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白夜》(66)“孤独的狼”

1100年1月31日23点,魏彦吾官邸。
“你一会儿有事吗?”一行人在魏彦吾官邸大快朵颐之后,斯卡蒂拍了拍身边正在刷碗的林雨霞的肩膀。
“没有——”对方回答得很干脆,“毕竟我与影卫和近卫局那几个人还是有些渊源的,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那你们能带我俩出去转转吗?”见林雨霞有空,史尔特尔便接起了话茬,“我们俩想去走走。”
“没问题——”林雨霞转过身说道,“去中环、湾仔、天后庙还是回旺角?”
“就去中环吧,去其他地方还要从下环那里过,咱们来的时候对面就已经开始有行动了,现在那边八成已经过不去了。”
“要不你们跟我来吧——”看着林雨霞和斯卡蒂,拉普兰德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在金州大厦20层有一间房子,地方挺大,但我自己还没去过呢,要不你们陪我去那里看看吧,而且大厦最上面三层就是酒吧和俱乐部,老板我也熟,之前在南方和他有过不少的交情。”
“金州大厦的天台酒吧……”林雨霞点了点头,“是个景色完美的地方,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现在去有点凉……”
“嗯,那里的确不错——”莫斯提马的笑容中夹杂着一点疑惑,“不过你啥时候买房了?我怎么不知道呢,又挖到什么财宝了?”
“哪儿啊……”拉普兰德摆了个鬼脸,“我之前帮叙拉古那边的人忙绑了个贵族,那人拿了三套房子让我放了他,结果他们家赎金给得更快,赎金分红和房子全落在我的手里了。后来我不是因为事情败露被抓了嘛,结果我绑架的那家伙因为组织贩卖毒品和组建黑社会,在我还没宣判的时候就先被处决了——所以这房子也没被收回,我自己还因为帮公家的忙在正式宣判之后没待两天就出来了,等于是蹲了两个月班房换了30万卢布还白捡了三套房子……”
几个人面面相觑,心想天上难道真的能掉馅饼?

“你们几个来不来?”短暂的愣神之后,林雨霞看向了柳德米拉等一票其他人,“他们几个龙门出身的人应该会跟雨农一起去德丰那边,你们几个没有‘战斗任务’的就和我们一起来吧……”
雨霞刚说完,德克萨斯的手便被拉普兰德举了起来——但除此之外,就只有薰、伊斯塔尔和兰利三个人选择了加入林雨霞的队伍。
“诶,你们不来吗?”看着“无动于衷”的其他人,林雨霞有一些意外。
“我们还是算了吧……”W摇了摇头,“等下次吧,这次这个时间点有点差,我们不是太方便出去。”
“怎么了?”
“因为我们几个的身份比较敏感啊……”柳德米拉给出了答案——
“怎么说呢,毕竟龙门的间谍很多,而我们几个在乌萨斯这边的职务都是不低的,要是被看到就不好了——
陈和塔露拉与老魏有亲戚关系所以问题没那么大,至于九本来也是龙门出身的人,而且是雨农的姐姐,加上雨农自己还是炎国皇帝的外甥,就算是掺和进了龙门争夺战,也没有改变这场战争在明面上属于‘炎国皇族内斗’的现状。
但我们就不行了,我们和龙门并没有关系,如果又在这个微妙的时间点在龙门被‘有心人’们发现,那龙门的事情很可能会从雨农预先设想的‘炎国皇室内部矛盾引发的独立事件’演变成炎国和乌萨斯两个政治实体正式对抗的政治问题……”
“那他们仨……”
“我们三个和他们不一样,我们的身份是‘家臣’。”伊斯塔尔回答着林雨霞的问题,“我们几个只对辰星和塔露拉负责,不代表乌萨斯官方政府行事,就连爵位也不是费奥多尔发的——所以,塔姐既然已经在现身,那我们自然就不怕了,就算被看到也并没有什么。与此同时,我们仨尤其是兰利还在替身陷囹圄的伊丽娜代理西岸德拉克的事务,而城市银行在龙门的新楼刚建好,出席一下落成典礼,顺便逛逛也没什么对吧……”
“好吧……”听了几个人各种长篇大论的解释,林雨霞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我们就九个人去好了……”
“祝你们玩得开心……”柳德米拉笑着说道,“完事之后文华酒店和龙门大酒店的餐厅应该是对相关人员开放的,你们要是玩够了有时间就过来吧——我们几个应该是会去文华那边的。”
“好——”林雨霞比了个“OK”的手势。

