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向】《兽星战纪·前传》叁，大业开篇
“什么？你就是凌玖耀？”柏柒满脸写满了震惊。“真有这么巧啊？”
“真不愧是貔貅一族……转运能力还是挺有用的……”木樨喃喃自语道。
“幸会，凌玖耀先生。”澄缘用严肃的语气对凌玖耀说，同时向他毕恭毕敬地作了个揖。
“幸会幸会……”凌玖耀眉关紧锁，低声地回答了澄缘的作揖。
“凌先生，今日在此，我们有一事相求……”澄缘直截了当地向凌玖耀表达了请求。
“总之，我们一族急需一位有才能的机械师协助我们打造各类机械，所以……您能帮帮我们吗？”
“先……先带我去你们村子里再说吧……”凌玖耀耷拉着头吃力地说，“顺便问一问……你们……有没有水啊？我好渴……”
“有的！”澄缘跑到推车旁边，从车兜里掏出一个大水壶，举到凌玖耀嘴边。
“咕嘟嘟……”三两口喝下半壶水后，凌玖耀的气色这才稍微好了些。
“好了，我们赶紧走吧，万一又遇见凌长的士兵就糟了！”见凌玖耀似乎还是没有力气，柏柒主动走到他身边，将他背了起来。“我来背凌玖耀走一段，你们俩管好推车和上面的零件！”
“好的！”木樨和澄缘异口同声的说。
天色已经昏暗，夜色无情地驱逐了太阳，得意地给周围的一切蒙上了一层黑纱，暂时遮掩住了战火的痕迹。叶片稀少、枝干焦枯扭曲的老树上，几只寒鸦时不时发出“呀呀”的低沉叫声，令兽不由得全身毛发直立。唯一能够证明还有生命存在的，只有村子里稀稀落落的、勉强还能令兽安心的灯火。
“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爪里提着灯笼站在村口，秀灵不安地自言自语道，“千万别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秀灵爹爹！”一旁陪同的敏贤坚定地说道。“澄缘此前不是也陪您去过那么多次遥远的地方，最后都安全回来了吗？”
“秀灵族长！”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澄缘的声音。“秀灵族长，我们完成任务，顺利的把您要的零部件和工程师带来了！”
“你们回来了？真是太好了！”秀灵激动地迎上前去，借着灯笼的光，他看清了早已从柏柒背上下来自己走路，爪里提着公文包的凌玖耀。
“哦？请问……你难道就是那位著名的梼杌族工程师——凌玖耀吗？”秀灵和敏贤礼貌地问。
“是的……”凌玖耀小声回答道。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他被困在一栋废弃的房子里，就把他救出来了……”木樨解释道。
“原来如此……对了，不知我的这些义子和帮手们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们正准备起兵复兴我等族群的大业？”秀灵继续问凌玖耀。
“嗯……”凌玖耀随即把嘴凑到秀灵耳边，悄声说：“请问……您就是貔貅天禄氏滕东国后人的族长对吗？我有一些话想单独和您说……”
“嗯……”秀灵思考片刻后，转身对身后的木樨，柏柒等兽吩咐道：“你们都辛苦了，先去饭厅里吃饭吧。我要和这位凌玖耀先生单独聊聊。待会儿让焱璟给我在锅子里留好双份饭菜！”
“好的，族长！”澄缘回答后便和木樨，柏柒等人一起走向用一栋还算完好的中等大小房子临时充当的饭厅。
“我们这边来……”秀灵走向一栋看似农具间的房子，随后回身示意凌玖耀跟上他。凌玖耀会意，紧紧跟了上去。
伴随着“嘎吱呀”几声，秀灵推开“农具间”的门，大步跨过一堆堆杂乱无章地放置在角落各处的锄头、钉耙、铲子和镰刀，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轻轻地在一块布满“裂痕”的砖块上敲击了两下，伴随着一阵沙沙响，墙面上露出了一扇隐藏的木门。
“地面上不一定有保证，还是地下安全些。”秀灵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请进吧！”
秀灵和凌玖耀一前一后地走进了门，随后秀灵从里面把门关上，带着凌玖耀走下一段狭窄而又漫长的石台阶，来到了一个地下室，地面上铺着发霉的草垫，里面摆放着一张破木桌和两条长凳，墙壁上挖出的凹槽里点着一盏油灯，油灯的火焰微微摇晃着，给这地下室带来了几丝温暖与光亮。
“好了，现在可以说话了。”秀灵拉过一张长凳，示意凌玖耀坐下。“刚才看您脸色，我就知道必然有事要倾诉，现在请说吧！”
