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雌竞大师薛宝钗,对权贵男人谄媚逢迎,对姐妹厌女又冷血

大家好,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今天咱们就说一说《红楼梦》中的厌女情结最为严重的“雌竞大师”薛宝钗吧。
看她如何拼命自我推销,争取嫁给优质贵族男人,改变她的家族命运?如何将其他女性当做假想敌,不择手段打压贬低?又如何自她以上人人平等,自她以下三六九等,谄媚父权,自我阉割,害人害己!
如果非要把“雌竞”这个词代入到《红楼梦》里,大观园里谁能比得过日行六七里,步数top1,吃着冷香丸绣肚兜的宝姐姐呢?
一、薛宝钗一心只想嫁给“有玉的男人”
我真的挺讨厌“雌竞”这个词用于人类女性,因为它的本义是指自然界的“雌性选择”,但现在也会被很多人用来指人类社会的女性竞争行为,但并不是指所有女性之间的竞争,而是指女性为了争夺更多男性的关注和宠爱的竞争。
那么我们就很明显的可以看到,所谓什么“雌竞”的本质,就是抢着去做优质男性支配的对象呗。
《红楼梦》里谁要拼命的嫁入豪门呢?头一个自然是薛宝钗。在古代门当户对的婚姻择偶规则下,她作为商贾之女想要嫁给贵族官宦人家为妻本就不容易,何况她家业破落,家风恶逆,哥哥又背着人命官司。
薛宝钗曾做柳絮词:“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说明她是很清楚自己身份地位卑微,面临流水飘萍一般的命运。
薛宝钗她不甘心,她立下“青云志”,想要借力“东风”,逆袭命运。
她的“东风”是什么呢?宽泛来说就是指古代那些权贵的势力,具体来说就是贾府长辈的认可,是她能与贾宝玉的婚姻关系,这不就是典型的古代版虚荣女傍豪门么,有什么可否认的呢?
诚然古代女性处境很艰难,薛宝钗想要改变命运也不能自己出去科举入仕,经商买卖,但她也有很多别的选择呀!
可薛宝钗明显认为那些普通的男人在她眼里都是灰尘,什么档次,也配和她结婚?这都是些“委芳尘”的下下策罢了。
薛宝钗只想嫁给“有玉的男人”,“玉”一开始就是西周时期的一种礼制,是社会等级秩序的一种象征,当时只有权势有地位的贵族宗室才能能佩戴。
所以薛宝钗的“金玉良缘”,就等于是公开向贾府,甚至京城所有的公子王孙在“招标”,谁对她和她家的百万家资有意思,都有希望和她匹配姻缘。
换句话说,在“金玉良缘”中,薛宝钗被物化了,她像个商品一样摆在明面上在那里待价而沽,哪个有“玉”的男人看上了她,都可以来谈一笔交易。
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薛氏宝钗厌弱慕强想做娇妻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吧。只不过她够不着忠顺王、北静王那种大佬级别的霸总,所以才拼命想要改造唯一能够接近的对象贾宝玉。
那么话说回来,古代很多女性作为家族联姻的棋子的确是很惨的,但迫于两个家族的合作联盟关系,实在是没有选择,只能被迫接受,比如那些和亲的公主,被那些婆家虐待刻薄娘家却帮不上忙的女子,她们值得同情的。
薛宝钗自己是却自动接受这种物化,她早就放弃了作为一个古代闺阁千金的人格、体面和做人的尊严。
她拼命想要靠着去做“权贵男人的女人”,主动上赶着要让男人来决定她的价值,只怕这才是她人生悲剧的根源。
她就像蘅芜院里的藤蔓一样,本性就是蜿蜒攀附,就算她性转为古代的男人,只怕也会像贾雨村一样四处抱大腿,不择手段往上爬的。
二、薛宝钗谄媚逢迎父权,不择手段的推销自己
常听的一些言论说道:“薛宝钗最终还是嫁给了贾宝玉,她赢了林黛玉”、“薛宝钗端庄贤惠,不怪王夫人选她不选林黛玉”。
这就是很典型的厌女,雌竞思维的一些观点,近乎于默认为薛宝钗的人生终极价值就是做贾宝玉的老婆,她能被贾府长辈当权者看上了,就是她莫大的胜利,是她值得骄傲和荣耀的事情。
而没被选中,没有嫁给宝玉为妻的林黛玉就成了某些观点中的失败者。
但是提出这些观点的读者似乎是忘了,林黛玉根本也不稀罕这些。做一个符合封建家长期待,被他们喜爱的女子,做一个父权社会男人幻想中的贤妻是多么了不起的事吗?
