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犯罪长篇小说《血与钢》第十五章，渣翻

感谢Atlias对本书的支持，这位兄弟帮助我翻完了术语表的内容，非常感谢他的付出！！

十五章

诺提斯与莱克斯

面对钢丘的建筑没有窗户，只有朴素的金属和混凝土组成的墙壁。他们沿着飙血线而建，这里就像地方法官在宣判死刑一样阴沉。苍白的外墙后面是完全不同的世界，那里是近钢区最有活力的街区之一，我们非正式地称此地为石板城(Slate City)。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随着该地区的工业崩溃，商业已经成为了近钢区的经济命脉，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所有的现金流都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从从钢丘来了又去，而正是这样的方式吸干了近钢区的经济活力。

事情并不总是这样的。在飞地还未成立之前，近钢区是个标准的工业区。现在我们依赖外来者的恩惠。飞地给予了订单，这让富人更富，但是穷人呢，谁又在乎他们呢?

商人们从城里各处赶来，机械祭司在羊皮纸上签下名字并交给他们。很多人根本无法进入钢丘飞地，所以机油佬在近钢区外保留了几处商业办事处，以促进商业谈判。所有这些都要缴纳地区和城市的什一税，那虽是名义上的事，但涉及的交易规模如此之大，它们产生的收入也是天文数字。

商业区被一圈高档场所包围，那包括娱乐场所、沙龙、酒吧和著名的坦佩斯酒店。按照近钢区的标准石板城是富裕的，那里住着为各种商界人士提供服务的经理人和企业家。在那之后，贫民窟也悄然而至。每个贫穷的男孩和女孩都想在石板城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那里灯光明亮，看似充满希望，但都是假的。即使在靠近石板城的地方，也住着贫困的人们。他们就在石板城的地下城苟活，那里非常贫穷，而且情况还在恶化，在离城市最好的餐馆几千英尺的地方，孩子们正在饿死。

这就是瓦兰图阿，把狗屎和美食被摆在同一张桌子的地方。

我带莱克丝去了西林娜，那是位于飙血线后面两条街的一处位于高塔400层的一家酒吧。那是一个独特的地方，外交官、高级官员和与“钢丘”做生意的工业巨头经常光顾这里。对我家族那些人来说，它只能算是中等，但就我那执法者的微薄的薪水来说，这里的消费贵得要命。就像我对我的身份的理解一样，这是一种妥协。你会发现我很有钱。我还能从迪马克西翁家族拿到家族津贴，但有时候我得省着点花。尤其是在随手给了带着两个孩子的母亲一万块钱之后，现在正是这样的时刻。

即使离飞地如此之近，任何类型的技术牧师都很少往来于这样的地方，莱克斯被人过分关注。我小心翼翼地掏出警徽，把他们打发走了。

我在前厅就被人认了出来。他们对我的态度在上层家族的子嗣和卑微的执法者之间摇摆，幸运的是他们对富人和执法者都有所忌惮，所以对我的态度也还算正常。

我付了钱订了一个能看到从飙血线通往卡利安大街的包房。当过山麓时，它向上延伸。在与地平线相交的地方，它在城市风景中划出一道缺口。越过那片高地，它开始了通往平原和海洋的漫长的高速公路，那里的地势逐渐下降。这是一条笔直的公路，在开往古里夫的路上经过了这里。我喜欢这里的景色。这提醒了我，或许近钢区的振兴还有其他出路。

我点了一瓶安布罗西安酒，这是一种卡帕维尔德酿造的浓稠调利酒。作为一种来自世界之外的酒，即使按照上等人的标准，它仍旧价格昂贵。那是由某种昆虫分泌物制成的，很甜，糖晶在牙齿之间发出悦耳的嘎吱声。我猜莱克斯会喜欢的。这看起来像是居高临下的自以为是，但请记住，我所受的教育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评估女性。对这种微不足道的偏好进行事后评价对我来说是很自然的事。

我激活了数据通讯中的干扰器。那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个基本的对话干扰器和声音窃取拦截装置。这足够让打探我们的人白忙乎了。

她马上发现了，疑惑地看着我。

“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倒了两杯。我可能看起来像一个愤世嫉俗的人，但当我想到这样的琼浆玉液从银河的另一端端到我的桌子上，我仍然感到惊讶。酒从瓶子里汩汩地流出来。它散发出柔和的光，这是这种酒的特点，拉克斯很高兴。离开了钢丘，我感觉她更像个人类了。

