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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如何毫不费力地当好一名巫师(18)

2023-05-03 13:45 作者:bili90309176847  | 我要投稿

The Frugal Wizard’s Handbook for Surviving Medieval England

廉价巫师手册——中世纪英格兰生存指南

by:Brandon Sanderson(布兰登·桑德森)



Part Two:How To Be A Wizard Without Even Trying

第二部分:如何毫不费力地当好一名巫师

18.


瑞安来过这儿。

他知道自己正在被追杀吗?我必须找到他——既为了警告他,也为了能最终得到一些该死的解释。

“你在哪儿看到他的?”我问托克。

“去威尔伯里的路上,”她说。“两天前。”

“尊敬的艾芙,您认识他么?”伊尔斯坦说。

“是的,”我说。“他也是我们的一员。一位强大的战士。我们应该尽快和他会合。”

伊尔斯坦俯下身研究着这幅画。“我们的目的地本来就是威尔伯里,”伊尔斯坦说。“也许她能帮我们救出威尔姆,或者能帮我们阻止乌里克和奎恩。我们可以问问中父亲关于他的事情。”

我专心画着画,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在警察学校的往事,和瑞安还有……珍?不,她不是警察。但我们三个人经常会在晚上一起出去。作为朋友。然后珍和我在一起了。

“对不起,小父亲,”塞法纹说。“但我希望能在不与威尔德西格交流的情况下救出威尔姆。那位地方官实在……不是我喜欢的那种人。”

“中父亲对沃登的虔诚有时候确实会让人不适,”伊尔斯坦说。

“不适?”亚扎德说。“对不起,请问那个人是不是曾经把自己钉在树上?”

等一下。什么?

伊尔斯坦看着我,有点懊恼。“那是远强之战开始前,沃登需要献祭,”他解释说。“大概四十年前的事了。直接把自己献祭给沃登是一种……可以让胜利的天平往你的方向倾斜的方法。”

“沃登已经忘记了自我,贪婪地寻求着更多的祭品,”托克淡淡地说。“就像一个醉汉想要更多的酒一样。”

“你不该说这种话,护火者,”塞法纹说。

“我想说啥就说啥,”托克厉声道。“这是实话。”

亚扎德咧嘴一笑。

“你少来,”托克对他说。“我可不想改宗到你那位用爱感知世界的神,对他的怀抱和微笑也没兴趣。反正他也不会爱我的。”

“阿胡拉·马兹达爱世间的所有人,无论他有多卑贱或无能,”亚扎德说。“我就是证明!”

“咱们能聊聊那个钉在树上的事情吗?”我说。“这部分听起来很重要。”

“威尔德西格需要力量用来战斗,”伊尔斯坦说。“他考虑过献祭自己的一名勇士,但又担心那会给他带来荣耀。在一个古老的传说中,沃登将自己钉在了世界树上。所以,为了获取同样的力量,威尔德西格……模仿了沃登。他的右手现在已经废了,但人们还是很尊敬他。”

“傻瓜才会尊敬他,”亚扎德说。

“你不能责怪他的真心,”伊尔斯坦说。“至少那一部分还是完好无损的。”

“不像他的脑子……”托克说。

很好。我坐在了火堆旁边的地板上。

瑞安两天前就来过这片地方——还有昨天,乌里克和奎恩紧随其后。他们今早已经离开了,也许是去伯爵的住所了。他们告诉过伊尔斯坦自己可以代表伯爵,而且我知道乌里克,他的基地肯定会很强大,重重设防。如果他有个传送门,可能就会放在那里——在他权力的中心位置。

也许瑞安正在跟踪他们在这个维度的活动?也许我做了太多的假设。我甚至才刚知道自己的名字;仅凭这个就去猜测别人的动机似乎有点费劲。

“如果你相信威尔德西格,”我对伊尔斯坦说,“似乎和他聊聊是比较合理的。”

“但乌里克说过,威尔德西格在为他们服务,”塞法纹说。

“威尔德西格不是那种会对外地人忠诚的人,”伊尔斯坦说。“说实话,他没有那么……可靠。他会做一切能让他当下开心起来的事情。现在,他可能听从了乌里克……但也许等我和他聊的时候也会听我的。”

