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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军团:第24章

2022-11-30 13:59 作者:LWRCM6  | 我要投稿

克里格死亡军团第14坦克团

  11:34

  连指挥坦克正停在反斜面的一侧,第1装甲连的其他黎曼鲁斯坦克在它身边和后方散开。在Scheer的前面,灰黑色的岩石与泥土构成的地面向前不断延伸。上方的浓雾遮挡着天空的顶端,仿佛一层灰色的天花板。城市郊区的荒原能见度只有不到1000m,参次的岩石与起伏不平的地形却让传感器收到的反馈里跃动着杂乱的乱波。在连队的左侧,一条支离破碎的公路与荒原相连,整个大地的形状仿佛斧子留下的伤口,它连通了通向主城的道路。在更远的距离上,破碎的石板组成了一条粗糙路面的残余,一直通向荒原之中。当他们等待的时候天空开始下雨,风把黑黄色的雨点抛洒在灰色的地面。

  在几百米处,斜坡更靠上一点的位置,Alpha2-3在待机,车体隐藏于一道斜坡的后方。即使隔着这样一段距离,Scheer仍然可以感觉到Wernher上士正在观察这个区域,第14坦克团必须穿过这片旷野。摧毁混沌所控制的亚空间遗迹。

  “目标距离2000m,”Wernher说,红外成像系统中的图像有些模糊,鸟卜仪的信号则不断闪烁着。“速度与识别信号稳定。敌方单位数量共计16台载具。队伍火力强大。识别到2个重型载具的信号,可能是毒刃或者同级型号。12台战斗坦克。2台侦察车。”

  Scheer在分析传感数据的同时听着第2中队指挥官的汇报。现在装甲连队探测到的讯息并不清晰,但时间并未给Scheer过多准备的机会。那确实给计划下一步的行动造成了限制。死亡军团之前在进入荒原时发现了同样正在反方向移动的敌军。摆在Scheer面前的选择只有直接迎击敌军并杀出一条血路,侦察连的反馈给装甲部队提供了行动的指示。现在他已经看到了敌方的规模,现在应该出击了。

  “我们在他们开过1700m线时发动攻击。”他说。

  “他们很谨慎,”Hendrik中尉说,“道路附近有残骸。这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作为战场了。”

  “是的,但是异端不会给我们更多的时间,执行命令。”

  “明白,1-2正在前进。”

  5台黎曼鲁斯坦克怒吼着开出它们的掩体,更多的战斗坦克跟随在第1连队的后方与侧面,超重型坦克连从侧翼缓缓推进,倾泻着暴怒的火力。爆炸同时在双方的周围与载具上滚过。整个世界都消失了。钢铁断裂的声音从连指挥坦克身边滚过。起火了,一瞬间白光四射,接着周围的一切都开始燃烧。相同的情况也吞没了敌方的力量。鸟卜仪中的红色信标与蓝色信标都在不断消失。

  主炮的轰然鸣响令炮塔中充满火药燃烧后的废气,被击中的装甲载具大多化为燃烧的残骸。鸟卜仪中的信号在扫描光束中频繁闪烁,Scheer无法判断出自己的车组是否取得击杀,但爆炸开的敌方坦克正象征着异端被削弱。来袭的炮弹在前方的黎曼鲁斯战斗坦克上撕开一个极大的弹孔,引爆了车内的弹药,将整台坦克的车体撕裂开。

  “可能是战胜者炮,所有Alpha单位,立即搜索-歼灭高价值目标。”

  中队指挥官的回复与损失报告同时涌入Scheer的通讯器,交杂在他的耳机中。红绿变化的指示灯与嘈杂的机械工作噪音令车组之间的语言沟通几乎无法实现。主炮再次击发,一个战斗坦克的讯号瞬间消失,在地平线上化为一团爆炸的火焰。第1装甲连仅剩的6台黎曼鲁斯坦克冲出火焰,此时更清晰的图像在Scheer与各位车长的视野中。2台庞大的金属巨兽展现在潜望镜中,正在将自己的正甲转向死亡军团的方向。它们都是真正的巨人。第一台钢铁巨兽是帝皇毒刃,它的车身尺寸是黎曼鲁斯坦克的2倍。炮塔在遍布炮管的底盘顶部缓慢地旋转,毒刃加农炮的炮口扫视着被泥土覆盖的地面,释放着毁灭性的火力。它的改型车紧随其后。巨型攻城炮从第二辆超重型坦克顶部的装甲板之间探出。它是一台风暴之剑,看到它令Scheer为之一顿,新的作战预估在他的思维里滚动。

