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义水仙】柏麟帝君（一）
【注：阅读先避雷，对主角团不友好。织女姑姑的死因有所改动，不要深究。另，散掉神法逆转时间而来的称为柏麟（下凡后为昊辰），本世界的称柏麟帝君（下凡后名为柏麟）。我尽量给区分，若实在分不开了，那你们就自己意会吧】 前情： 天界，中天殿。 天帝拨动了黄粱弦，柏麟看到千年前打到天门口的修罗王竟然答应了退兵，也看到若自己不下界干涉战神历劫，她会在太子曦玄的努力下，历经十世，生出血肉之心 ，重回天界，与曦玄共同守护三界苍生。 柏麟难以置信的睁开双眼，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柏麟，世间万物自有本心，你若不动，他便不动，可你却把恶埋在心中，摆布他人，殊不知你心中这恶早已成了参天之树，遮天蔽日，斩之不绝呀！” “你总认为生了心魔的是战神，是罗喉计都，其实真正有心魔的是你自己。世间万事万物原本都是空，无中生有、阴阳翻转、相生相克，天界本是空，修罗亦是空，既皆为空，又何来天界为尊，而人界、魔界、妖界为卑呢？你就是过于在乎天界安危，才以至于中了心魔，解不开罢了。” 天帝的话字字敲在柏麟的灵台，柏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明明自己只是为了守护三界苍生，到头来却是自己害了三界的人。 难道当初不该抵御修罗的入侵吗？若是那样，那些战死的人又算什么？或者说自己不该下毒肢解罗喉计都？可是不这样做，又哪里来的战神？又怎么打退攻至天门外的修罗大军？难道修罗王真的会甘心退兵吗？ 对了，罗喉计都好像说服了修罗王，正准备退兵的。是白玉亭中自己一杯毒酒，让他没了说话的机会。原来，真的是自己亲手毁了三界本该有的和平吗？ 到如今，罗喉计都先是被抽筋剥骨，后又被灭了全族，他一定不会轻易原谅自己吧，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消气，打消推翻鸿蒙熔炉的念头呢？该怎么做呢？是了，帝尊知道，帝尊一定知道。 “帝尊，求帝尊恩示，我该如何补救。”柏麟跪了下来 “迟了，已然迟了！” 迟了吗？真的没有办法补救了吗？既然当初事情因自己而起，罗喉计都想讨一个公道，那么自己以命偿还，是不是就能结束了？是不是就可以还他公道，让他消气？是不是就不会再动鸿蒙熔炉了？ 柏麟环视众人，修罗一族和罗喉计都需要交代，战神、褚璇玑、三界的苍生也需要一个交代，好像真的只能这么做了。其实，只要护得三界太平，何事不可为呢？倘若自己就是那最大的恶，除掉便是了。 “帝尊，这三界大祸因我而将，我自知罪孽深重，今日自当削去神格，散去神法，以慰苍生。” “帝君，您是天界之尊，散去神法会堕为散仙，您三思啊！” “这一千年来我就是因为思虑太重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你们莫要再说了，今日之后，诸位以我为鉴，好自为之。 以我为鉴，这样众人就不会再生心魔，就不会再有人危害苍生。 “柏麟，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帝尊，我意已决。” “也罢，也许这就是你该有的缘法。” 柏麟站了起来，环视四周，自己从不惧怕死亡，也不惧被打落尘埃。若是以自己来换得罗喉计都消气，换的天三界太平，也是值得的，也算应了当日在人间时说过的那句话——缘起于我，缘灭也由我吧。 柏麟抬起了手，手上盈满神力，用力的拍向自己的胸口，直接震碎了神格，神法也随之散了个干净，一头青丝更是瞬间变成了白发。 仙力尽失，柏麟踉跄着适应着沉重的身躯，此时自己就是一个散仙，罗喉计都想要报仇，褚璇玑也想报仇，想来自己离死亡也不远了吧。 其实这样死了也挺好的，就当了了这份知己情，即便是罗喉计都仍旧不能平息怒火，可总归没有理由再动鸿蒙熔炉了吧，这样，也算是保住了三界太平吧。 那就这样吧！ —————————————— 01 柏麟帝君的死志惊醒了沉睡的天道，当他睁开眼的时候，这个世界所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都被他看在眼中。 