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辐射小马国:聚流》(19)对峙 下 冒险 长篇小说

“啊!!!”我痛苦地惨叫起来。我的胸甲现在也凹陷了一大块,同时感觉到盔甲下面的外套正在变得潮湿。我呻吟着,费力地站起来,立刻解除了受损的装甲。当受损的部分不再压迫我受伤的四肢和胸部时,我松了一口气,但当我低头看着我现在失去盔甲的胸部时,我看到黑色外套上的一个红色斑点正在缓慢向外扩散。我盔甲被击中的位置凹陷得很深,以至于外套下面的皮毛都被蹭破了。
“你-你不能杀我。你需-需要我,”我痛苦地咕哝着说。
“我们大可以杀了你,因为你已经来到了我们完全不需要活着的你的地方。我们现在只需要一份你的血肉样本来分析。”铁壁上校的声音从角落里的一个扬声器传来,回荡在房间里。他当然就这样不会死掉。就像一个程序一样,他可以轻易地把自己复制到别的地方。
大型机器马开始向前迈进,当它接近我所在的防爆门时,它的骨骼翅膀向外伸展,使自己看起来更高大。听完了铁壁的话后,我觉得自己仅有的一点优势也消散殆尽了。当我抬头看着那台巨大的机器马时,我意识到它不会再有留情的余地,而是会直截了当地杀了我。当它接近防爆门的门廊时,我开始惊慌失措起来。我必须要逃脱,于是我开始疯狂地四处张望,很快目光就落在门的控制面板上。我不假思索地按了开门按钮,随着一声巨响,那扇巨大的红色防爆门开始打开了。
门缓慢地向上升起,机器马已经来到在我面前。我在它的威慑下吓得直哆嗦,当连续不断的蹄击向我迎头劈下时,我开始忙不迭地闪避着暴风骤雨般的攻势。左躲闪,右躲闪,卧倒闪避。她的动作如闪电般的快,如果没有我的威胁指示器,她早就用蹄子将我揍成地板上一堆糊状物了。当她前蹄的锋利边缘高速擦过我的脸颊并留下一道流血口子时,我闷哼了一声。防爆门从两侧缩进了边框中,我被它发出一声巨响分了神,下一秒就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就像挨了一枪一样。当我低头往下看的时候,我可以看到1000号用它的蹄尖精确地击中了我的再生护符的位置,如果我此刻视野中满屏幕的“灾难性系统故障”和“再生系统离线”警告没有说错的话。我痛苦地喘息起来,摇摇晃晃地穿过敞开的门,倒退进一个笼罩在红色灯光下的,深坑般的房间。我把一只蹄子放到我流血的胸部上。当我把我的蹄子拿起时,它被我身体流出的鲜血覆盖,还带出了几块沾着血液的粉红色宝石的碎片。
“哦,真是抱歉。我弄坏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吗?”机器马用赛蕾丝蒂娅的声音嘲弄道。
我踉踉跄跄地向后倒退,直到屁股压在我所站的空中过道的护栏上。尽管处于极度的痛苦中,但我在周围看到的东西仍然让我目瞪口呆。在我所看的每一个方向,满眼尽是空中过道和休眠舱,上面都亮着红灯。在离我最近的休眠舱里,我看到了里面处于待命状态的机器马,这意味着它们可以随时被激活。这是一幕可怕的景象,铁壁上校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如一面迎面而来的砖墙一样砸进我的意识中。在右边的入口旁边,我可以看到四个敞开着的休眠舱。
“四个!”我倒吸了一口气。我知道皮尔医生和尼克斯没有自己的休眠舱,因为皮尔医生自己和他都是在设施中再生产的。1号和2号曾经横跨整个小马国来追杀我们,第三个休眠舱是另一个派来追捕我们,最后却把我们引诱到了这里的渗透者的,那么4号在哪里?
