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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谢•拉特曼斯基(Alexei Ratmansky)编导的《巴黎的火焰》(Flames of Paris)版

2020-12-15 07:56 作者:江苏正一  | 我要投稿

音乐:波里斯•阿萨费耶夫(Boris Asafyev)

剧本:尼古拉•沃尔科夫(Nicolai Volkov)和阿列克谢•拉特曼斯基(Alexei Ratmansky)根据尼古拉•沃尔科夫(Nikolai Volkov)和弗拉基米尔德米特里耶夫(Vladimir Dmitriev)的剧本改编。

编导:阿列克谢•拉特曼斯基根据瓦西里•瓦伊诺年(Vasily Vainonen)的版本复排

演奏:莫斯科大剧院管弦乐团(Orchestra of the Bolshoi Theatre in MoScow)

演出: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Ballet of the Bolshoi Theatre in MoScow)

指挥:帕维尔•索罗金(Pavel Sorokin)

布景设计:伊利亚•乌特金(Ilya Utkin)和叶夫根尼•莫纳霍夫(Yevgeny Monakhov)

服装设计:埃琳娜•马尔科夫丝卡娅(Elena Markovskaya)Markovskaya

灯光设计:达米尔•伊斯马吉洛夫(Damir Ismagilov)

 

演员表:

珍妮——玛丽娅•亚历山大罗娃(Maria Alexandrova)(稍后为:纳塔利娅•奥希波娃(Natalia Osipova),叶卡捷琳娜•希纳普琳娜(Ekaterina Shipulina),阿纳斯塔西娅•梅丝科娃(Anastasia Meskova))

热罗姆——丹尼斯•萨文(Denis Savin)(稍后为:维亚切斯拉夫•洛帕丁(Vyacheslav Lopatin),安德烈•梅尔库耶夫(Andrei Merkuryev))

菲利普——亚历山大•沃尔奇科夫(Alexander Volchkov)(稍后为:伊万•瓦西里耶夫(Ivan Vasilyev),弗拉迪斯拉夫•兰特拉托夫(Vladislav Lantratov),米哈伊尔•洛布欣(Mikhail Lobukhin)

科斯塔•德•博勒加尔——弗拉基米尔•内普罗日妮(Vladimir Neporozhniy)(稍后为:尤里•克莱维特索夫(Yury Klevtsov)

艾德琳——尼娜•卡普特索娜(Nina Kaptsova)(稍后为:阿纳斯塔西娅•戈丽娅奇耶娃(Anastasia Goryacheva),安娜•尼古丽娜(Anna Nikulina),安娜•雷贝特丝卡娅(Anna Rebetskaya),阿纳斯塔西娅•雅特塞恩科(Anastasia Yatsenko))

米雷耶•德•普瓦捷——安娜•安托丽切娃(Anna Antonicheva)(稍后为:叶卡捷琳娜•克莉萨诺娃(Ekaterina Krysanova),叶卡捷琳娜•希纳普琳娜(Ekaterina Shipulina),内尔•科巴希德佐(Nelli Kobakhidze),安吉丽娜•沃隆特索娃(Angelina Vorontsova))

安托万•米斯特拉尔——鲁斯兰•斯科沃尔佐夫(Ruslan Skvortsov)((稍后为:尤里•巴拉诺夫(Yuri Baranov),阿尔乔姆•巴莱伊芒(Artem Barleymen),阿泰姆•奥弗切兰科(Artem Ovcharenko),丹尼斯•罗德金(Denis Rodkin))

加尔卡斯——朱利安•马伊哈希安特斯(Juliana Malkhasyants)(稍后为:伊琳娜•齐布罗娃(Irina Zibrova))

吉尔贝——亚历山大•沃罗比约夫(Alexander Vorobyov)(稍后为:维塔利•比克蒂米罗夫(Vitaly Biktimirov))

玛丽娅•安托瓦妮特——柳德米拉•塞梅丽娅卡(Lyudmila Semenyaka)(稍后为:奥尔加•苏沃洛娃(Olga Suvorova),埃琳娜•布卡诺娃(Elena Bukanova),维多莉娅•雅库谢娃(奥希波娃)(Victoria Yakusheva(Osipova)))

加斯帕尔——安德烈•西特尼科夫(Andrey Sitnikov)(稍后为:亚历山大•佩图霍夫(Alexander Petukhov))

