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恐慌

“基德,在家吗?开门。”
似乎是不满门外的催促,基德一脸怨念地把门扒拉开一个缝。外面是穿着整齐的警服的根塔,还在喘着气,额头上挂满了汗珠。
“怎么了这是?怎么下班了还穿着制服?”基德一脸疑问。
“有紧急任务。赶紧换衣服,记得把东西都带齐了。快点啊。”
尽管他爱侃大山,但是在工作方面,他是绝对不会开玩笑的。基德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不到四分钟他就换好了衣服,跟着根塔一路跑向目的地。
目的地是附近的一个小广场,好几个跟他们一样穿着警服的人已经再此等候,一辆涂着警徽的马车停在广场中央。远处还有人三三两两地往这边赶。基德认出他们大都是跟自己同一个警署的同事,而他们都跟自己一样,没有被安排在今晚值班,他们都处在休班状态。
不远处,一个不认识的警长正交叉着胳膊来回走动着。
“警长。”基德走上前去:“这是演习还是什么?”
“你刚从本土调过来?”对方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像见了什么珍稀物种一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嗯。”基德点了点头。
“莱茵省还是西法连省?”(注:这两个省份均位于普诺森本土最西部,同时也是普诺森本土最大的飞地)
“滨海省。”(注:位于普诺森本土中部偏北,地处燚城省的正北端,习惯上仍被算作东部省份)
对方似乎有些惊讶地瞪了下眼睛,接着绞起了眉头,而后恢复原来的表情。
“在艾斯廓克只有实战。”
丢下这句话后,那个警长转过身走向另一个正在数人头的警员。
“人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
那个警长随即大喊一声:
“同志们,都听好。”
在场的人都安静了。
“大概一小时一刻前,前湾中心附近,陆军宪兵的巡逻队遭遇了一股妄图潜逃的匪军分子,对方开枪拒捕,并且逃窜进了一幢旅馆大楼。据陆军宪兵提供的信息,有一名匪军在交火中被击毙,另有至少一名匪军被击伤。相信对方持有军用枪械以及大量爆炸物和纵火装置,极有可能与教堂纵火案是同一批人。附近警署的警力已经赶往现场,分局下令所有非当值警员取消休班,紧急前往支援。”
说完后,警长有意无意地看了基德一眼。
“记住,这不是演习!上车!”
那个警长带着那几个生面孔的警员离开了。基德和同警署的同事们迅速登上马车,最后上车的人顺手带上门板,不用任何人提示,车夫一甩马鞭,马车朝着目的地开始行进。
“总感觉被人嫌弃了……”基德望着那个警长离去的背影说了句。
“来自东部省份的警察没有实战意识,人家嫌弃你也不奇怪。”坐在对面的根塔交叉着双臂。
“89年卫国战争的时候,东部地区的警察,不管是内务警察还是市警,都上了前线。那时候警察和军人没什么区别,只要是有枪的,全都去打奥斯鲁西亚人了。当时别说军人和警察,一半的国土沦陷,全国的人都起来跟他们拼了。我们分局局长当年就是燚城省(注:位于普诺森本土最中部,习惯上仍被算作东部省份)内务警察总队的,打过莱滕堡。”
“不用说这些,我都知道,我78年的。我当年就跟着我爸妈从老家逃难到了柏里施塔特。(注:普诺森共和国首都)”基德答道。
“我了个去,柏里施塔特都敢待啊?戒严的时候柏里施塔特死的人比前线还多,首都警察都快死光了。”
“所以我们是在国防军起义之后才去的,加上之前奥斯鲁西亚人还没打到滨海省。奥斯鲁西亚人打过来的时候,柏里施塔特那边也基本稳定了。但是我们刚到,柏里施塔特就宣布告急了。那时候全家人都慌了,没地方能去了,想逃到西法连省还得坐船,但是海面上都是奥斯鲁西亚人的军舰。”
“凯洛斯救了整个国家。”
“嗯……话说回来,我们不去警署领取装备吗?”