就这样,林雨霞、莫斯提马、拉普兰德、德克萨斯带着斯卡蒂、史尔特尔、薰、兰利和伊斯塔尔来到了中环。
几个人刚走到云咸街,林雨霞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诺诺!”林雨霞挥手招呼着这个浅粉色头发的女孩,“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和卡奈尔看总督府那里没什么问题,那边的几个人也在叙旧,就直接出来觅食了。”王昕一边回答,一边招呼着后面的卡奈尔,“我俩刚从南华那边吃完出来,决定换个地方消磨一下时间,就往这边来了。我们准备沿着惠灵顿街走走,看看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
“诶,柳德米拉和W他们不是说自己身份特殊,不方便出席吗?怎么你俩就直接出来了,就跟没事人一样——这边上可就是外国记者俱乐部啊……”看着大马路上毫不遮掩的王昕和她身后同样大摇大摆的卡奈尔,林雨霞的头顶上现在有十万个问号,“你俩在乌萨斯的职务和爵位不是和他们差不多吗,怎么你俩就不怕?”
“嗨,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俩的官方身份用的是另外的样子。”跟上来的卡奈尔一边回答着林雨霞的问题,一边把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和昕昕属于外貌想怎么变就怎么变的那种,所以我们并不怕这样非正式地出现在他人的面前。”
“呃……”林雨霞他们面面相觑,直接说不出话了。

短暂的尴尬之后,两个人选择跟随拉普兰德他们一起行动。
经过云咸街和惠灵顿街,一行人就来到了德吉拉尔街上——金州大厦就坐落在这里的30-32号。
此时虽以临近午夜,但街上依旧车水马龙,周边几条不宽的街道两侧排列着鳞次栉比的楼宇,闪耀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大小餐馆酒吧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人在这里进进出出,一些人进入了餐厅和酒吧,另外一些人则汇入了人行道稠密的人流——他们或欣喜、或忧愁,或激动、或失落,唯一不变的,就是匆匆的行色。
“无论何时,这里依旧是人潮涌动呢……”看着这里川流不息的人流,斯卡蒂不禁感叹,“纵使龙门经济的大环境不那么景气,这鬼地方依旧有这么多人,消费价格也依旧那么高,只能说果然是富人区啊,这消费比起旺角那边得高一半,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因为这里和曾经的旺角一样,都是‘接私活’的好地方啊……”拉普兰德看着从酒吧和餐厅中进进出出的人流不禁感叹,“讲道理,和之前比起来,这里的‘灰色交易’明显变多了。”
“没办法,龙门本来就是泰拉的‘地下交易中心’之一,而且最近这两年,乌萨斯这边打压黑色交易的力度很大,而相对不那么严的伦蒂尼姆又赶上时局动荡,现在除了哥伦比亚以外龙门几乎是一家独大。”卡奈尔接过了拉普兰德的话茬,“同时,之前这里还赶上了粮价暴增带来的商品价格全方位上涨,虽然后来有了低价的粮食,但是其他商品的价格嘛,涨好办,想降下来可就费了劲了。”
“还有,你就知足吧,比起伦蒂尼姆的威斯敏斯特、肯辛顿和切尔西,巴黎的西区和上塞纳,以及新约克上曼哈顿这种贵的离谱的地方,这里的物价就算不错了……”王昕半打趣地说道,“我妹妹可可之前帮塔露拉他们打理过一段德拉克在维多利亚的生意,就住在伦蒂尼姆的马尔堡路——结果她天天跟我吐槽,无论是住的地方还是上班的地方新加里亚广场,都死贵,物价高到离谱,虽然并不是没钱,但一掏腰包就觉得肉疼……”
“算了吧,乌萨斯公务员的外出公干不都是会报销的吗?”林雨霞一听就乐了,“而且伦蒂尼姆又不是没有便宜的地方,苏豪、南岸和东区都有不少便宜实惠的店铺,她非要在那种地方消费那咋办嘛?”
“你不能这么算的——她又不是去穷游的,为了便宜那几枚金币就花很多时间没必要的。”王昕听了林雨霞的吐槽也笑了,“而且,那家伙在家不花钱的——可可平常的三餐基本上都在部门食堂,偶尔几次做饭也用不了多少,每个月的公务员食品日用品配额都花不完。而且,她自己也不买衣服,穿的制服是统一制作的,而其它的常服也都是我给她买的……”
“那她平常都干什么啊?”
“工作啊……”王昕叹了口气,“这家伙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只要有吃的就能一干干一天的那种……”
“你敢说你自己不是吗?”卡奈尔开始了,“可可虽然不讲究,但好歹还知道休息。”
“乌萨斯政府职位兼项记录和连续加班记录是谁创造的要我重复第十次吗?”王昕没想到卡奈尔居然敢“嘲讽自己”,马上开始反唇相讥,“差点把费利克斯吓死的不是您萨拉托夫公爵、沃尔菲德大小姐?”
“你——”被人“抓了把柄”的卡奈尔小脸憋得通红。

