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病娇/短篇」病娇幽灵少女想同你厮守一生

(^ ˙꒳˙ ^) 阅前提醒
封侵删,文笔不佳,慎入。
审核大大了辛苦了QvQ;
本文长约5.1k字;
文笔复健中……最近卷得快喘不过气来惹QAQ,月底还有个重要的证要考,所以就随便写了写,米娜桑凑合着着看看叭。

晚秋的夜总是凉飕飕的,可今夜却不知怎的异常森冷。
房间里回荡着床帘在晚风挑逗下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而月光则趁着薄帘被掀开的间隙溜上了床。
少顷,酣甜的梦境被一股寒意所打破。
这寒意似是透人肌肤,直击骨髓与大脑似的,强行把模糊的意识拽起,狠狠地扇了两个耳光。
我下意识地想要将被子往肩上拽,恍惚间,只觉身体沉得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四肢使不上劲儿来。
大抵只是鬼压床[1]吧。
糟糕的睡姿,外加睡前用脑过度——遇上睡眠瘫痪也是迟早的事了。但倘若可以的话……真不希望是在如此寒冷的夜里。
——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正想着,冰冰凉凉的细指却顺着脖子缓缓爬上了我的脸颊……
——“噫!”
意识到不对的我猛地一颤,睁大了双眼。
不料,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熟悉且俏媚的脸。
“——嘘!动静可不要弄得太大哦,卿月君也……不想被舍友发现吧?”
说着,那张妖媚的脸上又露出了坏笑。
“弦姐姐!?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惊魂未定的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你都不来找我玩呢……人家也是会寂寞的。”
“那也不至于爬到我床上来吧?!我明天还有比赛啊。”
我如是抗议道,可她却丝毫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
“我不管,反正今晚就睡这儿了。”
弦一边说着,一边拉过被子。
“况且初赛的卷子……那种小事也不需要担心,再不济姐姐也可以手把手帮你写不是么?我都在这儿生活了几十年了,不管是什么科目都能给你考满分喔。”
是的,她已经在这世间游荡了数十年了,哪怕能把牛津词典倒背如流都不会让我感到意外,又何况是区区一场考试呢?
但是……
“——才不要,那样得来的终究不是我的。”
我把头扭过一边去,身体却依旧被她压着不得动弹。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你意外地死板呢……嘛,晚安啦。”
说罢,她便趴在我身上睡了过去,但我很清楚这是谎言——她根本不需要睡眠。
幽灵是不需要睡眠的,这是她在很久以前亲口说的。
倘真如此,弦今晚的举动就有些可疑了。
不过话说回来,在宿舍被她压在身下还是第一次。
随着校内的恶灵不断被弦吞噬,她能控制的实体变得越来越多,能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大了。
如此想来,她总该不会是尝腻了恶灵的味道,转而想试试人的灵魂了吧?
——不,不会的,那可是温柔的弦姐姐呀……
我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往坏的方面多想,并竭尽所能地无视掉这冰凉且柔软的压感。
能看见甚至还能触碰得到幽灵这种事不知是好是坏,而得到这一“异能”的契机,以及同弦的邂逅却要从被骗进学生会开始。

依稀记得那是去年的早秋,接连的降雨驱散了夏末的炽热。
从九死一生的军训苟活下来的新生的我,又在隔壁宿舍学长的忽悠与引荐下加入了学生会(尽管那会儿我还不知道某某部门就是学生会)。
只不过,与某些轻小说、番剧里的学生会不同的是,现实中的大学学生大抵会不过是充斥着压榨、形式主义与官僚主义的过家家游戏罢了。
倘以为能在里边能邂逅漂亮学姐和学术大佬的话,那可真是糊涂虫。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已经被压榨了好一段时间了,届时若还想提交辞职申请,沉没成本未免大了些。
不过没关系,只要熬到换届就可以了。
仍清楚记得那是早春的一个夜晚,我突然被部长要求去调查外语楼的一间教室。
据说是有师生和清洁工阿姨投诉那里经常会莫名在一夜之间多出奇奇怪怪的涂鸦,而且那里的监控还会莫名失灵。
于是……他们猜测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本不是我们部门的工作,却被别的部门踢皮球般踢了过来。至于为什么要我去,只是刚好那晚我在外语楼的顶楼加班。
“只是顺带悄咪咪地过去看一眼对吧?”
——“叮咚。”
“对,就在X01,你回去的时候顺便去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异常。”
“行吧。”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关上了储物间的大门,准备向那个房间走去。
“——不过注意安全。”
忽然,部长又发来消息。
“?”
“那个楼层据说很久以前死过一个学生……”
“呵呵……”
我干笑了一声,并没有理会这种无趣的话。
轻手轻脚地下楼,沿着走廊复行数十步,不一会儿功夫便来到了那个教室外。
要是里面真有人,这种时候最直接的做法就是:
“FBI Open the Door!”