“为了帝皇”我用杯子向她致敬。

她回了我一个手势，喝了一口。她脸颊绯红。我对着自己的酒杯笑了笑。我记得我第一次喝安布罗西安。糖在我温暖的舌头上裂开了，让我感到刺痛。但那也洗不掉血腥和屎的味道。但这是个开始。

“真是美味。我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东西，”她说。“谢谢你。”

“不客气，”我说。“很多人因为我的富足而恨我，所以我喜欢用这些钱为别人谋福利。”

她点了点头。她脸上那种机械而茫然的表情消失了。此刻她显得瘦小，长袍吞没了她的身体。她放下杯子，用手指蘸了蘸闪闪发光的酒，然后放到嘴边。有意思，每个喝安布罗西安酒的人都这样。是光。是那迷人的反光让人情不自禁的那么做。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诺提斯检警探？”

“当然，叫我西蒙就行。”我靠在光滑的奶油色皮革沙发上。我穿着长大衣，戴着帽子。枪放在桌子上。其他顾客都在看我。他们想知道我们在那里做什么。我们在谈论什么。让他们看吧。

“西蒙，”她第一次试着说出这个词，就像安布罗西安酒一样。她做了个鬼脸，耸了耸肩，好像这个名字还过得去似的。

安布罗西安是一种烈性饮料，就像带着满满一脑袋的情绪泡热水澡一样。我顺着卡利安大街街向西望去。

“如果你在正确的角度从这个地方往外看，就会发现太阳就会从那个裂缝里落下。”我说着做了个手势。“不过你现在看不见了，因为正在下雨。”

 

雨滴弄脏了玻璃。我们脚下的交通信号灯在渐浓的夜色中闪烁，车辆以不及步行的速度缓慢前行。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巨大的雕像，每一个都有四英尺到五十英尺，它们曾经一定让人印象深刻，那是用廉价的岩石混凝土制成的，腐烂的铁芯使表面断裂，把脸变成了腐蚀的错乱岩块。空中交通稍微快了一点，但飞机也排成长队，飞行员的前进受到成群的伺服颅骨和小天使的阻碍，牧师在街头悬停的讲坛上痛斥人们的罪恶。

“那个人是谁?”莱克斯问。“那个在笼子里关着的人。”

我咧嘴一笑，面部肌肉本能地抽搐了一下。“我相信你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到那个人的资料。”

“从数据库提取资料很容易，但为确定对某个事或人的看法，必须回溯原始材料，"她说话又变得毫无情感；然后她温暖地笑了笑，“ 你必须告诉我，否则我的数据集将是不完整的。”我又喝了几口。酒水流进我的肚子里，从里面温暖着我。微醺，我感到脸发红。快晕了。身体前倾，我试图把手肘支在桌子上，努力保持严肃。

“你知道蛇环帮吗?”我没有等她回答。“蛇环帮是人口贩子。他们从事强迫卖淫和劳动，尤其针对那些来自其他世界的难民。我讨厌他们。他们利用年轻人和穷人，以他们的希望为诱饵。他们承诺那些人在石板城给他们找一份工作，但那些人会发现自己被带到劳工营和欢乐之家，直到年老色衰，然后被扔到大街上。”我摇了摇头。我突然不敢看她的眼睛，盯着我酒水柔和的光芒。“他让别人沦为永无休止的奴隶。所以他罪有应得。”

“我明白，”她说。“他的所作所为太可怕了。”

我把手指浸入液体中，用它在手上画了一条发光的线。“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选择我跟你一同调查这起案子吗?”

我抬头看着她。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因为你有一颗善良的心，”她说。

“你是这样判断吗?”我问。

“正如你之前说的，我们至少还是人类。”

我对谈话的内容越来越不舒服，喝完酒，我试图改变话题。

“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什么?”我问。“如果两起谋杀案的主谋只有陈-西格玛，我宁愿光着身子绕着大教堂裸奔。”

她笑了。

“我同意。”

“那么除了陈-西格玛还有什么罪行被掩盖了”我问。“还有谁参与了这件事?”这可能对我们有帮助。我认真地看着她。“我有个主意，你可能知道。”

“智控科技是一门复杂的艺术，”她说。“它吸引了多个派别分支的技术牧师，混合了基因贤者与机械工匠。这是一个多学科合作，目的是机魂与人类灵魂相互融合，因此需要两者的知识。她又冷冷地说了一遍，就像一台机器在阅读百科全书中的条目。

 

 

