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换血医院实习生(第33记)
“对不起,你给我的那片儿药不见了。”
“不见了?”(黑先生眉头一皱)
“我确定没把它拿出来过,可刚刚回去一看,真的没有了。”
“不会是掉在医院的什么地方了吧。”
“我也不知道。”
“你再仔细找找,当然,如果实在找不到……”(黑先生沉了口气)
“都怪我,太不细心了。”
“昨天那样的情形,你的状态肯定不好,你回去上班吧,我会处理的。”
“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是无心之失,算不得添麻烦。”
“我知道,医院的药品管理是非常严格的,尤其是特殊药物,出不得半分差错。”
我有意将自己“弄丢的”那片药归于特殊品类,希望黑先生能顺着我的话说下去。
然而,黑先生并没有“中计”,反而一句话破了我的局。
“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你不用想得太多,调整状态,安心工作就好。”

我看着黑先生的车开出了医院大门。
BT9898,或许,为了赚取下一个99万,他去见了下一个多金的客户。
黑先生告诉过我,60%的优质客户不太喜欢把第一次约见安排在新和睦。
他们更喜欢像谈生意一样谈“病痛”、谈“需求”,而这样的会面更适合在高级酒店、私人会所,甚至是重金豪置的外宅。

昨天,我犯下了错,黑先生没有责怪我,反而在今天送了慰问品。
今天,我谎称不慎丢失,私自把药片儿留了下来,他仍旧没有责怪我,反而主动找理由为我开脱,不让我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黑先生对我很照顾,也可以说是维护、保护。
这样的感觉像是荡秋千,轻轻地荡着,不疾不徐。
我坐在上面,黑先生在后面稳稳地推着,慢慢的,荡得越来越高。
不过,这样的画面并没能在我脑海中停留太久。
打破美好的“凶手”是霍不甘。
评价黑先生,他曾说过一句话:他算是个渣男吧,只要他想,可以渣到骨头里。

晚饭后,终于等到爸妈都出去了。
我推开我哥的房门。
看到我进来,“咔”的一声,我哥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白自华先生,我有事要问你。”
“你不是医生嘛,什么时候变成警察了。”(我哥看了我一眼)
“我必须和你认真地谈一谈。”
“不管谈什么,下一次,请你进门之前先礼貌地敲一敲门,得到允许后,再进入我的房间。”
“亲兄妹,哪儿那么多礼数。”
“好了,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我把一板药和两片药放在我哥面前。
“你……你动了我抽屉?”
“对,我一回家就进了你的房间,在你的床头柜里翻出了这个。”
“白小兔,你怎么能随意翻动我的私人物品呢?”(我哥一下就急了)
“说,为什么吃这药。”
“请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把这板药剪去了一片儿?”
“因为我要比对,要把我手里的一片儿药和你的一整板儿进行拼合。很遗憾,它们就像拼图一样,颜色、印刷字,全都对上了。”
“你手里的药?”
“这是出自我们医院的药,哥,你知道我在哪家医院工作吗?”
“你还能在哪家医院!”
“实话告诉你,我不在那家三甲医院了,我去了一个民资医院——新和睦。”
我有准备地说出“新和睦”这个名字。
我哥的瞬间反应告诉我,这个名字,他并不熟悉。
“新和睦?”
“新和睦最擅长的是血液系统疾病的治疗,分为一般治疗和特殊治疗。”
“你怀疑我得了血液病,瞒着家里不肯说?”
“我是有怀疑,比这个更严重的怀疑。”
“这药只是我的止痛药,你们医院有,别的医院就不能有吗?”
“这不是普通的药,止的也绝不是普通的痛。”
“白小兔,你想说什么?”
“哥,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接受过什么特别的治疗?”
“我没病,我不需要什么治疗。”
“不,你说的不是实话,你有病,而且,这个病和朱丽脱不开干系。”
“你当医生是不是当得走火入魔了!”(我哥更激动了)
“哥,我猜你和朱丽的分手没那么简单,你们不是想分,而是不得已,不得不分。”
“我不想听你说了,出去,马上出去!”
“你要是心里没鬼,明天一早,你就跟我去新和睦验血。”

回到自己房间,我关紧了门。
我给黑先生发去了一条信息,内容如下:
请问,咱们医院真能通过精密验血,验出一个人有没有接受过大换血手术吗?
大约5分钟后,黑先生回复了信息:
可以验出,极特殊情况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