芭蕾舞剧“里纳尔多和阿尔米达”中的丘比特——凯瑟琳•克莉萨诺娃(Ekaterina Krysanova)(稍后为:阿纳斯塔西娅•斯塔凯维奇(Anastasia Stashkevich),安娜•奥库内娃(Anna Okuneva),达里娅•霍克洛娃(Daria Khokhlova))

 

1).剧情介绍:

人物表:

加斯帕尔…………老农民

珍妮…………加斯帕尔的女儿,皮埃尔的姐姐

皮埃尔…………加斯帕尔的儿子

热罗姆…………马赛人义军

菲利普…………马赛人义军

吉尔贝…………马赛人义军队长

戴安娜•米雷耶…………宫廷剧院的女舞蹈明星

安东尼•米斯特拉尔…………宫廷剧院的男舞蹈明星

科斯塔•德•博勒加尔…………侯爵

路易十六…………国王

玛丽娅•安托瓦妮特…………王后

艾德琳(Adeline)…………侯爵的女儿

加尔卡斯(Jarcasse)…………老妇人,侯爵的女仆

丘比特…………宫廷剧院的女演员

司仪

雅各宾演说家

国民警卫队警长

马赛人,巴黎人,朝臣,女士,皇家卫队军官,瑞士人,猎人

 

第一幕

第一场

在马赛一个效外的城镇,一大群人在通过森林,这里是诞生了著名的法国国歌《马赛曲》的地方。这些人是途经此地的马赛人义军,准备向巴黎进发。他们拖着一门大炮,意在他们必将获得胜利的信心。在这之中有马赛人指挥官菲利普。

由于菲利普拖着大炮,这使得他获得与乡村女孩珍妮相识有机会。他与她吻别。同时珍妮的弟弟热罗姆也加入了马赛人义军。

在远处,是当地领主科斯塔•德•博勒加尔侯爵的城堡。一群人狩猎后正在返回城堡,其中有侯爵和他的女儿艾德琳。

正当贵族侯爵前行的时候,看到漂亮的农家姑娘珍妮,珍妮试图想摆脱他的非礼,此时,热罗姆赶来,帮助他妹妹抵抗侯爵摆脱困境。

热罗姆遭到与侯爵一起打猎的人殴打,并被投进监狱的地牢里。艾德琳看到这个场景,表示同情,释放了热罗姆,并在他们各自的心中相互之间生出一份爱恋之情。阴险的老女仆加尔卡斯,她一直受到侯爵的雇用,不断地看着他的女儿,告诉他的主人,避免她心生爱意,侯爵知道后,给了女儿一个耳光,并命令她进入一辆马车,由加尔卡斯陪伴,他们将一同前往巴黎。

热罗姆告别他的父母。他留在侯爵的庄园是不安全的。他和珍妮加入马赛人义军的部队。他们的父母悲痛欲绝。

招收志愿者加入支队。马赛的男人聚集在一起,男人们戴上红色帽子的头饰,他们在老地方跳起了“法兰多拉舞”(Dance a Farandola)。菲利普给了热罗姆一杆枪,吉尔贝,热罗姆和菲利普一起拉着自己的大炮。义军支队离开马赛,在《马赛曲》曲调声中中向巴黎进军。

第二场

在马赛曲的曲调后转换成一首优雅的小步舞曲。在杜伊勒里宫,侯爵和艾德琳已经抵达这里。司仪宣布舞会开始。

巴黎的舞蹈明星米雷耶•德•普瓦捷和安托万•米斯特拉尔跳起了宫廷芭蕾《里纳尔多和阿尔米达》:

阿尔米达和她的朋友跳起了“萨拉班德舞” ——阿尔米达的军队从战场返回。首领成为囚犯,这其中之一是他们的王子里纳尔多。

爱神丘比特之箭射中里阿尔米和达纳尔多。爱神的炫示部舞。阿尔米释放了达纳尔多。

里纳尔多和阿尔米达的双人舞。

里纳尔多新娘幻影出现。里纳尔多放弃了阿尔米达并登上远处一艘幻影小船。阿尔米达施魔下起了一场暴风雨。里纳尔多置身在海边的波涛之中,他的身边尽是复仇女神。

复仇女神之舞。里纳尔多已经死在了阿尔米达的脚下。

国王路易十六和玛丽皇后他们进入舞会的门口。为君主制的繁荣到来而祝贺,敬酒和宣誓忠诚。

喝醉的侯爵的选定安托万•米斯特拉尔再次成为他的下一个“受害者”的目标,正如他用以对农家姑娘珍妮的同样的方式来对付她。从街上传来了“马赛曲”的曲调。朝臣和官员们恐慌万分,艾德琳从杜伊勒里宫逃逸。