“嗯。我倒满了酒。“让我们回想一下。当我们离开时，那个监工杰琳很高兴，他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他担心安杜斯会告诉我们什么，但显然安度斯没有跟我们说什么。然后是安杜斯和陈-西格玛之间的矛盾。据安杜斯说，237089支持陈-西格玛，但当我们和237089交谈时，237089又觉得陈-西格玛一无是处，这可能是真的。”

“像他这样级别的高官会有几百个老手为他工作。我们处理人际关系的方式和你们不一样。安杜斯确实说过 237089在情感上操纵他的员工。”她说。

“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我说。“他太草率地否定了陈-西格玛的工作。安度斯在撒谎。他脸上那个庞大的增强器隐藏了他大部分的表情，但我能听得出来。陈-西格玛比他说的要好。”

“你确定吗?”莱克丝问。“我在他的大脑模式中没有发现任何谎言的成分。”

“你在扫描他?””

“我扫描每个人，”她说。

“好吧，所以。”我用手指蘸了蘸安布罗西安酒，把液体在桌面开始画圈。“你也在扫描我吗?”

她对我微微一笑。“就像人们说的那样，淑女从不说出自己的秘密。我不知道她们是不是这么说的，我想我认识的淑女不多。”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像安度斯这样地位的人，也许能把他的脑子弄成某种……”我搜寻着这个词。

“是模式吗?莱克斯建议道。

“是的，模式。”我说。

“脑电波是一种脑内的自发活动。你不能像调节心跳或其他功能那样调节它们。”

我从桌子上往后一靠，瘫坐在沙发上。“他在撒谎。比如说他可以调整自己的思维模式，所以他相信自己说的是真话，或者他可以掩盖你的扫描。这些都是可能的。”

“我们是机械的信徒。一切皆有可能，但我仍然不同意你的假设。他跟你说了很多。不会撒谎的人什么事都不会撒谎。但一个会撒谎的人会把谎言埋在成堆的真相中。他们会给你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来掩盖他们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

“这就是你为什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你问他关于和一般常识问题的原因吗?”莱克斯问我。“我在拜访你之前发给你的信息应该涵盖了应该知晓的大部分内容。”

“你说对了”我举起酒杯向她敬礼。

“那你是在测试他？”

“是的，你猜对了。”

那么，我对人性的理解表明你一定是个善于撒谎的人，”她说。

我咧着嘴笑着喝了一口安布罗西安。“这只会更加证明了我的观点。贼喊捉贼。他在撒谎。我确定无疑。”

“很好。让我们假设他在撒谎，他跟我们透露出他知道的一小部分。这意味着237089和安杜斯可能与某些事情有关，这事还跟陈-西格玛有关。”

“那个杰琳呢?”我问。

“他是个下属，”她说。“没有异常，他只是很紧张，在这起事件中他的主人受到重大影响。对他这样的人来说，陪伴我们是一项重大责任。”

”那赛尔维呢?”

“他只是在做他的工作。巡侦局与外事院互相猜疑，但我和他共事过很多次，他是个可敬的人。”

“你以前就可以告诉我的，”我说。

“我认为这无关紧要。”

“他们为什么一开始试图掩盖这起谋杀案。如果我们能解开这个谜团，找出是谁干的，我们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她又喝了一些。“你说得对。掩盖是关键。如果执行不当，他们的罪恶感会迫使他们露出马脚。”恐慌是一种典型的自然反应。“我怀疑是杰琳，是他主动行动，或者是某个地位和造诣类似的人。这并不意味着他还有其他罪行。如果是他，那么我们必须问是什么引发两起谋杀案?”

“肉体赢弱，我们只是凡人。”

她苦笑着看了我一眼。“正如我一直想告诉你的，”她说。

“他们都以某种方式参与了这件事。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还是因为他们有更糟糕的事情要隐瞒……”我慢慢地把话说完。“你能和杰琳联系上吗?”

“我会的，”她说。“让他开口应该是相对容易。但我们必须找到陈-西格玛”

“我让我的人去找他，”我说。

“这对我们来说可能很危险。”

“这件事牵涉到利益，哪里有利益，哪里就有谋杀。”

“你很富有。你为什么离开你的家族?“她毫无预兆地问。

“你问我是因为我家那么有钱?””