“呜呜……”一直克制着情绪的凌玖耀终于绷不住了，两行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下。
“凌长的那些家伙……就是群骗子！”凌玖耀抹了一把眼泪，声嘶力竭地哭喊道。“他们说，只要我帮助他们改造蒸汽机，他们就会停止对我们梼杌一族聚居地的军事行动，并提高我们一族的地位！结果呢……我确实完美发挥自己的才能，造出了他们要求的高压蒸汽机，但他们却一直不愿兑现许诺，甚至……还把我关在了一栋小别墅里，派重兵把守！一个月前，一名我曾经给予过经济帮助的人族传令官正好调来负责看守我，他跟我说：‘一切都完了，梯赫（Tilher）皇帝陛下正要取你性命，你赶快逃跑吧！’说着就从那栋别墅的后门送我离开了那里，并设法帮我拿到了一只热气球，我用热气球从守卫视野的盲区悄悄逃离了……飞了一天后，热气球没燃料了，我只好在它坠毁前设法降落，改用步行逃亡。后来我听说，那个帮助我的传令官被斩首示众了……我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了……不少兽人也嫌弃我是梼杌一族，不肯让我落脚……几乎没有水，食物也不多了，昨天晚上却又遭遇巡逻的凌长士兵，才想着到破屋子里躲躲，结果就在今天下午，我打算离开那里的时候，屋子的地板塌了下来……如果不是你义子和帮手他们正好听见了我的呼救，只怕我是要断送在那栋破房子里了！”
“我明白了……”秀灵捋了捋下巴。“所以……您愿意帮助我们吗？”
“我能帮你们——我绝对要帮你们！”凌玖耀握紧双拳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报这个仇，我绝对不罢休！”
“对了，冒昧的问一下……您在那边还有家人吗？”秀灵谨慎地问。
“哼，家人？”凌玖耀更加愤怒起来。“我的父母……都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听说都是饿死的……我已经没有家了，也就什么都不必顾虑了！”
“实不相瞒……”长叹一口气，秀灵诉说起了自己的家世。“我们……也已经是滕东国遗存在这世间的最后一支后人了！在我就任族长之前，其他几支族人就已曾在凌长的治下至少尝试过三次复国了，最后的结局……”说到这里，秀灵停顿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全部香火断绝了……”
“这些事情我也曾听过，但没想到居然这样……”凌玖耀也震惊了。“所以……阁下的目的是……复辟滕东国吗？”
“绝不止于此！”秀灵斩钉截铁地说。“当年我们家族的祖先——也就是滕东国的国君们——最初也有心一统天下，但很不幸，他们逐渐放弃了这一理想而满足于偏安一隅，最后被臻渭国消灭了……千百年过去了，我们一族从未放弃过复国。但如今，凌长如同山一般压在所有兽人族和神兽族的头上，这也意味着兽人族和神兽族的命运休戚与共。而即使是人族，也并非全部不可理喻，也有许多百姓需要援助……这种情况下，我们也就不能只想着复辟一家、一族之国了，我们的最终目的是……结束我神兽族内部的分裂状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兽人族乃至人族的力量，发动一场结束一切战争的战争，彻底消灭无道的凌长帝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一统天下！”
“阁下好志向！”凌玖耀不禁夸赞道，然后打开了一直夹在腋下的公文包，掏出了许多叠得整整齐齐的图纸。“这里是我好不容易从凌长的国都函城带出来的一些机械设计图，也许派得上用场！”
“多谢阁下深明大义，倾囊相助……”秀灵连连道谢，嘴角不自觉的泛起了一丝微笑。
第二天早上，所有兽聚集在饭厅里，早餐是面疙瘩、稀豆浆、以及从田埂地头采来的白灼荠菜，荠菜又老又瘦小，要很费力才能嚼的动。
秀灵特地请凌玖耀坐在自己和敏贤身边，还特地多给他夹了几筷子菜。
“真是抱歉、也就只有这些野菜了……”秀灵充满歉意地说。“今年收成不好啊……”
“没事的。”凌玖耀淡淡的回答道。“我已经看过了，你们买的那些零件正好齐全了。最快今天中午，我们就可以开始蒸汽机的组装工作！”
“那真是太好了！”敏贤感激地说，“感谢你的帮助，凌玖耀先生！”
“你觉得那个叫凌玖耀的可靠吗，焱璟？”崇漭悄声的问坐在他身旁的焱璟道。“这家伙可是为凌长工作过，万一将来……他突然变节，把我们卖了怎么办？”
“我们也只有姑且相信他吧！”焱璟低声回答。“我觉得，他不像你说的那种人……”
