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铸半神】第二章（和恶魔摔跤，小玉米冲澡，傲娇猫咪嘴硬）
皇宫 霸权之塔 泰拉
很少有人敢冒这种险。即使在万夫团中，那些曾做过希尔·卡托凡迪斯（ Syr Cartovandis ）即将做的事情的人也屈指可数。这种旧况当然会改变。自从大裂隙之后，一切都变了。无生者的袭扰直达泰拉。在过去一万多年的时间里，这种情况只发生过两次。
两次。
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这意味着禁军中那些认为有必要采取措施的有识之士必须在霸权之塔内未雨绸缪。
卡托凡迪斯认为自己正是其中一员。
恶魔，那些源自亚空间的永恒孽物，是人类所面对的所有敌人中最邪恶的那类。在它们身上，人类看到了自己自私的欲望、贪婪和致命弱点的映照。人类永远无法将它们驱逐，就像人无法剥离自己的低劣本性一样。因此，战斗是永无止境的，而卡托凡迪斯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
当他站在那里，低着头，手持哨戒之刃，面对被带来收押至遗忘之穹（the Oblivion Vault）的东西时，他既不感到恐惧，也不感到忧虑，甚至不感到愤怒。他只是渴望提升，找到更精妙的应对方式。
“解除防御。”
他低声命令，听到众多装载着饱受洗礼祝福的弹药的机炮轰鸣着停止运转。
一声窃笑在黑暗中回响。
**“我们现在要开始玩耍吗？”
两个声音同时发问,相互重叠。
卡托凡迪斯没有回应那个身影，尽管他听到了它所缚锁链摩擦的噪音，与其同类常见的不安蠕动时所制造的相同。就像那些机炮一样，这些锁链是一种预防措施。与无生者的作战和训练可不是小事。这样的东西被允许留存在泰拉上，正是遗忘之穹存在意义的佐证。
*我们绝不能再让牠们有机可乘。*
卡托凡迪斯在进入密室时如此想到。
“拘魔法阵……接触距离设定为20英尺。”他下令，并听到密室中的实体发出痛苦的嘶嘶声，因为刻在地板上的符文环变得活跃起来，迫使它压缩其身。
一盏孤灯在头顶燃烧，将那个存在映照成淡黄色。
它以一个精瘦僵冷的男性人形显示其存在的边界。溃疡和黑色斑块在它灰白幻变的表皮上格外刺眼，蜡质皮肤油腻而半透明，零星的毛发抓着干枯的头皮。眼睛看上去只是血淋淋的空洞，嘴里只剩下几颗腐烂的残牙。
当被恶魔附体时，血肉是如此的无常。
即使在二十英尺之外，卡托凡迪斯也能感觉到它的饥饿感，那种恶意刺痛他裸露的皮肤，如此不加以掩饰。他穿着训练盔甲，一件轻便的防弹胸甲，小腿和前臂上有金属护胫。并非耀金。精金不落泥沼，杀鸡焉用牛刀。
**“真是冒冒失失啊。“**它说。**“你是来杀我的……王座守望者？”**在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它啐出一口痰。**“欺压我这样被阉割被钳制以致几乎无害的可怜虫让你感到兴奋吗？你很喜欢这般耀武扬威？把欢愉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这么做让你觉得你自己很了不起？”
卡托凡迪斯开始行动。他向前移动，蹑影追风。他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前一秒他还停在原地，后一秒便跨过二十英尺的距离闪现在另一处。他挥剑，哨戒之刃像一条银色的舌头一样凶猛地舔出。当它击中目标时，尖端绽放着明亮的天蓝色闪电.