第二幕

第三场

男人们唱着“马赛曲”进入到巴黎的一个广场,菲利普,热罗姆和珍妮在其之中。开始给他们的大炮填上弹药装上引信,开始准备向杜伊勒里宫开炮攻击。

突然,热罗姆在广场上看到了艾德琳,他匆忙地冲上前前去。阴险的老女仆加尔卡斯,正监视着他们的集会。

在此期间,来自马赛一支队到达广场受到人们尊敬,一桶外面包着金箔的葡萄酒桶也被抬到广场上。行进中的舞蹈:“奥弗涅舞”转换成马赛进行曲舞蹈,然后所有参加马赛人义军的主要人物:珍妮,菲利普,艾德琳和热罗姆是开始跳起情绪奔放的“巴斯克舞”,其跺脚、旋转、跳跃和弯曲动作,都是展现巴斯克人狂放的热情性格。

酒使得人们热血沸腾,小小争吵在人群中到处爆发。路易和玛丽娅•安托瓦妮特的人偶被撕成碎片。珍妮将一支长矛握在她的手中,在群众的合唱中跳着“卡马尼奥尔舞”(法国大革命时代一种活泼轻快的流行歌曲跳的舞蹈)。菲利普喝醉了,大炮的引信被点燃,轰鸣并发出火光,一声炮响后,人群狂怒咆哮般地猛烈冲进杜伊勒里宫。

舞台的背景后面其枪声和鼓声一片,艾德琳和热罗姆声称他们对彼此的爱慕,无视周围现实的存在。

马赛人闯入杜伊勒里宫。他们在的珍妮带领下,挥舞着三色旗。进行格斗,占领了宫廷。

第四场

人群充满了用灯笼装饰的广场。 国会议员和新政府的官员上台。

人们欢欣鼓舞。著名艺术家米雷耶•德•普瓦捷和安托万•米斯特拉尔,在之前为国王和他的朝臣娱乐,现在为人民表演自由的舞蹈。新舞蹈与老舞蹈有点不同,在她的手中举着共和党的旗帜。艺术家让•路易斯•大卫(Jacques-Louis David 1748年8月30日-1825年12月9日,法国着名画家,古典主义画派的奠基人)正在勾画庆祝活动。

第一次开火的大炮又拖了出来,新议会总统握着珍妮和菲利普的手。这是新的共和国第一对年轻的新婚夫妇。

珍妮和菲利普的婚礼舞会声音转换成断头台的刀轰的一声落下的沉闷声音。

侯爵被宣告为死刑犯。艾德琳看到她父亲,突然冲上前去,但是,热罗姆,珍妮和菲利普没有帮她请求,而是离她远远的。加尔卡斯出卖了艾德琳贵族身份,以此来表达自己的真正原因是为了报复侯爵。激情愤怒的人群要求处死她。热罗姆试图挽救艾德琳但并没有结果,他自己也感到如此地绝望。她被送上了断头台。热罗姆、珍妮和菲利普他们受到此场景的惊呆了,珍妮和菲利普紧紧抓住挣扎的热罗姆以让其平静。

庆祝活动仍在继续。在《啊!都会好的》的音乐声中,胜利的民众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舞台前方迈进。

 

2).创作过程

20世纪也有苏联留下的丰富遗产,这些遗产已被人们彻底遗忘,而且并不总是理所当然地被人们遗忘。毕竟,在那个时代的许多优秀芭蕾舞剧中,都有非常美丽的舞蹈,不止一代的舞者和观众都是在这些舞蹈中成长起来的。如今,世界各地都有回归“叙事芭蕾”(即“戏剧芭蕾”)的趋势,因此,20世纪杰出的俄罗斯编舞家的作品的复兴是非常合适的。

