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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城事:近代老昆明的举人和“新学”学生、留学生

2023-10-07 20:27 作者:云南楼市观察  | 我要投稿

清代末期废科举、兴学堂,有了最早的新学学生,出现了最早的学生运动。当时又“派游学(留学)”,于是有了最早的“留学生”,其中不少人成为云南乃至中国历史上的风云人物,影响云南和中国半个世纪之久。


戊戌变法中的昆明“公车上书”举人


戊戌变法始于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的“公车上书”运动。当时正值甲午战争之后,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签订之后,广东举人康有为、梁启超借赴京会试之机,上书痛陈变法之务,各省举人一千三百多人相继联署,以为声援。

云南举人也“书”上有名,其中有三个昆明人:

一为白嘉澍;一为段荣嘉;一为张锴。

“公车上书”之后,会试在京城如期举行。

试前清廷密谕,凡立论尖锐、文字犀利,疑为康、梁之卷的,概不录取。此次会试的房考官之一是时任翰林院编修的昆明人陈荣昌,其细审一卷,详瞻博雅,议论正大,虽担心为“康、梁之卷”,但觉得通才难得,仍然批注后上呈主考,被主考退回,原因仍然是“恐系康、梁之卷”。

陈荣昌犟脾气一来,又两次批注补荐,均无结果。后来才知道此“通才”确实是梁启超。会试结束,“陈房官三荐梁启超”之事传遍京城。

据说梁启超离京时,以“陈先生非需人谢者”,让人把一纸名帖塞入陈宅门缝,悄然而去。

这一年“公车上书”有名的三个昆明举子都考中了进士。白嘉澍任过贵州安南(今属晴隆)知县,有不少善政。

段荣嘉后来做到四川巴县知县,辛亥革命中被迫立誓剪发,向革命党人缴印投降,以布衣度过下半生。张锴官至吏部郎中、内阁铨叙局长,“名震都下”,辛亥革命中做过清朝廷与南京政府谈判的代表(《昆明市志长编》)。

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在北京的云南学人还响应康有为,先后在北京云南新馆成立了“滇学会”和“保滇会”,以“保国、保种、保教”为宗旨,力主保护本省领土完整、发展本省经济,会员有在京本省同乡上百人之多,这是云南昆明人自组的第一个政治团体。

后来“保滇会”被当局以“私借洋款,贻害国家”的罪名“严禁”(《清实录》),更随着戊戌变法失败而销声匿迹。

戊戌变法失败,八国联军攻陷北京。

当时滇中谣言四起,有人说慈禧太后与列强议和,已将云南割让给外国。昆明官绅士民,无不愤慨,商谋自卫,筹办团练,准备与列强决一死战,不当亡国奴,这是后话。


近代昆明最早的出省、出国留学生


清末昆明兴办新学的一个重要成果就是一批学生出外留学。那时出国求学叫留学,出省到内地求学也叫留学。

昆明最早有学生出省国内留学是在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最早有学生出国留学是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

国内留学的中心是北京,国外留学的中心是日本,还有比利时、法国占领下的越南以及英国占领下的缅甸等。当时出国留学的有官费生近百人,自费生数百人,其中昆明人最多,主要学军事、师范、法政、实业、警察等,学成归来后多在昆明就职。

在以后的几十年里,这些人都成了昆明政治、经济、文化舞台上的风云人物。

图 | 云南最早的留学生唐继尧,民国初期的“云南王”

据统计,在最早的昆明留学生中,代理过省长的有2人,当过市长的有2人,在省级重要机关当过首长的有37人之多。

而在日本军校学习的一批留学生,如唐继尧、李根源、李鸿祥、顾品珍、杨振鸿、谢汝翼、叶荃、赵钟奇、秦光玉、周钟岳、董泽等,都在昆明上演过一出出大剧,对全省甚至全国的历史都产生过重要的影响。

图 | 云南最早的留学生杨振鸿,清末革命党人

图 | 云南最早的留学生李根源,后来任云南讲武堂总办

图 | 云南最早的留学生董泽,后来任东陆大学校长


昆明最早的学生运动


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五华书院改为高等学堂,这是昆明最早的学堂,也是昆明最早的学生运动发生之地。

高等学堂建立不到5年,昆明大旱,天气奇热,学校伙房卫生太差,学生杨忆祖看不下去,跑去质问总务课,校方不但不改进卫生,反将杨忆祖开除。

同学们愤愤不平,纷纷要求校方收回成命。校方置之不理,全校同学愤而罢课抗议。

消息传开,东文学堂和法政学堂的同学也相继罢课响应,引发昆明最早的学生运动。

就在此期间,东文学堂学生集会返校时,路遇昆明县令有瑞乘轿回衙,衙役们狐假虎威,吆喝开道。学生队伍来了,衙役们挡在路中,持棒乱打。同学们激愤不已,要求县令惩办衙役。县令推说回衙后再行处置。