“好像要到现场直接领取装备。”
这个时候车夫插了一句:“警署的枪库都搬空了,你们去了也拿不到装备。周边的警署的武器装备都已经运到了现场,连总局的武器库都动用了。”
“你看过现场了吗?”基德被提起了兴趣。
“我都转了好几遍了,你们是我拉的第三趟。当时枪响了一刻钟不到,我就拉着我们警署的人过去了。除了前湾警署和蒂尔街警署的人之外,我们是第一批赶到的增援。但是没过多久,现场指挥就让我还有其他几个车夫去附近的警署搬弹药,因为第一批人把子弹都打光了,虽然整个前湾警署的弹药都搬过来了,但还是不够,所以只能跑别的警署去搬。不过也不奇怪,枪声几乎没停过,还有爆炸声。不过我第二次到现场的时候就听不见几声枪响了,在现场集结的人员也多了很多,可能有一千几百人吧,而且人数还在源源不断地增加。估计整座城的警察都在往前湾中心跑。”
“呃……”基德一脸复杂地转过头。
“怎么了?”根塔问了句。
“没想到刚来一星期就会遇上实战,更没想到第一次实战就是这种场面。”
“习惯了就好。”
“好像昨天,蒂尔街警署就死了一个人。”
“现在过了晚上十二点了。” 旁边一个警员插道。
根塔无视了那个插嘴的:“对。那个人我还认识,之前在我们警署干过,两个月前调走的,不过依然跟我们这边有往来。有次巡逻的时候我跟他刚好遇见,还聊了几分钟,他说那个警署的督察人很好。”
坐对面的一个警员也加入了进来:“我也认识。去年那个交火事件,我跟他在一个小队。别人都在开枪,就他一个连枪都不敢拔出来。这回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居然这么勇,一个人跑到最前面,然后就死了。以前以为他是没胆子,现在才知道是没脑子。”
根塔一脸不愉快:“哎。不管怎样,死的那个都是自己同事。这话传出去,外面的人听到了会怎么想?他家里人听到又会怎么想?”
基德把手指都扣在了一起:“总之,最重要的是大家都能平安回家。”
马车上安静了……
……
前往现场的这段路并不太远,但之后的路上都静得可怕,没人留意到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把他们从沉浸中唤醒的,是行动现场的嘈杂声。
“下车!”车夫转过来嚷了一句。
基德和同伴们非常利落地下了车。
“铜钟警署的支援到了。”
马灯的光亮将整个街区照亮得宛如黄昏一般。放眼望去,身着暗蓝色制服的队伍密密麻麻地铺满了街道,急促但带有秩序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队又一队的警察朝着同一个方向快速行进着。成箱的武器弹药堆在街道一旁,发放装备的警员像是机器一样,不断重复着传递的动作。另一头则堆着担架和药物,一个穿着宪兵制服的人坐在一个箱子上,咬着牙让旁边的警员给他处理伤口。而更远处,躺着一个人,直觉告诉基德,那个人已经死了。一块像是临时裁下来的白布盖在地上的人的脸上,那人身上的黑色衣物几乎与地面融为一体,而那个人的下半身却是十分引人注目裙装,裙摆下露出了白皙的大腿,脚上是跟衣服同样颜色的中筒靴。
是个女人啊……
“拿武器!”