拉特曼斯基为什么必要恢复这部芭蕾舞剧,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什么促使拉特曼斯基一个“具有讽刺性的知识分子和掌握的心理细节的大师” 正如塔季扬娜•库兹涅佐娃(Tatyana Kuznetsova)在她文章中所说。开始重新编导一部长期被遗忘的作品,甚至温和地说,这在意识形态上已经过时了。也许感兴趣的事情就是在音乐中——它真的非常好,也许是在“考古”的兴奋中,它拥抱了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的艺术总监。我不知道。但是,从结果来看,这场演出是值得的。当然,在拉特曼斯基创作过程中,《巴黎的火焰》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有现实意义的。

莫斯科大剧院的每个“修复”项目都有自己的细节。但《巴黎的火焰》也许是其中最有趣和奇特的。芭蕾舞剧《巴黎的火焰》不属于古老经典的珍珠(如《海盗》),也不属于苏联时代的作品,这些都是被强大的力量所吸引(如《明亮的小溪》)。它并没有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大部分都没有保存下来。

2004年,阿列克谢•拉特曼斯基刚刚就任大剧院的艺术总监,他宣布他打算恢复这部被遗忘的意识形态杰作,并将《巴黎的火焰》重新纳入大剧院的剧目中。然而,他的意图直到2008年才得以实现——7月才有了新的版本,为了摆脱意识形态上的独特性,剧本被改写,阿列克谢•拉特曼斯基和亚历山大•贝林斯基根据尼古拉•沃尔科夫和弗拉基米尔•德米特里耶夫的原创剧本改编,他们用新的视角对原作进行重新构思成写实的现代版本,将四幕缩编成了两幕(减少了音乐素材)。

老农民加斯帕尔带着孩子珍妮和皮埃尔在马赛附近的森林里灌木丛中砍柴。但这片森林属于富裕侯爵科斯塔•德•博勒加尔家的,他的儿子杰弗里伯爵同时和他的仆人一起在那里打猎。看到年轻的珍妮,伯爵立刻想拥抱她。珍妮在哭泣,父亲跑来正试图挽救她的女儿,但是力量悬殊,打不过伯爵一伙人,被伯爵的仆人带到监狱。马赛人看到无辜的农民被监禁,并为此感到愤怒,他们开始闯入监狱,释放加斯帕尔。在这里,突然出现了一队义军的分队并带着一面旗帜,上面写着:“祖国处于危险之中!”,一批志愿者——其中包括珍妮和皮埃尔,被分配在分队中,在《马赛曲》声中前往巴黎,以帮助去巴黎反叛。与此同时,凡尔赛宫的国王和王后宫庭生活仍在继续:舞会、戏剧表演、宴会。军官们写了一份重要文件:请求国王允许他们镇压革命人民——按照他们的誓言,忠实地为法国国王服务。但是,正如反面人物应该做的那样,他们傲慢、健忘,并将文件留在宫里最显眼的地方,让宫庭艺术家米斯特拉尔看到并拿在手中。这一情况被科斯塔•德•博勒加尔看到,他杀死了这位宫庭艺术家,但在米斯特拉尔死之前,他设法将这份文件送给了宫庭的女演员米雷耶•德•普瓦捷,并向人民公布。军官们想要镇压革命者,受到宫庭女演员米雷耶•德•普瓦捷讲述的故事鼓舞,他们在充满活力的革命颂歌中攻击皇宫。在这些人中有珍妮和皮埃尔。革命者牺牲几个人,他们抢夺了军官们的三色旗帜。胜利了!人们欢欣鼓舞。

拉特曼斯基编导的芭蕾舞剧虽然是基于第一版,但却带有一种完全不同的悲情的人文主义,敢于反对残酷和暴力。它是在产生了革命的恐怖主义和社会主义恐怖主义之后,以某种方式走过并重新思考历史事件,俄罗斯走上了一条特定的道路的不同时期。

除了舞蹈方面的考虑,拉曼斯基的选择也受到了“意识形态”因素的影响。或许,在我们这个相当愤世嫉俗的时代,我们才有必要记住“自由,平等和博爱” 的愿望如何能够团结人民。

无论如何,它仍然是人类历史上最好的口号之一。每年的7月14日(法国大革命又称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是1789年7月14日在法国爆发的革命,统治法国多个世纪的波旁王朝的君主在三年内土崩瓦解)全法国都会激情澎澎湃地庆祝法国大革命的周年纪念日。并将崇高的《马赛曲》作为他们的国歌。