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这个主意。“我们应该搞清楚威尔德西格到底知道什么。”

“那就这么决定了,”伊尔斯坦说。“我们直接骑马过去,表明身份,然后把我们的事情解释清楚。”

“不,”塞法纹马上说。“我们应该偷偷潜入镇上。即使我们要和他沟通,也要确定不被人看见我们进城。以防敌人可能留下谁在镇子口观望。他们可能会认识……一个艾芙。”

我眯起眼睛看着她。她的眼神,她的姿势,让我感觉有点熟悉。

她移开了视线,双臂抱拢。

“哦!”亚扎德说着,高兴地拍着手,发出悦耳的敲击声。“这个我可以帮你们!我经常从果园和储藏室里带水果去发给镇民们!那里的守卫很少注意我带了什么东西过去。你们可以和我一起带着这些袋水果过去,没有人会查你们的。这样我可以报答你们对我的帮助了!”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显然伊尔斯坦也这么觉得,因为他们两个人已经开始查看有多少袋苹果可以运送了。托克还在照料着火堆,里奥夫还在角落里打着瞌睡。

我看着我的素描。瑞安如果知道我在这里他肯定会生我的气的。这个想法一直让我很困惑。我们是搭档;难道不应该一起解决问题吗?

不对……我想。我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

我伸出了手。肯定和这些增强能力有关。这不是警察的标准配备。我从那里弄来的这些?为什么那个霍达人攻击我的时候我会僵住不动?

闪烁的光线。怒吼的声音。

我又开始怀疑了。关于我自己,我的真心,我的身份……还有我做过什么。这是第一次我不太确定是否想要找回记忆。我知道,从内心深处来讲,我一直在紧紧抓住那段成为警察的记忆。它并没有解释我的所有能力,还有我撒谎和躲藏的天赋。

不。我曾是个英雄。我肯定得是个英雄。我一直想要……

像瑞安一样。但事情的发展未能如我所愿,不是吗?

见鬼。我花了几分钟时间翻遍了我的子菜单,又找不到该怎么启动未激活的镀层了。我很困惑。如果不使用这些镀层,为什么还要安装它们呢?我戳来戳去,直到——突然间——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镀层已被外部命令强制禁用。你没法恢复它们的,约翰。别试了。

哦,该死。是别人对我做的这些。而且是故意为之。我退出了菜单,隐约有种想要躲开这一切的特别感受。我想停止挖掘我的过去,停止寻找埋藏在表面下的真正答案。我不会喜欢那个答案的。

羞耻感几乎要把我吞没了。

我很了解那种情绪。但为什么几分钟以前我在塞法纹身上也看到了?

在我分心的时候塞法纹和托克都离开了房间。所以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干草,把头探出了小屋。几个女人正在屋顶盖茅草,其他人则在果园干活。一个伙计正在更换道路上的石块。这里的生活并没有给人留下多少闲暇的时光。

我确实注意到前面摆着几盘浆果,上面还有各种各样的请求。破旧的鞋子,一堆编垫子用的芦苇,还有一些牛奶?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供品,或者他们想让它变成黄油。看来连神秘莫测的无形生物也得工作讨生活啊。

我说了一句感觉有点蠢的话,“要不你们在我寻找塞法纹的时候试着满足其中一个请求?”

当然,没有回应。

终于,我发现塞法纹正坐在一个树桩上,凝视着黑暗的森林。我漫步过去,双手插在口袋里,风吹拂着我的斗篷。这衣服还挺好用。我倒不需要取暖,但穿着它能增加一些酷炫的效果。(4星,怪异的孩子们可能会喜欢。)

“嗨,”我冲她说。

她点点头。

“里奥夫觉得他认识你,”我继续说。“现在我担心城门的守卫可能也认识你。而且自从我们来这以后你就表现得很奇怪。就好像你对谁……感到羞愧一样。”

她叹了口气,手肘垫在膝盖上,双手托着头。我靠在附近的一棵树边。

“我们的吹嘘之词毫无用处,”她低语道。“所有灵者都清楚。我想它们曾经是有用的。我是说,霍达人的灵巫能让它们起作用,所以我们的可能原来也是有用的,不是吗?”