当1000号再次用蹄子击打我的脑袋时,我感到头的一侧一阵灼热的疼痛。我太专注于第四个渗透者的下落了,没有注意到她的接近或是闪烁的感叹号。我把蹄子捂在右侧脸颊上,当我感到自己的一大块被撕裂的血肉时,我惊恐地叫了起来。我能感觉到一个洞穿过了我的脸颊。我尽快需要脱身,但她离我这么近,我根本逃不了多远。很不幸,我唯一的选择就是试图反击。我知道我在各个方面都被它强势碾压,但我必须尝试。
1000号使劲挥下一只蹄子,想将我的头骨碾碎。我的威胁警告标志一出现在我的抬头显示器上,我就做出了反应。我侧身以避免被击中。锋利的金属蹄子像捅穿纸张一样撕碎了金属通道。我的机会来了。我架起后腿,给自己增加了一点高度,然后瞄准她的脸,使出全身力气挥出一蹄。然而,这台大机器马只是将它细长的脖子往后一缩,就避开了我的蹄子。我只用两条腿保持平衡,由于我的蹄子只挥中了空气,所以我的身体顺势向前倒去。当我感觉到自己的重心移动时,我害怕地尖叫了一声,但就在我要摔倒的时候,我的身体停了下来,感觉到另一条前腿上的压力,当我抬头的时候,我看到1000号用她前腿抓住了它,她自己则坐在过道上。当她把我整匹马吊起来时,我恐惧地与那双闪闪发光的红色机器马马眼睛对视。我拍打着翅膀,使劲试图挣脱,但她只是收紧了她虎钳般的蹄子,让我在重压下痛苦地颤抖。
“是时候结束了,”它说,语气近乎悲伤。它把它的另一条前腿从地板上提了起来。
“不,不!”我一边打一边叫着。
它把蹄子向前突刺,瞄准的是我的胸部,很可能会直接让我的心脏停搏。我尖叫着,使劲将身体向后缩。我感觉到了身体微微挣脱了一点,但紧接着我的感知再次被剧烈的疼痛充斥:她的蹄子深深地扎进了我的腹部,穿透了我的胃,然后一路往下,直到它从我两腿之间的胯部撕裂而出。这份疼痛简直难以承受。当我的神经尖叫着要求停止对它的虐待时,不受控制的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淌下来。
“哦,天哪,现在看看你,都让我对你做了什么,”1000号在松开我时叹了口气。“让我把你弄得一团糟了。”
当机器马放开我时,我因为疼痛而无法集中注意力于我正在做的事情。我饱经折磨的神经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远离它,这个想法包括了后退一步。我的后腿和臀部撞到了空中过道的护栏上,由于我还是用后腿站立,我很快失去了平衡,向后翻过栏杆,向着深坑般的房间底部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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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号看着受伤的改造雌驹从护栏上翻过去,掉出过道,同时慢慢站了起来。它对雌驹造成的损害感到有些难以为情,但它毕竟要服从命令。命令是必须服从的。它靠近栏杆,正好看到雌驹张开翅膀,滑向洞穴的另一侧,同时避开了拱顶向下的中心柱。她飞到了地窑往下大约三分之一的距离的一排密封舱之间。
“所以她还想延长她的受难。真是遗憾。”
“有异议吗,1000号?”铁壁上校问道,他的声音从4号的身体里传出,这台机器马在I-01坠落后不久,就从天角兽机器马后面敞开的门走了进来。
“没有,长官,”1000号转过身来面对那台较小的机器马时说。“只是给她一个活动活动筋骨的机会。我为你弄到了一块很大的样品。“那台大机器马向她旁边那摊血肉做了个手势,然后转向一个通向地窑下层楼层的狭窄楼梯。
较小的机器马把目光从1000号移开,低头看着过道地板上的一大堆血与肉的杂合物。
“好极了。马上回收它,我们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肉很快就会坏死,里面的咒语也就没用了,”铁壁上校命令道。
“明白,”机器马毫无感情地说,靠近曾经是I-01的腹部和胯部之间的那块肌肉。那块肉一被弄起来,机器马就转过身,走向控制室和入口旁边的电梯,下到实验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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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酒沿着主走廊往回走,一直走到尼克斯脱离队伍的路口,进入公用维修区开始寻找纤。进入这片区域后,他发现这条路通向一个楼梯,把他带到了设施更深的地方,那里有好几个隧道,延伸向几个不同的区域。然而,最近地板上被扰动的灰尘告诉了他机器马的前进方向,所以天马一直跟着轨迹,直到来到居民区。他终于在居民区深处的一个旧生活区域找到了尼克斯。他被里面争吵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当他打开门,发现正保护性地站在纤前面的沙发上的尼克斯,还有对面的一匹粉红色的独角兽雌驹时,他惊呆了。雌驹坐在她的地上,看上去像承受着严重的偏头痛的折磨。她摇摇头,惨叫了起来,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恐惧和费力。她用前蹄抱着头,当她睁开眼睛时,蓝色的虹膜冒出红色的光。
“你可以战胜它的,皮克茜。你不必照他们说的去做。你真的想伤害一个孩子吗?”
“啊,不,我-我不,啊。”她咆哮着闭上了眼睛。当她再次打开它们时,她的眼睛又变成了完全的红色。“神经干扰加剧。远程控制端无反应,”3号用无感情的声音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果酒问道,他飞过房间站在尼克斯旁边,把自己挡在敌对的机器马和他的养女之间。
“这里的皮克茜已经进化到足以产生自我意识,能够独立思考和决策。然而,注入我们——二代渗透者的内部程序迫使它们服从任何命令,试图让她违背她自己的意愿,”尼克斯迅速地解释道。
“好吧,别光站在那里,做点什么!”果酒一边催促着,一边把一只翅膀搭在颤抖地呜咽着的小雌驹身上。
“我-我知道我取走了...呃,原来的皮克茜的记忆,呃啊,但是我开始觉得我自己现在就是她了,嗷,她想要什么,她的渴望做什么。”机器马抬起头,她的目光落在了纤身上。“我用自己的魔术娱乐小马们,尤其是小马驹...让他们大笑,让他们开心,我-我不会伤害,我绝不会伤害一个孩子!”当她努力保持自我控制时,她断断续续地说。
“我相信你,”尼克斯边走向她边说。“我可以帮忙,但你必须不要乱动。”
“你疯了吗,伙计?这可能是她让我们放松警惕的策略!”果酒喊道。
突然,皮克茜深吸一口气,用清澈的蓝色眼睛抬头看着尼克斯。“我-我不再觉得它想接管控制了。等等......”她闭上眼睛,全神贯注,“我再也感觉不到系统中的铁壁上校了。我自由了吗?”
