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untryhumans】《光》(cp:瓷俄)
【countryhumans】《光》(cp:瓷俄)
——我一开始以为，就算父亲离开了，我仍旧能让世界为我颤抖。
——后来才知道，我天真得如同傻子。
——1991年，那个足以冻死人的冬天。
【All here are devils.】
云雾缭绕的蹦迪舞台，无不响彻着歇斯底里的狂吼与尖叫。隐匿于黑暗角落的人影伴随着重金属音乐——摇头晃脑地跳着不堪入目的舞蹈，像是中毒般地群魔乱舞着。
如同一群派对狂欢的魔鬼，沉溺于酒精与激情构成的温柔乡——抛弃表面的理智，享受着醉生梦死的快感。
迪厅旁的隔音长廊内，对面弥漫着甜腻熏香的VIP房间——无声地诉说着房间内之前翻云覆雨的疯狂。
抽着昂贵雪茄的美国男人挑着眉，满脸不屑地将一叠厚厚的美钞——猛地甩到浑身淤青看不清表情的俄国青年脸上。
“喏，这次的费用”
“……切”
勉强穿戴整齐的俄罗斯，满脸鄙夷地捡起地上的美钞——提起了装满钞票的行李箱。
臭着脸向美国比了一个标准的中指后，一瘸一拐地打开了包间房门。即将离开之时背后人轻佻的口哨让他背后一凉。
“Hei～baby”
“把领子整理一下吧～多难堪啊，小心你过世的爸爸托梦骂你哦☆”
带着狡黠的血色眼眸隐藏于墨镜下。像是狡诈狐狸般的美国像是回味着——什么有意思的画面，暗示性伸出舌尖舔了舔尖锐的虎牙。
不顾背后恶意满满的嗤笑与嘲讽，遍体鳞伤的俄罗斯绷紧神经暗地咬着牙——毫不犹豫地猛地甩上门板走人，完全不给对方任何面子。
——不甘心，却又TM没办法。
“……唔……嗯唔……”
对于俄罗斯来说，纽约街的天气总是很糟糕得离谱——有时根本不看人脸色。
乌云密布间大雨倾泻而下。所有人都慌忙躲进了附近的商店——浸于雨色的繁华街上只剩，抱着双膝、咬着嘴唇痛哭的俄罗斯青年。
蓬松的蓝灰发因大雨侵蚀而湿透。红肿的眼眶夹杂着的液体，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再声嘶力竭的哭喊，也没有人愿意听了。
苏联暴毙而亡，没有任何征兆；
十五个人的大家庭，被强制分家；
自己被制裁了；
核武被消减了；
经济持续低谷；
货币贬值成纸；
有时候饭都吃不上；
只能做些下贱的勾当，来讨好洋洋得意的美国……
“王八蛋！”
这句悲愤至极的控诉，不只是对美国，也是对俄罗斯自己。
——自己实在是太懦弱了。
“你还好吗？俄罗斯？”
带着奇怪口音的英语从耳边响起。头上持续冲刷的雨水也消失不见——似乎是有人拿着伞，帮他挡住了雨。
“……？”
哭得太久了，被泪和雨糊住的视野有些模糊不清。眼前穿着黑色大衣的黑发男人——满脸担忧地半蹲着问道。
——有些熟悉的东方面孔。
——好像是父亲还活着的那时候…在父亲身边的人。
“……瓷？”
有些迷惑的俄罗斯歪着脑袋回道。殊不知自己慢半拍的回应——让对方格外的喜出望外。
“原来你会说中文啊，太好了”
“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一直都躲在老大哥背后撒娇不理我呢”
剩下的，俄罗斯已经听不清了。
姓美的混蛋折磨得他肌肉发痛，下身深入骨髓的疼痛仿佛被车轮碾过——意识混沌的大脑甚至产生了骨头错位的错觉。
更何况刚被瀑布一样的倾盆大雨浇了个透心凉，隐隐的热度从额头蔓延开来。
在黑发男人诧异的眼神下，俄罗斯的双眼失去了光——像是被抽出了灵魂般，直直侧身倒了下去。
陷入昏迷前看到的，是对方如金子般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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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身上裹着厚实的毛毯，湿透的衣服也被换了。还破天荒地洗了个澡——捧着热腾腾的咖啡的俄罗斯，此时此刻内心是懵逼的。
墙上挂着有些湿润的大衣，是黑发男人带自己回来的证明。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整个房间都被带着暖意的光笼罩。
——应该是……背我回来的吧。
【等等，好像……】
想到这里，下身不适感的消失促使俄罗斯的脸如星球爆炸般爆红——羞耻感爆棚得立马用毛毯把自己裹成了粽子。