  枪炮出膛的咆哮使人如同置身于正在放电的雷暴之中,断裂金属的崩塌与爆发的白热火焰在红外成像系统中反复涌动。双方的超重型坦克互相倾泻着弹药,马卡里乌斯与帝皇毒刃之间的对抗犹如怒吼的火焰与金属的风暴,在翻滚的硝烟、炮弹冲击和锋如剃刀的光束之间,忠诚者与叛乱者正在以旗鼓相当的残忍相互厮杀。Scheer感到自己的坦克被击中了一次,精钢装甲如同被巨锤锤击一般,G-324的炮击随即而至,在那台黎曼鲁斯战斗坦克的炮塔上制造出被撕裂开的弹孔。浓烟与火焰从损毁的战斗坦克中涌出,爆炸将沉重的炮塔掀出了数米的距离。

  “1-2,2-3,跟随我集中火力打击那台毒刃。”Scheer呼叫道。当传感数据涌进他的视野时,他眨了眨眼试图湿润已经疲劳的眼球。另外2名车长在回复指令时通讯器中发出一连串白噪音。Scheer向鸟卜仪中观察,他看见2台黎曼鲁斯战胜者坦克出现在自己的后方,深蓝色图标显示着它们的位置。它们正在向远处的叛军战胜者投射致命的反装甲火力。

  “明白,长官。”2名车长说。Hendrik与Notker遵命行事。Scheer又试图眨眼驱散干涩的感觉。死亡军团的马卡里乌斯重型坦克已经被叛军击毁其中一台。另一台战胜者型被攻城炮的轰击击伤,在旷野上蹒跚前进着,双联战胜者加农炮的直击在叛军的毒刃上留下骇人的创伤,叛军的回击则再次击中那台马卡里乌斯的装甲,贯穿它的车体,将它瘫痪在毫无掩护的荒野上。

  “测距结果,1686m。“G-324报告,火炮的轰鸣与炮口焰令雾气被撕开,那台毒刃的车体颤抖了一下,侧舷炮台已经变成一团扭曲的废铁。另外2发反装甲弹则在毒刃的装甲上留下被撕裂的弹坑。负责掩护超重型坦克的歼灭者中队也注意到黎曼鲁斯战胜者的袭击,那些暗黄色的黎曼鲁斯坦克转过炮塔,向第1装甲连的方向射来发白的激光束。残存的热量一直指向异端坦克的位置,Alpha1-2的履带装甲护板被烧熔了一块,在红外成像系统中形成一片发白的痕迹。

  第二批叛军坦克出现在死亡军团装甲连队的侧翼,3台较小的摩托以狭窄的轮胎迅速行驶。它们分散开来,奔向第1装甲连的左侧。Scheer能看到它们的引擎喷涌出的热量与废气。接着出现的是两组战斗坦克,跟随机动侦察小队分散成两排,直接冲向装甲连队的侧后方。空气里瞬间充斥着爆炸的火焰。第4装甲连与那些混沌叛徒的坦克部队直接交火,双方的炮火在浓雾后犹如云层中闪烁的雷电。邪神信徒的疯狂与帝国卫队的暴怒在旷野上化作燃烧的暴风,掠夺着双方的生命。

  然而,已经没有选择了,帝国卫队必须攻穿异端的防线。Scheer试图通过自己指挥的火力打击迫使那2台超重型坦克分散成交错队形,此时最后的一队黎曼鲁斯坦克在钢铁巨兽身后列成纵队。这是一支不可小视的力量,而且组织有序。他能从这些战车移动的方式里读出经验、纪律和训练。但死亡军团在数量和火力上并无明显的优势。克里格人唯一的优势是更好的受训水平与作战经验。

