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区通行证(同人搬运)
凳子底下,被子里面,床单下面,书桌上,书本里,甚至书桌抽屉的夹层里...指挥官几乎把自己的房间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老板给自己的那张卡片。
“明明记得当初很随意的放在一边了,怎么现在怎么找也找不到了?”指挥官站在书桌前挠着头。
“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么,指挥官?”
“是g36啊,我正在找老板给我的通行证。但是如你所见,我到现在都没找到,明明很随意的放起来的。”
“嘶,那是很贵重的东西吧。指挥官能把有些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弄丢,真是心大呢。”g36走进屋子里,如平常一样打扫卫生,收拾衣物的同时不忘揶揄指挥官两句。
“其实我用不到啦,只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我这里也浪费了,不如还给老板好了。刚刚和格林讨论绿卡的事,听她的话应该也不需要吧。虽然有点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生气,但是还是麻烦你给格林说一下,那卡连她的一起还给...”
g36从工作中直起身子“指挥官认为她为什么生气?指挥官真的不知道自己对她说了什么吗?”
“那只是我开的玩笑嘛。”指挥官不以为然。
“这么讲的话,我再也不喜欢指挥官了。”g36提起装好袋的垃圾,退了出去。和格林娜一样,她也重重关上了门。
“我也是开玩笑的。”g36小声嘟哝着,“对于陷入恋情的女孩来说,指挥官的直男癌真的没得救。”
“什么嘛,一大早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两分钟后,指挥官站在窗口望着把垃圾丢进收集通道的g36,仍然摸不着头脑。
被扔进通道的垃圾,会在晚些时候由专门的垃圾车运走,汇集到远方的一个专门堆放,处理垃圾的地方。

他有名字,但是早就忘记了。名字又不能吃,不能吃的东西在他的人生中都没意义。父母在他七八岁那年失踪了,或许是死了,又或者是抛弃了他到别的地方求生,总之他不关心。因为父母的消失就意味着没有人帮他找吃的,没有吃的东西,都没意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这个垃圾场活过十几年的,总之他活下来了,靠求生欲什么的,在这个社会底层的垃圾场。
这是方圆几百里最大的垃圾场了,维持着不少像他一样的渣宰的生命。管事的和他们有着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垃圾会堆放在空地上一天,然后再进行彻底处理,他们可以在这一天内在垃圾里挑拣自己需要的东西。这既能养活底层的人民,又能省下初步垃圾回收的费用,大家都自觉的遵守着。就算这样,垃圾场里也有层级之分。垃圾车早上到来,卸下来垃圾后,就会有很多台钢铁爬虫围上去,分拣钢铁废品,重新加工后便可以再卖出。有时甚至能拣到附近军事承包商废弃的枪械零件,替代核心,可以在黑市卖个好价钱。他们不是拾荒者,他们只是代表背后老板的工人。尽管老板们不屑于来到这个又脏又臭的垃圾场,但他们才是这个垃圾场的顶层。
再下面的人们就是为食物奔命的了。其中有个别身体非常强壮或者头脑发达有手段的,能用自己的方法使管理者屈服。长得有些姿色的女人们,也有她们的办法,总之他们这少部分人可以在中午刚过就优先来到垃圾堆里挑选,管理者也总是有意的偏袒他们。以这种方法身居高位的男人们通常有着一群为之卖命的小弟,女人总是和管理者有说不清的关系,夜不归宿也是常有的事。无论是有的一连几天没回来,还是有的挺起大肚子,最终都会被卷入人口贸易的漩涡,少数幸免的人都会在人老珠黄时失去自己的底牌,惨死在底层的生存竞争中。就连所谓的帮派之间火并,在这生活的十几年中他也见了不少。他虽位于底层的底层,每天只有在太阳落山后才可以出来寻找食物,但也看不上这每天除了吃还要担心别的才能活着的生活。