“好啦好啦,别闹了……”兰利见火药味儿起来了,赶紧过来打圆场,“拉普兰德,咱们还有多久到啊?”
“就快了,过了这个路口就是——”到了大厦对面的路口,拉普兰德便指着大厦的大门对其他八个人说道,“正门在西面,走过去左转就是。”
不过,让所有人诧异的是,拉普兰德在过路口之前居然戴起了兜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诶,拉普兰德,你怎么这么疑神疑鬼的啊……”还是莫斯提马心直口快,“你还怕泄露了踪迹不成?”
“没办法,身份所限……”脱了兜帽的拉普兰德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事实上我现在的身份依旧是犯了绑架罪的犯人,应该被关在监狱的,虽然因为帮人干活人出来了,但档案上的刑期还没消呢,怎么可能招摇过市嘛……”
“好吧,把这茬忘了……”卡奈尔摇摇头,“那要不要我现在就帮你消了?”
“现在?”不光是拉普兰德浑身的问号,其他那几个也是一脸懵逼,“你难道不需要回圣骏堡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不需要——”鲜绿头发的女孩露出了鬼魅的微笑,“好了,你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
“???”拉普兰德直直地愣在了原地,“你到底做了什么?”
“秘密——”卡奈尔意味深长地做出了“闭嘴”的手势,“等到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现在的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你已经自由了。”

很快,11个人就穿过路口来到了大厦的正门,一进大厦的电梯,拉普兰德直接按了25层的按钮。
“阿尔伯特——”几个人刚走出电梯,拉普兰德便看见一个身材高大,左眼疤痕依稀可见的萨卡兹在向她挥着手,“没想到你这种坐拥那么的多店铺的人居然还会待在龙门这种动荡不安地方……”
“富贵险中求嘛,现阶段就是龙门的店赚的最多,那我肯定是要多照应了。”阿尔伯特笑了笑,“过得还好吗?坎帕尼亚的公主殿下——你不是去乌萨斯了吗?”
“怎么说呢……发生了很多事吧……”拉普兰德皱了皱眉,“还有——不许叫我公主!”
“好的殿下,没问题殿下……”对方无视了拉普兰德的警告,直接开始皮了起来,“公主殿下我们今天喝点什么?”
“住嘴!”拉普兰德的“重拳”挥在了对面的身上,但力道看上去却完全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而其他十个人,则站在一边欣赏着二人带来的拙劣演出。
“好啦,不逗你了——”萨卡兹笑了一下,“你们几个想喝什么,我请客。”
“今天不需要你请客,我……”
“没事,就算我还你个人情——”在拉普兰德将要掏票子的时候,阿尔伯特按住了她的手,然后凑到了拉普兰德的耳边,“你只要告诉我你和那个蓝灰色头发的家伙有没有进展就行——三个多月过去了,该有点成果了吧……”
“害……还进展呢……”拉普兰德一脸的无奈与委屈,“我之前接了个活,没敢让她一起,后来还被人抓了,蹲了两个多月的局子,等于我根本就没和她一起待多久……”
这下,轮到阿尔伯特的头上出现一排排黑线了……

