雨夜随着亚瑟一并走了似的。 两人对视了很久,最后王耀叹了口气,提起茶盒迈过阿尔弗雷德径直走进屋里去。 屋里还是很干净的,阿尔弗雷德在收拾亚瑟的遗物时没有打乱家具的位置,一切都在原主人生前摆放的原位上。王耀无声地叹了口气,将茶盒放在茶几上,着手开始温水。 茶叶摇入茶盏,茶具置于茶托之上,铫子口雾气腾腾,将沸水倾入茶盏,清浅茶香自碎裂的水泡中逸散,捧起茶盏,向静置在对桌的茶盏致意,王耀静待半晌,仿佛在等待茶友起身回敬。 即使茶友早已不在人世。 置茶盏于唇前,茶香浅浅氤氲于鼻尖,往事丝丝缕缕萦绕于心间。忆起早年与亚瑟月下共赏清茶浊酒,共论浮沉世事,彼时皎辉清浅,夜风沁人,凤尾森森,龙吟细细,二人笑意深深,而今斯人远去,独余遗者孤灯残影自予品茗。 命运蹉跎啊。 一盏入喉,辛涩在唇齿间蔓延,些许甘甜落入喉底,王耀放下茶盏,发现阿尔弗雷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他跟前,紧盯着他手中的瓷器。 “我没动他的茶具,这是我带来的,阿尔。”王耀淡淡地说道,“茶也是我带来的,还有,有些是拿来给你的,准确来说,是他托我给你的。” “为什么亚瑟托你给我茶?”阿尔弗雷德不解地问道。中国人叹息:“这是他的意思,我只是遵从他的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为什么托你给我带东西而不是直接交给我?” “你忘了?”王耀抬起眼眸,“你们在一个礼拜前吵架了,你跑到马修家过日子,你忘了?” “我……”阿尔弗雷德攥住衣角。王耀摇摇头,“我知道你是爱他的,但是,太多的争吵终归不好,想想基尔伯特。” 美国青年不说话了,他低着头,金色的睫羽微微颤动。王耀看着他,良久,他闭上眼叹了口气,“斯人已逝,生者如斯,他必定是不愿意看着你如此日日消沉郁郁寡欢,过来,我泡茶给你喝。” 王耀端着茶絮絮叨叨,阿尔弗雷德坐在他身边,盯着茶杯上摇摇晃晃的热气升腾,一言不发。 他并非不想听,只是他的脑海太小,小到只能装进亚瑟的死,王耀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烟雾占据他的大脑,他感到窒息。 王耀凝视着他的眼,少刻,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大概也知道他到底没想明白。他站起身,手搭在阿尔弗雷德的肩头上,“别做傻事,我只有这个要求,阿尔。” 阿尔弗雷德抬头看着他,眼神空洞。 自那日王耀离开后,阿尔弗雷德不可避免地落入自我堕落的深渊,失望和抑郁支配了他的生活,酗酒,嗑药和通宵贯彻他的生活。弗朗西斯生拉硬拽地把他搞到医院问心理科,医生给他开了帕罗西汀和舍曲林,告诫他的生理和心理马上要崩溃了。阿尔弗雷德不以为然,把作践自己当成最高的宗旨,他不在乎,他希望自己马上死了,然后到拖着破碎的灵魂杀进地狱去与他的心间人厮守。 他不想活着,灵魂随着亚瑟消散,独留躯体在人间行尸走肉,青年热忱的心脏无法忍受,他做不到在失去爱人的世间独自行走,孤独的潮涌会将他溺毙。 弗朗西斯每天都会过来看阿尔弗雷德的情况,威逼利诱都试过了,但依然改变不了他自甘堕落的事实,混球无动于衷。弗朗西斯崩溃了,他打了远在莫斯科的王耀的电话,告诉他阿尔弗雷德真的救不了了。 “那混球,我是真的……”弗朗西斯说着说着哽咽了,“老亚瑟把他交给我们,他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跟亚瑟交代?他现在这幅样子……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真的……崩溃了……” 王耀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出声:“……我会跟他说说,别担心,我会抽时间去的。” 门被粗暴地一脚踹开,高大的俄罗斯人提着包装简陋的伏特加鲁莽地闯进来,他左瞄右瞥看见阿尔弗雷德躺在沙发上眼神迷离,拽着酒桶直接就往那走。 俄罗斯人站着阿尔弗雷德跟前,扔了酒桶绳,拽着阿尔弗雷德的衣领一把将他提起来,额头猛地凑到他跟前,笑眯眯地对上阿尔弗雷德迷离的双眸。   “起床,阿尔,再不起来我要揍你了哦。” 阿尔弗雷德在半悬空状态下逐渐清醒,他瞪着眼前笑得发冷的俄罗斯人,语气相当恶劣,“伊万·布拉金斯基?你来干什么,关你什么事,从我家滚出去。” “是我的话我当然希望你赶紧死了好啦,但是这件事关系到小耀了,我就得来说一说了,”伊万一脱手把人摔在沙发上,俯视着阿尔弗雷德,“小耀应付上头的人忙得焦头烂额还得抽时间来应付你这混球的破事,为了处理你的事小耀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哦。