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姆
他逐渐的有了意识,他心想:我大概是在走,应该是的;还有,周围应该是在下雨,而且并不大……
他眼前的黑暗正在被光线一点点的占据,在那种类似于无限虚空的,将所有光线都吞噬殆尽的黑暗中。
由于光线的逐渐积累,一个朦胧的世界渐渐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停在一条由泥土和砂石构成的笔直的路上,抬起头,刚好看到了那个略微黯淡的紫色太阳,道路的左右右两边是几丛破土而出的红杉树,他也 很奇怪,虽然没有原因,亦或是有,可不知道就算是没有吧,但是,他就是知道,就像那红杉已经长的特别巨大,丛红杉周围,是许多大片的灌木丛,同样的破土而出,同样的不明原因,再往远处,光线就一点点的逸散了,虽然不像是刚才那样彻底的黑,但是也不足以看清任何东西,天上那个黯淡的太阳,好像仅为了照亮眼前的这一条路服务,扭回头看向前方,这条路的尽头,一幢简单的小屋,站在这看,完全对称,同时正对着那三角阁楼上的圆形窗户……
他继续向前走去,道路的右边,静静的伫立着一个残破不堪的木牌,上面的字迹已经难以辨认。
他站在门前扶着那锈迹斑斑的栏杆试图向屋内看去,可是那落满灰尘的窗户没有给他丝毫机会,他推开了那扇蓝绿色的木门。屋内的设施很简洁,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陈旧,仿佛从时间的尽头而来。他关上了门,门外,是瓢泼的大雨。
屋内的家具很简单,屋内正中央摆放一张正对着门椅子,一张桌子,桌上放着几片切开的法棍,看着像是刚刚从屋内尽头的壁炉里烤出来的。他经过了桌子,向着那一端的壁炉走去,壁炉里的木柴随着他的靠近,逐渐变得炽热,燃烧了起来,当他走到壁炉前的刹那间,壁炉里的柴火伴随着那火星无声地溅射,化作一团灰烬。
他坐在了那张椅子上,窗外的雨还在下,并且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看着眼前的几片法棍,已经没有了原来冒着热气的样子,他拿起一片法棍,发现它竟然已经凉了,而且硬邦邦的,他并不怎么饿,便又放下了,靠在椅子上,不禁感叹:这里可真奇怪。
天黑了,他站起身来,走上了旁边的楼梯;二楼的陈设也很简单,他走到窗边的书桌上前,拉出椅子坐了下来。环顾四周,又回到了眼前的书桌上,他盯着桌面,若有所思,然后缓缓得拉出了抽屉,果不其然,抽屉里孤零零地躺着一只信封,这只信封不管是从任何方面来看,都显得与这个世界的一切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但是感觉又是那么的亲切。
拆开信封,里面是段简洁的话: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想你已经对周遭的奇怪有所察觉,并且心存疑虑,你应该的去尽快习惯这些,它们与你息息相关。如果你明白了这一切的原因,你就可以达成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找到你自己,现在,躺在身后的床上睡一觉吧,明天醒来的时候,你就都明白了。
他半信半疑的揣好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琢磨那段话,习惯这些?还与我息息相关?我来这里是为了找到我自己?明天醒来就都明白了吗?想着这些,他睡了过去。窗外的雨也渐渐的停了。
第二天清晨,他真的明白了,世界上的这一切,就不会有不明白的,只要有他,他走出了那扇蓝色的木门,沿着那条笔直的路,走向他来到的地方。路的两旁是巨大的红杉。
他又看到了路边的那个木牌,并没有在意,当他经过后,那个崭新的木牌上清晰的写着:泰姆,我们,这一切,皆因你而在,且与你同在。
最后,在这条路上,泰姆的身后,什么都没有了,扭回头,也是一样,最终,什么都消失不见,包括泰姆;就像从未存在,亦或是真的没有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