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绍福|大美宝地—全国书画名家学术交流展




诗意的秘境-吕绍福朦胧山水画的意境
中国美协理事、国家近现代美术研究中心专家委员会委员、《美术》杂志执行主编 / 尚 辉
中国山水画历来崇尚画“虚”,这固然是庄禅美学思想的集中体现,但也和中国南部温润多雾的自然地理气候而促使山水画必须面对解决云雾表现的画法密不可分。显然,山水画里面的留白,并不是真正的“空白”,而是表现的烟云弥漫对于山川草木似露非露的遮蔽。因而,这里的“虚”只是一种虚掩之中“露”的表现,是“有笔”处对于“无笔”处的烘托。“虚”之所以被山水画家所崇尚,就缘于此“无笔”之处的“虚”,才能真正调动观者的想象,赋予画面以更加深远幽邃的内涵。所谓“意境”,正是对于这种遮蔽之“虚”的诗意营造与诗意升华。一幅画作不能很好地画“虚”,大概也便很难生成幽微旷远的“意境”。从这个角度讲,中国山水画就是画“虚”的艺术,就是画云遮烟蔽的艺术,所有的笔法墨法,所有的皴擦点染,莫不是画烟雾虚掩之中的巨岩深壑、江川溪流。雾里观景,似有若无,方为至境。



在这两类淡墨山水画中,不难看到画家虽然以淡墨绘制巨幅,但首先是为了减少30%内灰度的单薄感,而在构图上尽量通过画面内在的伸缩跻压以及视觉中心的大调度来形成一种张力的变化。其次,则是在淡墨的灰度上做文章。在淡墨之中最大限度地寻找明度的微差——并不因墨淡而减少层次,这是吕绍福创造朦胧体山水画的重要条件,否则,他的山水画可能因缺少必要的层次而难以深入。渲染,无疑是他增加淡墨层次最基本的方法,吕绍福的创造性也便在于他移用了其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的那些水墨实验,在渲染中体现水溶济与宣纸之间呈现的丰富而微妙的变化。渲染无疑具有无笔痕的水墨特征,解决了他画面勾线、皴擦与云雾的浑然一体的衔接,但他在渲染中也加了一些新的技艺,使之同时具有渗化、水冲的渍痕,在淡墨浅层中形成观赏性极强的自然妙趣。这些大多是“水中作业”的渲染,最大限度地增添了他朦胧淡墨中的水色变化,是他统领画面云烟与气韵的重要方法。当然,他的这种渲染,还改变了一般峰峦反复勾皴点染而留白于峰谷间的方法。也即,一般渲染多用于峰峦、山腰,显现缭绕回环的雾烟与山体不同部位之间的自然衔接,而吕绍福正好相反,常常渲染峰谷间的云雾以反衬峰峦。

他的画面极尽拉大灰白反差的地方,恰好也和一般山水画不同,总是在峰峦处。究其原委,一方面当然是在浅灰层里求得画面最大的反差效果,另一方面则是归于用笔。笔墨是中国画的命脉,如果他的画一味追求朦胧而缺乏必要的用笔,那么,他的画最多也只能在水墨里打圈圈,而难以进入中国画的笔墨境界。毫无疑问,在极淡墨色里如何体现用笔的力度与品格,在某种意义上,也决定了他淡墨山水的成败。他的笔墨主要体现在峰峦的勾皴点染上。或是先勾后皴,或是先皴后勾,在峰峦这些稍许清晰些的地方,皴擦被保留较多的枯笔,这几乎是整幅画面唯一显现枯笔渴墨之处,并和朦朦胧胧云雾蒸腾的湿润气韵形成对比。峰峦的勾皴、矾头的苔点以及林木的掩映,既是其画面最见笔墨功底之处,也是其笔墨显现艺术主体的儒雅、恬淡、虚静和放达之地。正是为提高此处的笔墨对比,这些地方才尽力减少淡墨渲染,以透底的白色彰显山水画的笔墨精神。吕绍福淡墨山水的用笔,还体现在他的落款上,当然,也因朦胧体山水画的总体要求,他画面上的落款并不能像一般国画作品那样以浓墨落笔。为和其整个画面相谐调,他的落款也降低了墨色的浓度,和画面最深墨色处于同一灰度上,并且虚实结合,其浓淡变化几乎同于画面深浅的节奏。

雾里观景,在西方绘画美学上可能更会表现其忧伤、奇幻、神秘和惊悚,譬如弗里德里希、透纳、夏迦尔、马格里特、契里柯和里希特,等等。但吕绍福用云雾虚掩的山水,则是在朦胧之中增强审美距离,由此而生发诗意的玄秘之境,这或许就是山水画以形媚道而给予人的心灵美感吧。
(2013年6月30日于CA1465北京/南宁、7月1日CA1376南宁/北京航班,因京城大雨滞留南宁海润云天国际酒店得以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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