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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想花庭——以爱相连

2023-06-14 23:59 作者:Nodens-kthanid  | 我要投稿

或许,拉特兰需要的圣徒,并不是一位充满崇高和道义的,传统意义上的救世主。 纵使是特蕾西娅,也没有办法让萨卡兹脱离流离失所的困难;无论是任何一个地区的领袖,他们都难以消解人与人之间的嫌隙。种族与种族之间,人与人之间,我互相猜忌、伤害,最终酿成大祸。 萨科塔与萨卡兹本就是世仇,就连这片本是各个种族共同生存的乐园,当生存危机到来时,种族之间的矛盾也在日益激化。谁都没有做错,我们都只是想让自己好好活下去,也想让他人好好活下去,可灾难频频找上门来。 更有趣的是,纵使是同族之内,我们也并非铁板一块。有些人希望和萨卡兹共同生存,放弃拉特兰的援助;有些人希望前往拉特兰,抛弃过去的同伴,拥抱未来的生活。来自拉特兰的萨科塔们,虽然他们平时衣食无忧,也有光环互通情感,但仍然是各有各的算盘,在面临分歧时,甚至会刀剑相向。 在这之中,又有谁做错了呢?

斯特凡诺做错了吗?他帮助多少流浪者脱离风餐露宿的生活,即使在临近崩溃时,也并未走上“拥抱大群”的不归路。

克莱芒做错了吗?他是多少普通人中的一个,逆来顺受,忍气吞声,咬着牙挺过多少艰难。如果他做错了,我们不也是和他一样的“罪人”吗? (关卡里那个除外) 克莱芒总能让我想到电影《隐入尘烟》中的那段话: 对镰刀,麦子能说个啥。 对啄它的麻雀儿,麦子它能说个啥。 对磨,麦子它能说个啥。 被当成种子,麦子又能说个啥。 奥托做错了吗?他确实是一个十足的“老保”,一个纯粹的老保。他真的是为了拉特兰的利益才决定出兵“接管”修道院。他真的在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 我们都没有做错,都不应该成为承担责任的罪人,但苦难正实在地降临于每个人身上。于是人们相互攻伐,高筑内心的壁垒,人与人之间形成了无形的沟壑,无论是否同族,无论血脉相连。

(放个猞猁凑个数) 这让我联想起20世纪60世纪末—70世纪初的日本全共斗运动。日本红色力量的大失败,深刻影响了日本社会的发展方向,以及日本国民的精神塑造。在这期间,人们无不深谙一句教训: 人与人之间是无法相互理解的。 在日本左翼团体内,他们与历史上所有的左翼前辈们形成惊人一致,逐渐自觉地无限细化、分裂,形成众多貌离神离的小组织。在社会公众眼里,日本政府镇压全共斗运动,与日本治安管理清除匪徒无异。你始终怀着拯救他人,解放所有人的伟大使命,对他人而言,你只是一个危险的、野蛮的、威胁其生活稳定性的恶兽。 于是,当这场照和式的红色幻梦醒来后,人们无不封锁了内心,再也不允许任何人染指自己伊甸。每个人表面上若无其事,实际上内心满是疮痍;整个社会正因对人性“理解”、“情感”的失望而降温、冻结。 当历史的镜头渐趋渐远,我们逐渐可以理解这种现象的原因。笼统来说,这是美帝国主义的强大控制与日本国民自觉追求独立自主的弱小之间的冲突造成的。但当置于那个时代之下,我们只能成为众多被迫害者的一个,谁也不应该成为那个罪恶的承担者。 剧情中也是如此。

然而,费德里科这一人物形象及其成长告诉我们——人与人当然无法相互理解,但人与人也不需要相互理解。 起初,费德里科就是一个一丝不苟的机器。询问问题,不需要顾及任何情面,单刀直入直切主题;回答问题时言简意赅,表达肯定就用“嗯”来回答,表达否定就简明扼要地说明自己的观点;执行任务时优先考虑计划效率和可能性,在潜入与莽之间果断选择了莽。 在吾导先路中,费德里科更是个打工人。上班时间我鞠躬尽瘁,到点下班之后我是一秒班都不加。 正是一个这样冷冰冰中带着点喜感的形象,在剧情中获得了成长。

他无法理解克莱芒为什么苦于寻找剩下的花朵,却舍弃一朵残破的花。他无法理解在场者内心的情感与想法。可他一直接受着人与人情感间温暖的熏染。

可爱滴捏 费德里科,一个计算机一般的男人,暂时成为了两个孩子的大哥哥。他们稚嫩的、原生的、纯真的善良,让费德里科的性格渐渐发生了变化。 费德里科不再以近乎完全理性的方式交流,逐渐学会了用自己的方式来表现温柔的一面: “我无法确认你们母亲现在的状态。” (虽然这句话完全可以用来形容你木琴石乐) 当面对海嗣化的赫曼时,费德里科高度理性的当场射杀被一句并不充分理由阻止了—— “在这扇门的后面,正睡着她的孩子。” 费德里科感受到了这股情感的力量,并开始尝试理解人们的情感。

