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彼丘同人】月满天心，稻荷香夏 Chapter16. 寻向影中

“这么说，我在酒吧里想搭讪的……其实是星绘？” 听完旁观者视角的描述，我终于明白我的经历是多么离奇。 “是的，我刚转过头来，你就凭空消失了。然后在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就看到你身上缠绕一堆黑线，在酒吧的门外的水泥地上挣扎。” “我赶紧跑出去，只一会儿你身上的黑线就已经散去，地上只剩下了一只手。” “不要担心，我还留了一手。”我故弄玄虚。 “你还有心情讲笑话呀！” “于是我立刻重新修复你的卡丘身，虽然我觉着你的意质应该散的差不多了，但毕竟你的那只手没有化为巴布洛粉末，所以我还是抱有一点希望的。”星绘长出了一口气，“我也同时联系了心夏，这种卡丘身最高级别手术我一个人完不成。在用星弦术构筑稳定了外侧弦体之后，我就只能等心夏过来。” “幸好那时候我们刚分开不久，我才能马上带着无人机过来。”心夏接着讲述起来，“当时情况很危险，那只手压缩存储了极限数量的意质，意质每时每刻都在逸散。我到了之后沿着星绘的外侧弦体进行编织，这才把你的卡丘身复原出来。” “听起来挺简单的。”我耸耸肩，立刻就遭到了两位医师的白眼。 “你的卡丘身强度但凡低一点，那只手就被你的意质撑爆了！心夏弦体标的定位的时候脸上冷汗成缕地淌，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就怕一个不小心把你弄死！” “星绘也是，没有助手的情况下一个人维持星弦术一千六百多个链接点，全程人工操作，一点偏振都没出，才让内弦修复能顺利进行，你知道有多困难吗！” 面对两个人联合喷发的怒火，我立刻表示扛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多谢两位救命，我一个门外汉胡说八道呢，你们大人大量，就别和我过不去了。” “真是的，不懂就别瞎说。我和星绘已经有5年多没一起上过手术了，还能这么默契也算是你命大。不过星绘，你和五年前的性格真的相差好多，以前你可不会这么不近人情。” “你倒是没怎么变啊，心夏。你还是那个什么时候都笑得出来的样子。” “嗯……抱……抱歉，是我太不严肃了。” “不用道歉，我没有谴责你的意思。”星绘难得地流露出笑容，“我反而觉着这样挺好，这种时候看着你的笑容，感觉自己也变得安心了。” “嘿嘿，因为大家都很可靠嘛，团结一心的话，一定能度过难关的。” 看着在一起叙旧的两人，我开始思考到底要不要把我在神创莫比乌斯空间拼死记住的情报透露出来。 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天江雪作为事情的变量出现，虎口夺食把我救了出来，这一定让祂倍感意外。祂没有亲眼目睹我的死亡，就被雪“回溯”，只看到我被黑线纠缠的模样。 祂固然是自大的，但祂的计划却又那么谨慎，谨慎到没有雪的帮助，我的痕迹就会无人察觉地从世界上抹除。那么谨慎的祂会不会顺着这条线路追查过来，确认我的死亡呢？我很难说，如果在这里贸然提及这些关键词，会不会引来祂的目光。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祂的权柄并不擅长“窥视”，否则心夏的事祂一早就知道了。相比于所见的“事实”，祂更多地信任自己的“直感”，就像祂作画那样，只突出祂想突出的，只表现祂想表现的。那么我就要利用这一点，为决战创造尽可能多的变量，尽量欺骗祂的直感才行。 决战在这里就已经开始了。 我的想法不能说给任何人听，我必须在祂布置的画像上，投入画框之外的变量。 作为唯一知悉一切之人，我就是这场对决的棋手，所有人都必须变成我的棋子。里边有主动弃掉的棋子，也要有冲锋在前的棋子，我不能珍惜他们。这是战争，流血只是一个数字。 这并非冷酷无情，一切为了心夏。 “抱歉，我还是有点不舒服，不太能想事儿。” 我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心夏，麻烦你去接待室把门口的餐热一热。”星绘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我给他简单做一下检查，这儿的仪器我比较熟。” “哦，你好好配合星绘，我去给你热饭。” 心夏留下一句半职业性的嘱托就离开了，剩下我的星绘两个人在房间里。 “我就直说了，天江（日文读音：amae）。我一直感觉哪里不对，你伤成这样，怎么会记得住这么多事情？发生了什么，你其实是知道的吧？” “不，我想不起来。” 我还是苍白地笑着。 星绘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星绘知道我知道。我们就这么干看着，直到星绘抿嘴，咬起自己的下嘴唇： “你想不想的和我无关。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骗心夏，我立刻就……就……” “就不出来？你还是挺明白的嘛，所以你才没有办法谴责我，毕竟你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只射来恨恨的眼神。 “唉，人何必要那么聪明呢？你要是稍微傻一点，哪怕是装的，心夏也不至于离开你五年。”我叹一口气。 “心夏她是很可怜的孩子，我只是没办法放着她不管！难道我要让她一辈子活在旧日的阴影中和她过家家吗？总要有人一巴掌扇醒她的，那我为什么不能当那颗启明星？” “所以星星和太阳的距离总是很遥远的，而且还很冷。”我扯开病号服领口的扣子，方便她把电极片贴在我的身上。“不过，星星有独属于星星的闪光的时候。” “你又想说什么？” “别那么紧张嘛，一切为了心夏，帮不帮忙随你。” “即使你明知道我不会拒绝？” “诶，我们都不过是绕着太阳转罢了。区别就是你是星星，而我是……” “你就是太空垃圾。闭嘴吧你，真不知道心夏喜欢上你哪一点，讨人厌的男人。” 星绘一巴掌贴好电极片，启动了检测仪器。我苦笑着摇摇头，静候心夏归来。 被星绘讨厌了。但星绘应该还是会帮我的，这就足够了。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只需要心夏。 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我的目光在柔和的灯光中漫溯，思绪重新飘回那个诡异的空间。 从世界中独立，延伸且循环，画着诡谲色彩的画布，拥有秒杀能力的黑线，以及雪的“回溯”，我试图把这一切串联起来，找到突破的关键。进一步，我把它们同我残存的记忆拼接，延伸出一条条结论，从简单到复杂，从确定到推论，从光明到黑暗…… 终于，我感觉我似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寻向影中……” “嗯？你嘟囔什么呢？” 心夏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我的思绪拖了回来。我笑着摇摇头，说道： “我想起地球上的一首诗，随便吟诵两句。” “哈？在乐观这方面，你说不定比我有天赋。” “我必须提醒你，天江，虽然目前你的卡丘身很牢固，但也只是我和心夏能做出来的水平罢了，和你之前的身体根本不是一个层级。换句话说，你不可能再承受一次这样的伤害了。” “那不重要。” “这还不重要……” “听着，你们两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直到我感觉排尽了我所有的灵魂，完全变成另外一个陌生的人。 “按我说的做，能赢。” “你不会还想着……” “我今天已经死了。” 心夏睁大了眼睛，星绘也眉头紧锁。她们不知道我要做什么，等着我继续说。 “我叫侠斗，我是另一个人。” “这世界太黑了，我们必须躲到它的影子中去。

” 我微笑着看向二人，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星绘的眼瞳里流露出名为畏惧的神色。 那又怎么样呢？ 我会让心夏满足最后的心愿。 没错，不择一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