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双禁◎生野 13
顾一野出了房门也不知道去哪，低头一看自己只穿了条裤衩，下意识的走进隔壁那道房门，老父亲也没敲门，窸窸窣窣的走进去打开衣柜。
顾禁睡得很轻，被细索的开门声弄醒了，下意识嚇道，“谁？”
顾一野哽了一下，嗓音沙哑的说，“我.....”
顾禁睁眼一看，脑子里轰地着了一片火，老父亲赤裸着上身在自己衣柜扒拉着衣服。
顾禁“刷”的一下坐起来，赤着脚跑下床，急切地问道，“他怎么你了？那个肖畜牲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去打”
顾一野抬手擦掉眼泪打断他说：“不是.....”
顾禁显然不信，他冲出去要找肖春生讨个说法。
“哎！别去。”顾一野揪住儿子的衣袖把他拽回来抱紧，顿了一会说，“我冷......”
顾禁摸了摸老父亲的手臂，凉凉的，又折回去给他找衣服，生气少年乖顺地问，“爸，要什么颜色的衣服？”
顾一野眼珠转了一下，“浅蓝色的。”
顾禁把一柜子的浅蓝色衣服挑出来给他爸选，又问，“裤子呢？”
“浅灰色的吧。”顾一野淡淡的答道。
他抬起胳膊肘嗅到自己淡淡的膻腥味，眉头一蹙，“我去洗个澡，你帮我去小区门口的食粥坊打两碗柴鱼花生粥回来。”他往自己裤衩的口袋掏了掏，支支吾吾地说，“你爱吃什么......自己点.......我.......我没钱........”声音低了下去，“再帮我去隔壁药店买....... 买一管擦伤用的软膏......给你叔......”
顾禁听他含糊不清地说完，脑袋缓缓冒出一个问号，疑惑问道，“给谁......”
顾一野不好意思地转身低下头，拿了条裤子又摸了件衣服，缓缓道，“你叔......”，说罢，他双手抱着衣服朝浴室走去。
剩下顾禁茫然的呆在原地想道，难道我昨天听错了？
顾禁骑着平板车花了五分钟，打包两碗粥，两份小云吞回来，还揣了一管药膏，顺便把家门口的速递拎了回来。
他刚进门就碰到肖春生问，“你爸，去哪了？”
顾禁把两碗柴鱼花生粥递给他温声道，“在我屋，他让我给你带的。”又往口袋掏出那管软膏蹙眉道，“我爸有点猛，这是消肿止痛的，给。”
肖春生一脸黑线沉默的接过，“........”
顾禁又把拎着的肾宝片递给他，关切道，“这个本来是买给我爸的，这个可能您比较需要。”
肖春生客气地接过，打量了一番，“谢谢。”孝子一片心意买给他爸，还是物归原主吧，以后阿野可以吃。
他又听顾禁苦口婆心的说道，“我爸以前老是抱着我念叨你，阿生哥...... 阿生哥......，他心里念叨了你一辈子，有时做事难免会热切，如果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伤了你，我给你陪个不是，您多体谅体谅他，去哄哄他。”
肖春生拧着眉听完，这个家没我受点委屈恐怕得散，他攥了攥肾宝片的礼绳淡声说，“那我去了。”
肖春生敲了两下，开门而入。
他在偌大的房间里张望了一眼，没瞧见人影，却被眼前的巨作震撼到了，他掐捏了一下掌心，仿佛看到了顾一野一生的缩影，画的最右下角写着一句话——爸爸是英雄。
上回，肖春生乌灯瞎火闯进来“闹事”，显然没发现这一幅巨作。
顾禁的房间布局大致和顾一野一样，只是顾一野健身的地方在顾禁的房间被规划成作画-办公两用区，而浴室是沙画玻璃特质而成，玻璃上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彩砂。
肖春生终于知道顾一野为什么躲在这里，那个被顾一野溺爱长大的孩子已经成长到足以为他撑起一片天地的大人，为他建起一座堡垒，它以顾禁为中心覆盖出一片舒适区，顾一野永远有避风港。
肖春生忍不住摸出手机，拍下这道壮丽风景线，勾了勾唇角，调了个色，将岁月温柔版的顾一野，调置成自己熟悉的雷厉风行版顾一野，不禁自嘲，自己爱意竟然输给一个小孩。
“框铛”一响，肖春生抬眼往浴室看去，“阿野，你在里面吗？”他拧开门探进去，看到顾一野蹲着身子满头泡泡，在地上摸索。
“洗发水弄到眼睛里了......”顾一野颤着声说，犹如小动物般在呜鸣。
肖春生满是担心，快速道，“你别动，我来！”他快步走过去，蹲下，摸到花洒，在自己手腕试了试水温，才给他冲头。
顾一野抱着膝，深吸一口气，怯声道，“恶心吗......刚刚.....”，咽了咽喉咙勉强自己继续说下去，“如果...... 哪天你想不想跟我待一块....... 你跟我说......”他哽了一下，顺了顺胸口，“我会消失在你面前.......不让你恶心........”
肖春生把花洒关了，拿浴巾擦了擦他的头发披在肩上，将他转过来，捧起他的脸，柔声道，“我没觉得恶心，不能因为我躲了一下，你就直接给我判了死刑。还没人碰过我，就你，只是有点不适应。”
顾一野安静地注视他，沉吟良久，“阿生哥，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