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之路——瘟疫战争第十四章

泥泞的雨从绿色的天空落下。战争的炮声在世界各地隆隆作响,从地平线的一侧滚滚而来。尸皇的奴仆就在身边。留给入侵者的时间不多了。
死亡守卫在赫卡顿北部山区的一座谷中安营扎寨。那是一个悲惨、沉闷的地方。在它的中心,有一个生锈的平台,上面有三个相互连接的圆圈,高高地耸立着。在莫塔里安暗淡的白眼下聚集了三百四十个可怜虫。他们曾是无尽感染邪教的信徒,一个致力于为纳垢服务的宗教团体。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邪教徒,有些人毫无天赋。他们被摧残的生命是为了瘟疫之神的荣耀而活的,他们温顺,渴望取悦他们不朽的主。虽然他们有自己的力量,但与莫塔里安的力量相比,这是微不足道的。在死亡守卫之主的力量前,他们的力量就像是太阳身旁微弱的尸光。
莫塔里安坐在一个高背宝座上,宝座由一堆绿色的骨头构成。他的覆甲之手紧握着由倒立的头骨柱构成的扶手。在他周围是七个死亡寿衣终结者,他们庞大的盔甲在他们恶魔般的领主面前相形见绌。他们的巨镰与莫塔里安头上生锈的支架上挂着的巨大武器——寂静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混沌的力量使莫塔里安膨胀得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样子。足有他尚为帝皇造物时身躯的两倍,慈父纳垢进一步延展了他的身躯,使它高达30英尺,与他在瘟神宫廷中的崇高地位相称。
在一块由腐烂的人皮缝合而成的长地毯上,塞尔库尔特人的高阶术士气喘吁吁的声音传到了莫塔里奥的脚边。他有幸拥有纳垢那丰硕的肉体。一顶高而尖的帽子上装饰着一枚钝铜飞针,盖住了他那粗糙的嘴。一条长长的方格呢短裙遮住了他的下半身,但他的胸部裸露着,他膨胀的肚子在腰带上沉重地摆动着。
一个骨瘦如柴的人,从头到脚穿着暗绿色的长袍,伴随着术士。他举着一面脏兮兮、干兮兮的旗子,上面粗涂着纳垢的蝇虫。
高阶术士在莫塔里安的王座前停了下来,竭尽全力的用力跪下。他的面目全非的仆从站在他身后,祭仪的标准在潮湿的瘟疫风中飘动。
“我们准备好了,大人,”那人说。在他自己的队伍中,他令人畏惧。成百上千的人为了最大限度地取悦他而相互勾结。他傲慢、残忍,精通黑魔法,并受到纳垢的祝福。他跪在恶魔原体的脚下,颤抖得像只将要被屠宰的野兽一样。
“那就继续吧,”他说。莫塔里安从恳求者的头上凝视着地平线上的暴风雨。长矛射束刺穿了表面。弹药像流星一样坠落。他讨厌的兄弟要毁掉赫卡顿。城市周围的阵地持续不断地发生爆炸。时间不多了。”在大钟丢失之前带来库加斯和他的瘟疫卫士,否则你将遭受如此痛苦,即使是对瘟疫之神最真诚的信仰也无法冲淡丝毫。”
那人的头巾颤抖着,加剧了他可怕的颤抖。
“大人!”他说。对于这样一个又胖又病的人来说,他确实站了起来。他鞠躬,在剥皮的地毯上蹭了蹭,直到他恭敬地走了一段距离才转过身来。
“以万能的生死之神纳垢的名义,让仪式开始吧!”