“我不知道,”我轻声说。“我对这些都不了解。”

“你让我很不解,符文师,”她说着,终于看向了我。“我已经想出了那个变声的技巧——我曾经见过一位灵者,他能做到仿佛是周边的事物在讲话,而他甚至都没动过嘴。你用的是类似的技巧,对吗?你就是这么骗人的吧?”

“我不是骗子,”我用足了力气吼道,带着一种本能般的勇气。“但确实是类似的能力。”

“我没资格责怪你,”塞法纹说。“我们灵者应该承认我们没办法释放或束缚精灵,或者恐吓它们。但……让别人相信我们可以会很有用。”她做了个鬼脸。“算是个理由吧。事实是,如果我们对每个人都说实话,他们就会把我们赶出去,最终我们会饿死。所以我们会继续表现得好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样……”

“那威尔伯里呢?”

“几年前我来过这里,”塞法纹说,“在黑熊带走了我的父母之后。他正在往这个方向扩张,所以中父亲想束缚在这附近的一个定居点。可以获得额外的保护,因为符文石……好吧,你知道的。

“我试过了我最好用的吹词,尽管我知道它们不会有任何作用。威尔姆和我得到了报仇,然后我们离开了。”

“那个定居点呢?”我问。

她冲着森林点点头。“曾经就在那里。”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了茂密的森林,那石柱一般的树木怎么也得有一百多岁的年纪了。这里不可能有过定居点。

可是,我懂什么?我已经开始对着空气说话并相信鬼魂之类的东西了。所以我又仔细看了一下。当我仔细观察着森林时,终于发现了可能是过去老旧的石墙或建筑的影子。

“人们逐渐弄明白了,”塞法纹说。“每当我放跑一只泥潭怪后,第二个晚上它又回来了。我所许诺的保护从没有实现过。村民们死了,他们的亲属想知道为什么还要养那个没用的灵者。为什么还要听从她,相信她……已经没多少地方还能让我不被认出来了——我总是忘记那些去过的地方。”

难怪她会觉得我是个骗子;她就在过着骗子的生活。她就是中世纪版本的通灵者。在我们的世界里,这些人大多数都没什么用。但在这里,可能他们中有些人的能力是真的?也许这个通灵的类比很糟糕。她更像是一个骗术大师,会售卖那些无法保护你的增强能力。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和我无关;我还有黑帮老大要对付呢。我只是希望她流露出的那种口吻不要让我觉得如此熟悉以至于焦躁不安。她那种眼神让她看起来如此空洞,仿佛一个廉价的塑料玩具。是那种涂成了金属的样子,但你拿到手的一瞬间就能分辨出来的玩具。

“我实在是厌倦了说谎,”塞法纹低声说。“厌倦了永远都要提心吊胆……”

“厌倦了永远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我说,“因为你们担心他们会追上你。厌倦了怀疑你碰到的每个人可能都是被你骗过的人。厌倦了只敢在累得不行的时候睡觉,因为担心连你的朋友都……是那种让你不敢安心睡觉的人。”

她看了我一眼。有那么一瞬间,我曾经担心她表现出来的脆弱感不过是一种让我坦诚相待的伎俩而已。然后她点了点头。

我试图组织一段振奋人心的演讲。告诉她一些特别真诚的故事,就像我曾经受训成为真诚的警探那样。赶紧在你人生之路上调个头吧,孩子,或者去找一份真诚的工作。去糖尿病小猫咪的庇护所去当志愿者吧。

“生活有时就是很糟心,”我说。“所以你扛着就行。”

“别人扛着的时候也没骗人,”她说。“伊尔斯坦还要帮助别人生活呢。”

“那些霍达人还把别人撕成两半呢,”我说。“还会烧毁村落。从这个角度上讲,你做得不算太差。”

她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抖了抖她的裙子。“谢谢,”她说。“你没有批评我。”

“你还觉得我也是个骗子呢。我有什么可批评你的?”