蓝山和危地马拉雪莲轮换着喝,八个小时前才刚睡下,这让我很生气哦。所以我连夜从莫斯科飞过来找你的。你不是爱喝酒吗,我专门给你带了一桶伏特加来给你哦,如果你喝不完,”伊万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提起来,额头猛地相撞,阿尔弗雷德猝不及防对上伊万冰冷的目光,“……我会把你揍到直到你能喝下去为止。” 阿尔弗雷德冷不丁一阵颤栗,伊万行事谨慎,但如果是为了王耀,他的确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两人还在僵持,就在阿尔弗雷德要答应的时候,伊万裤兜里电话响了。他不满地啧了一声,掏出手机,是王耀。 “好吧,算你走运,小耀的电话,”伊万一撇嘴,将阿尔弗雷德甩开,接通电话,“啊,小耀,你醒啦……我没去哪里呀,在商场买……你怎么这么关心那小破孩的混事呢,他都让你废了这么多心神了……好吧,我把电话给他。” 伊万把电话递到他跟前,电话那头的男人还带着刚起床时特有的沙哑声线,“阿尔?伊万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刚才险些要把我揍飞,还好你来得及时。”阿尔弗雷德如实回答,并趁机瞪了伊万一眼。 “……抱歉,我没管好他,吓到你了。阿尔,听我说,别再这样了,这样糟蹋自己真的不好,弗朗西斯都崩溃了。” “……我很抱歉。” “阿尔,我知道多说无益,但是我们真的做不到看着你自甘堕落而我们无动于衷,你再这么废下去,身体遭不住。我们都不希望你感受一遍亚瑟受到的痛苦,无法忍受,你能明白吗?”王耀缓缓吐出一口气,“……亚瑟他,一定也不想你这样。”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好一阵子,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双方都在沉默,最后还是王耀打破沉寂,“那箱茶……还留着吗?” “还在这,我没有动过。” “把它喝了吧,坏掉了就可惜了,他……专门给你挑的,说一定要你喝完。” 阿尔弗雷德沉默一阵,答应下来。 电话收回去,伊万又和王耀说了一会,电话挂断后,伊万笑眯眯地回头,“小耀要我回去了,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记得把酒喝完哦。” 他说完挥挥手,离开了。 阿尔弗雷德楞在原地好久,将脸埋进臂窝,终是无言。 茶快喝完了,马上就见底了。阿尔弗雷德站在茶箱前,突然一阵感慨。 他喝了整整一个月。想起那时他初品茗时,酸涩和苦楚直冲他的味蕾。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直接吐出来了,咳得面红耳赤。那一瞬间他满脑子都在想这种苦得简直难以下咽的玩意王耀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地喝下去的。甚至亚瑟生前为了赶上英皇茶馆最新的一批伯爵红茶每个月风雨无阻三点半准时在门口蹲点。他盯着发暗的茶叶,眉眼成川。 后来认真再喝一次,感受苦涩的背后的味道。红润的茶水入口,初尝之苦,回味之甘,茗香馥郁,像捉摸不透的生命。 亚瑟品茗之时,也会想到他的人生吗?阿尔弗雷德在每一个品茗的夜晚,都会想到这样的问题。他的人生无憾吗?当他安然地躺在床上,回味他的一生,他感受到的是甘甜还是苦涩?他是平静还是无力? 可是他都不知道了。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探手进茶箱,突然摸到一块坚硬的凸起。 他感到一阵奇怪,将茶箱里剩下的茶叶倒出来,拿来手电筒向里照。 茶箱底有一个暗盒,没仔细看都发现不了的暗盒。暗盒上有个四位的密码锁,阿尔对着锁想了想,拨了亚瑟的生日四位,咔哒一声,暗盒盖子打开了。 阿尔弗雷德掀开盖子,一节电池静静地躺在里面,他将它拿起来细细端详,不同于普通电池,它呈长方条状,充电口是菱形的,阿尔弗雷德盯着它沉默良久,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电池。 特制的?为什么要做这种东西?他抱着满腹疑问拨通了王耀的电话。 “晚好?”王耀的声音在对头响起,阿尔弗雷德拿着电池问道:“这真的是亚瑟托你给我的吗?” “怎么了?” “箱子里有个暗盒,里面有一节特制的电池,我看不懂干什么用的。” 对面沉默了半晌,继而道:“想想他留下过什么需要电池这样的东西的,制作了总得有用上的设备。” “我不知道他还留下过什么,”阿尔弗雷德烦躁地抓抓头发,“他贴身的物品都随着他一并走了,我也想不到他还留下过什么。” “最近的呢?他除了托我给你带东西还有托谁给你东西?” “有!