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旧日来信』1.2 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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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的旧日来信 』
ஜ۩۞ 西幻 / 原创 / 轻小说 / 连载 ۞۩ஜ
作者:【Micah_and_Hermet】X 联动:【此白菜非彼白菜】

1.2『庇护』
【……我们是来自不同世界的陌生人。汝啊,我将以真正的我写下信后面的内容。这个孩子,或者说,你能看到的,触摸到的妾身这具脆弱的肉体,原本是另一个可爱天真的的孩子,不可思议吧,在尔等看来。自从妾身借这个孩子来到汝的世界,妾身能感受得到,这具身体的过去……】
“妈妈~我好饿”,珂兰蒂亚在路上走走停停,四处望着,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克洛,乖乖,等参加完圣会,妈妈回家给你做吃的”,母亲抓着珂兰蒂亚,焦急的往前赶着,生怕赶不上小教堂的第一声晨钟。
“妈妈,你闻到了吗?好甜的味道……”,珂兰蒂亚又停下来拽住了母亲,指了指路过的面包房,微微张着小嘴,呆呆看着。
城里也不知何时起开始变得乌烟瘴气,空气里像是一直浮着烟尘,在朝阳的照耀下勾出云层露出来的几缕光的轮廓,尽管腥酸的怪味早已麻痹了人们的嗅觉,但是这香甜的气息让珂兰蒂亚想到了阳光下的向日葵。
那边的面包房大门紧锁,店主应该也是赶着去圣会了,而房门里却飘出来浓浓的葵花蜂蜜的香甜气息。长这么大,珂兰蒂亚还从来没尝过蜂蜜糖的甜。
“乖,克洛今天乖乖的,妈妈给你买蜂蜜糖。”母亲摸了摸打满补丁的裙子,浅浅的兜里仅剩几十来个硬币,掂量掂量估摸有50多库尼,靠这些还要撑到父亲回来才行,但是哪有母亲会不疼爱自己的小孩,更何况是珂兰蒂亚这样又乖又可爱的孩子。母亲哄着珂兰蒂亚,小珂兰蒂亚一听,开心地扑到了妈妈腿上。
母亲每日都无比虔诚地向大贤者祈祷,虔诚地做着教会要求的每一件事。尽管生活对她而言,对这个家而言只是活下去,但这个伟大的母亲始终坚信着自己受到了大贤者的眷顾,无论是拼命在外赚钱的爱她的丈夫,还是眼前自己心爱的小珂兰蒂亚,都是大贤者赐予的无上之宝。
如果……这个女人有钱进教会,学得起魔导术,或许她就会是霍耶利最虔诚的修女,也会是最厉害的魔导士,要问为什么,有句古语道“虔诚的心乃是最伟大的魔导术”。
母亲蹲了下来,摸摸珂兰蒂亚的头,“走累了吧,妈妈背你一段吧”
珂兰蒂亚在妈妈怀里摇摇头,“我还走得动,我们快去吧!回来我要吃蜂蜜糖!”