但是,尽管如此,芭蕾并不是一部不能修改的电影,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把它看作是对这个时代的纪念。戏剧是一门活的艺术。它需要对话,包括与“原作”的对话。亚历克斯•拉曼斯基(在剧作家亚历山大•别林斯基的协助下)也参与了这场对话。情节发生了几次变化。不再是一对主角,现在有两对,通过“爱情双人舞”的情感纽带相互联系。这部芭蕾舞剧的原版没有一句爱情台词。但也没有处决其中一位主要女英雄,迫使她的朋友们为之震惊,让他们亲身体验到革命恐怖的罪恶;。

但原作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他能够看到资料就是一部前苏联时期留下的一部1954年发行的电影《俄罗斯芭蕾之星》(Stars of the Russian Ballet),那个时代幸存下来的电影中的片段,并不能提供完整的画面。但对他的创作意义重大,虽然看到的是一部严重删节的电影,因有数名苏联那个时代的一些最优秀的舞者,永远是在看报刊上的政治性漫画,在强大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包裹着的环境里,人们舞蹈甚至是荒谬的,行军,跺脚,狡猾及善良的农民对着邪恶的贵族在晃动着拳头。

编导拉曼斯基毫不犹豫地着手准备复排这部苏联杰作,后来他发现这部芭蕾舞剧几乎被人们遗忘了。拉曼斯基重新复排瓦伊诺年的原版是不可能的,这是因为除了保存了1953年的电影中由瓦西里•瓦伊诺宁编导的《巴黎的火焰》片段,简单地重述了故事情节,并包含了最好的舞蹈和流行的“双人舞”的片段(保留下来编排的舞蹈只有20分钟,关于1950- 1960年代的编舞资料没有保留下来,因此,拉曼斯基不得不自己创作了余下的80分钟。),莫斯科大剧院有第一手了解《巴黎的火焰》的艺术家们,他们帮助拉曼斯基回忆——45年前受邀在莫斯科大剧院上演《巴黎的火焰》的老舞者有:菲娜•埃夫雷娃(Faina Efremova)、尤拉米•(马奇)斯科特(Yulamey (Mudgee) Scott)、尤里•帕普科(Yuri Papko)、弗拉基米尔•科舍列夫(Vladimir Koshelev);现在是莫斯科大剧院的老师,有:玛丽娜•康德拉特耶夫(Marina Kondratyev)、米哈伊尔•拉夫罗夫斯基(Mikhail Lavrovsky)、尤里•弗拉基米罗夫(Yuri Vladimirov)、瓦列里•拉古诺夫(Valery Lagunov)、基洛夫剧院前独舞家伊琳娜•詹斯勒(Irina Gensler),根据他们的回忆重建恢复了一些场景。

拉曼斯基说:“珍妮和菲利普的“双人舞”,“ 巴斯克舞“是一种独创性的舞蹈,在原作独立存在。但是我真的很想把它放在芭蕾舞剧中。在晚会中,这些片段失去了原来意义。在没有布景的舞台上,根本不可能真正做到这一点。在剧中,珍妮和菲利普在广场上跳舞,当周围有人群存在时,一切看起来都完全不同。这就是我要复排上演这个芭蕾舞剧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在我看来,《巴黎的火焰》是一部主题和历史规模宏大的作品。当然,还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角色。我们加入了新角色。我们有侯爵的女儿艾德琳与革命者热罗姆相爱。老妇人加尔卡斯在格拉斯小说《马赛人》中是如此险恶,以至于她也背叛了艾德琳。

这就是小说中的原型——一个伤害所有人可怕的老妇人。但最重要的是,我希望每个幸存下来的片段都有一个略有不同的解释。我们在芭蕾舞剧中出现了一个断头台,没有经历过法国大革命的人是无法想象的。他们和我们一起处决了艾德琳。起初,我们想让珍妮和菲利普在行刑后跳“双人舞”,呈现出跳舞的乐趣,他们应该保持革命者的乐观精神。但是事实证明,以这种方式跳这种大胆热恋的“双人舞”是不可能的。我们放弃了这次冒险。“双人舞”将保留到执行前。另一个变化是,巴斯克人与我们共舞的不是普通的舞者,也不是普通人,而是主要人物:珍妮,菲利普,热罗姆和艾德琳。

