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OOC同人】甘金岛的她/他（第七节：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托马，往那边去去啊，盆子不够用了！”“是宵宫你太淘气了！盆子本来就不大！”
阳光明媚，吃着冰镇的苹果糖纳凉，脚下的凉水泡得有些温热。木盆很小，四只脚丫一会儿你压着我我压着你。炎炎夏日难得有些清闲，社奉行没什么工作，烟花店没什么差事，两人难得享受着闲暇。
社奉行的人们勉强认可了“异人”“外人”的功绩，不过仅仅是勉强而已。
宵宫最近和托马走得有点近，很多稻妻人出于善心一直劝她“保持距离”。
不过，他们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今天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待会儿去喂猫狗，宵宫你愿意陪我去吗？不去也不勉强啊。”
以前托马都是一个人去的。
母亲在蒙德，父亲战死，孤身一人的他秉持着父亲的教导安分守己，在主君神里家鞍前马后。然而稻妻是个极其重视形式主义的国度，明面上随便乱说口不择言，背地里就会变成光怪陆离的谣言。
他没有胆量面对三人成虎的危机，有了心里话都会跟野外不认识的野猫野狗说。
什么“今天又有个傻子吹毛求疵折腾人”啦，什么“昨天晚饭食堂大妈故意打少了”啊，凡是人前说了破坏“和谐”的话托马都会像自言自语一样对猫狗说。
猫狗不通人性，却幸好它们不通人性。
没有一只野猫有兴趣跟各路活人讲小话，没有一只野狗有才能把别人的苦难渲染成成绩。
“欸？真的好吗？我记得它们挺亲近你的呢，我平时不碰猫猫狗狗的。我怕它们咬我。”
“没事啊，它们挺温和的。”
起码比起各种讲小话的强。
托马心里没有底，宵宫与他关系只能说是一般朋友，而且传出去，怎么看跟猫猫狗狗说话有点对牛弹琴那味，最少也得被说个“脑子有病”吧。
宵宫只是个小女孩，也许只是贪玩罢了。
的确，小猫小狗总是很可爱的，除非...
......“怎么它受了这么重的伤啊？托马，托马！”
一只脏乱不堪的狗躺在沙滩上痉挛，原本雪白的毛皮已经咬得到处破皮血肉模糊，眼睛一圈流脓不止黄水不断，两条后腿许是在某处摔断了如伐木倒地的树枝。
即使如此，它的双眸没有残酷，只有最可悲的哀求。
托马认识它，它认识托马。
“等一下，还好我随身带了些跌打药，虽然没办法治本......这边有树，我砍点做木板绑腿吧......”
狗一见到托马端来的水饥不择食狂饮，好几次因为用力过猛还差点把托马端来的碗咬碎。
“它怎么这么惨啊？”
托马瞬间有了种感觉：温室长大的花朵。
“宵宫，你知道蒙德吧？”“知道啊，公认的北国明珠，诗歌之城..怎么啦？”
在蒙德，自由的代价是每个人要为行为后果负全责。野外人迹罕至，如果在那里行动大概率碰上丘丘人。
那里的丘丘人聚落远比鸣神岛多。
不同于多少恐惧天领奉行执法的海乱鬼、野伏众与盗宝团，丘丘人不畏惧一切人类的王法。
它们拥有着近似人类的躯干，然而无论是慈悲还是爱心都无法感化这群近乎赤身裸体的丘丘人。抓到孩子它们会毫不犹豫大快朵颐，抓到妇女与男丁同理，好似它们总算学会的养野猪。
自由一方面给予人们行动的自由，另一方面却也保障了行动后果的自由。
丘丘人的活动没有规律，在野外行动的猎人、客商与平民一旦落入其手，损失点财货尚且小事。
这也是为何从蒙德到璃月，野外经常有破碎一地的货车。
这种环境下，人活蹦乱跳出城，浑身挂彩回城简直不要太多。
“可是会有什么人想到伤害它呢？它明明这么小，还不如我家的板凳大啊？”
如果凡事靠讲理就能解决，人类就不需要武力了。
“谁知道呢？也许有人觉得它很小，欺负死它也不用担心报复；也许有魔物偶然出现，想把它当猎物结果没杀掉；也许只是它倒霉，从山上摔下来侥幸不死。说句难听的话吧，人都不一定....”
不一定勤勉得好活。
托马不敢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好可怜...小狗狗真的好可怜...”
宵宫没有经历过这般惨烈的事。
鸣神岛顶多是有些野伏众与海乱鬼这类浪人作乱，杀人练刀屡屡生事，却少有故意折磨人不得好死的破事。
也难怪她第一次得知这些惊慌失措了。
“小狗狗好可怜...我想带回去养...不能让它这样受苦...”