捆绑无生者的链子松了松，落地时发出响亮的叮当声。
卡托凡迪斯缓步后退，目光毫无松懈地紧盯那个被无生者寄宿的实体，后者正对着他狂笑。
**“哦……小甜心……你卸除了我的枷锁。我现在很想尝尝你的味道。”**
卡托凡迪斯将剑举至身前，与眼齐高。握柄、重量、剑身的厚度，他对此已了如指掌——就像他对自己的荣耀之名一样熟知。这是一把精良的武器，意义非常，价值不菲。他想知道自己是否还配得上它。
“让我们拭目以待。”他说。
恶魔迅速向他扑来。第二张嘴从第一张撕裂的巨口中蹦出，口水滴答，其上长着着如鮣鱼般的牙齿。卡托凡迪斯脚跟一转，那张丑陋的嘴就扑空了，咬了一嘴空气而不是它渴求的血肉。恶魔现在在他身后。他转身猛地挥出利剑，感觉到哨戒之刃咬中了目标。滚烫的血水飞溅在遗忘之穹的地板上，发出嘶嘶声。
*主君啊......我是您的利刃。
这些话语他时刻铭记。
卡托凡迪斯转身攻击，但在一只爪子撕裂他的脸之前向后跳了回来
没有了锁链，恶魔可以随意改变形态。它本不应该从束缚中被释放。
它将手爪变幻成一根骨矛，刺向卡托凡迪斯的胸膛。但禁军的速度更快，他闪开身形，展开更猛烈的攻势，哨戒之刃割开空气时嗡嗡作响。带骨矛的手臂被斩落，脱离恶魔的身体，在落地时溶解成恶臭的烟雾。
*引领我，哦，人类之主……*
一记猛击将卡托凡迪斯带到近前，恶臭的内脏从恶魔被切开的躯干中流出。它狞笑着，肠子如绳索般缠绕着卡托凡迪斯的右臂，将其牢牢束缚。
*赐予我启示吧，我将以身证道……*
卡托凡迪斯丝毫不受影响，将哨戒之刃扔向另一只手，割开恶魔橡胶般的肠子。他跳起躲避恶魔随之而来的锤击。恶魔另一只手变形成锤状，将他脚下的石板砸得粉碎。
*不要离弃我，哦，吾主……
转过身来，卡托凡迪斯刚想把剑换到他的惯用手，一条触手就把他甩了出去。哨戒之刃从他手中飞出，溜过地板，滑到一个他够不到的地方。
**“美味……”
恶魔撇开布满鮣鱼般的利齿的嘴，迫不及待地扑向卡托凡迪斯。
*盖因我是您忠实的侍者……*
他闭上眼睛，手找到了背后藏着的长刀。随后，恶魔在一连串的撞击爆炸声中分崩离析。
当机炮声停止时，卡托凡迪斯站了起来，看到阿迪奥（Adio）站在房间门口等着他。
阿迪奥身在阴影中，但特征足够显眼。他的绿眼睛像翡翠一样吸睛，暗灰色的皮肤因灯光反射而微亮发白，光头闪耀着光环般的光辉。他的五官在苍白的光线中笼罩着淡淡的光，显得棱角分明，而这些增加了他高贵面容的魅力。阿迪奥是一个积极跃进的战士，就像人类古老神话中的骑士——十字军一样。当禁军统领行使教悔权，使万夫团得以重返星辰之间时，他对此满心欢喜。
与卡托凡迪斯不同，阿迪奥身着全套耀金动力甲。他的头盔被夹在一只胳膊下，红色的马鬃翎垂落下来。他的堡主斧“净化”（Puritus）和风暴盾“坚壁”（Bulwark）绑在背上。
“你全副武装，看上去刚打完一场仗啊，兄弟。”卡托凡迪斯打招呼说，然后从他身边走过，穿过一个六边形的门，走出房间。
遗忘之穹内部燃烧着着耀眼的光，露出一个由六面特种玻璃切面组成的六角形穹顶，就像一颗横跨六百六十六英尺的钻石。这里实际上就是一个玻璃笼子，一个被严密看守的、精神层面的事物无法穿透的囚笼。卡托凡迪斯身后的门关上了，警报声响起，促使防卫机炮折叠起来，收至天花板上的壁龛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喷火器，它们缓缓犁过整个密室，用被祝福的钷净化着此地。
脓水燃烧起来，所有残留的不洁痕迹也随之被焚尽。
“我回到王座世界没多久。”阿迪奥回答说。他背对着火焰风暴，眼神始终跟着卡托凡迪斯。“再见到你很高兴，希尔。”
“出去保护牧师和政客，嗯哼？”
“天鹰盾使命必达。”阿迪奥很幽默地回答道，“但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嘛。”