然而,费德里科并没有因此变成一个知性的人。相反,他还是一个冷冰冰的执行者。虽然他多次尝试去理解人们的情感,但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无法理解”。人与人之间是无法相互理解的,费德里科也不例外。 所以,费德里科选择了另一条路。 无法理解,那就不去理解了。 因为我们自始至终需要的,本就不是人与人间的相互理解,而是一个和谐相处、相安为乐的社会。这样的一种秩序,其得以维持与否的关键,不在于有没有一种天兵下凡式的猛男登场,不在于是否可以实现一种人类补完式的理解包容,而在于能否建立一个更为基础、更接近社会关系本质的组织形式——多样化、差异的人能在其中各司其职,在满足自身生存生活需求的基础上,充分实现个人价值。我们要积极地接纳由于人的差异性造成的种种隔阂与不解,不为此过度地悲伤和失望,才可能建立一个更加融洽的社会。

正是因为费德里科蒙上了自己的光环,不过多理会其他人的种种心思,才能实现更有效的、更能为人们带来福祉的方案。这并不是一种对个体情感的漠视与抹杀,而是在充分考虑所有个体的情感后,从种种感性节点上升形成的、温暖的理性。此时我们便可以理解,为什么费德里科有资格成为圣徒。圣徒,一个指引所有人前进的人,他可以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温情脉脉的救世主,他也可以是一位缄默果断的智者。

顺带一提,如果有玩家不理解,为什么萨卡兹就是不能去拉特兰居住,可以补一下吾导先路的剧情。其中安多恩的立场在很大程度上与斯特凡诺相同,认为拉特兰应该是天下所有受苦受难者的拉特兰。 但是,这个无可救药的嫌隙的答案是:恶魔与天使间冲突的关键所在,才不是什么历史的积蓄、极端种族的仇恨之类虚的东西。而是因为,拉特兰是机械降神,他们的神才不是什么不存在的虚假信仰,他们的律法并不是同其他宗教那样的清规戒律,而是如运动规律一般客观的、无法更改的自然法则。 下一个让我觉得有趣的点,便是这张图。

放在整个国产手游剧情界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上一个见到这场面还是在燕国的樊於期。 跳出情感因素,杰拉尔德这一步走的很值得思索。 无论是在剧情节奏还是气氛烘托上,杰拉尔德献头这一环节都是很重要的。他通过献出萨卡兹统领的人头与兵器的方式,来向任何人证明了,这些萨卡兹人是顺从于萨科塔人的,是在道义上应该被给予一条生路的,他们不想和任何人发生斗争。因此加拉尔德以退为进,通过交付“权”与“兵”的方式来获得道德上的合法性,使奥伦用来攻击萨卡兹人的道德和理性不攻自破。

杰拉尔德获得了在场除奥伦以外所有人的同情,以及暗中的支持。但他的这种做法是有致命性的风险的。交付兵器,代表着“传承”,也就可以理解为“交接”,对于以杰拉尔德为代表的萨卡兹人军事的象征性的“交接”(毕竟萨卡兹还有斗争能力,只能说是象征性);而献出人头,是对权力的“交接”。这毫无疑问是投降主义策略,是一种右倾机会主义,怀有一种靠投降的方式来避免更大的失败的美好愿望。 放在现实中,这无疑是要命的,是绝对不可取的。即使当我们陷入绝境时,最佳的方法仍然是集中或分散力量,寻找敌人包围的突破口,冲出围剿,才有可能剩下一丝希望。主动投降就意味着失败,也就更不会换来幻想中的权利与和平。 在剧情中,这明显也是差点失败的策略。杰拉尔德之所以敢这么做,无非是因为修道院的诸位与萨卡兹的关系比较亲密,而来自拉特兰的使者大多是遵守律法与道义,保持着道德观念的正常人,他们会因为杰拉尔德的托付与信任,放萨卡兹一条生路。即使如此,奥伦仍然加紧兵力部署,决议清剿萨卡兹。如果不是费德里科进行强硬的斡旋,萨卡兹可以说是要全灭了。

当然,我并不是想强调杰拉尔德的这一做法是错误的,这种消极的抵抗是合理的。从战场到田间,萨卡兹们早已厌倦了战争与血,他们一无所有,唯一渴望的只有和平的生活。我们可以打一辈子的仗,然后呢?到头来,除了满手鲜血,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呢?加拉尔德用这种方式死去,不仅仅是舍弃小我的牺牲,更是一种对战争的抵抗,对和平的最后一次呐喊。 这是杰拉尔德,一个雇佣兵、一个猎户,面对这样一个混乱的时代,对一场荒诞的命运的最后一次抗争。 不战斗就无法生存,无论我的手中是匕首还是锄头,都是为了活着而全力以赴。

(我超,瓶!) 话说,丫丁真的应该考虑改进一下剧情演出方式了,目前执着于剧情ppt演出的游戏真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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