“晶心!”果酒恍然大悟地说。
“目前主计算机可能已被禁用,但我担心他可能还有备份。铁壁重新建立控制只是时间问题。我们时间不多,请别动,我不会让你再被他们带走。”
“天哪,真是太谢谢你了。”皮克茜坐在那里,锁定四肢,保持身体静止。
“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锡罐头。”
“别担心,先生。我已经禁用了我自己的,所以我知道它在哪里,这将是一个很简单的解决办法,”尼克斯回答,他转过身来,伸出他的纳米纤维尾巴,扭过头看着皮克茜的头,他的纳米纤维开始缠绕在她的头上,逐渐穿过她的幻象咒语,并在金属头骨的任何可供通过的缝隙或空间中渗入。纤维越来越深入她的头颅。机器马能够感觉到它们,当纤维挤进她的头部时,她努力保持一动不动。
“你在找什么?”果酒一边问,一边挡住了纤的眼睛,如果皮克茜是一匹真正的小马的话,那会是一场可怕的活体行刑。
“她的信号发射器,先生。”就在尼克斯说的时候,他抬起头,他的纳米纤维找到了目标。“找到了。”说完,他用纳米纤维把发射器包裹起来,然后用适当的力度把它从电路上扯开。
皮克茜喘着粗气。“啊!我的信号发射器显示已离线。”
然后,尼克斯开始收回他的尾巴,这个装置被裹着它的纤维进一步撕裂。这样做是为了确保装置能从她的身体里取出而不会留在那里被自动修理系统修复。
“你现在自由了。再也不在任何小马的控制之下了,”尼克斯一边说,一边扔掉了她的信号发射器的残骸。
机器马雌驹站起来,拥抱着尼克斯,幻觉中流出了喜悦的泪水。“哦,谢谢,谢谢,谢谢!如果我伤害了一个孩子,我肯定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在3号得到自由后,皮克茜·卢拉蒙、果酒和尼克斯花了几分钟时间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然后房间角落里的对讲机扬声器突然响了起来,房间里充斥着上校的声音。
“3号,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找不到你,但这并不重要。立即向研究实验室报告。我相信你已经处理了我们的不速之客。是时候完成渗透者项目了。”
果酒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扬声器。“等等,已经完成了吗?这是不是意味着.....”
“他已经获得了晶心的肉体样本,”尼克斯冷酷地说。
“哦,他妈的,不!”
“好吧,果酒,皮克茜,带纤前往MASA中心。奥克珊纳会在那里等我们。在我把夫人救出来之前,你们在那里是安全的。”
“哦,你想得美,你这个自作聪明的亚历克金属脑壳!晶心是我的,而且我一秒钟都不相信这个金属婊子。你带着纤和这个......东西去MASA中心等我们。”
“你愿意和1000号作战吗,无视自身与敌方的悬殊差距?”
“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别跟我耍花招,我会为晶心做任何事的。”
尼克斯点点头,用尾巴把自动镇暴散弹枪交给了天马。“我希望你不要遭遇1000号。虽然效果不会太好,但12口径的霰弹有可能能将它击退。祝你好运,先生。”他走近沙发,“纤,你的爸爸要救你妈妈,我们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年轻的斑马小雌驹抬头看着机器马。“她不会想伤害我吧?”她小声地问道。皮克茜听到小姑娘的问题后缩了一下身子。
“不,她现在站在我们这边了。”
“好吧,”纤爬到了蹲伏的尼克斯的背上。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小雌驹看向正将霰弹枪插进枪鞘里的果酒。
“我爱你,爸爸。请救救妈妈。”
果酒靠近小马驹,用鼻子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嘘,别担心,亲爱的。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我会把妈妈找回来。”
尼克斯点了点头,他背着冼,和皮克茜离开房间开始撤出设施,而果酒则留在后面。他低头瞄了一眼镇暴霰弹枪,然后离开房间,朝控制室走去,开始寻找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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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栏杆上摔了下来,跌至房间大约三分之一以下的地方。我设法翻身,张开翅膀,滑向另一边。我不得不避开一个中心柱,它似乎一直从顶部延伸到底部,还有几个走道往外延伸。我瞄准了一排密封舱,在最后一秒合拢双翼,从一个缝隙中挤过去,在它们后面着陆。然而,我没有足够快地合拢翅膀,我的右翼卡在了其中一个密封舱上,导致我的HUD发出了骨折警报。我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将恐惧和恐慌,以及巨大的痛苦压制下去。现在我至少损失了三分之一的肉体,而现在我所能感觉到的只有被虐待过的身体部位的灼痛。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如果不是因为流出我的肉体的血液已经被系统自动截断,我现在可能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我认为我体内安装了一个保险装置,在我失去了过多的肉体的情况下可以防止我失血过多,因为我生存所需的器官都保存在我的内骨骼内。
