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的玫瑰》同人小说Heart of Stone剧情线梳理10

从这里开始，就是纯虐奥斯卡了。之前是纯虐安德烈，然后是双虐，现在到了纯虐奥斯卡的阶段😣

 这一章的题目叫做愤怒与摇篮曲。

她敲门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无人应答，鸦雀无声。奥斯卡站在那里有些懵了。但她不敢推门进去，上一次在Charone的经历让她恐惧，她实在不想再来一次。于是又敲敲门。过了几分钟，她听到小小的脚步声远远传来，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面色疲惫的老妇人，头发杂乱。她看了看老妇人的脸，目光活跃起来。老妇人讶异得睁大眼睛，捂住嘴巴。她和奥斯卡都呆立在那里，没有说话。

奶娘，晚上好。奥斯卡最后开口了，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

奶娘从昏昏沉沉中总算惊醒，大声哭出来，扑到奥斯卡身上搂住她的脖子。

奥斯卡，你终于来了。。。奶娘小声说，你不知道我梦到过多少次你会来到我们的门前！让我好好看看你！你怎么这么瘦！你身上穿的都是些什么？

对不起，奶娘。奥斯卡笑起来。我花了一星期赶路，路上的情况太不妙了。

快进来！你得换衣服，吃点东西。

奥斯卡安德烈紧张地向屋子里望了一望。奶娘察觉到了。

安德烈还没回家呢。奶娘说。他还在工作，一会才会回来。孩子已经睡了。哄他睡觉的时候，我也睡着了。奶娘用手梳了梳她杂乱的头发。

我能把马栓在你们的马厩里吗？奥斯卡问。

当然，亲爱的！奶娘大声笑着说。

马厩不大，最多只能容纳三匹马。马厩边上还有个小屋，里面是一头熟睡的黑白奶牛。奥斯卡把凯撒栓好，给它提来一桶水，装好燕麦给它吃，然后回屋。

这时，奶娘玛丽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清洗的热水和一顿热饭。奥斯卡洗去了灰尘，帮奶娘倒掉了洗澡水。然后她换好衣服，坐在桌前吃饭。饭食很简朴，蔬菜汤，大麦饼配蜂蜜，还有咖啡，但奥斯卡觉得这是多年来她吃的最好的一顿饭。

一边吃着，一边环顾四周。门廊进来，就是一间大屋子，既是起居室，也是餐厅，也是厨房。一个角落里有一只很大的壁炉，中间一只圆桌，一边配着椅子，一边配着长凳。这屋子白天一定很明亮，因为有三个大窗户，还有通往露台的门。其中一个窗边有一只比其他家具装饰更多的写字台，上面堆着纸张。这一定是安德烈写文章的地方了。

这房子不大。奶娘看见奥斯卡这么仔细地察看屋子，加上一句，但我们过得很舒心。我还有一个漂亮的花园。明天天亮了，我会带你看。你会多待一段时间吗？奶娘期待地问。

只要我没有打扰你们。。。奥斯卡还不敢肯定。

奶娘盯着奥斯卡看了一会，有点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是新伤吧？奶娘问，转移了话题。我给你换绷带，你自己没办法换得好的。

她拿来了酒精和亚麻布，两人在窗边的凳子坐下。

伤得这么厉害。是枪伤吧？但缝合很利索啊。

是罗莎莉缝的。奶娘用酒精给伤口消毒，奥斯卡不禁咬紧牙关吸着气。

是嘛！奶娘惊讶道，那姑娘的确很有才华。

革命爆发后，我在巴黎街头又碰到她，她把我送到医院，从她那里我才知道你们的地址。奥斯卡说。

不奇怪。罗莎莉问了安德烈很多次，让她把我们的地址告诉你，但安德烈很固执。。。奶娘说着，没看奥斯卡的眼睛。

奥斯卡又一次感到了当时和罗莎莉谈起安德烈时的那股不安。

安德烈。。。奥斯卡慢慢开口，额头冒出冷汗: 是安德烈不想让我找到你们？

奶娘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摇摇头。奥斯卡-奶娘拉着她的手道，安德烈。。。安德烈经过那件事后，反应很强烈。请你。。。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请别往心里去。他肯定不是真的这么想，但是。。。