当然,开玩笑归开玩笑,阿尔伯特并没有让众人等太久,很快便引着大家上了楼——
这里是大厦的天台,是欣赏中环景色的绝佳之地,也是酒吧生意长盛不衰的秘诀——小酌畅饮、大快朵颐之余,俯瞰市区,欣赏霓虹灯、路灯和车灯构建的五彩光华,享受伴生于高楼的凉爽清风,实在是别有一番风韵,也是屡屡让拉普兰德流连忘返的完美享受。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但天台上依旧还有一半多的位子处于有人的状态。他们或小酌或畅饮,一边享受美酒一边欣赏美景,顺便聆听着乐队演奏的玻利瓦尔风格音乐。
拉普兰德事先定好了酒吧东北角的位置,这里的座位背靠龙门的中心,面朝半山区,是欣赏夜景风光的绝佳之地。
“今天我请客,你们随便点吧——”阿尔伯特一边走一边招呼众人就坐。
于是,十一个人分坐四处——林雨霞和斯卡蒂、史尔特尔坐在一桌;卡奈尔挑了个折角处的位子,选择和王昕一起小酌;薰要了一瓶帝王,正在给伊斯塔尔和兰利斟酒;而拉普兰德则和德克萨斯、莫斯提马相互倚靠,半躺在酒吧最长的那个沙发上。
“三杯热托蒂,三杯甘露咖啡热巧克力,一份薯条一份炸虾三明治,其他的待会儿再说……”由于现在的天气已经凉到不再是让人可以忽视的程度,半逞能地带着一群人上了天台的拉普兰德为了自己的身体还是老老实实选择了热鸡尾酒——自从她被抓之后,那边的人一直都在提醒她不要贪凉。
不过呢,面对着旁边倒着冰镇香槟的薰和喝着加冰干邑的卡奈尔,拉普兰德的脸上还是写满了羡慕。

很快,侍者便将鸡尾酒和食物端了上来,与之同行的是阿尔伯特——他端着一杯带冰的鸡尾酒走了过来。
“尝尝吧——”阿尔伯特将酒递向了拉普兰德,“这是我为你特别调制的。”
“别——”拉普兰德摇了摇头,“我已经不在冷天喝冰酒了。”
“诶?你怎么还起养生来了?”一边的莫斯提马笑着说道,“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怎么说呢,被乌萨斯警方抓了之后,那边的医生就跟我说不要再贪凉和嗜酒了……”拉普兰德端起热托蒂喝了一口,“说出来也可笑,自从我记事之后,他们居然是第一群不夹杂任何其他目的关心我的人呢——除此之外的其他人,都把我的血统看得比我这个人重要多了——包括遵照洛林家的训示,把我从叙拉古救出的多利亚一家,当然,也包括我自己。”
放下酒杯,她叹了口气。
“我在乌萨斯进行的这次绑架,最后也被证实不过是洛林公爵设的一个局罢了——他请了叙拉古的绑匪骈头,找了个和莱塔尼亚有关的贵族做目标,为的就是能把我放到通缉令上,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找到我了。
到头来,无论是搭救我还是吸纳我作为他们家的一员,他不过就是想要通过我得到两西西里的宣称而已。毕竟莱塔尼亚已经很久没有实质性的领土扩张了,眼看着乌萨斯在那里‘名正言顺地’攻城略地,任何一个有抱负的君主不可能不眼红的。就算两西西里的农业遭受了严重的打击,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地在人在,恢复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可惜了多利亚家,成了叙拉古、乌萨斯和莱塔尼亚相互角力的牺牲品……”
阿尔伯特聆听着拉普兰德的静静诉说,轻轻地摇了摇头。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
“他们家是不是有一个人叫波利诺?”阿尔伯特拍了一下脑袋,“他一个月之前刚帮我搞定了一批奶油雪莉,我已经约了他下周在莱塔尼亚见面,请他帮我弄一点伊比利亚的曼萨尼亚——之前的供货商因为前任主人去世不干了。”
“那你是下周就要见他是吧——”拉普兰德抽出三张100万龙门币的支票,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克劳迪娅-多利亚-罗瓦涅米-德-洛林-达-坎帕尼亚——这个全名她为了自保已经许久未曾使用了,“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吧。”
“你还真敢给呢——你就不怕我不给他?”
“不可能的——正因为是你,我才敢把这个直接交给你。”
“所以把它喝了吧。”收起支票以后,阿尔伯特又端起了酒杯,“没关系的,一杯又不能怎样——这就是普通的Old Fashion,只是颜色没那么深而已。”
“好吧……”拉普兰德摇了摇头,拿起酒杯喝了半杯。
而直到入喉之后,她才感觉不对劲——
“靠——你这是拿什么调的,怎么还有气的!”拉普兰德涨红了脸,“这基酒根本就不是威士忌!”
“你说对了,这是拿二锅头做的基酒。”阿尔伯特露出了微笑,“怎么样?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你闭嘴!”拉普兰德的脑袋有点晕,“不带你这么坑我的……”