他托弗朗西斯给我带了只毛绒泰迪熊。但是,”他将电池放下,“我看过那只熊了,里面没什么啊。” “再看看,茶箱里的暗格都找到了,毛绒泰迪熊应该会更好找。” 阿尔弗雷德答应下来,挂了电话,起身走进亚瑟的房间。 毛绒玩偶静静地躺在床上,阿尔弗雷德将它拿起来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果然在颈部找到一个暗格,拉开拉链,里面藏着一支宝蓝色的录音笔,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迷人的光。 顺着螺旋帽打开录音笔,内仓里空空的,缺了颗电池。 阿尔弗雷德迅速跑到外面,抓起电池又迅速回到房间里,将电池放进内仓,转回螺旋帽,按下开关。 一阵滋啦啦的电流声。 “想必你听到这段录音,我已经去世了。” 阿尔弗雷德愣住了。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时候听到这段录音,我这边是晚上十二点,那么,晚安,阿尔,亲爱的。” “我知道,我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在此前,我有些未曾告诉你的事情,听我说完,好吗?” “还记得你第一次来英国的时候吗,一个看起来羞涩胆小,实际上有着拯救世界的超级梦想的美国小孩。那时候晚上你总是睡不着,于是我自学了吉他,每天睡前一定给你弹上一首。” “「The Other Side Of Paradise」,你最爱听的,记得它吗?你对它情有独钟,甚至可以说百听不厌。我常常会想,听着它入睡,会让摩托,机车衣,变形金刚,好莱坞进入你的梦吗?” “不过也恰是因为你,我才发现原来我拥有很好的音乐天赋,于是我参加了乐队,又以清脆的歌喉做了乐队的主唱——他们这么说的,弗朗西斯难得赞扬了我。我们越混越大,登上的舞台越来越宽,最后居然还混上了大学年度乐队第一。” “这听起来很好,对吧?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我学会了更多的歌,也经常会弹给你听,但你依然爱着那首「The Other Side Of Paradise」。” “说起来真令人感慨,它陪伴了你一整个少年时光。”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我们会完美地毕业,然后与大公司签订合同,登上更大的舞台,再者可以自己创办公司然后做成一家超大型娱乐公司时,我选择了退出。” “原因很简单,七月四日。” “我毕业刚刚一天,你便告诉我你要离开了,要按你自己说的:「我要从这个家独立了!」,你当时只有17岁,你让我怎么安心?我百般劝阻你离开可那都无济于事。” “你最终……还是离开了,像杜鹃一样,离开的家再也望不回来了。” “每一次看到那把吉他,我总会想起我曾经给你弹过的「The Other Side Of Paradise」,身上的疤结了痂,隐入皮肉,而心灵上的疤就算结了痂,只要稍一触碰,又是鲜血汩汩地淌。” “于是我将它砸了,将它扔在垃圾桶里,连同一整颗血淋淋的心脏,一并砸碎在那天的暴雨里。” “我从此再不触碰乐器,就算你后来回来了,西装皮革地站在我跟前,用行动告诉我你过得很好,与我相爱,与我结婚,我也再不触碰乐器。” “因为痛,很痛,每一次触碰,仿佛都是再一次将心脏挖出,然后像那天一样摔在垃圾桶上,任凭暴雨洗涮千疮百孔的表面。” “我爱得你好痛,阿尔,我们的每一次亲吻,都仿佛银针般刺痛我的心脏。你会再次飞走吗?阿尔弗?像潘多拉魔盒那般,一打开便四散消失不见。我看见的会只是摩涅莫绪涅之梦吗?我会只是抓住片刻的流光而已吗?” “我……会只是梦中人而已吗?” 长久的沉默。 “我患病了后弗朗西斯来看过我,他交给我一把全新的吉他,告诉我他把它修好了。「我虽然讨厌你,但我不会因此厌恶你的音乐才华,毕竟艺术是天赐的珍宝。」他这样与我说。我知道他想让我弹弹吉他看看能不能对我的病情有所帮助,我犹豫了很久,我在伤口上犹豫不决,我到底要直面它吗?” “我考虑了一个又一个长夜,直到医生告诉我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时,我才决定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阿尔,亲爱的,我愿意再次为你弹琴,虽然这只是最后一次,但我仍然愿意用我这最后的时间再给你弹琴,我愿意面对,我愿意将我千疮百孔的心脏从暴雨里救出,就算这只是摩涅莫绪涅的美梦,我仍然愿意相信,因为我仍然是爱你的。” “我们是「The Other Side Of Paradise」中的主角,我们的争吵烧不断我们刻入彼此心上的爱,我们从梦中清醒却依然能紧紧相拥,因为我们彼此深爱。” 