“是的，”她说。

“我受够了，”我说。“还有其他原因。我父亲是个卑鄙的混蛋。我母亲需要维护家族利益，所以她从不显露出自身的情感。”

她扬起眉毛。

“她不是所谓的慈爱的母亲。我不喜欢和那些毫无情感的的人相处。那些有些智商的人在高高的塔尖上，但更多的是为了钱。他们陶醉于财富。我再也不能忍受了。我想有所作为。”

“你离开了，”她说。

“是的。”

她皱起了眉头。我觉得她太迷人了，这让我很困扰。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工作以外的人交谈了。帝皇啊，这几天过得真奇怪。我认为是喝多了。安布罗西安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她说道，“从逻辑上讲，一个系统更容易从内部改变。置身于你想要改变的组织之外，无论采取什么行动，其效果在很大程度上都是无效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留在原地，我可以用我巨大的财富和影响力来改变这个世界，而不是拯救那些迟早会死的可怜人?”我问

“我并不是有意要贬低你，或者冒犯你，但是——”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打断他说。安布罗西安酒后劲真大。它的味道很甜，我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得不真实。“你是机械修会的一员，所以告诉我，汽车前进的方向是否会因为轮子旁边的挡泥板的意志而改变?””

“不，”她说。

“这就是我离开的原因。”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她银色的眼睛似乎在把我拉进去，只有当她眨眼时，这种感觉才会消失。“你在隐瞒什么。”

“别再扫描我了，”我又喝了几口。

“我不是在扫描你。我光从你的表情就看得出来一些东西。“她喝了一口自己的杯子里的酒。她像正常人一样品尝着酒的味道，舔着嘴唇上的残渣。她完全不符合我对机油佬先入为主的印象。

她说，“我们都在经验的积累。反复刺激在某些情况下会永久地塑造我们。然而，经过某一事件，一个比其他事件更有影响力的事情发生，根据先前的经验，，你决定了某事，你何时决定离开你的家庭?”

我想到了一位老人惊恐的恳求还有醉醺醺的年轻人的笑声。还有一双比他的房子、家庭和生活加起来还要值钱的鞋子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这让很我不舒服。我想到了阿莱莎，她被我抛弃了，我在瓶底寻找答案，我觉得她受够了我，也受够了你，最终受够了生活本身。

我想起了你。我想起了我不在时父亲的所作所为，我为自己感到难过。

“我不想谈这件事，”我说。

“我尊重你，”她那种勉强又疏远的态度又恢复了一些。

“你有什么故事?”我问。

“你喜欢这句话吗。为什么这么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回答。

“是的，”她似乎很高兴，似乎她也想讲一讲。

“在我看来，像我们这样的人的工作就是弄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并猜测它将如何结束。这就像读一本书，或看一出戏。”

她笑了。“你说话像我妈妈。”

“你有母亲?””

“我当然有母亲。”

“你很特别，是不是?”我说。“有多少人皈依了机械神教?””

她歪着头，我后来才明白，那意味着她正在获取信息。“在近钢区和飞地有 四百四十二人。在瓦兰图阿有八万六千五百六三人。在阿莱克托，有八十万以上，无法测算准确的数字。”

而阿莱克托有数十亿人。

“那么人数就是不多了？”我问。

”是的。不是很多。招募我和我的家人的教派并没什么影响力。机械神教并不开放，他们相信自己是神的选民，所以他们不并不需要多余的信众。”

“你会被内部人员歧视吗?作为局外人?”

她含糊地歪着头。

“我知道被接受并不容易。作为机械修会的执法者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角色。”

“这两个事实之间有什么关联呢?”她的语气变得严厉了，她知道我的意思。

“不受欢迎的外来者最后往往会从事法律工作。它为渴望权力的人提供了力量，为害怕的人提供了安全，为那些想要证明自己的人提供了证明的方式。”我想了想说道。

“你是哪一种?”她说。

“以上都有”我喝完了第二杯。脑袋里暖暖又眩晕的感觉很舒适。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如此痛苦。

“也许吧，”她说。“我有责任感，就像你一样。执法者的工作让我有机会接触不同的知识，生物学，法医学，心理学，而我的调查过程使我了解到许多技术研究领域。我们在确定自己的专业之前，必然要有所历练。为什么我是这样的人或者我从哪来，这重要吗?”她说。“任何过程的重要部分都是结论。在运行之前，所有的设想都是假设。只有这样，我们对万机神的价值才能被赋予意义。”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就要抓到坏人了。”我举起酒杯。她把自己的杯子撞了撞桌面。

“轮到你回答问题了”我问。

“请问”。

“什么是外事局?”我问。

“大致上，这相当于法务部。”

“我知道，为什么不去做巡侦使。”