  敌人全部离开了沥青道路,统一以队伍中心的超重型坦克的缓慢速度前进。它们交叠的鸟卜信号正在撕扯着探测系统的屏幕。炮火的轰炸令混沌载具的信号变成一团杂乱。发黑的雨水从上空的云层中下坠。落在战争机器们的金属皮肤上面。旋即开始分散开,打湿主战坦克的装甲。

  仅存的马卡里乌斯战胜者与帝皇毒刃同步开火。重炮的轰击汇聚在敌方的装甲上。毒刃的炮塔被炸飞到空中。片刻之后,MK1反装甲弹将它的侧装甲撕裂贯穿。烈火从各个方向翻滚而出。雨水变成了蒸汽。毒刃前方的3台战斗坦克中的2台翻滚出去。长杆穿甲弹与激光束击中它们的车体装甲并穿透,它们死亡的火焰在已经被点燃的空气里尖叫。第3台坦克瘫痪在碎石后,仿佛垂死的猛兽一般。在旷野的上方,数条明亮的闪电隐没在一片发黑的积雨云当中。剩下的异端坦克在狂热和惯性下仍旧在前进,开火。Scheer看着3个目标讯号消失。

  “所有Alpha单位,毁灭异端。”他说。

  “Alpha1-1,这里是Remeo1,我们看到有载具在西北侧出现。”

  “Remeo1,这里是Alpha1-1,载具型号?”

  “兰德掠夺者。2台,仅目视。异端突击单位,接战!接战!”

  无线电通讯在几秒后中断了,Scheer看向破裂的鸟卜仪屏幕。其中的敌方信号如同夜空中的繁星一般。从死亡军团的正面与两侧围攻他们,试图将克里格装甲部队围困在平原上。而那些黎曼鲁斯坦克与马卡里乌斯重型坦克则用毁灭性的火力回击混沌异端。但当前的第1装甲连仅剩下5台坦克,作为曾经的一个连队,只余勉强2个中队的战斗力。由2台战斗坦克被部署在两翼,掩护战胜者中队的侧翼,组成一个箭头队形。先锋的侦察中队在前方2km的位置,并且同样损失惨重。混沌星际战士的猛禽小队突然从天空中俯冲而下,突袭那些哨兵机甲,片刻之间便用动力拳套将侦察中队悉数击毁。

  Scheer再次按下送话器。

  “所有Alpha单位,全方向警戒,继续推进。”通讯干扰的噪音吞噬着他的话。片刻之后Hendrik中尉的声音传来。

  “收到,295方向发现敌方载具。”

  “1-2,4-2,跟随本车同敌方交火。2-3,4-3,掩护右侧”

  收到命令的回复相继传来,火炮射击的噪音与烟雾充斥在沉重的炮塔内。混沌异端的攻击在第1装甲连的周围形成一片翻滚的烟尘,数队变异的泯灭者从浓烟中杀出,它们的体积明显大于正常的阿斯塔特动力甲,甚至超过终结者盔甲的尺寸。它们嚎叫着,激光炮与火箭筒从它们扭曲且狰狞的肌肉中伸出。邪恶的能量在枪体上闪现,令人不寒而栗的嚎叫在装甲连队的四周此起彼伏。紧接着反装甲火力被它们疯狂的投射向2个装甲连队。

  来自泯灭者与混沌无畏的轰击让黎曼鲁斯战胜者的车体上被烧熔了一块。同样,其中一个泯灭者也被反装甲弹打断手臂,亚空间的邪恶力量正在修复它的躯体,但2个装甲连的交叉火力犁过叛徒阿斯塔特们的位置。用反装甲弹与猎兽弹集中火力打击那些泯灭者。

  “长官。”Alpha4-2车长的声音在耳机中嘶嘶地响起,“接战,兰德掠夺者,055方向。正在交火。”在通讯传来的时刻,一种极其刺耳的噪音与爆炸声从坦克后方传来。那不是车体被击中的响声,而是航空炸弹着弹的噪音。