铜锣发出沉闷的隆隆声。圣歌开始颂唱。巫师们围绕着三个平台的交叉点做了一个中空的圆圈,只在他们粘乎乎的肉墙上留下了一个缺口,这样坐在圆圈最北端的莫塔里奥就可以不间断地观察中心。
三百四十人中有七人走到这个圆圈的中心,他们的步伐与庄严的圣歌节奏相匹配。它们占据等距离的空间,在较大的空间内形成一个较小的环。他们立刻伸手放下头巾,然后解开斗篷,让它们掉到地上,让它们在雨中赤身裸体。
纳垢最受祝福的七位追随者被选中。他们的畸形程度令人印象深刻。没有一个地方没有瑕疵或疾病。这个脚因象皮病肿到了巨大的程度,一个四肢萎缩,手指因麻风病而缺失。另一个人的脸塌了下来,头骨被骨病侵蚀,留下了一个皱巴巴的口哨般的洞穴作为嘴巴和鼻子。所有人都有溃疡、麻点、肿块和斑驳的花哨的青灰色。他们的皮肤均匀地变色,松弛。通过脱掉衣服发现的寄生虫,在腋窝和腹股沟四处逃雨。他们的疾病超过了一个人在死亡前所能忍受的最严重的病态。纳垢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做过换肤手术。一个女人的肚子生出另一个宽大肚子,内部仿若漆黑牙齿构成的深渊。一名男子抱着取代右臂的摇动触手,第三名男子被一群苍蝇包围,苍蝇在耳边高唱失去的疾病的名称,并在该男子皮肤上脆弱的空洞中爬进爬出。
“啊,伟大的纳垢!”在他的巫师团的嗡嗡声中,他庄重的颂唱着,“你慷慨地祝福了这些幸运儿。我们感谢你们给他们带来的苦难,我们赞美你们的慷慨,我们对你们的仁慈卑躬屈膝!我们把它们还给你,带到你的花园里,在那里你可以欣赏你的作品,对你的艺术感到满意。”
他颤抖的声音提高了,“把你可敬的儿女带回你无尽的高塔的天堂,把他们的爱和崇拜带到你腐朽的胸膛上,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活着,以各种各样的腐朽形式重生。”
闪电在头顶上爆发,一个七尖的三叉戟,由有毒的绿色魔力组成,在天空中来回摆动和破裂。
七个人用拳头和卷曲的触手举起仪式用的阿萨姆斯仪式匕首,将金属呈现给天空。
“祖父,带我们走吧,怜悯我们!”他们歌唱着。
闪电再次爆发,直插他们的匕首。这七个人浑身颤抖着,力量在他们的皮肤上舞动,他们用刀尖猛击自己的腹部,然后快速、痛苦、直立地抽搐,取出内脏。
当他们的内脏翻滚出来时,他们痛苦而狂喜地哭泣。他们的神已经接受了祭品,他们的内脏随着女巫的吟唱而变绿,充满了蛆虫蠕动的生命。
七个人冲向死亡的怀抱,跌入自己腐烂的内脏的黏液中,生命从他们身上流出,进入倾盆大雨中。
“开路!”高阶术士喊道,“以三次重复瘟疫之神最为伟大的名字,我期望如此,开路!“
尸体抽搐着。闪电再次向他们猛击。他们的胸腔爆裂,裂开了令人作呕的裂缝,把自己从死肉中挣脱出来,撕裂了身后的脊椎。这些骨头被瘟疫般的恶火烧得通红,它们互相盘旋,体积越来越大。黑色物质不知从何处涌来覆盖他们。卷须从一个肋骨长到另一个肋骨,以极快的速度扭曲着蔓延着。这些卷须在相互触碰和拉扯之前挥舞着,发出嘶嘶声,发出非人的哀号,将骨头连接成一个25米高的不平衡椭圆拱门。
“纳垢!纳垢!纳垢!。”纳垢的信徒狂喊着幻想中的圣歌
一道令人作呕的灯光在大门中央点燃,亮度迅速增加,危险地直射着站台上所有人的眼睛。现实的涟漪,扭曲的玻璃在非自然的炙热中颤抖,在剧烈的凸面中向外弯曲,唱着一首折磨人的亚空间之歌。
“纳垢!纳垢!纳垢!”
长矛光束划破了南边的天空。赫卡顿的末日已经来临。纳垢对此有自己的答案。
火从缝隙中迸发,扎根在壁炉般的眼窝里。绿色的能量从他们的嘴里和衣服里喷射出来,从他们湿透的长袍里煮出一股成熟的蒸汽。一声断断续续的雷声划过滚烫的天空,仿佛是神的笑声。巨大的轰隆声中,大门大开,撕开了现实皮肤上的伤口。
塞尔库尔特人在一瞬间倒下死亡,留下高阶术士和他的旗手,这是他们中唯一的幸存者。他们的身体砰砰地一声落在棕色金属上,就像一个袋子从一辆手推车的尾门上滚下来一样。
另一个世界,比帕梅尼奥更病态、更枯萎,可以透过吮吸的经线裂缝瞥见。亚克斯,花园世界,莫塔里安将星球重塑并更名为佩斯提利厄斯,这是他将整个奥特拉玛拖入扭曲的计划的核心和基石。
眼前的景色突然被一堆令人作呕的肉遮住了,这些肉是在由一群滴答作响的瘟疫使扛着的大轿子上的。
恶魔库加斯痛苦地皱着眉头,用他那颗腐烂的心从一个世界跳到另一个世界。