不管是林黛玉和薛宝钗,乃至所有的古代女性,她们都应该是作为主体,像书中的男人一样,是对自己的人生有自主选择意识的人,而不是供人选择的物品。
当然了,自我物化的薛宝钗是不在乎这些的,因为她早就为了利益,完成了自我阉割。当然了她作为古代女子,阉割的自然不是公公们的“宝贝”,而是她的纯真,她的人格,她的良心。
她被名利富贵迷了眼,她被身体里的热毒控制,成为《他者的消失》中被“他者化”的女人一般,甘心被掌握强大权势的封建礼教所控制,看上去是个贤惠的古代淑女典范,其实却是屈从权贵威势、谄媚逢迎的清客,是为封建礼教摇旗呐喊的伥鬼,她还想要成为新一届父权的代言人。
最初美好可爱的少女薛宝钗,早就在七八岁时,薛家家长焚烧禁书的时候死了,进贾府时的薛宝钗早已经是黑化后的无情人。
薛宝钗为了获取贾府父权代表们的认可,她披上淑女的外衣,装出一副端庄娴雅、随和豁达、贤良淑德的模样:做颂圣诗极尽谦卑,揣测元春的喜恶,猜个简单的灯谜都要故意啧啧称奇;生日宴上专门投贾母所好,只点热闹戏文,甜烂吃食;为帮姨妈王夫人善后逼婢女跳井的丑祸,不惜草菅人命洗地,还献出自己的衣服去做寿衣……。
更别提日常劝学贾宝玉经营仕途经济,被给没脸也不放弃;明明自己看无数小黄文,却当众宣称根本完全不知道牡丹亭西厢记,被林黛玉批评她矫揉造作,胶柱鼓瑟,李纨探春也深以为然。
而面对贾宝玉和金玉良缘,薛宝钗私热情奔放,不择手段的去推销她自己,近乎无底线。
第八回中比通灵一节,薛宝钗不但当着宝玉解开了大衣的排扣,让他靠近了身前闻到香味,还和丫鬟莺儿唱双簧,表示金锁和通灵玉是一对儿;
第二十六回,她夜里打着灯笼大老远跑到醉汉宝玉屋里说笑,三更半夜也不走;第二十八回羞笼红麝串,露出了雪白一段酥臂,把宝玉看呆了;第三十三回宝玉挨打,她不避嫌疑的跑到贾母屋里围着伺候,又亲自托着棒疮药横穿大观园冲进宝玉屋里关怀;第三十六回,独自闯进宝玉午睡的卧室里,孤男寡女坐在宝玉的床沿上绣他贴身穿的鸳鸯肚兜……
她明知道宝黛相爱也拼命经营金玉良缘,攻略不动贾宝玉,就拉拢大丫鬟袭人,让莺儿去和宝玉的心腹茗烟拜把子;她讨好不了贾母,就讨好王夫人,收起富丽闲妆,穿半新不旧的衣裳,把屋子布置成雪洞一般;对情敌林黛玉则是惺惺作态,一边缓和关系送燕窝,一边开恶趣味玩笑杀人诛心……
薛宝钗还主动跟袭人说要给宝玉做衣服鞋袜,指挥莺儿打络子把通灵玉给络上,还指定要用金线才最好看;她的丫鬟莺儿还拿她身体隐秘去给宝玉推销,说什么:“你还不知道我们姑娘有几样世人都没有的好处呢,模样儿还在次”。
到底是什么好处,只有掌管钗钏盥沐的贴身大丫鬟知道呢?无非就是薛宝钗作为女性,相比林黛玉、史湘云等同类女性对男性有吸引力的特征罢了,比如像李瓶儿一样全身雪白光滑柔软的皮肤。
这已经是典型的雌竞行为了,把其他同类女性当做竞争对手,当做假想敌,为了赢得男性的注意,争夺优质生存资源,甚至到了要利用身体色相优势的地步。