我们并非试图明确地说:革命是邪恶的,因为艾德琳不幸被处决了。是的,那太可怕了。首先,对于热罗姆而言,他比受到革命及其思想启发的任何其他角色都重要。与珍妮不同,他真诚地参加了革命,因为珍妮喜欢菲利普而成为了革命者。菲利普真是个疯子。他不在乎去哪里——那将会很有趣。与其说我们对革命感兴趣,不如说我们对动荡的历史事件的背景感兴趣。”

他的编舞方法通常被描述为“复排”或“重排”,但事实上,它是对瓦伊诺年芭蕾舞剧主题的一种变体,只有原作四分之一不到 (确切地说,就是47段编号中的10段编号)。主角是虚构的,这不可避免地使故事变得复杂化;舞蹈的顺序(以及鲍里斯•阿萨菲耶夫令人振奋的配乐)被显著地重新编排,拉曼斯基引入了义军故事的转折,提供了一个明显带有悲剧和怪诞的结局。事实上,瓦伊诺年《啊!都会好的》中的舞蹈在瓦伊诺年/梅谢列尔编导的版本第二幕中出现,这是阿萨菲耶夫根据法国大革命的一首标志性民歌改编的,这首歌可以追溯到1790年初。在阿萨菲耶夫的音乐中有许多民间主题,包括童谣《士兵,士兵,你愿意嫁给我吗?》(Soldier, Soldier, will you marry me)中明确无误的旋律,在结尾时主角的“双人舞”中出现。

拉特曼斯基非常欣赏瓦西里•瓦伊诺年富有节奏复杂的舞蹈组合。它的结构包括瓦西里•瓦伊诺年编导的“巴斯克舞”、 戴安娜•米雷耶和米斯特拉尔的“双人舞”、“ 法兰德尔舞”、 两段“卡马尼奥尔舞”,当然还有深受芭蕾舞大赛参赛者喜爱的著名的“珍妮和菲利普的双人舞”(Pas de de Jeanne and Philippe)(又称“爱的双人舞”(“Amour” pas de deux))。没有保存下来的东西,包括有些碎片,都是按照遗失的原作的风格重新创作的。

著名的“巴斯克舞”在53年的电影中,跳舞的舞者真的很像一个民间舞者,她的动作觉得比真的巴斯克人更有传奇色彩,她清晰地表达着自己的信念。相比之下,拉曼斯基采用训练有素的古典芭蕾舞舞者来出演这一角色,小心翼翼地跺着脚。他决定让首席舞者来跳“巴斯克舞”,而不是用性格舞舞者来跳,觉得这是他唯一的重大失误。

然而,芭蕾并不是一部不能再被改变的电影,如果愿意,它只能被视为那个时代的纪念碑。戏剧是有生命力的东西。它需要对话,包括与“原作”的对话。拉特曼斯基(在剧作家亚历山大•别林斯基的帮助下)开始了这场对话。他对原作进行了改编,突出了因为狂热政治给人们带来的伤害,首先他将人物关系做了变化,将菲利浦与珍妮,热罗姆与艾德琳(是原作中的巴斯克人泰蕾扎)变成二对情侣,为主角创造了一个更加浪漫的故事情节,通过炽热的“爱情双人舞”纽带相互联系(在原版芭蕾中是没有爱情主题的,法国大革命是故事的背景,而在新版本中,法国大革命是这些情侣的背景。)这就加重整部芭蕾舞剧的情爱成份,弱化了红色恐怖和血腥的味道,把人物的关系放在那样特定年代背景中去展开,让我们看到人性的光辉,在血腥的红色恐怖中的毁灭。将这些添加到芭蕾舞剧中,给人有更现代的吸引力。不出所料,珍妮和菲利普坠入爱河,艾德琳和热罗姆也是如此。但是,拉曼斯基在复排这部芭蕾舞剧的过程中,为剧中的人物增添了一种独特的人情味。