用完早饭以后，秀灵独自走进了地下一个用作小祠堂的地窖里。由于点了比其他地方更多的油灯，无数火光照得这里如同白昼一般明亮。仔细一看，你会发现几块装饰着金包角和玉如意纹饰的古老牌位——那是滕东国开国国君的牌位。更多的则是木质牌位。
“先王陛下，今天下不安，民生疲敝，孙秀灵不才，愿为众兽之先，再造故国，护佑万民！皇天后土，实所明鉴！”秀灵虔诚地跪地八拜后，费力地从牌位的神瓮下方先后拖出了五个大箱子。撬开了其中一只箱盖，里面装的全是些褪了色，脏兮兮的陶碗盘……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对不起了，列祖列宗在上……”秀灵心里默念着，随后拿起一只碗重重摔在地上，“咣当”一声，碗表面用作伪装的胶漆全部脱落，露出了里面金灿灿的真面目。
“还是祖宗有远见，事先藏下了这些宝贝……”秀灵一边重复着这个动作一边想，“尽管有点可惜，但为了筹集经费，这回它们也真的要被卖掉了……希望它们换来的每一分钱都能用在最需要的地方啊！”
太阳——或者说叫索勒——有气无力地散发着光芒，照耀着下方的一座城市……这里是位于温带平原区的函关城，整座城的城墙高大结实，街道也宽敞得多，这里的道路上没有那么多弹坑，房子虽说还是旧房子居多，但也干净整洁。无数的马车穿行在街头，街道两侧的商铺林立，但“只有人族方可入内”的招牌依旧惹眼。远处传来军乐队练习军歌大合唱的声音：
“枪管闪亮刺刀利，戎装整齐穿在身！
斜倚堑壕试武器，目标直指敌军营！
屏息奋力长驱入，凡遇兽类俱灭尽！
唯有异种皆除绝，我国凌长江山固！”
……
整座城市里，最夺人眼球的当属那位于城池正中央的皇宫。整座宫殿巍峨挺立着，到处金光闪闪，显得无比辉煌。然而，你若是凑近后仔细一看，心头便会油然而生一种不安感：每个小房间里的地上都铺着一张完整的兽皮地毯，有狼皮、豹皮，甚至还有几张貔貅皮和其他许许多多的神兽皮……墙上挂着好几个风干的动物头，还挂着一些不知道是龙还是麒麟的鳞片做成的拼贴画以及风干的兽爪挂件。
此时此刻，宴会厅里正进行着一场盛大的宴会：无数的杯盘正叮当作响，但这声音还是被乐队奏乐的声音盖过了。盖着白桌布的餐桌上，有勺柄雕刻花纹、镶嵌宝石的长柄银汤勺、汤多到都快要满出来的的粉彩瓷大盖碗、带齿的切肉刀和水果刀、小巧而精致的粉彩瓷茶杯、小巧玲珑的汤勺，一盘盘饭菜香气四溢，搭配又脆又嫩的烤肉一起吃的鲜嫩欲滴的生菜、炖肉汤汁里呛人的胡椒、精心地拼成了凤凰形状的一根根豆芽菜……盛在玻璃瓶中的红葡萄酒反射出诡谲的光，如同是一瓶瓶鲜血。所有这一切，都令身着盛装的宾客们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皇帝陛下怎么还没来？”正镇定地为宾客们切着肉的内务总管心里暗暗想，“他原本不是安排要亲自出席这场宴席吗？这宴会都开始好久了，他还没来……”
此时此刻，在宫内深处，有一间幽暗的小房子：紧紧掩着的丝绸窗帘遮蔽了太阳，使得这里只剩下了黑暗。地上照样铺着一块完整的貔貅皮充当地毯，只不过……地毯上的貔貅头口吻部和眼睛的轮廓竟和秀灵是如此相似。
此时此刻，在这个小房间里，凌长帝国的皇帝梯赫正坐在他的宝座上，怒斥着刚返回的几名军官：
“没用的东西！我让你们盯紧凌玖耀不要让他跑掉，结果你们两手空空地返回来，还告诉我跟丢了？”梯赫嘴唇上的两撇小胡子气得一颤一颤。“你们可知道，让他跑了，你们的下场如何吗？”
“陛下……臣罪该万死！”军官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一个劲的自责。
“来人哪！”梯赫一招手，早就得令立在宝座两旁的全副武装的卫兵走近了两名军官，缴下了他们口袋里的手枪。
“把他们送到刑场上去，斩讫来报！”梯赫严厉的发布了指令。
“陛下！”“不要啊！”两名军官还想求饶，奈何梯赫已不再给他们机会了，只是冷冷地打了个手势，卫兵们便将军官拖走了。
“呵呵……凌玖耀啊凌玖耀，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等军官们被拖走之后，梯赫屏退了剩余的卫兵，从宝座上起身，缓缓走到地毯旁边，玩弄起地毯来。
“怎么样啊，孽畜……天天被我踩在脚下的滋味好受吗？”抚摸着地毯的头，梯赫阴森森地笑着说。
“你的皮毛可真是不错，是我最爱的收藏品……放心吧……很快，我就会让更多你的同族到这里来陪伴我的……哈哈哈！”
这笑声回荡在整个宫殿内，令一切人或兽毛骨悚然……
感谢@毛龙柏柒，@木樨不是木犀，@天禄澄缘的友情客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