我痛苦地呻吟着。“这实在是太痛了,啊......根本不能正常地思考。”。
我咕哝着挤过一排密封舱之间,确保自己避开了从后面和侧面伸出的无数电缆。我蹲下身子尽量压低身体。当听到衣物撕裂的声音时,我畏缩了一下,向左边看过去。我发现我那件血淋淋的外套的袖子被夹在了一块从我旁边的密封舱里伸出的金属片上,当我蹲下来的时候,它撕破了我的外套。
“唉,我真的很喜欢这件外套的。”我用尾巴解开撕破的袖子,蹲在密封舱的前面,这样我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洞穴。这个房间很大,呈圆柱形。我不知道它有多深,但我估计它从上到下一定至少有500英尺或更高的高度。它简直大得离谱。我都不知道铁壁上校是怎么在没有引起任何小马注意的情况下建造的这个地方,但他不知怎的就把它建出来了,还隐瞒了它的存在......我看了看四周,上下扫视着密封舱外壳上闪烁的红灯。足足几百个。皮尔医生没开玩笑。他真的拥有一支机器马军队在下面。如果他能一次性激活,控制和组织它们,小马国绝对就会落入他的掌控。落入一群能变成你最信任的朋友的的机器马统治...真是令马恐惧的前景。
当我继续盯着巨大的拱顶看的时候,我在房间的另一边捕捉到了我右侧的动静。我看到天角兽机器马从上面的平台上走下楼梯。我得离那东西远点,也许可以偷偷绕过它,趁着它在下面寻找我的时候把它锁在地窑里。想出了计划的我偷偷地躲到密封舱的后面,同时扯下了更多的外套布条(这次撕破的地方露出了我条纹的体侧),开始慢慢地向对面的楼梯爬去。
“我真是太蠢了,竟然想战胜那种东西。那可是一只全身写明了是天角兽级别的机械怪物,它当然会毫不费力地将我撕碎,”我低声抱怨自己的愚蠢,随着我的运动,破碎和撕裂的肉体的痛苦程度加剧了。
我挤过两个密封舱之间的空隙,忍住痛苦的喊叫。当我听到一个声音从我失足后降落的地方飘过来时,我愣住了。
“晶心,晶心?你在哪?”果酒忧虑的声音呼唤着我。
“果酒,不,不,不!”我害怕叫起来。
“我回来帮你,你在哪?”他喊道。
我惊慌失措地从密封舱之间跳出来,径直撞上了1000号的金属胸板。我砰地一声倒在地上,吓得连连尖叫,看着巨型机械马对我步步紧逼。如果它有肉体的话,我敢打赌它此刻肯定是一副嘲讽的表情。
“哦,真是抱歉。你在找什么小马吗?”它用一种完美的,果酒的声音问道。
当我意识到机器马是用果酒的声音将引诱我出来时,我的下巴掉了下来,“怎么...”
“哦,非常简单,真的。我收集了他在控制室的说的话,校准他的声音供我自己使用是再简单不过,”机器马再次以母亲般的语气解释说。它降低了细长的脖子,这样就可以把头盖骨一样的头与我的视线平齐。“嗯,这真是一次......有待商榷的经历,但接着折磨你也没有什么乐趣了。”
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我张开翅膀,迅速跳到一边,跳过栏杆飞到另一边。然而,就在我跳下去的时候,我感觉到一个有力而沉重的物体击中了我的右侧,我受伤的翅膀,然后我尖叫起来。
“警告!灾难性结构损伤!”
骨折的金属翼骨被击中后完全断裂,因为我是在起飞的中途,所以我立即开始向着地窑的最深处坠落。我试着凭直觉拍打翅膀,但它只引起了剧烈的疼痛。我折断的翅膀现在只是一块轻型金属和肉体,强烈的狂风将它像根枝条一样扯了下来。我只剩下了一只翅膀,在坠落中不停翻滚。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坠落,因为我唯一剩下的翅膀造成了稳定性的问题:在我惊慌失措的状态下,我下意识地不断拍打它。我伸出蹄子试图够住任何一个途经的过道或平台,结果不是直接撞上它就是反弹下来。在下方是空中过道的情况下,如果我直接落在它们身上,我就会直接砸穿他们。我感知中的疼痛是如此的剧烈,以至于我电子脑中的痛觉感受器自动关闭了。不再感到痛苦是一种天赐的解脱,但同时也提醒了我自己多多少少都是一只机器马。不断坠落,撞在平台和走道上的过程导致除了我的右袖外,我的外套都被扯烂了,而右肩之所以还完好,是因为我的右肩护肩板还在系在上面,但剩下的已经不见了。我的肉体也受到了一些严重的损伤。在我坠落的时候,身上平添了很多很深的伤口和擦伤。如果不是因为每个楼层都固定会出现几个平台和走道,而是从我坠落的地方径直掉到底部的话,我肯定就死定了。在快看到底部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厚重金属管道在我穿透另一个T型台后映入眼帘,此时,我的另一侧翅膀已经断裂并被扯掉了。我很感激自己感觉不到它,因为我肯定会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昏厥。就像我坠落时大部分时间在做的事一样,我径直撞上了管道。
“警告!检测到多处结构性损伤!”