  “全体Alpha单位,规避机动!”当另一道爆响从Alpha1-1的舱内穿过时,Scheer大声喊出命令。G-324仍然在击发主炮,将反装甲弹射入那台混沌无畏的机体内。装甲兵上尉注视着鸟卜仪。这必定是一次直接的轨道突袭,混沌的攻击机从虚空的边缘直线下落,迅速,那些地狱爪只会在将要直接进入战区的时候才会做出这种动作。他现在在鸟卜仪中看见那些攻击机的讯号,它们在转向东面,小小的光点在他的屏幕上划出一道线条。另一道音爆切开了他们上空的空气,接着是下一道,又一道。

  “敌方空袭,正在靠近!”Hendrik报告道。Scheer调节着屏幕,尽可能地放宽它的视野。模糊的图标在屏幕上留下条纹。他们正处在Saardes荒原的边界上。装甲兵们正在追踪的敌方编队位于前方40km处,正好是对空探测器范围的极限。

  另一枚航空炸弹炸响。从红外成像系统中观察,混沌飞行员们投放的是燃烧弹,这种燃烧弹内部填充着一种神秘且剧毒的的混合物。当炸弹爆开时,它们会放出高温和一阵剧毒烟气,而吸入这种烟气会导致呼吸困难甚至是死亡。死亡军团的载具都装备有防化系统对抗毒物,这种炸弹不会突破黎曼鲁斯坦克的防护。Hendrik所报告的结果此刻正在发生,一整队地狱爪刚刚直接在第14团所在位置的上空进入大气层。那或许意味着片刻之间整个坦克团就会被炸成残骸。而唯一阻止他得出这一结论的原因是他们仍然活着。

  鸟卜仪屏幕中仍然显示着5台黎曼鲁斯坦克的讯号,从更远的位置,帝国海军的战斗机中队正在快速靠近,拦截那些混沌攻击机。Scheer又向前看了看,异端的装甲部队正在向第1连的位置逼近。他迅速地吸了口气,感觉脉搏平稳下来,随即打开了连级送话器。

  “所有Alpha单位,这里是Alpha1-1,情况报告。”

  “6架地狱爪,目前为止。它们正在调转方向,朝向东方。”Hendrik的声音很沉稳。在他下达命令的同时,他正在同另一台混沌无畏交战,燃烧的残骸在泥泞中散发着热量,被亵渎的机械已经被终结。

  “海军雷霆中队。”Alpha4-2的车长Cedric从战斗坦克中回复,巨量的鸟卜仪干扰使得屏幕中的图像严重失真。Scheer与他的部下们可以确认的是混沌攻击机从大气层外突入,并准备将他们与第14坦克团一并炸毁。

  九头蛇防空坦克的火网在阴暗的天空中形成十余道火舌,驱散那些试图空袭的地狱爪攻击机。与此同时,某种不可预料的亚空间现象也在天空中出现。那些地狱爪中队制造出气候混乱与反常的狂风,倾盆大雨从发黑的积雨云中落下,令Saardes荒原变成一片灰褐色的泥泞。刺耳的引擎噪音在天空中形成犹如恶魔的嚎叫。当那些地狱爪从天空中飞过时,与它们接触的空气如同被吸走一般,而引擎的污染这令那片区域陷入完全的黑暗。

  血腥的厮杀在地面与天空中同时展开,黎曼鲁斯坦克与猎食者坦克在被污染的泥浆中互相倾泻着反装甲火力。燃烧的残骸散布在阴云下的荒野上,干扰着双方的观瞄系统。雷霆与地狱刃的对抗则令天空被曳光弹与激光束所割裂,更小的闪电战斗机高速掠袭那些地狱爪,用激光炮与自动炮撕开它们的机体。剩余的攻击机迅速脱离并盘旋爬升同闪电中队交火,被击坠的战机形成一个个火流星与爆炸,坠向激烈交战中的大地。

  在混沌航空部队轰炸过后,装甲部队继续向前进攻,发动机与齿轮运转的噪音令车内变得嘈杂一片。被剧毒的雨水杀死的步兵们握着武器,倒在自己的战位上。未死亡的人则在中毒的痛苦中挣扎。海军航空部队终究来的太晚,那些地狱爪投下了致命的燃烧弹,并将剧毒的毒物播撒到云层中,制造出毒雾杀死保护坦克连队的装甲步兵们,毫无疑问,那些叛徒阿斯塔特的突击部队即将从各个方向包围他们,用激光炮,热熔枪与动力拳套撕碎他们。