这天他又照常在垃圾堆里翻拣着,听别的人说绿区高档餐厅从不把吃的都认做食材,像盘边装饰用的,雕成花的蔬果,纯粹是为了包裹菜肴而被掏空骨架的熟鸡,只是为了提纯油水而刻意压扁的动物内脏等等,在绿区吃到肚子里会被众人耻笑,但放在垃圾堆里,那可是美味佳肴。这样的美味对于他来说想都不用想,他能找到的只有发硬的面包,烂掉的果核而已。他不确定入夜之后是否还有别的人出来扒拉食物,因为除了散落在泥地上的药丸,垃圾堆里已经没有别的食物可吃了。正如早些时来这的人对面包不入眼一样,他对药丸也看不上。或许有人会吃,要么因为吃到是压缩快餐而饱腹,要么因为吃到次品药物而不幸身亡。和赌博一样的事他不想做,有面包吃,再冒险没有任何意义。
正当他正心不在焉的重复着十年一日的机械运动时,指尖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该死!”他连忙抽出被划出口子的手指,“是什么,啊好痛!”处于被打断思绪的愤怒和疼痛,他用脚踢开了这一片垃圾“边去,狗养的!”就这样,那张划伤他的卡片露了出来。“让我看看是...”他俯下身子,还没说完就惊叫起来,“哦哦哦哦哦哦噢噢噢哦哦!”绿卡,他听垃圾场的好叟说过的。有了这玩意,就等同于踏入绿区大门,拥抱住了荣华富贵。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出现在垃圾场,或许是命运,但他发现了,就是他的了。
可是,他低下头看了看勉强能遮盖住自己关键部位的衣服,那些破布,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为和食物无关的事思考,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好叟有收集癖,除了硬面包之外,他肯定会有合适的衣服吧。
他收集完食物之后,径直走向好叟住的地方,被一堆木箱子围起来,当做收藏室的地方。说来也怪,垃圾场里的人都觉得好叟是疯子,也不屑于靠近这个奇怪的“屋子”分毫,所以好叟的“家”也没有被那群拉帮结派的人毁掉。他直接推开了门,好叟正坐在椅子上把玩他今天捡到的东西。“喂,老头。我知道你什么都收集的,你这里有没有合我身的衣物?”
“有肯定是有,你要什么样的?”好叟专注于他的宝贝,没抬头随意应到。
“要正式...啊不,看起来稳重的那种,最好是套装吧。”
“嗯?想你这种一天只想着吃的榆木脑袋,怎么会突然要出席正式场合的衣物。”好叟没有放过他的口误,眯着的眼睛在玩物和他之间游离,“是要离开垃圾场,去哪里?”
“绿...哪里也不去,我的木头脑袋开窍了可以吧。十几年了,我想出去寻找父母的下落。”又一次说漏了嘴,他连忙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其实他对早就失踪的父母没有一点感觉。
好叟原本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听到父母的说辞后突然面露忧郁“绿区是吧,可是你连在垃圾场生存都要如此挣扎,你能保证你到的了绿区吗?更何况...”好叟顿了顿,突然明白了“你有通行证对吧,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搞到的,但是如果背面的人不是你,你可是没法使用的。”
“真的?你之前跟我讲起时,可没有告诉我这个啊!”他完全忽略了好叟的前半句话,直奔好叟收藏的镜子而去。他从衣服里摸出卡,对着镜子比了半天,转头笑了“这个人和我还挺像的,我再模仿模仿他的神态,就完全一样了嘛。”
好叟本想提醒他关于电子设备的事,可话又咽了下去,“算了,走了好。我更愿意你逃离这个地方。”他喃喃着,没有任何一个人听见。