“警告!视觉系统受损!”
我呻吟着抬起头。我右眼的视力模糊,闪烁得厉害。当我低头看向我趴着的管道时,我意识到了原因。当我落在上面的时候,我的头猛地向前磕在管道上,右半边脸重重地撞在一个大铆钉上。铆钉上粘糊糊的东西告诉我,它戳破了我的有机眼睛,很可能损坏了我下面升级后的光学单元。
“啊,我再也不能变得更糟糕了,”我说,管道开始嘶嘶作响,虽然我感觉不到疼痛,但我仍然能感觉到温度的变化。神圣的赛蕾丝蒂娅在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了。我匆匆瞥了一眼我那肚皮下的东西,看到一条正在蔓生的蜘蛛网裂缝,很快破损的位置就被冰霜覆盖了。因为不想被冻在管道里,我咕哝着把自己推向一侧,又下跌了20英尺,重重地摔在左后腿和侧面上。
“警告!左后腿严重受损!”
一张显示我后腿的图表出现在我的HUD上,上面显示了我坠落时受伤的多个部位。所有的关节都自动锁定,以防止它进一步移动和恶化,因为有些损伤是结构性的。我累得几乎发不出声来,躺倒在地板上,喘着气,想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必须逃跑,但那将极为困难:只有三条完好的腿,没有翅膀。以我当前所处的状态,和1000号较量的想法根本就没有实施的可能,也没有可能避开它,但我必须做到。我不想死在这里,我不能让纤再失去一个母亲。我发出费力的哼哼,开始爬向我能看到的前面的楼梯,同时我开始听到滴水声。
我设法把自己的身体拖了大约十英尺,以我损坏的状态花费了我好几分钟,然后那台长着红色全息鬃毛的天角兽机器马便走下了楼梯,开始向我靠近。我虚弱地叫喊着,试图向后退去。当我回到我坠落的地方时,滴水已经变成一股稳定的细流,机器马又一次向我逼近。
“走开!”当我继续试图把自己与它拉开距离时,我可怜又无助地向它叫道。
我又挪动了一英尺,然后感觉脊椎骨传来一阵刺痛,发现自己不能动了。我顺着我的腹部往下看,发现1000号正站在我的尾巴上,把我固定住了。
“对不起,I-01......不,对不起,晶心,但是到此为止了。”机器马用歉意的声音说。令我惊讶的是,它决定用我的名字而不是我的渗透者号码来称呼我。为了它的三条纤细的腿保持稳定,它改变了姿势,并抬起了另一只前蹄准备砸下。当它的姿态发生变化,它的脑袋暴露在了那条涓涓细流下,几秒钟后,它打了个哆嗦,抬起头来。
“这是什么?”她惊讶地问道。
趁着它分心,我伸蹄子抓住自己的尾巴,开始拽开它,试图把自己从它的蹄子里挣脱出来。
“警告!检测到极端负温!”一个男性的电子音从大机器马体内传来。
警报响后就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一股液体开始倾泻到1000号上,形成一道洪流。当1000号沐浴在冰冷的液体中时,它惊奇地提起了蹄子,我利用这个机会挣脱出来,并以最快的速度爬向一边。这台机器马被突如其来的液体淹没,显得既惊讶又困惑,它对我的逃跑一分钟都没有产生反应,这时地板上已经形成了一个大水坑,冰和霜开始沿着机器马的身体蔓延。
当我看到机器马的躯体逐渐被霜和冰覆盖时,我突然意识到那种液体是什么。
“液氮!”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尖叫起来。
它的目光再次锁定在我身上,开始艰难地穿过不断扩张的液氮池向我走来。然而,当它在不断增长的湖中艰难迈步时,它的动作逐渐放慢,眼睛、身体、鬃毛和尾巴上的光开始闪烁不定,因为越来越多的冰和霜堆积在它的外壳表面。
我走到楼梯前,倒在最下面的台阶上,气喘吁吁,筋疲力尽。洞穴底部的凹陷形状阻止了液氮向我的方向扩散,但高大的机器马仍在向我靠近。它抬起一条被冰覆盖的前腿,慢慢地向我伸过来。当尖利的蹄尖深深地划过我的左侧脸颊,险些戳进我的眼睛时,我畏缩了一下,然后它的蹄子从我的脸颊上缩回来。当我看到1000号闪烁的鬃毛和眼睛完全失去光芒时,我惊讶地倒吸了一口气。
我如释重负地向后瘫倒在地板上,流下了绝处逢生的眼泪。当我享受着短暂的闲暇时,一个新的警报响起,将我拉回了现实。
“警告!检测到反应堆冷却剂不足!”