一声大喊打断了基德的思绪。
他跟着同伴们,从发放武器装备的人手里接过了一把长枪和一把手枪,还有弹药包。手铐和警棍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挂在腰带上了。
“费德曼!拿上大锤。”
“找个人扛盾牌。”
被点到去拿盾牌的那个警员只拿到了一把手枪,他似乎有些懊恼。
“盾牌有个鬼用,对面拿的是枪,又不是弹弓。”
给手中的枪支装填时,基德偶然瞟见,他们警署的警署警长朝他们走来。
“都齐了吗?”警署警长问了车夫一句。
“这是最后一队了。”
得到回答后,警署警长走到了他们中间。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你们的警长都很忙,霍斯特警长留守警署,其他警长都在带队警戒周围。所以现在你们都听我指挥。”
“是。”
基德他们跟着警署警长,朝着其他人前往的同一方向行进着。
跟其他急匆匆朝前跑的队伍不同,警署警长不慌不忙地带着他们往前走着。那栋旅馆大楼越来越近。基德偶然间看到了他们分局的局长鲁德尔警司,那个参加过卫国战争的,头发半白的老警察,而他此时正怒斥着另一个跟他一样肩上扛着华丽的流苏大肩章的高级警官。
“你们干什么吃的?都一个多小时了,你们那么多人,就只派了三队人上去?一大半的人都在楼下无所事事。疏散居民?你管这叫疏散!那帮没长脑子的屁民都把门堵了,难怪你们的人都上不去。让他们都在自己房里待着,关紧门窗。一楼堵着的全给我赶出来,逐个排查,看看有没有匪军混在里面。你们,赶紧派人上楼搜捕,但别一下子好几百人往上挤,多余的人手马上把那些看热闹的全给我赶走,封锁整个街区,别让看热闹的进来,也别让里面的跑出去。隔壁这几栋楼,全给我派人上去盯着,以防有匪军潜入。还有,把旅馆老板找过来,问他这地方有没有地下室。”
指令很快得到了执行。警察连推带赶地清场,把周围的报社记者还有看热闹的人一路往外赶,一队警员把住大楼一层的入口,把里面的人像球一样往外传。
此时一个警员用自制的喇叭筒朝楼内喊话。
“楼内的市民请注意,这里是艾斯廓克治安警察局的通报。”
“有数量不明的持械匪军成员潜逃进楼内,请大家紧闭门窗,不要外出。务必听从警务人员的指挥,不要恐慌。警方已经开展行动……”
“人都到齐了吗?”怒斥完另一个警司的鲁德尔警司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基德他们的队伍旁。
“到齐了。”警署警长立正站好。
鲁德尔警司往所有人的脸上扫了一眼。
“听着!你们的任务是上楼搜捕匪军成员,遇到听不懂德语或者不配合盘查的,先揍趴下再说。记住,对方有枪和大量爆炸物,只要他们掏枪或者做出任何你们认为有拒捕倾向的举动,你们就开枪,格杀勿论,一切后果由我负责。记住,不要愣在原地去想枪械使用规定,为了遵守那些条条框框把命丢了,不值得。你们的命,比什么都重要。我宁愿给你们打官司,也不想给你们办葬礼。都明白了吗?”
“明白!”
“警署警长!”
“有!”
“你带上去多少个人,就给我带回来多少个人。”
“如果有人不能回来,那只会是我。”
“你也给我回来。”
“是!”
“出发!”
队伍在警署警长的带领下跑步前进,跟其他队伍一起进入了已经被清空的旅馆大堂。
“你们上一号楼第六层,就是右边这栋。”大堂负责告知任务分配的警员交待道。
“知道了。”
队伍走进了建筑内部的花园,贴着花园旁的矮墙行进着……
砰!砰!
枪声毫无征兆地传来,基德倒吸了一口冷气。连续的几声枪响让队伍所有人神经紧绷。
枪声来自左侧的那栋楼,并不是自己即将上去的这栋楼。
没事的,我们会平安的……
基德安慰着自己……
轰!
一团火球冲破了左边楼房四楼的一连串窗户,玻璃碎片和火星下雨像一般落到露天花园,在左边楼房下方行进的另一支队伍马上躲到了矮墙后。
“手榴弹!”
一声大喊从对面的队伍中传来,对面的人慌忙往两侧散开.
轰!
另一团火球在露天花园紧挨着左侧矮墙的地方炸开,黑烟瞬间笼罩了对面的队伍。
一队人急匆匆地从大堂里冲出来支援……
“施特拉瑟!跟上!”
警署警长的喊声让基德回过神来,他马上跟着自己这边的队伍走上了楼梯。
但还能听见身后传来的急切的声音——
“让路,让受伤警员通过!”