看着修无为的天帝和道心破碎的柏麟，天道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在天帝偷偷为罗喉计都拨动黄粱弦的时候，天道借机将柏麟偷渡到了虚无空间。 “柏麟。” 仿若惊雷响彻于神魂间，将一心求死的柏麟炸醒。谁？是谁在叫自己？这是哪里？是轮回路吗？为何却是满天星光？柏麟环顾着四周，惊疑不定地寻找着声音的来处，却不见一人 “你，错了吗？” 问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柏麟一下子定住了身形，这是在审判吗？ “是我错了，是我害了苍生，毁了三界该有的和平，我罪孽深重。”柏麟慢慢低下了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柏麟，抬起头来。”一声怒喝再次响起，“好好看看这场大战中死难的将士，再听一听苍生的哀嚎。” 柏麟依言抬起头，眼前的却已不再是星空，是正在厮杀的战场，是惨遭屠戮的城池，是被波及的人间，是鲜血，是哀嚎，是生离死别…… “为君者，坐拥天下，理应为黎民为社稷为天下；为臣者，上达天意，下察民情；为将者，护黎民守家国，寸土必争；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为友者，志趣相投，肝胆相照；为敌者，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千年前的一幕幕如画卷般铺陈在虚空之中，刀剑兵戈声、厮杀怒吼声、哀嚎悲鸣声，声声入耳。有柏麟亲身经历的，也有奏章中描述的，还有军报中一笔带过的。看着曾经的那场大战，柏麟的眼眶都红了，想闭上眼睛不再看，捂住耳朵不去听，却又忍不住想再多看一眼、再多听一听。 “柏麟，你可知错？” 知错？自己错了吗？错了吗？不，自己没有错，若修罗不掀起战火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若不肢解罗喉计都造战神，又如何能够退敌？难道寄希望于联姻？难道唾手可得的胜利，修罗王真的会放弃吗？ 不，不可能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答应罗喉计都，不清楚其中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可对于一个野心勃勃的王者来说，绝对不会放弃这大好的机会，唯有攻破天宫斩草除根，他才能高枕无忧，做这三界之主。 斩草除根？或许自己还是错了，因为罗喉计都是自己生命中难得的私心，所以自己终究是生了贪念，妄想留下他，留住这份情意。 是啊，自己终究还是错了，错了啊！可即便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也已经迟了，柏麟呆呆的站着，面如死灰。 “是我错了！” “白玉亭中，肢解罗喉计都，你，可悔？” “柏麟，不悔！” “如此，甚好！” 好？好在何处？一切已成定局，不悔也好，知错也罢，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柏麟看着眼前的星空快速消失，变成了一片刺目的白，他不得不闭上眼睛躲避，等到再睁开双眼时，已然又回到了中天殿。 罗喉计都不见了，褚璇玑和曦玄也不见了，就连司命等人也都没了影子，中天殿中，空无一人，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不对，这里还有一人。柏麟猛地回头，看向高台，御座前站着一道再熟悉不过的修长身影。 “柏麟？这怎么可能？”柏麟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人缓缓转身。 “何方妖孽，竟敢擅闯我中天神殿？” 同样的容颜，同样的中天殿，原来自己曾经是这样的吗？年轻稚嫩，意气风发，眼中满是赤诚，有着还没有被现实磨砺掉的棱角。 “一场梦吗？”那究竟此时是梦？还是彼时是梦？柏麟神色留恋而悲戚的看着年轻时候的自己。 中天殿悄无声息的多出来一个散仙，满头白发，却偏偏长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似喜似悲，喃喃自语，甚至还用那般眷恋的眼神看着自己，柏麟帝君整个感觉都不好了。 “少故弄玄虚。”既然不愿老实回答，那便由自己亲自来探一探好了。 一道承载着中天殿法则的神力被柏麟帝君打在了柏麟的身上，恍惚间柏麟帝君看到空中漂浮着一道倩影，化作片片花瓣飞舞在天地间。 “姑姑？”柏麟帝君睁大了眼睛，这不是当年金翅鸟族突袭天界，在银河边被姑姑以一人之力阻拦而身逝的事吗？此人的记忆中为何会有？ “姑姑，姑姑！” 身后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呼喊声，柏麟帝君猛的回头，就看到儿时的自己狂奔而来，穿身而过，停在了织女姑姑的身前。 织女慢慢转头，看向自己，不，是看向那个少年模样的自己，温柔的叮嘱着。 “麟儿，生而为神，这是职责，不要难过，苍生在，我便在。” “麟儿”？若他是麟儿，那他不就是…… 画面晃晃悠悠，极不稳定的又浮现出了一个画面，弱水河畔，白玉亭中，一红甲男子与一白衣仙君举杯同饮，而那白衣仙君竟然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 “君请！”“请！” 画面剧烈晃动，仿佛触碰了某种禁制一般瞬间崩塌，神力从柏麟的身上被加倍的反弹了回去。 “小心！”柏麟连忙出声提醒。他知道一定是柏麟帝君看到了不该看的记忆，这才遭了反噬。 原本画面出现异常时，柏麟帝君就心生防备，再加上柏麟的及时提醒，他直接开启自身防御，被反弹的力量逼退了数步后才堪堪停住。柏麟见他无碍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伤到他。 “你到底是谁？” 柏麟帝君心中已隐隐有个猜测，却又难以说服自己，多次询问却依旧没有得到回应，他急了也怒了，瞬移到了柏麟的面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被扼住了喉咙，柏麟呼吸变得困难，破败的身躯变得更加糟糕，可他却依然没有回答柏麟帝君的问题，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先不说此事能不能说，说了会对这个时间的自己有什么影响，就单纯对于这个年轻的自己来说，若告诉他“我是柏麟，是数千年以后的你”，这样的答案他会信吗？ 况且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自己究竟是谁，又有什么好探究的。只是好舍不得啊，舍不得留他一人在这世间，他护下了兆亿苍生，却没有一人来护他。担忧、心疼、眷恋，无数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柏麟就那么看着年少的自己潸然落泪。 “不许哭！”这个人的眼泪让自己心慌，柏麟帝君恼羞成怒，加重了手上的力量，试图摆脱柏麟对自己的影响。可是做不到，如雪的白发让人心疼，就连吃痛而簇起的眉头都让自己不忍。 柏麟帝君抖动着手指，慢慢放开了柏麟，强迫自己收回想去触碰对方、安慰对方的手。 柏麟察觉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收拾好纷乱的情绪，斟酌着言语，尽可能的将最重要的事情告诉曾经的自己，好让他避开自己所犯过的错，如此，也不算白来一次。 “我的时间不多了，究竟是谁并不重要。柏麟，你要记住，罗喉计都是敌非友。” “罗喉计都又是谁？” “白玉亭中你自会遇到，他会是仙魔大战的关键，可你要记住，斩草要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你在教我做事？又是以什么身份？”柏麟帝君被眼前的人气笑了，竟然将自己当成个孩子来叮嘱。不仅不言明身份，还几次三番的转移话题，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柏麟，保重！”柏麟眷恋的看了对方一眼，笑了笑任由自己灰飞烟灭。 “怎么会？”柏麟帝君震惊的看着渐渐透明的人，下意识的去阻拦。 “不可！” 双手快速掐诀，将整个中天殿笼罩，试图收拢起柏麟的元神，却发现不够。仅仅这么一会功夫，元神便散落于天地间，柏麟帝君不得不散开神识，笼罩于天地间，快速的聚拢柏麟碎裂的元神。 