薛宝钗在这方面和花袭人的区别就在于,宝玉不敢和她偷试云雨情罢了,但薛宝钗本人是不在乎这些的,否则她也不会屡次色相吸引宝玉的注意,如果宝玉不是“意淫”,而是“滥淫”,荣国府里早就多了一桩表弟和表姐私通的丑闻了。
三、薛宝钗的“厌女情结”也是全书最严重的
按照最近很火的上野千鹤子的观点,厌女症在男性身上表现为女性蔑视,在女性身上表现为自我厌恶,以及把自己当做女人中的“例外”,将除自己以外的女人“他者化”,从而把厌女症转嫁出去。
照这么看《红楼梦》里厌女的男人比比皆是,比如贾琏、贾珍、贾蓉等皮肤滥淫之徒们都是这样的,比如他们都喜欢那些风月女子也好,喜欢二尤也好,喜欢那些仆妇也罢,花钱追欢买笑,其实他们喜欢的并不是这些女人,而是是“对用钱买的女人的任意玩弄和控制,让他们甚至身不由己的主动服从自己”。
而厌女情结最为严重的女性就是薛宝钗,薛宝钗并没有像探春一样说:“我但凡是个男人,出得去,我早出去了”,但她日常是把自己区别于众姊妹的。
第八回里,薛宝钗首次正面出场的时候,除了要吃“冷香丸”之外,她母亲薛姨妈就表示:“宝丫头古怪着呢,她从来不爱这些花儿粉儿的。”
《红楼梦》的作者和宝玉都把年少青春的女性比作鲜花,书中的女性,上至贾母,下至三等粗使丫鬟,没有一个不簪花爱花的,刘姥姥年轻时也爱花儿粉儿,年纪大了还要插满头呢,但是人家薛宝钗就与众不同。
第五十九回中她的丫鬟莺儿还专门说起过,“每日里各房皆有分例,吃的不用算,单管花草顽意儿。谁管什么,每日谁就把各房里姑娘丫头戴的,必要各色送些折枝的去,还有插瓶的。”惟有我们说了:‘一概不用送,等要什么再和你们要。’究竟没有要过一次。
薛宝钗日常和林黛玉、史湘云、三春等在贾府一起生活,但是其他姊妹们都是衣着光鲜,只有薛宝钗不爱富丽闲妆,日常只穿着半新不旧素色衣裳。
第四十九回芦雪庵赏雪,林黛玉穿着上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束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头上罩了雪帽,何等华美尊贵,史湘云的貂鼠大褂和貂鼠风领,薛宝琴翠羽凫靥裘,众姊妹也都是一色大红猩猩毡与羽毛缎斗篷也好生鲜艳齐整。
独有薛宝钗,她和李纨穿一个色系:独李纨穿一件青哆罗呢对襟褂子,薛宝钗穿一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羓丝的鹤氅。而青色在《红楼梦》一书中科普软烟罗一节中已经写过,在当时是贾母和刘姥姥这种老年寡居之人才常用的,李纨穿这样颜色的衣服,不用花粉也是迫于她的守节身份。
如果说穿衣打扮那都是薛宝钗的个人爱好,不该被随便批评指摘,毕竟谁也没有规定女性必须爱胭脂花粉,锦衣华服,鲜艳颜色,每个人都可以选择令自己舒适的生活方式。
那么薛宝钗日常对黛玉、湘云等姊妹们的说教与恶意攻击可没得辩白了。
她对黛玉说过:“咱们女孩儿家不认得字的倒好。就连作诗写字等事,原不是你我分内之事”、“女子无才便是德’,总以贞静为主,女工还是第二件。其余诗词,不过是闺中游戏,原可以会可以不会。咱们这样人家的姑娘,倒不要这些才华的名誉。”