看过卡片背面的照片,好叟也惊讶于两人的相像。“我这里刚好有这么一身,是你爸爸走之前丢在这的,穿着它去你想去的地方找他们吧。”
“你还认识我爸爸么?”他说着客套话,把手伸向了那套衣服。
“五片面包!我三天没吃东西了,要饿疯了。”好叟经不住离别的不舍,他知道无论如何谁都不会在一个晚上收集到五片正常大小的面包。好叟希望用这个无理的要求强制他留下来。
“无耻老贼,趁火打劫!这好歹是我父亲的衣服,竟然还找我要价,好在我昨天还有存货!”他把手里的三片面包拍在桌子上“剩下的我这就去拿。”
好叟坐回了椅子上“我不光是认识你的父亲这么简单...”这次同样的,没有任何人听见。
父亲的衣服竟意外的合身,他走了两天两夜,又偷偷扒了两天一夜的列车,带着的硬面包已经全部吃完了,不过好在已经能望见绿区高大的隔离墙了。“今早特意跳进路边的水荡里洗了个澡,以前在垃圾场,哪有这么清的水池子啊”他哼着不成调的小区,大跨步向前走去。
隔离墙的大门口设立了关卡,好多人都在这里排着队,他又等了两个小时,才算是进入了隔离墙的内部。“滴!”出示通行证后,他的面部扫描呈现出和前面那个人不一样的红色,立马有一群全副武装的大汉把自己拉到一边,强摁在椅子上。
旁边有人再用对讲机讲过什么,那玩意垃圾场里的工人都在用,但是他听不见。
“报告,格里芬那家伙的通行证出现在关口,目前已经将所有者控制住。”
“所有者?什么意思?”
“根据面部扫描结果,面部特征多处不符,几乎...是另一个人。”
“你是说有别人使用了他的通行证?立刻将扫描记录和画面同步过来。”
“报告,内容已同步。”
...
“你觉得这块是饵的几率有多大?是什么饵呢?”
“报告,我不明白。”
“他的衣服确实是格里芬的衣服,虽然在很早以前他们就换过一次制服款式。而且在我看来,他的面容的确很相像...你觉得他为了不动声色进入我们的内部的几率有多大?”
“大鱼喜欢吃的饵才能把大鱼钓上来么?可是他真的有必要为这一次行动做彻底的整容吗?”
“脸皮不重要,他是从那个基地爬出来的人,你认为这类和死神打过照面的人会没有他的觉悟吗?我们这里也有一个这样的家伙要处理,她已经在搅动不莱梅这潭浑水了。”
“收到,请问如何处置?”守城士兵说着朝着他的方向瞪了一眼。他明显感觉到了寒意,仰头找到那个人后,也瞪大眼睛瞪了回去。
“我改变想法了,原本我怀有疑虑,认为他只是格里芬派来的特工,不是他本人。可他从开始保持无所谓的态度坐到现在,在你瞪他的时候,他的眼神刚好朝向镜头,那个眼神,只会是每天挣扎在生命线上的人才会有。”
“是否进一步采集指纹,抽血化验以便确认身份。”
“不必了,本来关卡就没有这么大动静。姑且放他进去,如果顺利的话,还方便我们找到克鲁格那家伙在这里的线人。”
守城士兵在卡片一角装上微型追踪器后把卡还给了他,“你可以走了,刚刚属于机器误判。”
绿区!他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他好想跪下去亲吻大地,用嘴唇接触这带有香味的泥土。“指挥官,这边请。”一个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他旁边,他的容貌,使黑衣人错认了。
“指挥官?我?我指挥什么了?”他手指这自己,疑惑不解。
黑衣人张了张嘴,缓一下才说到“明白了,从今天起你就只是绿区的普通居民了,我们会把你带到住所。”
“哇,刚进来就有房子住,好哎!”他心里激动的不能行,可是还是装着镇定,他隐约意识到这张通行证背后那个人的地位不一般。他压低声音说“好的,明白就行,你也知道过去的东西都是时候消散了。”
踏出车门,他来到了属于他的住所面前“是大豪宅!有庭院有花园!还是三层的别墅!”但他憋着没说出来,他咳了咳“是这里吧。”
“对的”黑衣人马上应到。
“您来了!”一个身穿正装的女士走了过来。“这是克鲁格先生为你准备的,克鲁格很高兴你能够做出这个决定,他还说日后会通知他的养女来这边和您同住。”
“...”他不说话,女士的话信息量巨大,沉默才是不漏出马脚的最好手段。
果然,女士又继续说下去,她朝他身后望去“您的那些人形,没有跟过来么?”