——太特么丢脸了。
“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小心热哦”
有着温度的大手隔着毛毯，揉了揉俄罗斯的毛茸茸的脑袋。
似乎是考虑到对方的难堪，黑发男人并没有做什么。
只是托着下巴，默默等着眼前这只西伯利亚小野猫受不了屋里过高的温度，自己脱离温暖的窝钻出来。
露着半个脑袋的俄罗斯，用极其微妙的眼神，仔细地将面前穿着白衬衫的黑发男人——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
——……好帅。
难堪瞬间加倍的俄罗斯，梅开二度熟练地将毛毯裹了起来——不带一点犹豫的。
不过这次就没有那么顺利了。黑发男人抢先一步——抓住俄罗斯的双臂，将对方强行控制脱离了毛毯的束缚。
“咋又要把自己裹成粽……子？”
黑发男人话音未落，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收起了尾调:
本就面容颓废的俄罗斯青年，面色恐惧地紧缩着海蓝色的眼眸——睁大的眼眶似乎夹杂着泪，牙根止不住地打颤。
【难道、又……】
“……不好意思”
黑发男人收回了钳制对方双臂的手，无言地退到厨房——熟练地穿上围裙，准备今天的午餐。
不过今天是双人份的。
干看着对方在厨房忙活，俄罗斯也不是个滋味——便主动提议帮黑发男人打下手。
在帮忙的同时，俄罗斯试图与黑发男人拉近距离，却一一被巧妙地避开。
【这算什么阿……】
这顿丰盛的午餐两人都吃得十分沉默。受不了寂静的俄罗斯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后，率先打破了压抑的局面。
“那什么…瓷，谢谢你救了我”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黑发男人浅笑着放下手中的龙井茶，有些意义不明地盯着俄罗斯肩膀上的牙印。
“倒是你，怎么混成这样？苏联留下的遗产不够你挥霍吗？”
“不是！这只是…只是…抢救经济……”
——难以解释，也不能解释。
“经济？”
黑发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时候苏联下葬时，所有人都很忙碌——忙着脱离这个破碎的家庭。
小俄罗斯抱着几米长的账单，茫然地站在人海中。急匆匆搬家的家人中没有一个人理睬他。
“也难怪混到今天这样的境地了……”
黑发男人起身从桌角提了一个沉甸甸的行李箱，推到俄罗斯面前——满满的红色钞票。比之前的绿色钞票更加亮眼。
“我会支援你不景气的经济，任人欺负可不是你的作风”
“……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怕俄罗斯再次误会，瓷立马纠正了对方的思维。
“同等的，我需要天然气、石油、飞机制造的帮助”
“这算是你的强项吧？”
看着俄罗斯眼里逐渐冒起的光，瓷浅笑着将杯里的龙井一饮而尽。
“没问题！”
“合作共赢，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处事作风”
——虽然苏联被我们几个合伙弄死了，但他的儿子还是可以培养的。
——毕竟现在世界多极化了，能帮忙在某个领域突出也不错。
——我也能得到该有的利益。
“那……”
不知何时还在神游的瓷猝不及防、被突然冲过来的俄罗斯紧紧地搂住腰——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胸膛。
“谢谢你，让我看到了光”
衬衫上晕染的水渍让瓷有些诧异。随后释然般地抹掉对方的眼泪——在暴风雪中成长的孩子，终于暴露了他最脆弱的一面。
“没事。对了，我帮了你这么多，也不给个奖励啊？”
话音未落脸颊上传来的触感，让瓷的心律慢了一拍。
“这只是我们特有的礼仪……”
软软的唇离开了瓷的脸颊，声音越来越没底气的俄罗斯别过脸去——脸上的绯红仍未消散。
“嗯……”
面前的黑发男人有些动容的模样，俄罗斯还没来得及窃笑一声便被更加温暖地回抱了，金色的眼眸里倒映着他的倒影。
“啾♡”
“入乡随俗，这是回礼”
瓷满意地看到，俄罗斯再次沸腾的可爱模样。
光，终究还是来了。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