卡托凡迪斯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他在走到一个独立的洗礼室前厅时停了下来，这个洗礼室附属于遗忘之穹，但它不在里面。
“那些锁链和警戒机炮存在是有原因的。”阿迪奥说，声音中带着一丝轻微的指责。
“它们消灭了敌人。”
“你觉得有必要测试一下自己。”
卡托凡迪斯的动作因此停顿了一下。
“你不也是吗？”他反问道，但没等阿迪奥回答就继续开口，“我不需要也没有要求你干涉，阿迪奥。”
他继续说着，郑重地把武器放在武器架上。他迅速脱下盔甲和其他服饰，把它们留给赶过来照顾他的仆从，然后一丝不挂地走进一个金属隔间。
“胜券握于我手。”
“你是指假装虚弱，令它放松警惕？这很危险。”
“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危险，群星之中危机四伏，最近更是如此。”
一股滚烫的水流突然从上方的喷水口喷出，冲刷在卡托凡迪斯的后颈和肩膀。如此猛烈和狂暴，以至于他低下了头。
“你没必要向我证明什么。”净化仪式结束后，阿迪奥说道。“如果我先冒犯了你，那我向你道歉，老朋友。”
卡托凡迪斯深吸一口气，身上滚滚蒸腾的水蒸汽混入他的呼吸。他的皮肤因为热水冲洗而烫得发红。从左肩几乎延伸到腹股沟的可怕疤痕因此看起来更加明显了。
“那天，梅洛维德在狮门救了你一命。”阿迪奥轻声开口，他像其他参加了那场战斗的禁军一样，回忆那日的惨案时眼中仍然留存着震恐。
“的确，“卡托凡迪斯回答说。他转向仆役，拿起一件长袍，把它披到身上。“哨戒军（Hykanatoi），铁骑军（Kataphraktoi）和雷殇军（Tharanatoi）同时出现在一片战场上。真是壮观的景象啊，瓦洛里斯统领着我们。你还记得吗？”
阿迪奥脸色一沉。
“别提这个。”
“多少人牺牲了？”
“太多了。”
“二去其一。我们失去了快两千同僚。”
“如此看来，你我仍活着，能继续服侍他，乃是主君的旨意。”
“梅洛维德应该让我死那儿。”
“也许。”
卡托凡迪斯再次转向仆役。她的头发被剃光了，左边的太阳穴纹着帝国天鹰。出于尊重和敬畏，她在禁军面前鞠躬。
“西里斯，你今天不用再呆在这。”卡托凡迪斯语气不善。“你可以走了。”
西里斯又鞠了一躬，安静地疾步离开。
卡托凡迪斯一直等到她走了才开口回应。
“自从我受重创后，我就再不能聆听祂的声音了，阿迪奥。”
“我知道，兄弟。”
“这件事.....它在指引我去深究一些我不愿意得知答案的问题。”
“你给问题预设了答案的存在。如果这是祂的意愿，你会重新听到祂的声音——不过，让我们远离这个糟糕的地方再谈论此事。我想听听我离开后皇宫发生的事情。去哲思室（the cerebratory）？”
“我会在那儿等你。"
阿迪奥离开时，卡托凡迪斯叫住了他。
“老朋友，"他说。“我也很高兴再见到你。”
阿迪奥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关于文中提到的玉米品种：
哨戒军（Hykanatoi）：来自希腊语"Ἱκανάτοι"，意为“有能力的人”，似乎取自9世纪的一支拜占庭兵团。基本上就是抗线步兵的代称；
铁骑军（Kataphraktoi）：来自希腊语"κατάφρακτοι"，意为“完全覆盖”，是希腊人对重甲骑兵的称呼。各种快速反应部队，有时候也负责充当通讯兵；
雷殇军（Tharanatoi）：可能是凯尔特单词"taran"和希腊语"θάνατος"的合体，意为”雷电与死亡”。远程输出主力；
狮门战争：在基里曼复苏、往泰拉赶路的时候，因为大裂隙短暂吹灭了星炬，王座世界保护屏障受损，恐虐88个恶魔军团在8个大魔带领下骑脸泰拉，四千禁军出击迎敌，以伤亡过半为代价捍卫了帝国的心脏。
本章概述：
绘画作者：斜阳晚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