别担心，奶娘。奥斯卡轻声说，我是过来跟他谈谈，向他道歉的。我还想。。。见见我的儿子。

奶娘笑着点点头。奥斯卡真是不知道面对她的将会是什么。现在的安德烈早就已经不是过去的安德烈了。

你现在想看他吗？

但他已经睡下了，奥斯卡拒绝道，我们别吵醒他了。明天我还有很多时间，她笑着说。

奶娘点点头，端起一碗水向屋外走去。奥斯卡看着窗外的天渐渐黑下来。她有些累了，也害怕安德烈会对她说什么，但一想起未来将要开启的新生活，她又兴奋和期待。她能适应得了吗？

一刻钟后，安德烈回来了。远远就听见安德烈快乐的口哨声。奥斯卡的手不禁开始发抖，奶娘惊恐地看了她一眼。

奶奶我回来了！安德烈站在门槛，兴致很高。

他进屋跟奶奶说了几句，亲吻奶奶的面颊。奥斯卡看到他，在她所在的窗边角落里蜷缩得更紧了。因为房间只有壁炉和蜡烛照明，所以屋子里还有一个人竟不大显。奥斯卡看着安德烈的身影，他比几年前更强壮了，但还是那么熟悉。她忽然回忆起那晚安德烈的胳膊抱着她的身体的感觉，一瞬间呼吸和勇气都被抽走了似的。她赶紧把这些思绪赶走，太不是时候了。

老赫雷斯又叫我叫得太晚了，安德烈盯着眼前的汤碗: 一只马掌已经有些破损了。我干脆把所有的马掌都拆了，明天再去重新钉。安德烈继续说着他一天的活计，才开始拿出一只碗开始把汤倒进去。

安德烈。。。奶娘发现他并不知道来了客人。如果他刚才去了马厩，肯定早就发现了。

嗯？安德烈忙着给自己装汤。

安德烈！奶娘语气严肃了些。

安德烈惊讶于她的语气，仔细看了看奶奶。她点点头。安德烈转过头，终于看到他的房子里还坐着一个女人。他停下来，一言不发盯着她好一会。

奥斯卡全身都紧张得僵了。安德烈那眼神传达出的绝不是什么善良友好的欢迎，却是冰冷而充满敌意的。过了好一会，安德烈转身向着奶奶愤怒的问: 她来这儿做什么？他甚至没有跟奥斯卡打招呼。

安德烈。。。玛丽哀求道。

她怎么找到这儿的？！不是您带她过来的吧，奶奶？安德烈似乎完全没听到奶奶的恳求。

奥斯卡站起身，走上前，她当然料想到安德烈不会因为她的到来而高兴，但也没想到竟然如此猛烈。她觉得自己要被击倒了。

晚上好，安德烈。她尽可能柔声说，我们能谈谈吗？

他冷酷地看着她，眼神因为愤怒而阴沉。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你现在马上从这个屋子的房子离开。我不想在这儿看到你！他说完，转身面向炉火，仿佛这场对话已经结束了。

奥斯卡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是个骄傲的女人，生在贵族之家，平民的这种行为无异于打脸。但她明白，这是他的房子，他才是主人，她没有权利再命令他什么，所以她应该如他所愿地离开并消失。但是。。。

孩子。

这个词突然在她脑海中像闪电一样划过。

她不是过来争执的。她也不是来轻易放弃的。她忍了那么多苦长途跋涉，睡在小旅店不干净的床铺上，吃着很差的食物，是一个信念支撑着她第二天爬起来继续前行的。她的儿子在这里等着她。她必须见到他。

我不会走的，她平静地说，我是来看我的儿子的。

你的儿子？！安德烈爆发了，转向她: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一点丁关心了？你什么时候开始管他叫你的儿子了？

我有权利这么做。奥斯卡依旧很平静。

安德烈哼了一声，带着轻蔑与讽刺。

她说的对，安德烈。玛丽插了句话。毕竟她是孩子母亲。

母亲？！安德烈望着奶奶，眼睛里闪烁着怒火。母亲？！什么样的母亲会把刚刚出生的孩子扫地出门？什么样的母亲会四年多了从来不看望孩子？连一次都没有！不是，她不是！安德烈转过来指着奥斯卡，她不是他的母亲，她只不过把他生下来了而已！

让我解释一切。。。奥斯卡眼前涌起了水雾。

我什么都不想听！滚出去！安德烈冷酷地说。

安德烈。。。奥斯卡的声音明显变了。

你聋了吗？滚出去！安德烈怒吼。

怒吼过后的沉默中，每个人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从隔壁房间传来。

这下好了！你无所顾忌的大喊大叫，把他吵醒了！现在你自己把他哄睡吧！奶娘也生气了。

对不起，奶奶，我这就去看他。他阴沉地看了一眼奥斯卡，走向孩子的房间。

奥斯卡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努力克制自己不掉下泪来。她知道算她活该。安德烈对她吼的每一句指责都是真的。这是痛苦的事实。安德烈只是不知道背后发生的很多事，她有那么多要解释，要讲述。但他连话都不想听她讲，该怎么告诉他？

