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神里绫华/剧情向]《纸短情长》（十五：高飞远举）
神里绫华同人连载文，含大量二设，cp向，文笔渣含ooc，请做好心理准备再进行阅读。
*此故事为《璃海旧忆》系列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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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高飞远举
「滚出海祇岛！滚出海祇岛！」珊瑚宫的万家「忠义」高呼驱逐的口号，群情激愤，誓将「入侵者」赶出家园。
在危难时刻，人性的丑恶被揭露得可一览无遗。倘若面对幕府军的刀剑之时，这群人亦能如此「忠勇无畏」，海祇岛必不会落得山穷水尽的结局。
秋墨默默地收拾好行囊，写好请辞的信件，放在府邸的书桌上。他已经彻底对海祇岛的事灰心，打胜仗时的赞誉有多鼓舞，失势时的嘘声就有多伤人。他们不讲人情，不论胜败乃兵家常事，甚至不愿知道败仗是否秋墨的责任，是否无法弥补，他们只想要带责任的人付出代价。
秋墨站在原地想了许久，他想到了五郎，想到了绫华，想到了博士，海祇岛的未来不容乐观，实在使他甚为纠结。阳光从窗台斜射入室，将他棱角分明的侧颜照得分外孤傲。
“人们都想把战功留给自己人，出了事就叫外人背锅。既然如此，这个坏人就让我来当吧。”
想到此处，他把一本厚厚的典籍从行囊拿出，迅速写好便条夹在书内，又以公函的包装密封，註明收件人，与请辞信一併放在桌上。完成后，他提着小包的行李扬长而去，不留一丝眷恋。
午后的晨曦透过门缝照进室内，海祇岛的将军登门拜访，本期望着与「师父」商讨下一步抗击敌人的策略。直至他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请辞信静静地躺在桌面，其心便如巨石投崖一样坠了下去，其实他早为这一天作好了心理准备，但仍不免感到怆然若失。
他长叹着收起了信件，不知是为一位旷世奇才受到的薄待感到唏嘘，还是对海祇岛山穷水尽的形势而哀伤。
“咦？” 信件下的大件包裹吸引了五郎的注意，毕竟上面註有「五郎将军亲启」的字样。拆开厚厚的油纸，内里正是享誉千年的圣典《秩序人典》手抄本，金灿灿的大字彻底震慑了五郎的心神。
他提着颤抖的手轻轻揭开第一页，目录夹有一张字条，用灵动有力的字迹写道：
「五郎：
你看到这段文字时，我早已离开海祇岛。纵使珊瑚宫的各位待我不薄，我去意已决，这不是适合我驻足的地方。
未能完成来援的初衷，心中实在有愧，于是决定赠你此典，它集合千年来智者与仙家的学识，自你拜我为师以来，我未能为你带来什么得着，希望此典能作一位更好的导师，弥补过去的空缺。
我尚有许多路要走，或会回鸣神岛安顿神里家的情况，又或会到璃月与众仙重聚，希望为家族赎罪，博得日后的支持。
五郎，你是海祇岛未来的希望，发挥你的才能，辅以＜兵典＞、＜机关典＞等的知识，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带领珊瑚宫的大军越过汪洋，届时鄙人将辅助军师大人和大将军，夺取最终的胜利。
请继续为了理想的未来而奋斗，这不是一场离别，而是逆转的开始。”
五郎合上典籍，将其端正地放在桌子的正中心，对其拜了数拜，又转过身来闭目向大海行礼。
铿锵数响之间，幕府军驻扎在滩边多时的营帐已被清扫乾淨，避过一劫的士兵仓皇逃到战船上，摆出放箭的阵式。
秋墨横剑冷对数百把瞄准自己的弓弩，在博士一声令下，自己势将被弓箭刺成肉酱。但是，在他染血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波动，彷彿一个昂首独立于修罗炼狱的战神。
「哈哈，看来你终于按捺不住，想来次痛快的了断吧。」博士依然胸有成竹地笑着。
一阵风矢抹过，博士身边两个随从立被拦腰斩断，肝肠涂地，手上仍旧保持着拉满弓的姿势。
「你信不信我只站在这里，就能轻松干掉你们全部人？」
博士抹掉溅在脸上的鲜血，仍然一贯谈笑风生的模样：「杀得好，你知道吗？我身侧这几百名稻妻士兵，在登岸之前已立下必死的决心，为的就是要把你抹除。」
「看哪，看看沙滩上的尸首，这些都是他们的兄弟们，可又是谁在适才把他们当作蚂蝗般践踏，让他们再无缘与家中苦苦等待的妻女重逢呢？」
博士转过身来，振臂高呼着：「幕府的儿郎们，到底是谁破坏了稻妻的永恆，剥夺了安逸的生活，杀害了我们的家人？到底谁才是稻妻的敌人？！」
「是他！是稻妻人包养的白眼狼！是山河之间的渣滓！是提瓦特的罪人！」众人愤懑高喊。
「是勘定奉行的敌人！是天领奉行的敌人！是社奉行的敌人！是稻妻幕府的敌人！」
「奉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之名处决他！奉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之名处决他！」
「常道恢宏，鸣神永恆！」
「放箭！」博士一声令下，千万枝锐利的箭矢有如流星雨破空般攻来，秋墨低下头毫不理会。
眼看他就要被万箭贯身而死，箭矢忽像有魔力操控般，在离他身体不触一寸之处齐齐停住。
他阴沉地吐出一句：「…吵够了吗？烦死了…」
箭矢忽然倒转头来，以数倍于先前的速度反射回去，幕府军瞬间全员被利箭贯穿，无人倖免。
博士幸灾乐祸地鼓掌，在一片狼藉的甲板上直接跳下船，来到秋墨身前。
「如何？杀死蝼蚁的感觉很写意吧？」
秋墨拔出太刀直指博士眉心，一想到这或许是此生最后一次除去他的绝佳机会，眼神中不免流露出挣扎和仇恨。
「哟哟哟，尽管砍下来吧，毕竟你眼前的只是我的其中一副皮囊，拥有“力量”的你也恐怕远未能解决掉所有的我。」