沉默。 长久的沉默。 呼吸声交杂着夏夜的乐章,和着夏蝉的啼鸣。 “好了,阿尔,现在你可以躺下了,安静地躺下,盖好你的被子,打开你的星星夜灯,我要弹琴了。” “……” “When I was young and stupid my love” (在我年轻又愚蠢的时候) “Left to be a rock and roll star,” (我的爱人离开我去当摇滚巨星,) “He told me please don't worry,” (他告诉我 不必担心,) “……” —— —— —— “……” “Bye bye baby blue,” (再见了我那有着婴儿般蓝色眼睛的爱人,) “I wish you could see the wicked truth,” (希望你能看清这邪恶的真相,) “Caught up in a rush it's killing you,” (将你卷入的涌动激情会取走你的性命,) “Screaming at the sun you blow into,” (不劳而获终究会付出代价,) “……” —— —— —— “……” “Forget me,” (将我遗忘吧,) “Together with the fantasy of summer,” (连同夏日的幻想,) “Bury me in the grave of roses,” (将我埋葬在玫瑰的坟墓里,) “Bye bye baby blue,” (再见了我那有着婴儿般蓝色眼睛的爱人,) “……” 所有人惊奇地发现阿尔弗雷德变了。他不再喝酒喝到半夜,不再日日夜夜抱着亚瑟的相框眼神失焦,也不再天天安眠药镇定剂轮换着磕。他笑了,像从前那般,连德克萨斯州的阳光都逊色的笑容重新回到他的脸上。圣塔玛利娅蓝宝石般的眸海清光荡漾,柔顺的金发张扬地回到人们的目光里。他依然是人们的小太阳。 他开始学吉他,凭借着优异的音乐天赋,他很快便学会了各式的指法。他参加了乐队,当了贝斯手,登上了舞台,在大众之上展现他的青春和美好,散发独属于他的阳光。 他爱上了旅行,带着毛绒泰迪熊,踩着120时速的凯迪拉克在各个州狂奔。沙漠里的夜空,戈壁滩上的星,沙滩上的贝壳,夏威夷海上的沙鸥,他将见闻写入日记,邮递给远方的亲人朋友。 当王耀再次见到他时,阿尔弗雷德已经从一个心浮气躁的美国小伙变成一个健康小麦色皮肤的沉稳年轻人。彼时他正在路易斯安那州一家小型咖啡馆做兼职,在这种地方见到王耀让他很是吃惊,在一段短暂的寒暄后他拉着王耀到咖啡馆的角落坐下并顺手给他点了一杯蓝山咖啡。 “谢谢,”中国人礼貌地表达感谢,“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蓝山?” “伊万告诉我的,他说你熬夜办公喜欢喝蓝山和危地马拉雪莲姬。”阿尔弗雷德眨眨眼。 “他啊……真的是……”中国人笑着摇摇头,“说不让我熬夜,结果熬得比我还狠,说也说不听。” “你也不能总熬夜,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老家伙们催得紧,我有时也没办法。” “管他做什么,我们干自己的,开心就行,像我一样,旅行,打工,旅行,打工,劳累并辛苦着,又何尝不好?” “是啊,又何尝不好。”王耀笑了笑,“不想他了?” “想,当然想,”阿尔弗雷德淡淡地笑起来,“不过,我已经放下了。” “在听完他的录音后,我想了很多,与其抱着他的死沉沦致死,不如带着他的梦想流浪世界。于是我学了吉他,带着他的东西,买了车,带着他四处旅行。我偶尔会回到乐队和我的乐友们商议或练习下一次表演的曲目,但我大多数都是坐进车里,然后踏上我另一程远旅。” “我演奏时,我感到他在看着我,带着春风和曦的笑容。我旅行时,我感觉他就在我身边,他依然在,陪我看漫漫荒漠,陪我看沉沉星空,陪我吹习习海风,他依然是我的点滴。” “我依然思恋他,但我知道,他是身死化作春中泥,心亡降作秋中雨也会回来看我的人。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只因我们彼此深爱。” 王耀静静地看着他,良久,他低头笑了,继而抬起头:“如此甚好。” 他不会知道。 他不会知道他在听见儿时的乐曲时的痛苦与茫然,他不会知道那夜他如何抱着他的吉他失声痛哭。 他自黑夜中醒来,在迷茫与孤独间徘徊,奋力挣脱绝望的泥沼,振翅而飞。 他带着他的梦想活下去,连着一腔缱绻的爱。他将他无处安放的热切的思念寄予世间万物,期盼着春风秋雨将它送到桥对岸的人。 Bye Bye Baby Blue.

(文组投稿7/黑塔利亚米英同人)Bye Bye Baby Blue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