“你知道的,她们没有跟来。这样我就可以一个人。为了这个样子,我什么都没有带在身边,包括...”他突然想起好叟前几天说的一个词,而且他也在关卡处见过它了“电子设备。我带的,只有这个了”他晃了晃手里的卡。
女士并没有意识到他只是在用她刚说过的话结合自己的情况做出的毫无意义的发言。
“那么您希望这个房子周围配置多少保镖呢?”
“如果可以,就...你懂我的意思,就是说不必要的话...我希望,对,我是说如果行的话。”自从他发现这个方法管用,便开始了胡言。
“我明白了,尽量少布置,以不影响其他人为主,保持低调行事对吧。”不知道那个女士在说什么,总之既然猜出来就按她说的做吧。
想不到房子里会有那么大的浴池,而且可以放出热水。他在里面泡个痛快,晕晕乎乎的踉跄的走回卧室。卧室的床很软,比硬纸板好了不止一个档次,这里简直是天堂!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崭新的手机,他只认得出垃圾场的工人用这个同老板讲话。另一侧放着一张卡片,下面压着纸条,是那个女士留下的,他大概看懂几个字,意思是这卡连接着个人账户,花钱时刷这卡就行了。不知道是谁的钱,反正不是他的。“明天就去街道上逛逛好了。”带着旅途的劳累,他沉沉睡去。
他在街上转了好一会了,家里的女仆做的早餐很丰盛,对于他来说,临近中午了都还很撑。他驻足在这家店好一会了,冠以格里芬名字的“酒楼”门前好像很不寻常,听路过的人说那里是行那种生意的地方。生平第一次,他有了除吃以外的对本能的需求。二十多岁的人,却对这方面一点不通,只有原始的欲望在发作。垃圾场明明有着衣不附体,姿色又好的女人,可是那时他的欲望却像睡着的猫咪。
...
当他喝掉酒楼少女给他的最后一杯饮料后,晕倒了。他睡了过去,和头死猪一样。
再醒来是被冷水泼醒的。他被绑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只有自己的背后那堵樯上开有风扇的口子,刚才那个少女就站在他的对面。扇叶的阴影一道道从她脸上扫过。
“关于潜艇基地,我希望你能如实的告诉我。”她说到
“不带人形进来对于我们来说真是个明智的选择”她的声音又转换成昨天那个女士的声音。
“你是!”他惊呼到
“没意义的话,扣一分”
“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整个空间回荡着骨头断裂的脆响和惨叫声。
“人体内的所有骨头,从你已经断掉的右手小指开始,需要多久呢?还是说你的鱼钩,你的人形更快呢?又或者你说出正确的话来更快呢?”
“说什么?我都会说的呜呜”他因疼痛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着。
“演技不错,加一分”
“滋”他听到很大的电流声,等他反应过来时尿液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看来指某人不知道电击的体验啊?”她轻佻的语气更让人害怕,“下次利落点,我问你潜艇基地!回答我,别说废话!”声音急转而下到了冰点。
“什么基地,我不知道...”
“咔”“装傻减一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脚下已经是血水和排泄物的混合了。身上的骨头到底断了多少他不知道,什么是潜艇基地他也不知道。
“是最后一块了哦~”她抚摸着他的脑袋。从喉咙被破坏后,剩下的就都是她的娱乐了,她没打算问出点什么。
“你知道么?我只需要你的脑子就够了,玩了这么久也够了,再折磨下去,我怕脑子也会坏掉。现在,我要打开它的容器咯。”
不要,不要,不要!
他想活着!活着!活着!
他发不出声音
哪怕是乞求。
“咔”他仿佛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
“处理掉吧。”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没有人知道,从绿区流向垃圾场的河水,载着什么奔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