她对湘云说过:“究竟这也算不得什么,还是纺绩针黹是你我的本等。”
薛宝钗这种看上去道学先生的样子,其可恶之处并不在于她的双标和爱规训别人,犹如被父权驯化的鹰犬,被老虎吃掉却变成仆役的伥鬼。
而是她通过这些言行在暗示她薛宝钗和其他姊妹们不一样,本质上就是贬低其他女孩,来达到抬高她自己的目的,迎合封建父权的爱好,即贾府长辈们的认可。
她甚至还正面去刻意攻击过林黛玉、史湘云这些有实力做宝二奶奶的姑娘。
比如第二十八回,林黛玉说话耿直得罪了王夫人,宝玉忙着做中间人调和矛盾。薛宝钗直接架桥拨火,对留下来陪王夫人吃饭的宝玉说:“你正经去罢。吃不吃,陪着林姑娘走一趟,她心里打紧的不自在呢”、“你叫他快吃了瞧林妹妹去罢,叫他在这里胡羼些什么。”
阴谋家利用矛盾,坐享渔翁之利的把戏薛宝钗玩的是溜的飞起。
还有在第三十一回里当众说史湘云淘气的糗事,当着王夫人重提史湘云爱穿男装,之前穿宝玉的衣服哄贾母等等;
在第四十二回里又当众嘲讽王熙凤:“世上的话,到了凤丫头嘴里也就尽了。幸而凤丫头不认得字,不大通,不过一概是市俗取笑”;
在第四十八回里说香菱想要学诗是“得陇望蜀”,和史湘云是一个呆,一个疯,聒噪的她头痛;
第五十七回说探春:“你才办了两天时事,就利欲熏心”、“这些正事大节目事竟没经历,也可惜迟了”、“不拿学问提着,便都流入市俗去了”。
薛宝钗这些言行不仅厌女,而且雌竞,直接导致的恶果就是:她每重复一次这,就会加深一些长辈,如王夫人、薛姨妈之流对以林黛玉、史湘云、探春、香菱,这些诗书才女的嫌恶,也会认为:王熙凤管家不利是因为她不认字粗俗……她们都比薛宝钗“差远了”!
所以,薛宝钗才是《红楼梦》里厌女情结最严重的“雌竞大师”,也是把宅斗带进了大观园的“急先锋”。如果没有她,大观园里众姊妹肯定会和谐很多的。
她的世俗功利、虚伪阴险和林黛玉的清高孤洁,纯真磊落是最为鲜明的一个对照组,林黛玉越是可爱,就会对照的薛宝钗更加丑陋,“山中高士晶莹雪”是作者对她最大的讽刺。
只是可惜薛宝钗谄媚父权的一切行为,都没有得到她想要的荣华富贵。她看似笑到最后,成功嫁给了宝玉为妻。
实际上湘云是早订了婚,黛玉早逝被迫退出,她捡漏了而已。如果不是贾府抄家败落不堪,京城里那么多权贵官宦千金,贾母和贾政就算给宝玉娶傅秋芳,也不会娶薛宝钗。
薛宝钗终于成为了宝二奶奶,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当宝玉成为罪臣之子,她就是罪臣之媳,贾宝玉也离她而去,这才是她自食恶果的反噬。
她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与贫贱潦倒之间也不过只是一线之隔,当贾府金银散尽,家业凋零,她只落得“无情的分明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