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语文课摸鱼作
《老家寻味》
脸贴在车窗上,树影、草影与花影迅速掠过。
眼也似乎有些疲惫,抬起眼皮,淡蓝色的天空也衬着我的好心情,丝带般的云也萦绕
在心头。
到路口了,汽车绕过了老坝畔,畔中有十多棵百年老树,都被贴上了“区级古树保
护单位”的标签。畔中的水时高时低,有时离过三米多,最低就干涸了,准确来说,
这应该是个聚雨池。树荫下,老畔的一周都有着繁盛的杂草,倒显得闲适安逸了。强
烈的日光在这十多棵百年老树的手里也不过如此—只是在地面上投影了些许星星点点
的萤火。
汽车沿着两边开满月季的路,驶了老家的院外。
老家挺大,最神秘的是那个二层小阳楼,那曾是祖父听戏,赏剧的地方,还有一个
贴着蓝色窗户的玻璃阳台,植物们放肆地接受着这个舒服的日光浴。
推开老家的大门,铺满着红色砖块的小院就有一种亲切的感受。由于许久没有回
来,草色萦绕着小院,果然自然的气息是浓于人气的,它们散落在砖缝里可可爱爱,
生命力也随着绿色绽放出来了,此为“三径就荒”,但还有“松菊犹存”:院里有棵
柿子树,浓浓的绿意遮住了狠心的阳光。院里仅有这一棵柿子树。所以就有邻人调侃
说“一事无成”。然后父亲就不乐意了,又准备再栽一个称其为“好事成双”“事事
顺心”。而红色月季也就那样吧,我偏爱一旁的白色月季那股高洁,纯净,而非姹
艳。
地面上掠过的黑影,陆陆缴续。斜阳温柔地照射在蜂箱上。毛茸茸的身体却有看惊
人的意志力,一个个都拼博着。这时的天空也不是仅仅有丝带白云那么单调了。
它口渴了,飞到一个叫做“大海”的东西上面,“大海“中充满水,水面是泡沫网——
供蜜蜂“着陆”饮水。父亲叫它“大海”,其实是一个缸中充满水安静地贮立在院子里。
院子中间有个以富贵为代名词的也是欲为国花的旱牡丹花它似乎很慷慨,倒也成了
这小院的主题了。
草色、花意、蜂舞、树荫,斜阳,絮云,晴空,红砖,赤瓦……这小院还真别有一
番风趣。
赏完了小院,该出门转转了,穿过墙间的小草荫巷,便是一棵“不惑”之年的核桃
树,满地的“毛毛虫”——核桃树的花,从面前的小坡上去,便是老家的菜地,这里还
有我采手种的菜呢!
风摇动着树枝,树荫也随之在地上舞动起来,就像闪耀的灯球。太阳渐渐害羞了,
在地平线下藏进了半个脸。时候不早了。便踏着吸收了一天的日光的温土归去。
小黑狗在黄昏下眼眸闪动,它倒也因那碗肥内而忘记了无情的枷锁,勒的够呛。
呵!它跃动着,用乱舞的尾巴对主人表达着感激。
晚饭的制作过程也有风趣;先抓几个纸袋往灰蒙蒙的灶口一塞,“嘶“一根火柴点
燃,灰蒙蒙的灶口就闪亮起来,照在满是期待的脸上,脸上的火花舞动着,稍息片
刻,便往灶口与塞了些柴火——干桃枝。大黑锅中的油冒着泡……
“唰”——切好的香菇和瘦猪肉芹菜一同下锅,发出滋滋的美音。他们在锅中先冷静
了几秒,之后在不太熟练的手艺下翻滚了起来,升起了一片白雾……
随着铁锅与铁铲的“合奏”,美菜就出锅了。老家有个规矩:长辈先上桌,后辈取筷端
菜。另外,又加了一条:谁最后吃完谁刷锅。
刷完了锅和碗,将其整齐地排列在年老的瓷平台上,在落日的余晖中闪亮着。
走出了厨房,闭上了满是黄色刮痕的红色木门了。天色暗沉,该去休息了,在房间
里脱下了鞋子,就像脱去了一天的疲惫……
夏夜的床是烦燥而闷热的。有种“月色入户”之感,便“欣然起行”,秉着电灯,去寻
我的“张怀民”。
出了门,皎月挂在树梢,一阵凉息涌上心头,不禁露出愉悦的表情,月光洒在地面
上。我如同鱼儿一般畅游在这月光之中,甚是欢喜,随着步伐的推进,“渐闻水声潺
潺”,不时传来蛙叫,蝉也为了生命的意义在幽深的丛中脱颖而出,溪水在碎石块上
拍打着,在月光下更显得耀眼了。
皎月,幽木,深草,蝉鸣,蛙叫,溪响……这便是要所寻的“张怀民”。
循着淡水的下流,两边的草木艳花也伴我左右,微风摇动着树枝。沙沙作响,不禁
有些害怕,在这微热的夏夜,忽觉着有些许寒冷。地势越来越低,只见有一歪脖子
树,横架于面前的洞口。侧身穿过,豁然开朗:沟壑纵横,地势陡峭。有种心胸宽阔
之感。继续循着溪流前行,只见一小坡,仅有两个身位那么宽,左边是溪流,右边是
千丈深壑,深夜来此恐仅自此一人。小心走到坡底,一片深草,恐有蛇袭击,便打开
电灯,小心行走,登上几块长满苣草的土台阶,便看见一圈围着木栏的潭水,在微风
和月光的配合下波光粼粼,还有几棵高大槐木的陪衬下倒显得些许幽静了。不时有啄
木鸟发出敲木头的那种沉闷的声音,听说这里常有野猪出没,此地便不宜久留了。
又回到了宁静祥和的小院,躺在柿子树下的老木摇椅上,轻松地睡着了。
从原来沉闷的小屋到轻松的睡着,趣味便不言而喻了。
真应了老友的那句话:生活原本沉闷,跑起来便会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