看着大部分元神慢慢地在手中凝聚，柏麟帝君终于送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将元神送入了自己的紫府之中，以自身神力慢慢温养着。 等到做完一切后，柏麟帝君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究竟有多不合理，可既然做了，那也没什么好犹豫的，毕竟内心深处自己也不想那人就这么消失不见。 02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除了让人多加留意妖魔族的动向外，柏麟帝君还亲自排查了各处的守卫情况，更是督促天界众仙勤于修炼，厉兵秣马。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柏麟帝君都以为那日的一切皆是幻觉时，一条消息，彻底打破了这份平静。 “帝君，魔域异动，修罗族出了一位强者。”青龙一收到消息就直接赶来了中天殿。 “情况查清楚了吗？” “查清了。此人天生地养无父无母，成年之日为自己取名罗喉计都，被修罗王收归麾下。此人修为高深鲜有敌手，恐怕会打破三界平衡。” 罗喉计都，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出现了，那么离仙魔之战，是不是也不远了。 “退下吧，继续注意魔域的情况。” 也是从这一日开始，柏麟帝君闲暇时总会来到若水河畔的白玉亭中，一壶清酒，自饮自酌。他嫌景色单调，又费力移来了一池芙蕖，芙蕖花开，美不胜收。 一壶佳酿见了底，柏麟帝君微微有些醉意，站在亭中欣赏着蓝色的芙蕖，而恰在此时，亭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柏麟帝君缓缓转身，待看清来人的同时，内府中，静如死潭的元神也起了波澜。 “你是何人？” “吾名罗喉计都，不知这位仙君名讳。酒香醇厚，闻之不忘，特来讨要一杯。” 罗喉计都说着为酒而来，可眼睛却紧紧的盯在柏麟帝君的身上，那视线中隐晦的倾慕和欲望让人觉得自己被扒光了一般。柏麟帝君打了个寒颤，瞬间从微醺中清醒了过来。 “吾乃柏麟帝君，今日酒已尽，怕是要让兄台失望了。” “无碍，若是他日再相遇，还望能与君共饮。” 柏麟帝君强忍着不适，与罗喉计都虚与委蛇了片刻，便匆匆离开了白玉亭。 回到中天殿，柏麟挥退了所有的人，手中神力涌动，一个被神力包裹住的元神浮现了出来，不安的来回晃动着。 “一直没有动静，见到罗喉计都你倒是动了，看来你们的纠葛不浅啊！”柏麟帝君咬牙切齿意味不明的说到。 从那日为柏麟聚魂，到后来的日日温养，元神明明在一点点的恢复，却不肯回应自己分毫。如今仅仅一个罗喉计都的出现，竟然让他激动成这般模样。什么知己，什么好友，那人眼神中赤裸裸的欲望，当自己是瞎的吗？还是说，所谓的好友不过是当初委婉的说辞？ 柏麟帝君心中没来由的怒火中烧，不知是气一个修罗胆敢觊觎柏麟，还是气两人日后的不明纠缠。 可即便是再气，柏麟帝君还是依照心中的计划与罗喉计都成了“朋友”。一来，为日后仙魔大战做准备；二来，他也是想看看，罗喉计都究竟想对柏麟做什么；最重要的是，他想利用罗喉计都引出柏麟，让他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 有目的的刻意结交、极力迎合，两人很快便成了“好友”，白玉亭也成了二人相会的地方，抛开琐事，二人把酒言欢。 若抛开仙魔偏见，忽略对方隐晦的心思，罗喉计都还是让人极为舒适的，或许是因为实力足够强，所以他身上没有魔族常见的暴虐和嗜血，如一个谦谦君子般。 白玉亭中，柏麟帝君如往常一样携酒而来，罗喉计都早已等候多时了。 “君请！” 罗喉计都伸手朝柏麟示意了一下，然后端起柏麟帝君为自己倒好的酒，慢慢的喝了起来。 柏麟帝君握着酒杯没有动，如今仙魔两族关系越来越紧张，这场战事已经避无可避了。 “计都兄修为高深，得计都兄相助，修罗王定是如虎添翼。仙魔不两立，这场战争早晚都会打，不知计都兄对战事如何看？” 罗喉计都也挺无奈的，他不希望这场战事影响自己与柏麟帝君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可他同样也不能阻拦修罗王，除非他想犯上作乱取代修罗王。 “妖魔两族与天界之间，矛盾积怨已久，这场战事非一人之力可阻拦。” “计都兄所言极是，日后与君饮酒的日子怕是不多了。”柏麟帝君感慨到。 一听柏麟帝君的话，罗喉计都有点急了，连忙表明立场。 “三界之大，知己难逢。我可是愿与君日日把酒言欢的。” 柏麟帝君愣了片刻，这突然表白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柏麟帝君眨巴着眼睛掩饰着不适，似是而非的说：“计都兄自然与别的妖魔族不同。” “能得君特殊以待，吾之荣幸，今日借花献佛敬君一杯。” 虽然被罗喉计都的一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柏麟帝君很快恢复了平静，虽各怀心事，但都暂时抛开了纷扰，饮酒作乐，笑谈风月。 白玉亭中，柏麟帝君与罗喉计都畅所欲言，把酒言欢，这可将柏麟急坏了，他怕自己再一次重蹈覆辙，所以柏麟帝君一回到中天殿，他就焦急的冲出了柏麟帝君的内府，元神第一次显现了出来。 “你终于肯出来了。”柏麟帝君一副得逞了的表情，柏麟瞬间恍然大悟，原来白玉亭中这人的所作所为竟然是逼自己出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柏麟原本不出现，就是怕会影响柏麟帝君，毕竟一个世界怎么可能同时存在两个相同的人，可这人偏偏如此任性。 “你不该留下我的。” “既然已经来了，留下来看场戏，不好吗？何必急着离开。” “看戏？”柏麟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将仙魔大战当成什么？一场游戏吗？你知道有多少人为之付出生命？” “你在责怪我？那你又是怎么做的？” “我——” “你舍不得他吧，所以给了他反扑的机会。” 柏麟帝君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走近柏麟，看着他眼中的悔恨和痛楚，柏麟帝君想起了罗喉计都看自己的眼神，突然之间心中很不舒服。 “只是可惜了，你的不忍他不懂，生生错过了得到你的机会。”柏麟帝君幸灾乐祸的看着柏麟，既然自己不痛快，那眼前的人也别想置身事外。 “得到我？”柏麟难以置信的说着，不明白眼前的这个自己为何会这样认为，明明是知己好友啊，可他也知道自己不会无的放矢。 柏麟努力的回忆着曾经的点点滴滴，慢慢的也发现了一丝不对。还有当日罗喉计都意味不明的试探联姻之事，现在想来也是疑点重重，毕竟修罗王并没有子嗣，那么与自己联姻之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见柏麟震惊而意外的神情，柏麟帝君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罗喉计都喜欢他，现在就是不知他对罗喉计都是个什么心思了。 “你若对他余情未了，我可以给你再续前缘的机会。”柏麟帝君假意大度的试探着。 “本就没有动情，又哪儿来的前缘可续。”即便真的有什么，隔着那么多的人命，这缘分也已经尽了。 听到这个回答，柏麟帝君满意了，感觉从没有过的舒心，伸手虚握着柏麟的下巴，将他的头缓缓的抬了起来，“你明白就好。” 在柏麟难以置信的视线中，伸出手指沿着眉心、鼻梁慢慢的划了下来，最后落在了嘴唇上，指腹下的柔软让柏麟帝君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心。 “你是我救的，今生你只能是我的？” 刚刚一个罗喉计都就搅的柏麟心乱如麻，现在又加上一个柏麟帝君，更是让他惊慌失措。如此暧昧的动作和言语，让柏麟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又惊又恼之下，元神不稳，身影直接消散。 柏麟帝君瞬间的愣怔后，就被内府中柏麟的元神蔓延出的羞恼情绪感染，不由得莞尔一笑。 这样才对嘛，自己好不容易救下的人，哪能再去便宜别人？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应该是关于自己的，也必须是关于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