“哦,那可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喘着粗气,开始用三条腿挣扎着爬上楼梯。
我咬紧牙关,全神贯注地远离冷冻的1000号,以三条腿蹒跚前行。当它们承受住我的所有体重时,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我开始慢慢地,摇摇晃晃地爬上楼梯,我的HUD上闪烁着多个压力警报。我的进展缓慢,因为我不得不弥补缺少我的左后腿的身体的平衡。
我扛着不适感,气喘吁吁地达到了楼梯的顶部,回到地窑的地下一层。我抬头一看,发誓我的脸在那一刻一定是苍白的。我为了抵达出口将需要跨越的距离还十分遥远——我几乎都看不见天花板。就我现在的伤势而言,这需要花费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我对三条腿走路和生活的残疾小马产生了一股全新的敬意。他们确实克服了一个生活中的巨大挑战。
“警告!反应堆冷却剂不足...堆芯温度上升...熔毁迫在眉睫!”
“哦,糟了!”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开始使劲地驱动我紧张的四肢往前挪。
“重复,熔毁迫在眉睫!请所有人员立即撤离设施!”
我蹒跚在走道上,寻找下一个楼梯,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恐慌。如果我之前害怕的是1000号会杀死我的话,我现在更害怕的是反应堆临界和爆炸时自己无法离开这个设施。
“晶心,你他妈的在哪?”我听到果酒的声音从上面向我呼喊。
我停了下来,安静地听着,竭力想听清背景中的机械噪音,或者任何不寻常的声音。1000号以前用果酒的声音诱骗过我一次,所以我再也不会落入相同的陷阱了。
“这可一点都不好笑,晶,我们得走了!”果酒大叫起来,听起来十分惊慌。
一定是他。到目前为止,只有果酒曾叫我“晶”,这意味着机器马不可能知道这个称呼并用作诱饵。我蹒跚地走到可以俯瞰房间核心的栏杆前,抬头一看,让我感到无比宽慰和困惑的是,那真的是果酒。他从一个站台飞到另一个站台,从一个空中过道飞到另一个空中过道,寻找我的位置。我很高兴他为了我而折返回来,但我不是告诉他去帮助尼克斯吗?
“果酒,在下面!”我前腿一挥,朝他喊道。我的声音比我正常的声音更加电子化和机械化:这进一步证明了我受到了多大的损害。
天马马上低头看向我,向我俯冲过来。当他张开翅膀在我面前盘旋时,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对我如今的状态感到震惊和畏惧。
“神圣的造物主在上,你这是怎么了?!”他吓得倒吸一口气。
“被修理了一顿,就是这样,”我呻吟着说。
“你不仅仅是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顿,你都快要散架了!”
“呃...拜托,别开玩笑了,现在不是时候。”
“对不起......”他把头歪到一边,然后又是一声惊呼。“你-你的翅膀没有了。”
“我们出去后再谈谈吗?”
“嗯,遵命。”他降落在我身边,帮助我尽可能快地,或者在我受伤的状态允许的前提下,尽可能快地,开始向上爬。
“尼克斯和纤在哪里?”我问辅助我爬上楼梯的天马,他推着我的臀部,帮我攀上更多的楼梯。
“尼克斯找到她了,她很安全。你不用担心她。”
知道我们的女儿处在尼克斯安全的庇护下,我的紧张情绪得到了些许缓解。现在我可以集中精力离开这里,不用再分心来担心我的小马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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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在被液氮冰封住的机器马重新启动并打碎了附着在它身上的冰。1000号迅速向前迈出几步,扫视四周,它的感知系统检测到反应堆的状态发生了变化,而且不是好的变化。
“也该是你醒来的时候了,”铁壁上校在机器马的脑袋说,显然很恼火。“反应堆的冷却剂已经流尽,火花反应堆即将熔毁。”
这台机器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它知道自己的家和熟睡的战友们马上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几个世纪的计划和准备都付诸东流。”铁壁愤怒地咆哮着。“所有的这些工作,所有的这些目标,化为一场徒劳无功的彻底失败,只因为一个唯一存在意义就是法术术式载体的渗透者。”铁壁发出一声叹息。“不能就这样结束,所以我决定把肉身黏附咒语的咒语矩阵上传到你的记忆核心。我要你继续完成我的事业,履行你作为这个世界新一位公主的命运。I-01和她的同伴不再是重点,你的存活才是至关重要。逃离工厂,活下去。找到升级站阿尔法,那是唯一一个能让你将肉体移植到内骨骼上的地方。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告诉你:4号的控制权已经交由你,它将成为你忠实的同伴。现在,马上行动。”
“长官,您不能把自己上传到4号和我一起逃走吗?”1000号替它的创造者感到担忧。
“很遗憾,我不能。上传设备在主计算机上,现在已经被损坏了。”
“对不起,长官。”
“不需要这样。你尽了你的责任,让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一切都已经走上了正轨,但我无法预见自己在建造这个地方时需要一个更好的反应堆冷却剂管道布局。”
1000号低下头。“长官,我会尽力完成您的任务。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生命。”在它转身开始往楼梯走去时,它带着感激和尊重说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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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回到一楼时,由于过热的反应堆在设施内部深处发生了爆炸,整个设施隆隆作响。在爬到山顶的过程中,我感觉到脖子后面的毛发竖立起来,好像又有小马在监视我,但当我回头看的时候,我什么也看不见,甚至连那些机器马发出的红色光芒都看不见。我把这归咎于我的感官系统遭受的严重损伤。我们花了半个小时爬到顶层,到那时我们已经筋疲力尽了,尤其是果酒,因为他全程一直支持和推动我的体重。