“唉……”送走了阿尔伯特,拉普兰德摇了摇头,“这家伙,还是老样子……”
“想不到你居然是那样的身份呢……”莫斯提马转过头看向拉普兰德,“看来你这个名字背后都是故事啊……”
“那又怎样呢,我已经被自己的故土和那片土地上的人抛弃了——”拉普兰德闭上了双眼,“坎帕尼亚名义上的继承人已经‘绝嗣了’,对我来说,坎帕尼亚除了是我的姓氏以外已经不代表任何东西了。”
“那你要怎么办?”
“保持现状吧……”小白狼把尚温的甘露咖啡热巧克力一饮而尽,“至少现在,我是受到庇护的——虽然代价是在这里打工,但一切至少比之前要强得多了,反正我自己是很满足了——至少在这里,我的身份不会被人拿来做文章,我的背后也不会被无名的刀子中伤。”
“可那样的生活,你真的忍得住吗?”莫斯提马笑了笑,“我可不认为你这种人会受得了一直做一个公务员。”
“你错了——之前你所见到的一切不过是面具而已。”
“你是在说你其实和德克萨斯是一类人吗——那你为什么不像她那样呢?”
“不可能的——德克萨斯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诉别人她自己属于德克萨斯家族,但之前的我不行,在孤身一人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的理由亮出我真正的姓名,甚至在我出生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坎帕尼亚’这个名字就已经被封印了——因为那个名字本身,就会带来无尽的血腥与杀戮。
德克萨斯的家族再辉煌,也仅仅是走在社会阴面的黑帮家族而已。但我不一样,我的家族曾经握有整个两西西里,就算是现在也是名义上的王冠拥有者。换句话说,只要有人支持,我大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纳波利和帕勒莫,宣布整个两西西里都是我的属地——当然,也因为如此,一旦我的身份暴露,而手中还没有实力,那就会任人宰割,完全变成木偶与棋子。
在很久以前的一场牵扯了多国的战争之中,我的祖宅被莱塔尼亚和卡兹戴尔的军队轮番偷袭,整个家族几近灭亡,幸存者隐姓埋名,在其他地方做起了黑帮生意。至此,我们家就不再提起‘坎帕尼亚’这个名字了——事实上,直到列吉奥家族毁灭,他们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否则他们一定会后悔死的。”
“所以你才会这么执着于德克萨斯?”
“一部分吧……”拉普兰德摇摇头,“我对她还是夹杂有其他的感情的。”
“那你为什么叫拉普兰德啊?”听到这里的莫斯提马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按说你的代号明明应该是和坎帕尼亚或是托斯卡有关才对啊......”
“这个啊……”拉普兰德咬了一口三明治,“洛林公爵因为一把小提琴在无意之中发现了我的家族和坎帕尼亚之间的关系,让多利亚家把“无家可归”的我送到了拉普兰避难——因此,虽然我知道他的目的其实是叙拉古的土地,但我也不会去恨他……”
说着说着,看德克萨斯已经已经因疲惫而打盹小睡,拉普兰德便挪了个地方,让她的脑袋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当然,我之所以会接受乌萨斯方面的‘交易’,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德克萨斯——现在这个身份,无论是我自己还是她至少都不会有性命之虞,我的工资和其他收入也完全养得起两个人。”拉普兰德抚摸着德克萨斯那丝滑的头发,“当然,除此之外,更大的因素应该是感谢吧——感谢这样一群人不带任何功利目的地救下了我的性命,也给了我一个能够真正拥抱新生活的机会。”
“有这么夸张吗?”
“这么说吧,多亏了乌萨斯那边把我给抓了,否则我的腿是不可能拿来给德克萨斯当膝枕的——那时的我,双腿上面全是源石的结晶,不光是要截肢,就连命都已经快不是自己的了……”
此时,一阵凉风刮过,拉普兰德马上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尚未睡醒的德克萨斯身上。
“害怕孤独却又不得不将孤独作为自己的面具,我还真是悲哀啊……”年轻的白狼露出了苦涩的微笑,“不过,看着现在的德克萨斯,看着她那不需要牵挂什么的样子,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按照我自己想法的拉普兰德身份信息补完,感觉好像写得比游戏里还复杂呢,本来其实是准备尽量简化的......
PS:中环我没有按照游戏文案改成“下环”,因为我把“金钟”当作下环用了,就不想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