跟着他- 玛丽给奥斯卡指指孩子房间的门。

奥斯卡摇摇头。这毫无意义。如果她进一步激怒他，只会适得其反。

去吧，奥斯卡。奶娘走上前轻轻地把她推进去。

你为什么喊那么大声，爸爸？小男孩搂着爸爸脖子，我都害怕了。

对不起，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安德烈抱着他。来，躺下吧。我给你唱摇篮曲。

好的！小男孩揉揉疲惫的双眼。

安德烈靠着坐在也床上，小男孩的头枕着爸爸的大腿。爸爸给他盖好被子，轻抚着他的头发，开始唱:

遥远的地方有个梦乡

天空粉红 云朵是棉花糖

大大的花园里 树上不结苹果

结满了甜甜的蛋糕

宽阔的草地上

独角兽奔跑，朝天空抬起了角

你在这里很安全，我的小兔子

没有坏事会降临到你身上

在我们兔子家族的梦乡

 我们快乐地在一起

没有邪恶会打扰我们，没有痛苦

没有狮子也没有猞猁会吓到我们

奥斯卡停在门口，靠着门框，她的腿无论如何不能向前迈步了。微弱的烛光里，她看到父子俩紧紧相拥。这首童谣的曲调奥斯卡再熟悉不过，小时候奶娘经常唱给她听。但歌词不一样。一定是他新填的词，她记起来安德烈经常给熟悉的曲子编歌词，他的想象力无穷无尽。

她站在那里看了父子俩很长时间，心里各种情感奔涌着。比起上次分离时，孩子长大了好多，头发也长长了。他的脸可能是经常晒太阳，所以红红的。孩子和爸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有一样的鼻子和嘴巴，一样的面颊。两个人都很好看，完美。奥斯卡这么想。她手抓着门框，泪水在脸上滚滚流淌。

过了几分钟，孩子睡着了。安德烈逐渐停止了哼唱抬起头，才发现奥斯卡站在门边。他的目光大胆地扫视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和红通通的双眼。奥斯卡觉得他是用目光在嘲笑她，于是低头扭身回到起居室，回到桌前坐下。一言不发地蜷缩在之前她坐过的角落里。过了一阵，安德烈也出来了。他径直走向那一锅汤，给自己倒了一盘，开始喝起来。他吃完饭，把盘子推开，看着肩并肩坐在凳子上的奥斯卡和奶奶。

你可以在这里待到明天-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放弃了之前的执着。他接着说，明天我下班回来，我们谈谈，然后你离开。今晚你可以留下。我们应该还有一张能放在地上的床垫。

安德烈！玛丽有些愤愤不平。

怎么了？安德烈说，难道你希望她在马厩的草垛里过夜吗？随便，我不会拦住她的！就要下雨了- 这时窗外的雷声正证明了他的判断。他接着说如果她不喜欢我们家的地板，她就必须自己找个其他的地方。

我会留下的，奶娘。奥斯卡温柔地把手放在老妇人的肩头。谢谢你。 她对安德烈点点头。

他也点点头，含混不清地吐出"晚安"，然后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他能过了这茬吗？奥斯卡和奶娘把垫子铺在火炉前面的时候问。

我想是的-奶娘说，他现在很生气，但他是个好孩子。他不会一直生气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奶娘心想，但她不敢这么告诉奥斯卡，不然她该多灰心。她今晚已经听了够多的坏消息了。

外面狂风骤雨抽打着屋顶和窗户，风呼啸着穿过烟囱。奥斯卡躺在一片黑暗中，毫无睡意。她害怕明天的到来。和她自己的孩子见面会是什么情形？她能和他顺利沟通吗？如果他不喜欢她怎么办？

还有安德烈，明天安德烈会跟她说什么呢？

在我们兔子家族的梦乡

 我们快乐地在一起

没有邪恶会打扰我们，没有痛苦

没有狮子也没有猞猁会吓到我们

奥斯卡想起安德烈给孩子唱的摇篮曲的歌词。她现在才回过神来，明白这歌词是什么意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不属于这个家。她正是那吓人的狮子，安德烈想要保护孩子不受"狮子"的威胁。

安德烈。。。

他。。。

他现在是真的恨她。

她把头埋在枕头里，试图掩盖不成声的啜泣。哭到筋疲力尽，她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