“呃......就剩下......整条长要命的......走廊......要走了,”当我们开始朝设施出口走去时,果酒喘着粗气说。
“不会太久了,”我呻吟着说,尽管我内心仍然对即将发生熔毁的反应炉感到恐慌。
“我们应该......快点......反应堆不可能......维持很长时间。”
我带着一种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就在我们进入控制室时,我们惊讶地看到一只粉红色的独角兽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她一边呻吟,一边看着远处角落地板上的一堆破烂。那是脉冲波发射器,或者说是它的残骸,因为它已经碎得面目全非了。
“你他妈的在这里干什么?”果酒严肃地问道。
“嗯?”我惊讶地问,因为我根本没想到果酒会有这种反应。
“对-对不起,果酒先生,尼克斯让我回来帮你......”她看着我,声音降了下去,眼睛瞪大了,对我残缺的状态感到震惊。“哦,天哪,呃,I-01——我-我是说晶心。但有什么东西触发了某种电磁陷阱,把我打昏了一段时间。”
“你什么意思?”果酒问道。
“我不知道,当我走进这里时,我看到了一些东西,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和一道闪光,一切就都变暗了。”
“I-01?!”我看着独角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有这些机器马和电脑里的那个家伙才会这么叫我。你是他们中的一员吗?”
那只独角兽畏缩了一下,在果酒走上前去之前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看起来好像马上要抓狂了。“我们没时间了,10分钟前我们就该离开这里,3号......嗯,皮克茜,对不对?”果酒问,然后他继续说。“你以后再详细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你可以支撑晶心的体重,因为你和她一样是机器马。背着她,在反应堆爆炸前离开这里。”
“据我们估计,反应堆现在应该已经爆炸了,”机器马说,她把自己放低到地上,让我爬到她的背上。
“我们最好现在就离开这里!”果酒催促。
我爬到伪装机器马的背上,用我的前腿搂在她的脖子上作为支撑,但比我真正应该搂的力道要大得多。我觉得我对这个机器马早先对我们所做的事情,尤其是对纤所做的事感到愤怒。
“我们赶紧跑到集合点去!”果酒叫着,3号站了起来,不费吹灰之力背着我,与果酒并肩疾驰。
“夫人,请不要箍得太紧,”我们急忙朝大门走去时,她低声说道。
我发了几句牢骚,但还是心软了,转而紧紧抱住她的肚子。设施因为另一处从核心深处传来的爆炸而震颤。
“警告!熔毁迫在眉睫!请撤离设施!”
“是是是,我们知道了!”果酒大吼着,和我们绕过最后一个弯,然后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大门是关闭的。
“我发誓我进来的时候没有碰它,”3号连忙辩解道。
“谁...在什么时候关的门?”我说。
果酒冲向控制面板,开始捣碎大门释放按钮,但不管他按了多少次按钮,它都没有反应,沉重的钢和混凝土门仍然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哦,去他妈的!”果酒愤怒地喊道,用蹄子把尼克斯的自动霰弹枪从背上扯下来,对准控制面板。
“果酒,不!”
果酒朝控制面板开了一枪,对我的叫喊置之不理。面板在一个塑料,金属和火花中爆炸了,因为铅弹完全摧毁了它。
令我们惊讶的是,响亮的警报声突然响起,门开始慢慢地滑开了。我感到如释重负,庆幸我们不会被炸死在这座坟墓里。门一开,我们就挤过缝隙逃脱出来。
地面的震动比之前更剧烈了,载着我的机器马没有再浪费时间,开始以最快的速度跑起来,果酒跳到空中与我们并肩飞行。我看着3号伪装的脸,她的表情是完全的惊慌失措,扭曲出各种程度的绝望。直到我们到达草地云雀山的山脚下,她的表情才显示出极度的恐惧,她把尽可能多的力气使在腿上,把她速度进一步提高。
“来了!”她尖叫道,过了一会儿,绿茵云雀山被地下深处一次惊天动地的爆炸震动了。爆炸的冲击波足以把岩石上松散的泥土炸开,把沙漠中的小树连根拔起,甚至把一些大岩石翻了个个。我回头一看,看到一缕火光和浓烟开始从设施的门口喷射出来,在午后的天空中形成了一个喷泉。然后,整座山开始缓慢往外膨胀。
“我的天哪!”我吓得目瞪口呆。我从没见过像这样的事情。只有在小说里,我才读到或见过一些类似的场景。
我们已经跑过山脉和MASA中心之间的一半距离,于是停止了奔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奇观。
“好吧,这可不是你每天都能看到的东西,”当山峰膨胀越来越臃肿时,果酒评论道。土壤龟裂并隆起,泥土和岩石滚下不断膨胀的圆顶状斜坡,整个地区都被重塑了形态。这座小山失去了它曾经尖尖的尖端和斜坡,变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圆顶,同时设施的入口喷出烟雾和火焰。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充满气了的气球似的,”果酒开玩笑说。
我正要接过他的玩笑,这时入口处突然停止了喷火,整座草地云雀山仿佛在呻吟声中痉挛。然后,整座山都塌了下去,消失在一个深深的陷坑里。曾经是生产设施的所在地,现在已经被摧毁,埋葬在成吨的岩石和泥土下面。
“结束了。设施,机器马,铁壁,都消失了。我们自由了!”我欢呼道。
“是啊。来吧,我们送你回纤那里,然后再去皮尔医生那里,让她帮你修复好,”果酒一边看着我一边说。
“是啊,听起来不错。”
我们匆匆忙忙地继续向MASA中心跑去,但现在我们大伙的情绪十分高涨。当我们到达大楼时,我们马上就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因为尼克斯正在焦急地环顾四周。起初,我以为他弄丢了纤,但我看到纤就在他的背上,所以排除了我女儿再次失踪的可能性。他怎么这么慌张?