“算了吧，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命运。如果命中该绝，它死了，我们阻止不了。再说了它现在都瘸了，其实没什么办法了，我们尽点努力也就够了。”
社奉行需要接触方方面面的人。
有些人帮了他当时可谓久旱逢甘露感激涕淋，等时过境迁却扭头咬人无事捅刀；
有些人可以不帮却帮了，当时不拒绝，事后就甩锅“又不是我求他帮我一把”的......
托马心麻了。
最初他曾经犯过很多错误，被很多人嘲讽“外人果然八格牙路”。
对于猫狗，他只愿意萍水相逢，在相遇时尽努力帮忙，只要不再相遇就生死自便。
人活着需要取舍，取舍意味着当断则断。
如果养这条已不可能痊愈的小狗，对托马来说意味着多一个累赘，本来身为“外人”这一种族属性就是活靶子，多一个累赘就更增加其他本地人“炮轰”的“火力”。
“不要！我带回去跟老爹说！老爹听我的，肯定会养的！”
说罢宵宫不顾反对抱起了小白狗，托马无奈，只得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幸亏是小孩子呢，想法单纯直来直去。
......“对不起啊托马，我不懂上来就想着洗澡，看它毛那么乱。”
“没事啊，你不懂很正常，它的毛其实是时间长了结毛了，没办法洗干净也没办法清干净。刚才它很疼，幸亏你离得远，不然它疼了咬人就坏事了。”
小狗吃饱喝足正好睡去。
“宵宫，待会儿我把它送回去吧。”
宵宫立刻想走到小狗身边紧紧抱住，却不料托马紧紧拉住了她不松手。
“你们家老爹的性格我清楚，这样吃白食的东西是不会留的，到时候当着你的面不会怎么样，趁你不在立刻丢了那是十拿九稳。”
“不可能的！我爹肯定会听我话的！小狗狗明明这么可爱，老爹怎么可能忍心丢掉？”
“你能保证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它吗？你能保证你爹会放过它吗？只要想想它不能看门只能自生自灭，你老爹还能容它吗？”
宵宫双眼红肿眼泪打转，却无法反驳托马所言。
长野原烟花店能存续到现在，很重要一点便是老店主龙之介雷厉风行。
老爹真的能接受养一只不能看门的小狗吗？长相难看，遍体鳞伤，难道能引起喜欢看表面文章的老爹同情吗？
如果真的是被老爹丢下...不行！
“托马，托马！求求你了，你能不能替我养一下？放心吧我有时间肯定会去帮忙的，我保证，我真的保证！”
托马根本躲不开。
宵宫的大眼睛太可爱了，小小的草莓隔着绷带碰到胸口......体香飘进了鼻孔，想不到这么小的身子这么柔软...好想抱一抱...不行！绝对不行！她还是个小孩子！
“咳咳咳！我这边也有困难吧，社奉行那里能不能接受呢...万一出了事，大小姐也保证不了...”
“啊，是绫华那头啊，那没事，我去说！”
托马知道绫华大小姐与宵宫关系铁。
以大小姐的才智，岂能想不到是托马这头出了事？大小姐肯定不会为难闺蜜，却难保容不容他这么“肆意妄为”。
堂堂社奉行豪宅大院，居然多出了一条丧失行动能力的野狗，长相难看伤病缠身，万一要是在死了，豪宅岂不是多了一股晦气？
传说在璃月港，玉京台的人要死了都得抬到外面找处偏僻地方再断气，免得好好的豪宅因为死过人成了凶宅价钱狂跌。
“别别别，千万别...要不这样吧，我来负责养它，行了吧？”
悄悄地喂食，悄悄地饲养，一旦感觉情况不对立刻带出去免得被人发现。
托马平时同样很忙，偏僻的地方意味着遥远，太远的话他没时间去，一来二去形同饿死小狗。
宵宫闻言赶紧凑到托马怀中使劲撒娇，胳膊搂住了托马的脖子反复磨蹭，女孩的香气进了耳朵进了眼睛，肌肤之亲吓得托马差点当场裤子里“交待”。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行了吧！不要再靠近了！”
要是让宵宫感觉到什么部位有异样就尴尬了，他是真的想和宵宫当朋友的。
“嘿嘿，谢谢托马啦，我会想办法跟绫华说的，放心吧绝对不会委屈你的！”
有人和自己一样喜欢倒霉的野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算了算了，谁让宵宫你笑起来最可爱呢？我...我其实更喜欢你们家烟花呢，待会儿我还想带点回去，到晚上找个没人地方，烟花放起来很好看，很好看的哦！”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