  Scheer的预感并没有错误,红外成像仪中散布着数组动力甲的热源讯号。在黎曼鲁斯坦克的乘员舱中,装甲兵上尉下达了后退的命令,要求他的连队撤回到防线的后方。那里已经没有多少防御力量,重武器组也所剩无几。但它们也是目前唯一可能压制住那些变异者的力量。Scheer在通讯器中呼叫着它们,但耳机中只有无尽的噪音。

  激光束构成的火网从各个方向袭来,冲击着坦克的装甲。3台黎曼鲁斯战胜者用反装甲弹反击它们,用粉碎那些畸形的载具。叛徒们同样知晓这种弹药的特性,它们分散开自己的队形,保持规避机动,降低被命中的概率。交火情况的数据、报告和战斗方案如潮水般从鸟卜仪中涌来,冲击着他的思维。

  Scheer又吸了一口气,L-23正在将炮弹装填入炮膛,连续射击的高温使得主炮的冷却系统被过载,警告的红色灯光在控制器上闪烁着。3台猎食者与一台兰德掠夺者正在用激光炮向第2装甲连射击,已经有3台黎曼鲁斯坦克冒出黑烟,而那些混沌的装甲单位则仅是被击伤一台猎食者,而在更远的位置,恶魔引擎的影像已经显现在潜望镜的图像放大器中。

  同轴机枪的枪声形成一阵连续的噪音,战胜者加农炮的轰鸣犹如雷震。被第1中队射中的猎食者车体炸开一团火焰,然后陷入燃烧。现在第14坦克团的正面突击力量仅剩下不到2个装甲连数量的黎曼鲁斯坦克与2台马卡里乌斯重型坦克。但它们距离要摧毁的目标还有近10km的距离。大气层中的电离风暴使得帝国海军的巡洋舰无法使用轨道轰炸,而混沌的防空火力与亚空间力量也导致航空轰炸与远距离炮击无法达到应有的效果。因此死亡军团只能强行进攻Frenz城,尽可能在亚空间裂缝被打开之前摧毁异端的邪恶仪式。

  爆炸的火光照亮了那些混沌的坦克,第2台猎食者被Alpha2-3击毁,鸟卜仪中的回波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G-324的炮击在那台兰德掠夺者的车体上制造出一个被撕裂的弹坑,混沌的重型坦克依然在突进,又一发反装甲弹击中它的装甲,撕裂它的肉质增生。脓水从破碎的眼球中溅出,并冒出阵阵青烟。装填手迅速将下一枚反装甲弹装入火炮,绿色的灯光仅闪烁了一下,之后再次变为红色。那台兰德掠夺者没能再前进多少便被反装甲弹贯穿整个车体,炮弹撕裂装甲的扭曲声与兽类的尖啸交织在一起,接着那个被贯穿的弹孔缓慢的愈合。在这样准确而致命的火力之下,本该被击毁的战争机器仍然在运转。接着侧挂双联激光炮向连指挥坦克连续开火,但2发激光束并未击中移动中的Alpha1-1。

  异端或许使用了某些恶魔的力量来庇佑自己的战车,Scheer推测着,来自多个方向的炮击令那台兰德掠夺者被重击。它的混沌标识被洞穿车体的撕裂洞口所取代,而重型爆弹枪与装甲跳板已经被反装甲弹破坏,那台兰德掠夺者与猎食者们暴怒的回击着死亡军团的黎曼鲁斯坦克,战胜者加农炮的轰击令它们的装甲被相继贯穿。在死亡之前,那台兰德掠夺者仍然击毁了第2装甲连的连指挥坦克与另一台黎曼鲁斯战斗坦克,接着战胜者加农炮的炮击再次打穿那台兰德。混沌的装甲载具瞬间发生殉爆,车辆碎片夹杂火焰向四周翻滚,浓烟瞬间冲上百米高的空中,那根烟柱就好似附身在载具内的恶魔,似乎是示威地一样从遗骸中爆发出来。