拉曼斯基使“戏剧芭蕾” 变得有趣,不仅作为一个历史遗迹,而且作为一个完整的古典芭蕾舞剧。非常有趣的是拉曼斯基对芭蕾舞剧的塑造,这两幕似乎是相互颠倒的。首先,我们看到革命的诞生,然后是凡尔赛宫的一幕(宫廷中的场景将近18分钟,占据了第一幕的一半),充满了冗长古典舞蹈表演,还有路易十六和他的王后的出场,但最后,保皇党面对着四面而来的民众,对未来充满了恐惧。第二幕,随着革命的进行,带来了政权的变化,以及断头台的出现(在舞台上方的一个巨大刀片的设计中也传达了面对红色恐怖的威胁)。最后的时刻也呈现了侯爵和艾德琳的斩首——艾德琳和热罗姆的悲剧故事,让我们非常关心这对恋人——头脑发热的理想主义者热罗姆,他的梦想是加入革命者行列;还有艾德琳,一个令人讨厌的侯爵高贵的女儿(但编导让她少了些法国贵族的邪恶)——在第二幕中给了他们一个令人向往的美丽双人舞,短暂的爱情是最甜蜜的时刻之一。双人舞到处都是向后弯,然后向下的俯冲,摇摆着,仿佛受到了无形力量的打击,他们的双人舞预示着一个悲剧性的结局。她的爱情是超阶级的,两派的政治斗争最终结果,她不幸成为了无辜的牺牲品。在这里编导没有一味地去歌颂“法国大革命”的正确与否,而是将它当成整部作品阐述的背景,当结尾的时候,拉曼斯基用断头台来放大这一幕的敌意,并选择用断头台来结束这部芭蕾舞剧,而不是一场让人感觉美好的民粹主义庆典,这突显了他对煽动狂热革命的警惕。它是迅速而可怕的,艾德琳自从她爱上热罗姆以来一直被革命者庇护,她的父亲和自已先后被拖上断头台,暴力的红色恐怖会导致残酷,令人毛骨悚然,热罗姆未能拯救他所爱的女人,从而不寒而栗,亲身体验了红色革命的恐怖……。他被悲伤麻木了,革命理想的信念遭到背叛;怀抱着他心上人的头颅,这是一个令人痛苦万分、肝肠寸断的时刻,被一群狂热的义军踩在脚下践踏着,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挥舞着他们手中的步枪,挑衅地向他逼近,结尾处的场景画面借鉴了瓦伊诺年的风格:一群手持旗帜和长枪的义军向观众逼近。(拉曼斯基笔下凶残的义军与瓦伊诺年笔下快乐的无产阶级有着截然不同的视角,因为瓦伊诺年必须取悦于斯大林。),他们对他个人的痛苦漠不关心。我们说任何战争,无任它是正义的还非正义的,终究其结果,灾难总是会落在无辜的人民头上,艾德琳之死,就是最好的例证。在革命强调的自由与平等背后,狂热的非理性行为同时也带来了悲剧,意在唤起人们在红色恐怖统治下对受害者的同情,应该说这种观点更符合西方对法国大革命的看法。尽管艾德琳不是一个重要的角色。

音乐剧的概念是由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艺术总监尤里•布拉克(Yuri Burlak)提出的。指挥是帕维尔•索罗金。由伊利亚•乌特金(Ilya Utkin)和叶夫根尼•莫纳霍夫(Yevgeny Monakhov)设计布景和埃琳娜•马尔科夫丝卡娅(Elena Markovskaya)设计服装(顺便说一下,这三人不是首次与拉特曼斯基合作——他们为拉特曼斯基的《明亮的小溪》(2004年为里加国家歌剧院上演)和《灰姑娘》(2002为圣彼得堡玛丽娅芭蕾舞团上演))。这部芭蕾舞剧有一个明亮的色调已经在标题中注明(“火焰”),但由伊利亚•乌特金和叶夫根尼•莫纳霍夫设计的布景场景简洁的得多;演出中那种上规模的硬布景相对较少,它们在塑造场景空间中似乎起着次要的作用;奇怪的是伊利亚•乌特金绘制的扫描图纸式巨幅背景(在彩绘风景的黑白图形中,让人想起那个时代的的版画),描绘的建筑物有点类似于艾蒂安•路易•布尔(EtienneLouis Bullé)所谓的“建筑体”,巴黎的各种公共空间(战神广场,孚日广场),但是,这些都远远没有立即被认出图纸与本身宫殿的宏伟内部有关。在制作中使用的所有类型风景中,印有巴黎黑白铅笔画的背景,都有一种“记忆”,有点扭曲了法国首都的现实,与18世纪末和19世纪初法国版画相似,给人的印象是喜剧性的。