绿色的云朵下起了细雨,让库加斯不安地想起了他的对手罗蒂格斯。在帕梅尼奥身上的显现并没有他们蹂躏Tartella的喜悦,也没有他们在亚克斯散播瘟疫的喜悦。德斯库斯把角藏在斗篷下,面目阴沉。他的其他副官也同样病态。纳垢灵一家在库加斯的大肚子下嚎啕大哭,抱怨不已。他恶意地摇晃着讲台,给了他们一些真实的抱怨。
瘟疫守卫军团的七个大不洁者走近莫塔里安。恶魔原体弓弓着背坐在他的宝座上,他的双翼在倾盆大雨中折叠起来。帕梅尼奥是黑暗和悲惨的,但不是以正确的方式。新鲜的风在臭气熏天的雾气边缘探测,威胁着要把它们吹开,把光荣的敌人吹走。附近,凡人的武器切断了大气层。这不是一个吉祥的表现。
库加斯看着天空中只有恶魔眼睛才能看到的极光。
“纳垢的力量正在消失,”库加特说。亚克斯身上裹着一层扭曲的海流,他可以从中汲取力量,将自己的存在强加于好斗的宇宙。在亚克斯上,他感到精力充沛。在帕梅尼奥,他能感觉到在帷幕的流动下的微薄现实,就像是在舒适的床单下的沙砾。他觉得,如果他使劲拉它,使它不能为他的魔法提供燃料,它就会消失。他会被解离,凡间的法律会驱逐他。“花园里芬芳的空气在这个地方飘荡,但时断时续,他转过头去望了望远处死亡守卫营地的平台,“你的钟已经就位了。这不管用吗?”他发抖着。从某个令人不舒服的地方散发出一种健康的气息。库加斯有一种被不友好的眼睛盯着的感觉。所有的恶魔都能感觉到。他们悄悄地跋涉着走出裂缝。纳垢灵一家已经失去了欢乐,变得像瘟疫携带者一样痛苦,而瘟疫携带者自己却变得沉默寡言,轻声细语。纳垢兽在酸性泥泞的小路上蹒跚而行,呜咽着,吓得不敢玩耍。瘟疫之父回头看了看他那张铁石心肠的副手——德塞库斯、奈姆、冈雷尔、佩斯图斯·塞隆、斯鲁库姆斯和布邦杜邦,他们都是唯一保持着良好心情的人。
“你骗我干了什么?”库加斯问道。他身体前倾,引得轿夫发出惊叫。
“这项计划又遇到了一个麻烦,”莫塔里奥安说,帷幕消退了。帮助我兄弟穿越大洋的力量在地表上发挥作用,与我们的主作对。我在这个大陆的西端遇到了一道屏障,一座不会倒塌的城市。它上面有一层保护层。”
“哪种力量能阻止你?“你确定是我们不断变化的对手还是……祂了吗?”库加斯说。他那痛苦的心充满了疑虑,从他那腐烂的牙齿间流露出来。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莫塔里安像一只害怕主人鞭子的杂种狗一样,坐进了他的宝座。
”在城市之外,土地仍然没有受到纳垢丰饶的天赋的影响。一切都是缓慢稳定的,没有腐烂和重生。”
“我问是哪种力量,死亡之王,”库加斯说。他那松弛的眼睛周围的肌肉抽搐着,他举起一只肥手以防它掉下来。
“这不重要,”莫塔里奥说,无论谁挑战我们,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的目标没有改变。帕梅尼奥是基里曼倒台的第二幕。我向祖父祈祷,请求他的帮助。预兆是好的。我被注意到了。”
“你需要更多帮助吗?”库加斯怀疑地说着,“应你的要求我带来了亚克斯——那即将变成佩斯提利厄斯的星球上绝大多数的恶魔宿体。”他发抖着,那山一般的侧面肥肉抖动着。“再也不能带到这里来了。纳垢军团是无穷大的七分之一,七的七的七,甚至更多,永远,但是这里没有足够多扭曲力量来支撑未诞者的降临。”
“我们拭目以待,”莫塔里安说,“纳垢将会提供。争夺奥特拉玛灵魂的伟大战役即将到来。我不会休息,直到我为祖父夺取了这片土地。他将支持我的目标。我们将征服这个世界,把我的兄弟带到佩斯提利厄斯。”
在地平线上,虚空战争的虚假闪电闪烁得越来越亮。最后一束光从轨道上落下,摧毁了赫卡顿。毁灭之火用纯净的橙色照亮了阴暗的天空。城市被摧毁后,传送门在库加斯后面收缩,缩小了世界之间的距离。恶魔军团惊恐地嚎啕大哭,加快步伐,在道路关闭前通过。
“快点!”佩斯托斯·塞隆喊道,”快点。“
库加特喘着气说,”而现在能量减少了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在这里呆不了多久。”
“我的兄弟比我预想的更快地识别和解决了我的扭曲时钟。”莫塔里安说,“但预兆是好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库加斯不相信,“别再撒谎了,莫塔里安,”他说,然后把注意力转向把门打开,让他的军团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