  Scheer把双眼贴到潜望镜的目镜上。兰德掠夺者燃烧的火焰照亮了附近的猎食者,并带着愤怒的红色向四周扩散,好像空气自身在燃烧一样。装甲兵上尉眨了眨眼,让眼睛中的雾气略微散去,他看到异端的车辆在向前推进,这是它们唯一的应对方法。长距离炮击的优势在帝国卫队一方,阿斯塔特的猎食者坦克无法在远距离炮击中压制黎曼鲁斯坦克,在近距离的机动交战中它们才会有对抗帝国卫队的优势。

  炮击在目标的身旁炸开,死亡军团的炮手们射偏了。装填手们立即开始装填工作。战斗坦克们利用战胜者中队装填的间隙,用反坦克弹轰击那台猎食者,后者承受住其中一发炮弹的直击,第二发炮弹则将侧挂激光炮炸成一团黑色的残余。异端的坦克急转方向,避开第三发炮弹,同轴机枪的弹雨在它的车体上留下一道零星的闪光,接着G-324扣动了扳机。Alpha1-1与Alpha1-2的炮击先后击中猎食者的车体与炮塔,那台猎食者顿时停止移动,爆炸从内部撕开了它的车体,

  燃烧的火焰同时在叛徒阿斯塔特与死亡军团的阵列中跳动着,3台黎曼鲁斯坦克被那些异端的载具击毁,而混沌星际战士的装甲中队也被黎曼鲁斯坦克连全部击毁。在鸟卜仪中,Scheer只能看到2台黎曼鲁斯坦克还在运转。一台是战胜者型,另一台是常规型。代号是Bravo2-1与Bravo3-2。

  “所有单位,报告情况。”Richthofen上校接通与第14坦克团各个单位的通讯。

  能够回复团指挥官的单位已经寥寥无几,整个攻势都被异端的力量滞缓下来,陷入到一种相持的状态。地狱爪的燃烧弹攻击导致死亡军团的力量损失惨重,天空中双方的对抗也还在继续,地狱爪、地狱刃、闪电与雷霆都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坠落的战机残骸不断散落在荒原上。即使在载具遭受严重损失后,混沌的步兵部队也仍然在利用地形与机械残骸作为掩体,使用反装甲武器对抗死亡军团的坦克。各个装甲连队在荒野上同那些叛军与异端展开交火,阻却敌方的反击并清理残余的火力点,为步兵部队的攻势提供先前准备。

  第3装甲连与第6装甲连的剩余力量被命令撤回到主攻部队的后方,2个装甲连仅剩下13台黎曼鲁斯坦克还可以使用。他们与主攻部队的16台黎曼鲁斯坦克加在一起,只能拼凑出2个装甲连的兵力。超重型坦克连的也只剩下2台马卡里乌斯坦克还可以运转。当前的装备情况下,第14坦克团接下来的突击行动将会异常艰难。

  装甲兵上尉向前方的位置观察。燃烧的高温覆盖了那些起火燃烧的车体,蜿蜒穿过带有凹痕的金属。断裂的履带散在载具的周围。在它遭受毁灭前的最后一刻脱落。扭曲的前部倾斜装甲上被撕开一个锯齿状边缘的洞。猎食者的炮塔舱口仍旧紧闭,但是主炮炮管已经变成了一簇焦黑的报废金属。在致命的火焰中变得焦黑。另一部坦克从退却的浓雾中出现,它的车身很低,有一个耙状的前装甲,侧面有武器都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座圆顶炮塔,带着光束炮的有棱身管。在前部的黑色锻铁板上,被屠戮者的尸体被钉在车体的两侧,他们的肋骨被残忍地掀开,那台猎食者坦克的遗骸停在那里,被火焰烧的焦黑。

  黎曼鲁斯坦克连继续向前推进,同轴机枪与主炮的轰鸣在乘员舱中回荡,异端的部队用火箭筒与激光炮向死亡军团的坦克射击,打停了其中一台,另一台则将反装甲弹射入它们的掩体,将整个反装甲小队的隐蔽撕开。迫使它们暴露在装甲部队的直射火力中。

  Scheer将自己的目光转向另一个潜望镜视野,当前的能见度只能勉强看出去1000m的距离。燃烧的烟雾像是漩涡中的泥沙一样在潜望镜视野中转动。他将图像显示转到红外成像,世界变成了一片灰色的阴霾。刚刚完成击发的战胜者加农炮在潜望镜视野中形成最为阴暗的一块。