版画是关于法国大革命现实的最真实的视觉信息来源。因此,编导将演员真正的“投入”到版画的空间中是合乎逻辑的。因此,他们实现了传统的必要措施——毕竟,革命是200年前的事了。但是,历史真相成为了传统的反面——毕竟,我们同时代的人没有一个人能看到真正的法国大革命,如果愿意,每个人都能看到版画。事实证明,这种情况下的图形比自然主义更真实。

这部芭蕾舞剧的特色是,在所有绘制的建筑中,只有一个是采用了自然主义的元素——这就是凡尔赛宫关于《里纳尔多和阿米达》戏剧的布景,构建在主要情节中。这也是合乎逻辑的:内部演出的表演比两百年前巴黎人的生活更加物质些;这种对比只强调了画面主体的形象性。

伊利亚•乌特金和叶夫根尼•莫纳霍夫设计的布景不仅创造了一种独特的氛围,而且非常准确地反映了芭蕾的情节动态。每个装饰在情感上对应于在其背景下展开的动作。

在第一幕开始时,我们看到由贵族犯下的暴行引起的农民的愤慨开始沸腾(侯爵骚扰农民的女儿珍妮 - 她的兄弟热罗姆,看到这一切,帮助他的妹妹,他被殴打并被投入监狱),但在第二幕中它注定要升级为叛乱,只是“邪恶”暂时逍遥法外——森林和监狱的阴暗和寒冷的布景令人印象深刻,它们压抑着穿着彩色衣服的普通人,看起来有点迷失在背景下(在这种白色背景和彩色服装的对比中),体量巨大的侯爵城堡形象(砖砌的巨大圆柱体),而革命的情绪正在酝酿。渐渐地,黑色和白色的背景变了颜色:凡尔赛宫的大厅变成蓝色或金色,俯瞰战神广场的天空被乌云笼罩成橙色——君主制即将被推翻。最后,彩色几乎完全取代了背景中的黑白图形。人们对贵族进行了“正义”的审判,他们被押上了断头台——在进攻杜伊勒里宫中,背景本身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断头台砸刀:一个长方形的帆布被一个三角形的帆布取代,被拉过天幕,用血红色的光照亮,象一个威胁性巨大的刀片悬挂在舞台后方。在某一时刻,舞台上的大多数人都走了,舞台变得如此黑暗,只有愤怒的革命者印在红色三角形时才能分辨出来。非常可怕。这一幕让人想起苏联先锋派艺术家埃尔•里斯茨基(El Lissitzky)的《用红色楔子打击白色》(Beat the Whites with the Red Wedge)的前卫海报。如果伊利亚•乌特金和叶夫根尼•莫纳霍夫在考虑进攻杜伊勒里宫背景设计时,也回想起埃尔•里斯茨基的《用红色楔子打击白色》,那么整个表演,如果我们忽略故事情节,可以被视为19世纪到20世纪之交文化范式变化的一个微妙隐喻,死亡的典型艺术和前卫艺术的出现。即使我们忘记了里斯茨基,决定芭蕾艺术的也肯定有一定的象征意义:古典,对称,黑白世界崩溃,或者更确切地说,它被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摧毁,只留下血腥的碎片,共同形成一种前卫的构图——混乱战胜和谐。

在拉曼斯基的版本中,巴黎变成了一个鬼魅般的、半梦幻的城市灰蒙蒙的,天空中弥漫着大炮的硝烟,这个城市似乎是那么熟悉,但有时却完全认不出来。色彩的亮度完全体现在埃琳娜•马尔科夫丝卡娅设计的服装和灯光设计师达米尔•伊斯马吉洛夫(Damir Ismagilov)点燃的火焰中,那动荡和烟雾缭绕的黑暗,伴随着伟大的革命性的火焰,通过恐怖的效果和适应性很强的结构,让人想起巴黎的广场、凡尔赛宫和乡村。叶连娜•马科夫斯卡娅的服装忠于时代,其风格优雅,毫不夸张的被称为“泰坦尼克号”——她设计了300多套服装,都是尽可能真实的,甚至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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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谢•拉特曼斯基(Alexei Ratmansky)编导的《巴黎的火焰》(Flames of Paris)版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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