「那又如何？不也足够消灭包括你在内的所有阻碍吗？」
「呵呵，你的阻碍是？稻妻人？雷电将军？还是你的家人？谁阻碍你了？阻碍你做什么？」
「我的阻碍就是你，阻碍了我宝贵的时间，滚吧。」话声刚落，一列战船立即被炸成木屑，秋墨向着汪洋大海纵身一跃，眨眼间远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博士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戏谑地笑着，一边招手道：「孩子们，起来吧。」
飘浮于海上的血水缓缓重组成细胞组织，接着形成人的雏形。不久后，死去的幕府军士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岸来，场面极为诡异。
「我们走。」
「珊瑚宫大人！前线传来捷报！海滩上的幕府军全部撤退，包围已解！」
整个大厅忽然鸦声无声，众人好一会儿才从这惊人的消息中缓过神来，文武百官欢声雷动，纷纷喊着：「海祇岛万岁！不可战胜的珊瑚宫万岁！」
全场恐怕只得三个人仍保持冷静，一个是站在台上静静思索的珊瑚宫心海，一个是独自捧着宝典、全神贯注地阅读的五郎，最后是脸露难堪神色的坎妮娅。
待人声渐渐减弱，心海始开口：「各位辛苦了，此仗是我们反抗幕府以来前所未有的险阻，我们应该好好复盘反思值得改善的地方，并规划接下来的大反击。」
「在此之前，我会先论功行赏。」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清楚此战应归功于谁，毕竟敌人竟在无人料想到之时忽然撤退。有的露出自信的神色，自觉在第一次交战中勇猛建功，又有的目光落在带领者五郎与坎妮娅身上。
心海俯视一圈众人的表情，秀眸流露出极度的失望。
「你们都不知道我为何要论功行赏吧？」
「其实你们甚至不清楚为什么敌人在形势大好时撤退吧？」
五郎放下典籍，黯然垂首。
「对不起，各位。虽然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时刻，但我不得不说，这是一场败仗。」
「打败敌人的是离去的秋墨将军，海祇岛输得一塌糊涂。我们逼走了守护神，辜负了社奉行的信任，本来敌人应该差不多攻佔你们现在站着的土地……」
一名年轻军士不满道：「军师大人，社奉行已经被抄家了，以后有实力的只剩……」
「闭嘴！」心海一声暴喝，一股热血直冲大脑，使她头昏脑胀，眼前彷彿看见了绫华被铁链束缚，满身鲜血的可怜模样。
大厅顿时静得只剩下远方海浪拍打沙滩的声响，心海缓缓道：「抱歉，我现在心情不太好…」
「我们要振作起来！这是一个反击的好机会，也是我们离胜利最近的一次！」说着，她也心里如此说服自己。
「我将这一战的功劳全部归于五郎将军与坎妮娅将军，他们带领着…」
坎妮娅快步跑到台前，砰的一声跪下，哀求道：「属下不敢领赏！」
「啊…？」
「小将在面对大敌时出战犹豫，未能如常应战，因为愚人众执行官「博士」多托雷曾经收养了我，对我有恩…但我们…断绝了关係……我发誓忠于海祇岛…但是…所以……」坎妮娅恐惧得浑身颤抖，感觉背后像是有几百对猜疑和愠怒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众人交头接耳的对话彷彿震耳欲聋。
「属下该死，甘愿领罚！」坎妮娅不敢猜测在心情不佳的心海面前道出这样的事将面对怎样的后果，她紧张到了极点，热泪涌眶而出，一点点滴在地上。
「请起来。」心海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坎妮娅错愕地抬起头来，以泪眼与心海四目相对，仍不敢站起身来。
「你看到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唔…有点自大地问，应该说，你眼中的我是个怎样的人？」
坎妮娅连忙道：「珊瑚宫大人是个天资聪颖的人，明明十分年轻，却要背负如此重担，做事又面面俱全，既厉害又辛苦……」
心海嫣然一笑，道：「说得真不错，现在我也看到一样的人哦。」
坎妮娅呆在原地，心海顺势把她扶起来，高举起她的手，朗声道：「谁人不听从坎妮娅将军？谁人不服这位天资聪颖、背负重担，却又优秀无比的年轻将军！」
众人重燃喜气，震天掌声与欢呼绵延不绝。坎妮娅再次热泪盈眶，心中有千言万语欲道出，到了嘴边却哽咽着说不出口，只好不断鞠躬谢场。
「只要她一天还忠于海祇岛人民，她就一直是我的第一战士！」
坎妮娅径直望住一旁的心海，此刻她就像月亮一样耀眼，不在人光辉万丈时锦上添花，却在人堕入黑暗时雪中送炭，使人重获希望。
「请五郎大将军与坎妮娅大将军继续领赏，请不要推辞。让我们期待两位未来继续领着反抗军走更远的路，迈向胜利！」
「我不希望使秋墨将军离去类似的事情重演，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都是一条船上的好战友，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废除三令暴政，拯救稻妻人民！」众人高声喊道，呼响震彻云霄。
心海看着终于团结一致的海祇岛，心中大有感慨。
“我们应该有机会成功吧。”
“都是多亏了「你」……唉，年轻而背负重担，你也是这样的人呢，你们都一样。”
“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
～第十五章 高飞远举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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