  “Alpha1-1,这里是Bravo2-1。”另一个装甲兵中尉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异端的反装甲单位变得更多了,我们需要支援。”

  “后退。”Scheer命令道。

  现在各种图标正在鸟卜仪屏幕内舞动,从红色渐变为琥珀色,互相重叠、矛盾,Scheer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在在暴风雨中只能靠听觉来辨别位置的人。他无法判断出当前的态势。

  红色在鸟卜仪上炸开。黎曼鲁斯坦克摇晃着。当闪光从潜望镜中传来时,那个黎曼鲁斯战胜者坦克已经爆炸了。鸟卜仪中的讯号顿时杂乱起来,他紧紧盯着屏幕,试图找出射击者的位置与破绽。

  Bravo2-1的绿色图标消失了。一个白色的热量标记在它原先所在的地方旋转。连指挥坦克继续前进,炮塔转动,将火炮的瞄准方向扫过装甲连队的前半球。2台黎曼鲁斯坦克都停在它们的最后位置。Scheer踩下通讯踏板时感到自己的呼吸节奏有些乱了。

  “Bravo,回复。”他说道。

  但是通讯器中只有一阵嘈杂,装甲兵上尉已经知道那2个车组已经死亡。死亡军团的炮火在那些混沌信徒的头顶炸开,压制住其中的重武器手。现在第14团的装甲力量仅剩下1/3的主战坦克还可以运转。但这个损失情况对于死亡军团来说,已经是相当低的损失。不过混沌的残余力量仍然在阻却死亡军团的推进,他必须尽快摧毁异端的防线。

  通讯器的声音突然打断了Scheer的思考:“接战,左侧,征服者坦克。”

  “具体态势。”Scheer回复,但是他的声音被通讯系统中开火的响声淹没。

  “2台征服者,1台歼灭者,070方向。”上士继续报告。装甲兵上尉同时拍了一下炮手,告知他目标方向。战胜者的炮塔正在转动,指向叛军坦克的位置。

  3台叛军黎曼鲁斯的车体影像从浓烟中掠过。在它们的一旁,是另一台恶魔犬坦克,它们的帝国标识已经被混沌的八芒星代替。激光束、反坦克弹与热熔束在红外成像仪中形成一片黑色,爆炸在装甲连队的附近形成接连不断的气旋与飞散的泥土碎块。克里格人在叛军射击的间隙向它们倾泻了一轮炮击。那台恶魔犬的车体如同一张纸一般被贯穿,迫使它停止机动。车体上的弹孔就像是一发精准的子弹击穿了一个不幸之人的颅骨。被击中的震动与噪音在黎曼鲁斯坦克的外部响起,摇晃着沉重的炮塔。Scheer知道击中坦克的是占卜弹。还好附加装甲抵御住爆炸弹头的破坏。没有使Alpha1-1的炮塔装甲崩裂开。主炮的还击则令那台征服者的车体被撕开一个弹洞,将它的车体激光炮彻底击毁。

  被击伤的征服者缓慢的移动到一个奇美拉的残骸后,用主炮再次射击Scheer的黎曼鲁斯战胜者,2台黎曼鲁斯坦克均被对方的炮击所击伤,征服者的车体与炮塔如同被犁过一般密布着弹坑与弹孔,并不断有黑烟从车体内涌出。Alpha1-1也被打中首上装甲与炮盾,附加装甲被爆炸崩裂开,形成开裂的痕迹。那个征服者选的位置很巧妙,用奇美拉的残骸挡住自己的车体,仅露出炮塔正面同Alpha1-1交火,避免自己的车体被战胜者炮一炮贯穿。

  然而Scheer仍然找到了它的漏洞,一条未上漆的金属痕迹横在征服者坦克的炮盾上,装甲兵上尉知道那是一道弹孔的修复缝,强度远不如正常的装甲。于是他将自己的射击方案告知炮手,G-324随即将一连串弹药射向征服者的炮塔,接着一炮直接击穿了征服者的炮塔修复缝。在一阵金属变形撕裂的尖啸声中,那台征服者的主炮率先崩溃,从被撕裂的炮塔上坠落。它苦苦支撑着的车体终于狂暴地炸开,金属结构在晴天霹雳般的巨响中重重着地,变成红外成像系统中的一块黑色的痕迹。