同学们当然不上这个当,围住县令不放。县令无奈,只好下轿,进了圆通寺大门,就近从居民家借来板凳,权充太师椅坐下,喝令手下把那衙役按倒,抽了一顿鞭子。同学们这才罢休,整队而归。这算是学生运动中的一段插曲。

同年八月,昆明高等学堂等几个学校的日本“教习”无理要求提高报酬,中国师生强烈不满。

学校当局竟瞒过中国师生,暗中给日本“教习”大加工资。这些日本人自以为得势,更不得了,在学校内外胡作非为,乘绿呢大轿,置亲兵,添轿马,耀武扬威,冶游逞凶,又侮辱中国学生,无恶不作。于是有革命党人领头,同学们又群起请愿,要求校方斥退日本“教习”。

校方不得不将合同期满的日本“教习”辞退,合同期未满的发给路费,退送回国。

学生运动又取得一次胜利。


“五四”运动在昆明:“还我青岛”、抵制“仇货”


1919年,五四运动在北京爆发。

当时一无广播,二无汽车,三无飞机,昆明人了解外界新闻主要靠从滇越铁路运来的上海等地的报纸,一般从上海寄到昆明,总要十天半个月,在此期间,一般昆明人竟不知其事,虽有一些滇籍北京学生拍来电报,但过于简略,难以了解详情。

直到5月中旬,上海《申报》寄到,头版头条消息就是五四天安门学生运动的情况。省立第一中学的几个学生根据报纸内容,写成传单,自己掏钱印刷之后,散发到各个学校。

各校学生群情激愤,立即起来响应,四处宣传,呼吁市民起来救国。

5月的昆明,到处是学生宣传队,有的在街头慷慨激昂地演讲,有的利用民间“莲花落”的形式,自编自演爱国节目,还有不少同学到戏院作幕间演讲。学生们的爱国热忱,激起了昆明市民的强烈共鸣。

6月4日,由省教育会、省总商会、省议会、报界联合会、实业改进会、救国团体等发起,在金碧公园(今省第一人民医院址)召开万人国民大会,声援北京学生。当时还没有学生组织,但昆明中学生全都参加了会议。

会场门口贴着“人心不死,事尚可为”八个大字,场内挂有胶州及青岛详图及“救青岛即所以救中国”等标语。各校学生队伍之前,均有一大旗,上书大字,有“还我青岛”,有“勿忘国耻”等等。

国民大会上,一些团体的代表在会上发表了激昂的演说,通过了抵制日货的决定,并通电全国和中国赴巴黎和会专使,力争青岛,挽回权益,誓惩国贼。

会后,全体学生三呼“还我青岛”,列队上街示威游行。

他们先上广聚街(今金碧路),过得胜桥,转太和街,入大东门,然后分头回校。在日本领事馆门前,他们高呼口号,抗议示威。路过广聚街日本保田洋行和车站前日本人开的理发店和镶牙诊所,同学们禁不住一腔义愤,将手中小旗扔过去,还砸坏了一些玻璃,但没有发生大的事故。

后来日本洋行报告日本领事馆向当局交涉,当局畏惧外国势力,一面下令追查爱国学生,一面屈辱地向日商赔偿损失20万元。

但日商也无法经营,只好停业回国。

国民大会后,成德中学学生马上以实际行动抵制日货。刚刚归校,他们马上把自己使用的日货如瓷盆、茶杯、茶壶和牙粉之类全部扔到天井中砸毁,表示抵制日货的决心。校园里到处是震耳的掌声、欢呼声。

昆明各界人民也纷纷响应学生的爱国行动。

有一个商人在国民大会上主动登台,发表了激昂的演说。后昆明商界举行罢市,声援学生。

一些商店、药房、书店主动抵制日货,宣布停止销售。但也有商人唯利是图,仍在进口日货,或以日货冒充他国之货,在市场上偷卖。

更有甚者,一些奸商还乘机廉价收购日货,待抵制风头一过,又以高价抛出,大发其财。于是,昆明人又在街头轰轰烈烈地抵制日货。各校学生巡查街市,一些学徒也参加了进来。他们查出日货就当街烧毁,许多市民甚至把自己身上穿的日货衣物也当众脱下,扔进火堆。

铁路工人则在货运处组成“仇货检查处”,认真进行检查,每一节车厢都不放过。

当时的商会也参加了查处日货的行动,他们将查出的日货送到后来成立的学生爱国会,再运到南门外教场或金碧公园,当众烧毁。

随后,全省各地的商会,甚至在香港、越南海防经办进口商品的滇商,都宣布停办、停运、停售日货,并派人以国货样品遍告商家,以便采办代用。当时香港日货虽然价廉,云南商家都坚决不办、不售。

原来充斥市场的大宗日货,如棉花、印花布、搪瓷器、洋灯、洋伞、火柴和电石等等,都在云南省内绝迹,外国洋行运来的少量日货,也无人购买。

早先日本火柴称霸昆明市场,遭遇抵制后,不得不退出,昆明本土火柴企业抓住机会,趁势发展,拿下了一大块市场份额,为最后把“洋火”赶出昆明和云南市场打下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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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朱净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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