“这也是你说过的让我怀疑的第一句话,”她说。“因为我认识的每个骗子都是很爱评判别人的伊耳。”

又来了。他们把叫别人耳朵当作一种羞辱?(2星。我觉得总比叫别人鼻子好。)

“中父亲可能会认出我来,”她说着,我们朝保护区走去。“也可能认不出。但伊尔斯坦和他聊天的时候我最好还是不在那里。”

“没关系,”我说。“也许我来和他接洽是最好的选择。”

“你是想让威尔德西格相信你是一只乌蜥,对吗?”

“是巫师,”我说。“是,我是这么想的。效果应该会很好。我的书里是这样说的。而且我确实也吓到了那群霍达人。”

“你读那些文字眼睛应该会被烧掉才对,”她解释说。“你确实身上带有一种奇怪的运势。”

“说真的,你的话听起来真的很怪。”

“运势,”她说。“命运,或者说幸运,或者……其实这两个说法都不准确,但……为什么你啥都不知道?你到底从哪来的?”

“西雅图。”我看着她。“我们那里没多少盎格鲁-撒克逊人。但咖啡还不错。书店也很棒。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塞法纹。我才来到你们这里几天而已。”

“但你却会说我们的语言。”

“是你们会说我的语言。”

她翻了个白眼。

“别这样,”我说。

“我在看时间呢。”

“太阳已经在我们身后了。”

“抬头看一下天都知道。”

“这里有很多影子。它们已经足够表明时间了。”

她停在原地,斜眼看着我。

“咋了?”我问。

“我在看这些影子够不够暗。”

“你想干嘛?”

“暗到挡住你的脸。不,我还能看到它。这影子还不够深,不符合我的品味。”

我捕捉到了她嘴角的一丝微笑。我们之间产生了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我们都对我们的过去感到不适。我不想面对,但它们就在那里,潜藏在表面之下。但我们还是会继续向前。既然我们已经互相坦诚了一些事情,特别是她已经失去力量的事情,似乎气氛变得更融洽了一些。她也走得离我更近了一点。

我僵在了原地。

“等等,”我说。“刚才那是调情吗?我们在调情吗?”

她又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

很好,约翰,我想着。真是一步好棋。看起来我实在不会和女人相处。知道也好。

我紧走两步跟了上去。前面人们正围在一起。出什么事了?

哦。他们正盯着一摞编织垫子,大概二十张左右。还有像小孩子大小的一块黄油。

那双鞋,已经被分解成了它们的原始材料了。连鞋带都被扒得只剩下一些纤维的碎片了,那精灵仿佛在说,“我已经满足了你的愿望——但为了告诉你我可不会任你随意驱使,所以我把鞋子给毁了。就这样。”

里奥夫恭敬地拿起了一个垫子。“精灵是怎么做到的……”

塞法纹看向我,然后把我拉到一边。

“咋了?”等我们走到没人听得见的地方后,我小声说。

“是你做的吗?”她质问道。

“我可不知道怎么编垫子。我连拉面都不会做。”

“他们的精灵很友好,”她说。“但很弱。我早上和孩子们谈过——他一次只能处理一项小任务,而且要好多天才能完成。你没有让你的精灵帮忙吗?”

“你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跟着我的那个精灵拥有更好的职业道德吧。”

“你是怎么能束缚住这么强大的精灵的?”她继续问我。“而且不是束缚在某个地方,而是某个人身边。你这情况太不合理了!”

“我知道!”我说。“你来当回我试试!0星!比无糖碳酸饮料里加糖还要烂!”

等等。

我特么怎么知道这是什么味道的?

过去有些事情还是忘记为好。

塞法纹眉头一皱。“什么是0?”

“真的假的,”我说。“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只是不懂这个吗?”

“这是我能听懂的部分里最不懂的,”她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保护区。“快点;我们去和亚扎德谈谈细节吧。我想见我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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