“咳咳……”
……
基德他们一路上到了三楼,然而三楼楼梯口的同事拦住了他们。
“这里上不去了,楼梯断了一截。从那边拐角的楼梯间走吧。”
“知道了。”
队伍在楼道中小跑着。这段楼道并不长,但却布满了弹孔,还有爆炸的痕迹,楼道尽头两边的拐角更是千疮百孔,还残留着血迹。
之前那么激烈的交火会不会就是在这里爆发的……
基德没有多想,只是一言不发跟着队伍一路往上走。
这里的楼房的结构并不简单,尽管外面看上去是一栋简单的楼房,但里面是个类似夹心饼干的构造。每一层楼都有三个相对独立的区域,而且没有任何的方式能够直接从一个楼层的某个区域到达该楼层的其他区域。打个比方,如果自己现在身处六楼的B区域,想要到达A区域,就得先去五楼或者七楼,在五楼或者七楼找到通往六楼A区域的楼梯,然后才能到达自己原本想去的地方。正是因为这样,这栋建筑的每一个楼层都有好几个楼梯间,分别通往其他楼层的不同区域。
基德他们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就到达了六楼。
准确地说,是六楼靠花园一侧的区域。
众人贴着墙壁一侧慢慢前进。尽管没有任何交火声,以及其它别的声音,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但这过分的寂静反而让所有人神情紧绷。
基德透过窗户看到,越来越多的增援进入楼内,开始逐层清场。
忽然间,警署警长按住了最前面持盾警员的肩膀,示意他停止前进。
整支队伍都停下了。
警署警长指了指自己的脚下。
他们这才发现,一条断断续续的血迹正好从他们脚下通过。
众人回忆了之前的简报说,有一名匪军被击伤。
那么……
气氛更加紧张了起来。
队伍顺着血迹,压着脚步一路行进。而血迹最终将他们领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前。
警署警长示意人手分别布置到门的两侧,后面的几个人马上绕到了门的另一侧。扛着大锤的费德曼走到了最前面的位置,在跟同伴们眼神交流后,抡起了大锤。
基德扳开了手中枪的击锤,而他这时才发现,枪托和护木已经被自己手上的汗弄湿了。
随着一声闷响,房门被砸开了。
“警察!”
众人蜂拥而入。
但是,出乎意料,这里空无一人。
血迹确实进了这个房间,但是怎么会没人……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偶然间,基德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
“警署警长,天花板上有个洞。”
在房间角落的天花板上,有一个足以让一个成年男子进出的大洞。
这个洞很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造成的。这里的建筑材质不怎么好,三楼的交火地点的部分墙体还被子弹穿透了。
砰!
一声枪响突然从他们头顶传来。
声音特别近,肯定是七楼。
“福莱塔!贝克!你们留在这。其余的人跟我上去!”警署警长马上下令。
“是!”
枪声连续不断地传来,这次交火比他们还在花园的时候那次更加激烈。队伍疯狂往楼梯赶,但就在所有人都登上楼梯的时候,一声爆炸传来,基德差点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扶住墙让自己站好,抬头一看,冲在前面的警署警长和持盾警员朝着对面开枪了,接着是根塔。紧跟在根塔后面的基德也冲了上去……
啪!
一发流弹打到了自己的脑袋旁边的墙壁,正好贴着自己的额头飞过,不止从何而来的勇气使得自己居然没有躲闪,而是朝着楼道对面子弹飞来的地方还击了一枪。
另外一队警员已经和对方交上了火,基德他们及时赶到增援,即刻间将对面的火力完全压了下去。
“手榴弹!”
一个圆柱状的物体从楼道对面的拐角突然飞出,不偏不倚地朝盾牌飞来,持盾警员一个箭步上前,使出了标准盾击动作,将炸弹弹回到了楼道中间……
轰!
爆炸产生的黑烟笼罩住了前面的队员。
“操!”
“都没事吧?”
“没事!”