“你怎么这么激动?”果酒问道。
“哦,先生......夫人,你们来了。”尼克斯走过来。“你已经被严重损坏了,丢失了一些关键部件。嗯,我想皮尔医生会是你获得你所需修复的最佳人选。”
“已经说过了,铬金脑袋。”
“哦,对,不管怎样,”他转过身来,让纤看到我。我示意3号放下我,咕哝着,用我紧张的四肢再次承担起我的重量,站起来,我的自动修复系统已经完成了我的左后腿一部分的修理工作,让它再次正常运转,但它仍然是脆弱。我尽我所能地用我残缺的脸对我的小姑娘微笑,尽管她的表情十分的震惊。当看到她往后缩了缩时,我有些难过,但我不能责怪她。毕竟我的半张脸都不见,一只眼睛也没了,脸颊上还有一个大洞。我身体上残留着一些撕裂的肉块。在这个可怜的小姑娘看来,我一定是个凶残的食尸鬼。
我轻轻地看着小雌驹。“嘘——没事,亲爱的,是我,是妈妈。”我用我那受损的电子声音尽可能轻柔地说。
小姑娘看着我,瞪大了眼睛。当她继续盯着我看的时候,眼泪开始在她的眼睛里汇聚,然后她从尼克斯的背上跳了下来,走上前抱着我的右前腿,我的右前腿奇迹般地从坠落中幸存了下来。
“妈妈,我好害怕。你-你来找我了,”小雌驹呜咽着哭了起来。
我轻轻地用蹄子抚摸她的鬃毛。“当然,我会下到塔塔鲁斯来找你。”
站在后面的果酒茫然地盯着尼克斯。“我在找那两只创造了通往锈蚀城的相位门的天角兽妹妹。”
“呃。”
“她不见了。”
“她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果酒惊讶地问道。
“我在MASA中心里到处找她,但没有她的踪迹。我告诉过她在这里等我们。”尼克斯解释道,“我不清楚,她可能在某个时候去了设施那里,但她不在这里,而且我也没有看到任何挣扎的迹象,所以她也不是被迫离开的。”
“好吧,妈的。这意味着我们要走上很长的一段路了,除非那边的粉红小姐能把我们传送回天角兽保护区,”果酒呻吟着说。
“谁,我?”当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时,皮克茜问道,“咿呀!我-我没法传送你们所有马,在很远的距离传送多个个体真的很困难,而且我的魔能核心还没有完全充满电。”
“真棒,我猜我们得步行了。好吧,这将是一段漫长的旅行。”
“是的,但是至少现在我们不用再回头提防那些家伙了,”我笑着说。
“没错。行吧,如果我们要在明晚之前赶到那里,我们最好现在就出发。”
我点了点头,我们组成了一个紧密的团体。我猜3号,或是皮克茜现在暂时会跟着我们,但因为她的所作所为,我现在完全不相信她。当我走在果酒旁边时,他把翅膀搭在我的肩上,然后从风衣里掏出我那顶跟着我走完了这一路的旧牛仔帽,扑拉一声戴在我脑袋上。我微笑着用鼻子温柔地蹭着他,这时纤挤进我们的双腿之间,在我们两马之间走动,就像我们是出行的一家人一样。我的笑容也随之变得越来越灿烂。现在,设施、铁壁和他的机器马的威胁不再,我终于可以看向未来,并与我全新的家庭成员安顿下来。
当我们离开MASA中心时,我脖子后面的汗毛又竖了起来,我扭过头朝着设施曾在的地方望去。山峰坍塌后,远处的陷坑口冒出滚滚的烟尘,但在那一瞬间,我发誓自己看到了两束透过烟尘向我射来的红色光芒,但在我眨眼后,它们就消失了。我真的看到了什么吗?还是说这是我残破的身体产生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