我猛地踹开未上锁的教室门,环顾一周,却不见有一丝动静。
反倒是墙上确实有被人乱涂乱画的痕迹,教室里的监控没亮着,此外,教室的窗户也还开着……
“是来晚了么……”
我微微歪头,而后又打开手机探照灯,分别查看了黑板、墙壁、以及桌子。
那上面或是写着语法结构复杂的句子,或是意义不明的涂鸦和符号,或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只言片语……
就这样,在粗略查看了一圈后,“工作”结束了。
而我刚走出教室不久,便有股寒气直钻后颈。
我反射性地回头,却被什么东西猛推了一下,而后我只觉身体失衡,不受控制地从楼梯坠下。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疼痛,我的视野亦逐渐暗了下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待到晚风把我冷醒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刚才那间教室的地板上。
“哼哼哼~”
我半睁着眼,一手从冰冷的地板上支棱起身子,一手摸了摸头。迫真的痛觉证明方才从楼梯上摔下去的事是真的,此外耳边还回荡着少女的哼唱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
“喔,已经醒了么,没有死掉真是太好了呢。”
少女一边漠不关心地说着,一边借着皎洁的月光,拿粉笔在黑板上默写起乐谱来。
“所以在教室里乱涂乱画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么?”
语落,那粉笔却被定在了空中。
我眯细了双眼,带着些许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起她来。
而那少女却只是呆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一脸吃惊地看向我。
“抱歉,学生会要我来把‘犯人’抓拿归案。”
我一边摸着脑袋抑制疼痛,一边缓缓向她走近。
“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
话未说完,只见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
“欸?别哭呀,哭也没用……”
“你……能看见我?!”
她激动地问道。
“哈?什么看不看得见的,我又不是瞎子。”
疑惑着,我又从裤袋里顺出手机,企图拍下这罪证。
可就在按下快门的那一瞬,我人傻了。
——手机根本没能把她拍进去。
“在镜头里消……消失了,怎么会?明明就在眼前没有移动。”
“怎么会……但是不管怎么说——太好了……终于有人能看见我了。”
少女抽噎着,缓缓向我这边靠近。且不提脚步声,就连衣服也没有一丝摩擦的声响。
也正是此时,我才隐约发觉她的身体有些许透明。接着,又不禁联想起部长说的“死过一个学生”的事儿来。
难不成……
“是幽灵?”
“——是幽灵喔。”
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了那两个字眼。
“唔……”
她凑到了我的面前,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我来。不时还试探性地戳了戳我的身体,而后又一边显露出一副惊喜交加的模样,一边说着什么“居然还能触碰到”一类的话来。
趁此间隙,我亦壮起胆子上下打量起她来。
过腰的黑色长发,精致的五官,除了那病态般白皙的皮肤外,不管怎么看都和一个长相优越的学生别无二致。
这反倒很难让人把她与一些影视作品中的幽灵形象相联系起来。
“不,怎么可能呢,幽灵什么的才会不长这么好看。”
“啊啦,现在的孩子可真会说话。”
“要么是我手机摔坏了,要么就是我脑子摔坏了,再要么我已经死了。”
“哈?”
“但是你最开始说过‘没有死掉真是太好了’,所以排除掉最后一种可能,只是我的手机摔坏了,而你却想要装作幽灵企图蒙混过关……”
没等我说完,她便右手扶额,仿佛就像是要竭力抑制头疼似的。
“唉……”
“怎么,不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啊喂!”
“希望你接下来还能冷静下来。”
语落,少女便二话不说地朝教室的墙壁走去。她先是深吸了一口气,随着轻轻弯腰俯身,她的头部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墙内,紧接着是上半身,继而是那白皙的大腿……
“开什么……玩笑……”
“怎样?”
许是见我目瞪口呆的模样异常滑稽可笑吧?她一面从黑板钻出来,一面戏谑地问起我的“观后感言”。
“——见鬼了。”
“噗嗤,别紧张,我是不会害你的,倒不如说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也说不定。”
“救命恩人?这么说不是你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的咯?”
说着,我只觉自己的头正隐隐作痛。
“你看姐姐像这样的鬼么?”
似有不满般,她又嘟起嘴来。
“哼,把你推下去的只是一只低级的怨灵罢了……啊,不过放心吧,那家伙已经被我吃掉了。”
“吃掉?”
“没错,像我们这样的幽灵想要触碰或是控制实物的话要消耗不少灵力呢……至于补充的最好方法当然就是夺取其它灵魂啦。”
听见“夺取灵魂”四个字时,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然而她反倒饶有兴致地一边解释说明,一边控制起散落在地板的粉笔像子弹一样射出去来做演示。
如果她想要把我吃干抹净的话,那应该很简单吧……
“话说回来,还真是奇迹呢……”
“你指什么?”
“明明刚开始那会儿还感知不到我的存在,现在却可以了。而且看呐,现在就连触碰都不需要消耗灵力了。”
她说着,又飘至我的身后,缓缓将我搂进了怀里。顿时,一股冰凉柔软的触感窜上大脑。
“呜,好凉……”
——但却并不讨厌。
“嘛,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先来报答一下救命之恩吧。”
“——欸?!”
难道说是要把我的灵魂吃掉了么。
“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些什么的。”
少女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先一步进行了解释。
“只要……之后有事没事过来陪我聊天就好了。”
“只是这样而已么?”
