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深海的温柔(斯卡蒂)

“真的不用我跟过去吗?”斯卡蒂一个人倚在角落的阴影里,歪了歪头。
“你这几天几乎都没有睡觉,今天只是去采样,应该不会有危险的,你好好休息吧。”我走进她所在的阴影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和几个干员离开了营地。
“砰!”
我小腹传来一阵剧痛,应声倒下。
“这就是那个罗德岛的无敌指挥官?就这?也不过如此嘛?”一个佣兵又在我身上补了一脚。
“住手卡里,雇主要完好无损的。”为首的佣兵队长制止了他。
“哦,那这几个小姑娘总可以让我爽爽吧?哈哈哈!劳资好久没开过荤了!”那个男人朝着与我随行的几个医疗干员走去。
我们这次似乎遇上了麻烦。
也许当时我应该遵从我的直觉带上斯卡蒂,但是我的感性认识告诉我,斯卡蒂需要休息。
(过去冷酷棋手的本能和失忆策士的意识相冲突)
“她们都是感染者。”我侧躺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肚子,憋出这句话。
如果这队雇佣兵不是感染者,应该能保住她们。
“切!原来是杂碎啊,空欢喜一场。呸!离劳资远点!”那个男人一脚踹在卡斯特女孩的身上。
赌对了,而且这人不太聪明的样子,我悄悄松了一口气。
我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看向队长:“你的雇主抓我干什么?一般抓我的都不需要我活着,你的雇主似乎很有想法。”
队长冷酷的看了我一眼:“抱歉,保密,这是我的职业操守。”
“呸!你们就是群暴徒......呃啊!”一名近卫干员被狠狠地踢了一下头部,当即昏倒过去。
“罗德岛可以出三倍的价格。”我尝试着和他交涉,“或者你们想要一些其它的东西,比如,一些黑钢的装备。”
队长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回复了冷静:“不需要,把你教出去后,剩下的人足够我们敲你们一笔。”
我仍然尝试着和他交涉,因为我知道增援马上就会来。
本能让我带上三名特种干员随时准备回营地求援,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有时间。
“快点来吧......”我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医疗干员们和被五花大绑的其他干员们暗暗祈祷。
“不好了!博士他们遇到埋伏了!需要增援!”特种干员刚刚看见营地就大喊起来,也不管是不是有人能听见。
但是有人注意到了,这位干员刚刚喊完还没喘口气,一位猎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时间?方位?敌方人数?”斯卡蒂距离他一米多远,只简单地询问了几个问题。
他刚刚回答完,只觉一道劲风拂过,斯卡蒂已然不见踪影。
(将近4t的虎鲸在陆地上高速移动hhhhh)
“你这人,跟你说了带上我,还得要我去救你。不在你身边我怎么保护你?”斯卡蒂快速地移动着,自言自语道,随后她微微皱眉,“不,你在我身边我更没把握.......”
斯卡蒂躲在小山包后面观察着雇佣兵们的营地,他好像在和首领一样的人谈着什么。
“拖延时间吗?不愧是你。”斯卡蒂握住了身后的剑,等待着机会。
“我们可以.......呜......”我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被人打倒按在地上。
“别废话了,咱们赶紧撤吧,我总觉得有什么人在观察我们。”一名佣兵把刀夹在我的脖子上,“你也别耍花招!没人会来救.......”
“轰!咣啷!”
随着一声巨响,浓密的灰尘在空中弥漫,架在我脖子处的刀也掉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视野恢复之后,那名佣兵的上半身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下半身还孤独地僵在原地。
“不要对他出手,不然我会生气。”斯卡蒂换顾四周冷冷地说道,剑柄也捏得“吱吱”作响。
看见这刺激的场景,女孩们吓得闭上眼睛双手抱头,连男性干员们也有些出现了反胃的迹象。
“斯卡蒂?你终于来了。”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建议留1到3个活口,有些事情要问清楚。”
斯卡蒂把剑扔在地上,转身隔着面罩抓住我的脸“轻轻”(对她来说很轻)撕扯,导致面罩严重变形:“我之前说什么?让你带我随行,你这人,根本不听,现在好了?出事了还得我来善后,你之后不请我喝一杯好好感谢我?”
“嗯,那必须的。”我疼得呲牙咧嘴,好在不成原形的面罩挽回了一点面子。
“你这臭婆娘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兄弟们,干她!”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斯卡蒂拧起眉头,轻轻推开我,用脚挑起剑对着身后就是一劈,嘴里轻轻呢喃:“潮涌悲歌.......”
我听见了她说的话忍不住留下冷汗。
说好留活口呢?直接开大?
