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的长衫
作为迅哥儿脍炙人口的名作之一,也是最容易把它读薄的一则故事。
读书人立处炎凉之世,胸中点墨无用武,鬓边风骨恐难存。
商贾恶我举人恶我同窗恶我,我咎由自取。
少年稚童笑我,善意给予茴香豆后仍笑我,同是苦命人仍笑我,品他人之苦为乐。
春日荣暖,我心戚戚。
这一袭缝缝补补的长衫,恰如我在这浑浊世道,守下的最后自尊。
我不怕浑浊的世道撕它,
我敬的我爱的给予我希望的,求求你!别去撕它好吗,它真的很脆弱。。。
鲁迅先生一直把孩子视为希望,但在这篇冷峻的《孔乙己》当中,居高临下、冷漠审视孔乙己的,正是这个在鲁镇帮忙的孩子。这种希望绝望交融的感觉,才更让人痛苦。
所以在最后,鲁迅先生写了一句“大约的确是死了”。他知道在这样的时代,潦倒的孔乙己别无生路,但他仍然心存一线希望,希望孔乙己能活下去。
在那样一个,把他人的痛苦当乐子来嘲讽的时代,鲁迅先生仍然呼唤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温情的世界。
先生资助了许多来北京上学的学生,但屡屡被这些青年的言语刺痛,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向歧路。先生知道,民国的孩子,不是他心中期盼的希望,或许【希望】他是看不到了。
但先生说过,“绝望之于虚妄,正如希望相同。”
真正的希望,并不是失望的反义词。
因为先生知道,【悲观】不等同于【虚无】。虚无感是沮丧,对人生意义的否定,是在一次次失望中丧失了对世间的希望。
而越是坚信理想,发现不能实现的时候悲观的煎熬越是严酷,在一次次对抗中不断失败,但依旧对抗,即便没有胜利的可能,他也要呕心沥血、时刻维持这样的姿态。
先生的气格世间难有。他说自己是一个【光暗交界线的牺牲者】,他知道自己的孩子也看不到那一天了。或许我们的孩子才是希望,或许将来某一天的孩子才是。
其实【希望】是和绝望共生,就像无数人论证的乌托邦都难以实现是空中楼阁,但依然有人为之奋斗一样。‘
世间和迅哥儿一样的人又有几个呢?每逢阅读他的作品,那位绝望之中永不停息的挣扎,克服时代给自己的【鬼气】,在一条理想主义的道路上踽踽独行的先生。
我不想您暗藏希望的文字,被当作他人诛心的寸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