“什么叫只是这样啊……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才等来一个能和我交流的活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期间亦掺杂着几丝落寞。随后,我又看了看这被画的乱七八糟的教室,还有那散落在月光下的粉笔……
——她大抵只是,想引起人们的注意罢了。
最终,我同意了她的恳求——就算不同意她也一定会缠着我不放的吧?
在那之后,我知晓了她的名字——弦月,音同弦乐,曾是隔壁音乐系的学生。
不知是为了证明自己没在说谎,还是单纯为了炫耀,她不时就会拉我去隔壁音乐楼的“小黑屋”,当面弹奏德彪西的月光[2]给我听。
固然,她甚至还尝试着手把手教我弹奏钢琴——可我似乎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
思来想去,与幽灵成为朋友还是有不少好处的。
譬如说幽灵似乎都会自带强磁干扰,因此每到一个地方,那儿的监控似乎都会受扰失效,至少就夜游校园这一点而言是意外地方便。
诚然,由于其他人都看不见弦,弦姐姐也是真的闲,上期间避免被她骚扰已经成为了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
对于为何弦既没有成佛,也没有下地府,而是彷徨于人間这点,我一直都有所困惑。
记得曾有一次,弦同我分享了自己的遭遇(死因)——几十年前的某个晚上,在那个连月光都照耀不到的楼梯上被推下来摔死的。
只不过不是被鬼,而是人。
起初,我以为这是她徘徊在世间的原因所在——她对凶手的怨念。
可我的这一猜测立即就遭到她的了否决。说是自己知道凶手是谁,并且在成为幽灵后也对她们进行过报复(复仇)了。至于为何仍在人间徘徊,她也不清楚,没准这是神明对她报复行为的惩罚也说不定。
不过,这些似乎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嘀嘀嘀,嘀嘀嘀……”
昼夜总会交换,而等待交替的人,往崇高了说是守夜者,往通俗了说是失眠……
恍惚间,我又想起了中学时曾摘录过的高尔基写下的一句话:“钟声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好像用枕头撞击脑袋,不觉得痛,但能使人变傻变聋。”
今日回想起来,这形容是多么地贴切啊。
试想,倘在此基础上再加入被幽灵压了一整整一夜不得动弹的要素,又会是何种景象?
弦压了一晚,我也压了一晚。
想罢,我竭力挪动手掌,费力扣动手指,勉强将这恼人的闹钟给关掉了。
“弦姐姐,弦姐姐?快醒醒,到早上了。”
我压低声音道。
“……姆。”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快起来,我得去比赛了。”
“唔……不要!”
弦斩钉截铁道。
“哈?为什么?”
“因为……你参加的比赛已经够多了。再这样继续比下去的话,名声一定会越传越远吧。”
“这……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是好事么?”
“——才不是呢,声望变高的话,身边麻烦人家伙也会跟着变多啊。那样的话,就又没人陪我聊天了……我不要那样。”
说着,她盯着我嘟起了嘴。
在我身上黏了一晚上是因为这个么……这幽灵真是意外地怕寂寞啊。
“不会那样的啦。”
“或许是这样没错,但等到放寒暑假的时候呢?等你毕业以后呢?你就不会回来了吧?”
她不断逼问着,脸凑得越来越近。
如弦所言,她的活动范围似乎是受限的,我不大可能在学校里度过余生。
“而且最近,围绕在你身边的女生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呢?就算是弦姐姐我也是会嫉妒的啊……”
说着,她又拉黑了脸。
“明明一点儿水准都没有,也丝毫不想学习,却要借着问问题的名义接近你……呐,这种家伙很恶心也很烦人不是么?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把她们给……”
“弦姐姐,你正常点啊,我害怕。”
我企图拉开与弦的距离,但身体却丝毫使不上劲。
“我很正常呀,不正常的是卿月君才对。明明那样下去就能把你成为我的东西了……最近一段时间却离我越来越远了。”
“你的……东西?”
“嗯,从你能看见我那一刻起就这么想了。你可是唯一一个能看见我,能触碰到我的存在呀……所以,你听说过凭依么,就是附在人身上……然后……”
“然后?”
“然后一点一点地把你占为己有,吃干抹净。”
弦凑到我的耳朵旁边,如是轻声道,那白皙的脸颊不知从何时起就早已泛起了红晕。
“所以我才在你身上待了一整晚呢,是不是感到有些头晕了呀?”
闻言,我真觉得脑袋有些昏沉,心脏跳的厉害。
“哈啊,害怕的你也非常地可爱啊……不过没事的,这样下去我们就能厮守一生了……呵呵呵……”

[1]鬼压床:指睡觉的时候突然有了意识但是身体不能动,在睡眠神经医学上是属于一种睡眠瘫痪症(sleep paralysis)的症状。常见病因有:睡姿不正确,睡前过度用脑,生活压力大,睡眠障碍等。
[2]月光(clair de lune):克劳德·德彪西(Achille-Claude Debussy)创作钢琴曲;月光原属《贝加摩组曲》(Suite Burgamasque)的第三曲,常被人们单独抽出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