  “击杀确认。”G-324报告。迎面而来的歼灭者坦克也变成了火球,之后亮光变为红色,黑烟笼罩了雾气中的火光。

  即使是黎曼鲁斯坦克的厚重车体,也很难抵御战胜者加农炮的直射,另一台征服者坦克躺在军团猎食者的尸体和奇美拉的残骸身旁。在机械的遗骸之间,支离破碎的尸体分布在乱作一团的坦克部件之中。其中较大的一部分血肉反射着金属的光泽,看起来如同是金属铸成的肢体,火焰在它的腐朽增生上跳动着,狰狞的肌肉束缠绕在各种损毁的重武器上,将那些畸形的机械融合在肉体之中。看起来像是从肢体中生长出的异形凸起。

  Scheer观察着坦克的外部,竭尽全力在弹坑与残骸间里寻找敌方幸存者的迹象。那些已死的机械与生物令热源讯号密布在潜望镜的视野范围内,使得他很难在红外成像系统中分辨出瞄准的对象。而鸟卜仪屏幕则显示给他一系列失真的图标,那也许意味着敌方的步兵单位仍守在那些残骸与弹坑构成的杀伤区中,或者它们已经从那里撤退,重新建立起一道阻击线。每一秒的流逝都被无限放大。

  但火炮的咆哮声和激光炮的爆裂声仍然再从四面八方传来。

  反复的炮击与轰炸并不意味着敌人已经被击溃。Scheer思索着,这是一场猎手与猎物的较量。双方的位置随时可能调换,放松警惕等于自取灭亡。

  “长官。”Hendrik的声音钻进他的思维。“我扫描到目标的信号。他们仍在杀伤区中。我们的观瞄系统很难识别到他们。”Scheer切换了鸟卜仪的视野。他们正在追踪的那些异端步兵单位的估计位置正逐渐模糊,进入模糊一团的未知。

  “之前2km雾气变薄的时候我看见一个身影,”Hendrik说,“它看上去像一台超重型坦克。”

  “目标方向?”Scheer强调,“它在何处。”

  “1分钟前是320方向。”

  Scheer甩了甩头。他的全体军官,以及大多数他指挥下的乘员,都知道他的想法与他们被训练的做法。毫无疑问,第1装甲连要主动去击毁那些试图反击的异端装甲载具。将它们击毁在死亡军团的火力范围内。克里格人不仅仅要通过牺牲来洗刷自己祖先的罪恶,更要通过摧毁帝国的敌人完成对自己的价值的诠释。死亡军团绝不容忍敌人的存活。

  Scheer缓缓地摆了摆头,瞥了一眼G-324和L-23。他们都在看着别处,执行自己手头的工作。主炮已经装填完毕,车体内还有60%的弹药。2人正在维持武器系统的正常运转,他们不会质疑Scheer的命令与计划。他的乘员应该知道主动拦截超重型坦克部队所要付出的代价,但他们会不置一词地追随他。

  “全体Alpha单位,这里是Alpha1-1。装填反装甲弹药,准备左翼接战。我们将在10秒后转变方向,完毕。”他关掉了送话器。

  “378,引擎全速运转。其他的人保持对外部情况的扫描,注意那些反装甲单位。”

  “明白,长官。”D-378说。

  4台黎曼鲁斯坦克跟随它们的连指挥坦克调转方向,一辆接一辆地滚过地面钻入迷雾。2辆战斗坦克在两翼掩护着连队的侧面,在战胜者中队形成三角队形时脱离出来。从中队的侧后方进行掩护。炮塔旋转时的噪音与发动机的轰鸣、金属履带与齿轮的摩擦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嘈杂的噪声。在机械运转的剧烈响动中。Scheer听见Richthofen上校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Alpha1-1,团指挥部,报告情况。”

  “第1装甲连正在前去拦截异端装甲部队的反击,长官。”Scheer回答道。


死亡军团:第24章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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