那一刻,我们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毁天灭地的力量。
看着周围的一片废墟,以及仅剩的幸存者佣兵队长,我叹了口气:“斯卡蒂,留下的这个已经傻了,没什么价值———”
“哦,那他就算了吧。”斯卡蒂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对着他举起剑。
“停一下!玩把他带回去,看看华法琳有没有办法。”我制止了她,摸了摸损毁的面罩。
“好,都听你的。”斯卡蒂“乖巧”地收起了剑,但是明显有些不开心。
这时,卡斯特族的医疗干员扭扭捏捏走到我面前:“那个.....博士,谢谢你保护了我......”
“我并没有保护你们,是我的失职把你们暴露在危险之中,我向你们道歉。”我对着所以人鞠躬道歉。
“没有没有!如果我们强一点的话就能保护好您了!这就回去找杜宾教官训练!”
“就算你不甘心,也不要自寻死路啊!”
“你对自己这么狠的吗?”
看着这群人的样子,我也是松了口气。
斯卡蒂没有说话,默默地远离了人群。
“博士?你的面罩?”阿米娅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摔的,不小心摔的。”我抠着面罩,“我太不小心了,中了敌人的圈套,还摔了一大跤。”
“被攻击了?请详细说来。”阿米娅变得务必认真,紧紧抓住我的衣襟。
斯卡蒂见状有点不悦的哼了一声就自己离开了。
做完复杂的检查之后,得到凯尔希的允许,我拿着从坚雷那里嫖来的酒去找斯卡蒂。
经过简单的思考,幽灵鲨现在是治疗时间,那斯卡蒂应该在医疗室附近的哪个角落里发呆。
果然,我在3号医疗室附近的角落里找到了抱着剑靠墙闭目养神的斯卡蒂。
感受到了我的到来,斯卡蒂睁开眼睛:“你还真来了。”
“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我和她一样进入角落的阴影里,坐在地上,往酒杯里倒上酒。
斯卡蒂也坐在地上,把剑靠在一边,往我这边挪了挪。
随后她似乎顾虑着什么,又离我远了一点。
“你这是什么意思,离我这么远我怎么给你倒酒?”我富有深意地看着她,主动往她那边靠近了一些。
斯卡蒂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有放下了:“你这人,不管我怎么说你都只听从自己的意愿,算了,我尽量控制自己......但是,你这样真能喝?”
我摘下面罩,对着她露出一个微笑:“只样就可以了———别告诉凯尔希,还有,如果有人路过记得提醒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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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希瞟了一眼监控,额角青筋微微突起:“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阿米娅微微一笑:“就让博士放松一下吧,博士现在更像是过去那个专心研究育人的博士了,这正是我们想看到了不是吗?”
凯尔希:“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他再.......”
阿米娅悲伤地低下头,但是眼里满是坚定:“我知道的,如果再那样......我们就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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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意外的还不错啊,坚雷还挺良心的嘛。”我赞叹着这酒的质量,给斯卡蒂续上一杯。
“因为对象是你......”斯卡蒂微微撅起嘴,轻轻抿了一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的脸......意外的很柔和啊,像是平静的海面一样。”
“有吗?拉普兰德也这么说,说我长得一点都不刚毅......”我郁闷的小抿一口,伸了个懒腰。
“黑发,很少见呢,说起头发.......”
“对自己的头发很自信,之前宵夜的时候你说过。”我笑了笑,“现在我有点想摸摸看了,我想知道,能一剑砍出那么大一个深坑的人,头发到底有多柔顺。”
“我没用全力,这只是冰山一角.......”斯卡蒂闭上眼睛,但是嘴角似乎有自信的笑。
我抚上斯卡蒂的头发。
蓬松,柔顺,如同丝绸一般,不,我觉得比丝绸还要顺滑。
但是似乎有一点点咸湿的气息,和这触感不太搭配。
“你的头发真好,有点羡慕。”我放开了她的头发,为她斟上酒。
斯卡蒂反手摸着我的头发:“虽然发质不如我,但是却意外的......怎么形容呢?”
“上头?”我没来由的想到这个词,我从“睡醒”之后应该没有接触过这个词,但就是想说。
“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就觉得很合适。”斯卡蒂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你说过答应我的事情会做到对吧?”
“对,我保证。”我看向她,她红色的瞳孔里更多了几许温柔。
“有机会我想带你去看看我所知道的大海,你一定会喜欢那种经历漫长黑暗后浮出海面时,璀璨的星空映入眼里那种感觉的。”斯卡蒂突然露出一个笑容,之后略显疲惫地闭上眼靠在我的肩上,“像这样和不怕倒霉的人一起放松,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
她什么时候离我这么近的?
“有那么夸张吗?好,我答应你,如果哪天罗德岛不再需要我了,我就陪你去看看你所熟知的大海吧。”我看着几名医疗干员从灯光下走过,她们并没有注意到坐在阴影里的我们,“你要是喜欢的话,下次我们换个地方喝酒吧,换个亮一点的地方,如果条件允许,把幽灵鲨也叫上吧。”
“好。”斯卡蒂没有注意到,她不知不觉地往我的方向靠近了许多,几乎靠在一起。
我的新面罩,又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