“那不一样，”她说。

“那你在这个案子上是个什么角色?”我坐直了一点。法务部不会碰这样的案子。我更好奇了。

“我们的职责比法务部更多地涉及日常事务。高层关心的是重大的罪行，但我只是一名行星调查员，被分配到某个单一世界。根据九贤者的意愿，我被赋予了任务，而九贤者是管理着赵-阿卡德你们所谓的钢丘飞地和阿莱克托的其他机械修会的资产。”

“在我看来，你责任重大，”我放下酒杯，转过身来，正对着她。“我想你是时候告诉我你们到底在查些什么了。”

她把放杯子的杯垫在桌子上来回摩擦着。我想，在她那银白皮肤下，她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我讨自己那条的金属手臂，它从未真正成为我的一部分。有时我想象它进化出自我意识。我做过噩梦，梦见它的邪恶灵魂取代了我的灵魂。然而机械神甫们欣然接受了这件替代品。他们欢迎它。他们为什么要对自己做这些事?我想知道。

“肉体赢弱。”

她说，“我认为我们在调查针对异端科技的犯罪行为。机仆的意识水平超出了许可的范围。”

“真的吗?你现在才告诉我?”

她坦然地看着我。“你不需要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对你来说，这没有什么区别。”

“那为什么告诉我?””

她看着自己的杯子。

“我喜欢你”她说。“或许是因为我的工作，或是是因为我的身份，能够接受并理解我的人并不多。”我对这种事感到不舒服。沉默了一会儿，显然一个重要的时刻过去了，她的态度又变了。

“陈-西格玛还有237089大贤者还有安杜斯应该是一块参与了什么需要掩盖的事情。”

“他和你的朋友一样，是个无赖的技术牧师?”（‘Chen-Chen is a heretek.    Perhaps the cybertheurge archmagos genetor too.’
‘He’s a rogue tech-priest like your friend?   ’这两句翻不出来，那位明白方便说说。）

“通过惩罚，他赎了自己的罪。这是不同的。一个帮派分子在钢丘飞地活动，会破坏整个系统。”

“不错”。我的好心情被破坏了。“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认为的？”

“不，”她说。“我被派来只是因为最初是因为谋杀案。但这是件奇怪的事，九贤者希望尽快结案，原因和你的上级希望尽快处理的原因是一样的。”

“这是一次两方势力的交易，”我说。“那么你来这里不是因为谋杀案。你参与谋杀案调查这里是因为有人滥用科技。“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是的。这是最重要的问题。但你对人们的非正常死亡也是极度关心的。”

“总得有人关心，”我说。

“甚至像伊斯科里茨，或是蛇环帮的帮派分子那样的人吗?””

“让我给你讲讲我们的第一位受害者伊斯科里茨。”我说。“你看到那条路了吗，卡尔内利安大街?”我用金属手指着窗外。“伊斯科里茨就生在那条街上，就在城市的那个缺口后面。那是城市边缘的一处贫民窟，那是那里的山麓向下延伸到平原的一处简陋的棚屋群落。在高速公路下的一个关闭的裂变核工厂里被污染的废料建造而成。这片区域放射性很强。绝大多数人都活不过30岁。他六岁时成了孤儿。七岁加入黑帮，被迫外出工作，乞讨，偷窃，甚至更糟的事都干过。十四岁时，他第一次杀人。十九岁时，他成了一个恶性黑帮团伙的头目。他曾夸口说杀了二十多个人。”

“那么你认为他该死了。”

“不!我说。这与我的观点完全相反。他看起来像个坏人，但他有别的选择吗?如果我生在那样的粪坑里，我会好点吗?我还能活下来吗?他找不到能吃的食物，但也没有别的东西可吃。在这样的环境下形成的意识让他认识到，弱者会死，他无所作为就会成为其中之一。这些人对你我都没有什么不同。他也许是个混蛋，但那不是他的错。现在他死了，这也不是他的错。但至少我们应该找出原因。”

我伸手去拿酒。我很累，我的异肢因生化反馈而颤抖不已。只有当我睡着了，我的身体消耗所有的电力，它才会停止。不管技术牧师怎么说，增强植入肢体并不像你原生的肢体那么好用。我颤抖的双手令玻璃杯啪啪作响，莱克斯抓住我的手腕将杯子稳住。金属里的触觉感知告诉我她有温暖柔软的皮肤。

我以前从未通过异肢有过如此清晰的感觉。

她说，“在我们看来，研究异端科技是重大罪行。我们必须追查到底。”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泛着光线的安布罗西安酒涌进我的杯子，它们搅动后发出的光照亮了我们的脸。“但谋杀案也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