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忘羡】迫上帝王榻(九)帝王湛X清冷美人羡
这一日夜间,蓝湛自然地留宿在了重鸾殿。
寝殿中新挂上的七宝帐晃了小半夜,上头饰以金、银、琉璃、珊瑚、琥珀、砗磲、玛瑙,贵重无比。
魏婴白日里睡过,是以夜里并不困。
蓝湛意犹未尽地吻着怀中人,道:“朕看你最近似有心事,可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他的手揽过魏婴清瘦的腰身,在他看来,自己是魏婴夫君,自然要待他好。
餍足的蓝湛总是好说话些。吻了吻魏婴的唇,他又道:“若有什么想要的,同朕说便是。”
犹豫再三,魏婴道:“陛下……我……想去看看师傅他们。”
这是他入宫以来,第一次提起要去看江家人。
蓝湛未置可否,抚弄过魏婴的头发,淡淡道:“你甚少提及他们……朕还以为,他们从前待你不好。”
魏婴只道:“难道陛下,会喜欢常常听我说起他们?”
蓝湛不欲他有此问,倒不知该如何接话。
有时候,不提起,并不代表不在意。
寝殿之中一时陷入沉默。
平心而论,蓝湛并不想让魏婴去见江氏之人。
他希望魏婴能好好待在自己身边,只属于他一个人。
只是……蓝湛看着怀中人略显落寞的神色,魏婴入宫这么久,也甚少向他他求些什么。
倒是不想让他失望。
蓝湛叹了口气,道:“好罢,过两日,朕让人陪你去。”
听他答允,魏婴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虽说答应让魏婴去见外人,蓝湛心底总归有几分不悦。
将人揽近了几分,蓝湛又道:“朕都遂了你的心愿,你也总该允朕一件事才是。”
魏婴道:“陛下想要什么?”横竖不过榻上这些事,魏婴倒也没什么顾虑。
蓝湛来了些精神,道:“朕的羡羡,都会些什么。”
魏婴被他问住,他兵法谋略学了不少,讨人欢心的本事还真一窍不通。
见魏婴沉默,蓝湛也不是有意要为难他,随口道:“罢了,你随意给朕做道膳食便是。”他记得小时候,母后就常常给父皇做些糕点,二人感情甚笃。
魏婴有些诧异:“陛下要我下厨?”
蓝湛道:“你不会么?”
应该……是会的吧。
魏婴生怕他反悔,只好暂时答应了下来。
得了蓝湛的承诺,第二日,魏婴便从多宝阁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取出了一只黄木匣子。他打开匣子,粗粗算了算,里头的银票和金银锞子,约莫共有七八百两。贵君每月五百两的月俸,再加上前前后后的赏赐,他又存下了这些金银锞子。自己住在宫里,这些金银之物自然没什么用场。眼下既有机会出去,还是带给师傅他们为好。
蓝湛没有食言。翌日,在宫中同蓝湛一道用过午膳,一驾马车早已等候在内宫门口。蓝湛取出一副面具,这副面具是专门为魏婴打造的,上头饰以金银珠玉,精巧无比。他亲自替魏婴带上,遮去魏婴大半容颜。蓝湛道:“羡羡,早些回来。”魏婴应下,蓝湛又吩咐总管亲自陪着魏婴前去。
马车一路驶出了皇城。
大街上熙熙攘攘,很是热闹。有人在前面开路,马车未受什么阻碍,畅行无阻。魏婴掀开马车帘子,只见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俱衣衫鲜亮。街两旁店铺林立,一派富足安宁之景。魏婴默然片刻,不自觉又想起靖宁城的百姓。他们饱受战火侵扰,也不知何时能有如此安宁之日。
经过一家药铺,魏婴道:“停一停。”总管忙吩咐车驾停下,魏婴下了马车,吩咐人不许跟着,独自走进了这家药铺。
药店的掌柜含笑接待了他,见魏婴周身气度,不似普通人。
魏婴略略看了眼他身后的药柜,还好,他需要的药材这里都有。
掌柜道:“公子是来抓药,可有药方?”魏婴摇摇头,有礼道:“这儿有笔墨吗?”掌柜点头,吩咐人备了纸笔。魏婴沉吟片刻,提笔写下了所有需要的药材。他将纸递给掌柜,道:“烦请掌柜按上面所写的抓药。”
掌柜接过,见上头有不少药材,人参、黄芪、白术、茯苓、甘草、当归、白芍、黄苓、黄柏、栀子、连翘、贝母……掌柜有些吃惊,道:“公子,这些都要吗?”魏婴颔首,掌柜见他衣饰不凡,略一思索,吩咐伙计照办。
等候抓药的功夫,魏婴瞥见一旁煎药的砂锅,指了指,认真道:“掌柜的,那个卖吗?”顿了顿魏婴又道,“还有那个称药的小秤。”
魏婴付清了银两,掌柜客气,让两个伙计替他提着药材和砂锅出去。
还未出药店门口,就看见总管领着几名扮作小厮的护卫候在门口。他们接过伙计手里的药材,魏婴没说话,转身上了马车。
又走了些行程,马车到了京郊。
看着面前这所重兵把守的院落,魏婴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这儿看守的管事显然认得总管,见他来了,忙不迭迎上前,道:“您怎的来了,可是陛下有何吩咐?”总管简单同他交代几句,紧闭的院落大门随后为魏婴打开。
魏婴吩咐人先将东西送进去,抬步入了这座院子,又道:“你们在外头候着。”总管忙恭声应下,掌事见他对魏婴如此恭敬,心下却是一凛,压低声音道:“这位公子……”总管看他一眼,道:“小心伺候着,可千万别得罪了……”
庭院内还是老样子,一如他被带走时的模样。
见到魏婴,江澄眸子里满是震惊,跌跌撞撞向他跑来:“阿羡!”魏婴伸手扶住了他,道:“小心些。”再三确认魏婴无事,江澄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眼眶却红了。
二人都知眼下不是叙旧的时机,魏婴问道:“师傅同师姐呢?”江澄忙道:“在里面。”
昏暗的房间内,江厌离正擦拭着帕子。听得外头的动静,见到魏婴平安回来,虽是欢喜,又落下几滴泪来。魏婴安慰地朝她一笑,道:“阿姐,我没事。”
江枫眠昏迷在榻上,却比来时清瘦了大半。魏婴在榻前的小杌子上坐下,伸手搭上了江枫眠的脉搏。江澄道:“如何?”魏婴叹了口气:“郁结于心,又添风寒之症,旧疾隐有复发之兆。”他粗粗算了算,这次他带来的药材,勉强够用。
魏婴道:“师姐,你在这儿照顾师傅。我去开药方。”他看了眼江澄,道:“阿澄,你帮我熬药。”
三人间多年的默契,无需再多言。
魏婴又从袖中取出钱袋,买药材剩下的银两都在这里。他将钱袋放在江厌离手中,道:“阿姐,这些你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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