……
教会敲响了第一声晨钟,惊飞了塔顶的乌鸦,附近的居民们都聚集在了片区的这座狭小的教堂。
人们摩肩接踵地挤在一起,跪在圣坛之下,为什么是跪着的呢?这只是年轻的霍耶利主教额外定下的奇怪要求罢了,远在天边的中央教廷和教皇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规定,只要没违背教皇,没违背教旨,中央教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圣坛之上,是珠光宝气的片区神父,四十多的老骨头却精神得像是二十岁,他披着丝绸打底,用金丝银线勾出精美图案的长袍,带着明晃晃发着紫光的教会胸坠,一手拿着《圣典》,一手故意共鸣着术式,将周围仅有的一点环日的光芒聚集到自己身上,要知道这种持续发动的共鸣非常耗费魔素结晶,而一克拉的魔素结晶足够珂兰蒂亚一家生活半年有余。
神父站在高高的圣坛上,身后的阴影里才是破旧的大贤者雕像。那大贤者雕像一直都是带着兜帽看不清脸的样子,他捧着的《圣典》已经碎掉了好几块,右臂也缺失了一半,蜘蛛在他兜帽里的脸上织起了一层又一层网。
这就是教皇国的守护神,炼金术的缔造者,魔导士的引路人,被信仰的大贤者。
在霍耶利城,那雕像就如碍事的废物一样堆在圣坛后面。
就好像,圣坛里高高在上的这个小片区的神父,才是脚下人们所跪拜的神。
霍耶利城的圣会,没有布道,没有祝福,没有礼赞,没有修女的圣咏。
珂兰蒂亚学着妈妈,双手合十,跪在坛下,她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要这个样子,但她真的很想吃蜂蜜糖,所以安安静静地跪拜着。
“呵呵呵……哈哈哈哈!”,台上的神父仰头越笑越猖狂,有些瘆人。
“很好,很好,今天大家来得很齐全,看来没有人要受罚了……”
坛下的人边拜边高呼:“永圣!我们的主教大人!永圣!在上的神父大人!”
然而事实是,人们只是像提线木偶一样,日复一日被迫重复着这样的没有意义的跪拜,但唯独珂兰蒂亚的母亲在跪拜的时候是那样虔诚,甚至会争着挤到前排,抱着站在圣坛上的神父肮脏的脚,念念有词得轻轻亲吻着。
要是圣会能这样跪拜完就结束的话那就好了,想要离开,还必须向圣坛献出供奉,以求得一日的庇护——钱币,又或是献上其他值钱的东西。
若你不想要这庇护,还没等走出小教堂,不出意外的话,你就会出意外。
母亲跟着队伍,摸索着裙子里掖着的仅剩的几十个硬币。她还要用这些钱撑到丈夫回来,还要为大贤者献出供奉,还想一会扣几个硬币给珂兰蒂亚买蜂蜜糖……
在犹豫的时候,其他人都不情愿得交出贡品后无奈地离开了,只剩下珂兰蒂亚和牵着她的妈妈。
母亲到圣坛下,双手捧出5枚硬币,神父收了起来,却一脸不悦。
“就这么几个?大贤者可帮不了小气的人啊?”
“啊!神父大人!请您……请您为大贤者收下吧!非常惭愧,可我只有这么多了”
“哦?呵,你丈夫呢?为什么你丈夫不来供奉!?”
“神父大人!请您原谅,请大贤者原谅,您知道的,他是商行的卸货工,和商行出远门还未归来,下次一定加倍奉上!”
“呵!那你要怎么弥补大贤者今日的不悦!”,神父脸色一变,嘴巴拧着,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请您,请你宽恕……“,母亲俯身跪在面前,亲吻着神父肮脏的脚。
“那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只剩这几个硬币了!”
神父说着,拽着这个女人的头发把她拉起来,女人很疼,但是她没有反抗。
神父的一只手从下面顺着女人的大腿摸进了打满补丁的裙子,一只手捋着女人的头发,扯开后背的扣子……,女人没有反抗,依然闭着眼睛,祈祷着……祈祷着……
在边上站了许久,两眼无神的修女这时候拽开了珂兰蒂亚,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珂兰蒂亚喊闹着不要离开妈妈。
“嗯……哈……嗯……嗯…克洛……,哈……克洛……乖……,跟修女姐姐去外面玩一会,听话……,听……话,哈……嗯嗯嗯,啊……听话……才有蜂蜜糖……”
那个女人大喘着,呻吟着,双腿颤抖着伏在神父身上,跟自己的女儿说要乖。
修女把挣扎的珂兰蒂亚拉出教堂,把哭个不停的珂兰蒂亚扔在了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珂兰蒂亚知道,妈妈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脏死了,吵死了,恶心的小孩”,修女把她踹了出去,自己关上了教堂的门。
珂兰蒂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倒在门外的土坑里,妈妈为他换的裙子也脏掉了。
珂兰蒂亚爬起来,边哭边用脏手不停抹着身上的泥……
她摸到了自己口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几十个硬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