忽然间,前方传来一声枪响,几乎同时,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啊——”
“有人中弹!”
对面开枪击中了盾牌,子弹穿透了盾牌,打在了后面的警员身上。
“照顾好他!”
警署警长把中弹的持盾警员一把拖了回来。
而此时,楼道对面两个转身逃跑的人影被基德捕捉到了。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劲涌上了基德的胸口。他没有拔出备用的手枪,而是把击发过的长枪往地上一扔,空手上前,对着前面逃跑的背影开始了冲刺……
“施特拉瑟!”
“基德!”
队友都停止了射击,生怕打中冲上去的基德。对方有两个人,但都无暇转身还击,或许是他们还没来得及给手里的枪装填。基德盯住了那个比较瘦小的人影,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基德一个飞扑,扑倒了自己追逐的目标,将他整个人压在身下。对方惊恐的叫嚷着,两只手毫无目的地乱甩。基德死死钳住了对面拿枪的那只手,对方手里的手枪击锤定在了击发后的位置,枪里没有子弹。
紧跟着基德冲上来的根塔上来一脚踹到了那个匪军的脸上,对方整个人软了下去,手枪掉到了地上。
“手铐!”
基德回过神来,一只手马上往腰带上取手铐,另一只手依旧抓着对方的手腕,接着以训练时从未有过的速度将手铐打开,拷上了对方的双手。
“**妈的,敢朝我们开枪,真他妈不要命了。”
警署警长带队赶了过来。
“施密特!把人押下去!”
“是!”
“还有一个呢?”
“好像往这边跑了。”基德往楼梯间一指。
哐当——
楼梯间传来一阵声响。
“手榴弹!”
所有人马上卧倒在地。
一声巨响,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刺耳的蜂鸣声取代了所有其它的声音。
地上的基德十分艰难地抬起发胀的脑袋,透过逐渐稀薄的黑烟,楼梯上出现了一个人影。紧接着一声爆响刺破了耳中那阵蜂鸣声,那人像是被警棍砸到后脑勺一般,全身突然僵直,滚下了楼梯。
警署警长把击发过的长枪丢到地上,抽出警棍冲上前去。那个膝盖中弹滚下楼梯的匪军扶着墙壁想重新站起来,警署警长照着脸就是一警棍,紧接着用警棍勒住了对方脖子。那个人像是破麻袋一样被警棍勒着脖子提了起来,而后整个人被甩离了地面,脑袋朝下地砸到了地上,彻底动弹不得。
根塔上前拷住了那个被揍趴下的人。警署警长接着基德把扶了起来。
“没事吧?”
“没事……”
“还有人!”
没等基德和根塔他们反应过来,旁边的队友已经朝着楼梯口开了一枪。后面的警员都顶了上来,一连串十多声枪响让基德的双耳像被针刺一样剧痛。
“操,全他妈在这!”
那两个从楼梯间探头的人被压了回去,其中一个人只有一只手掌,另一只胳膊原本手掌的位置被包得严严实实,但仍可看到鲜红的血迹。
突然间,楼梯间的方向传来了一连串的枪声,那两个人全身疯狂地抽搐,接着都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急切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下面的那段楼梯传来。
“警察!”根塔大喊了一声,同时端着枪死死盯着楼梯。
“我们是蒂尔街警署的!”楼梯上上来的是跟他们穿着同样的警服的人。
此时上面的楼梯也传来了脚步声。
“警察!表明你们的身份!”
“我们是陆军宪兵!”
上面下来的是穿着深绿色军装的人。
“所有目标被击毙!”

本文源自本人在八年前的一个脑洞。 这个脑洞已经被本人脑补成了一套完整的小说大纲。 本文是本人脑补的小说中的一个情节。 本人也会不定时更新类似的片段,这些片段大都有一定关联,不过本人未必会按照这些片段发生的时间顺序投稿。有兴趣的各位可以点赞。也许本人某一天看到这文人气还不错的话,会把整本书都写出来也说不定。
本篇的剧情是故事时间线中的共和历96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