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赛拉斯蒂亚密码》(4)惊喜连连 冒险 中篇小说

第四章 惊喜连连
Chapter Four Surprises
我们二马亲自到荒原这一行,准备从铁路最南端——道奇道口启程。那方地界我实在熟悉得不得了。这天一大早,我们就翻过一座陡峭嶙峋的山头,迎面便是山底闷热的微风。
“我的天!”竖锯不禁大呼,“什么味道这么恐怖?”
“黄泉路。”我告诉她。
她回头看着我,一脸怪相,“你该不是在开玩笑吧?”
“没,绝对没有!”我微微一笑,“我说,你如果现在就觉得难受,哪怕是不敢想凑近了会怎样咯!不施加魔法保护,只是气味就能把你熏昏。我认真的。鸟从天上直勾勾栽下来,我可亲眼见过!不过幸好,我们不是朝那儿去。”
“那么说……”数据稍有犹豫,轻咳了几声,“那你接近过那个‘黄泉路’吗?”
我呵呵笑起来,“地狱的入口我倒真是得走上一遭,好给三头犬绑好链子。这事儿说来就有意思了……”我便给她讲起时间魔法那次的离奇遭遇。她听得异常认真,只是眼光有些奇怪。
“就你一只马,”我刚一闭嘴,她便接上了,“所以说你还没晋升的时候,就是只跟我一样的独角兽?”
“对,”我应道,“我那些朋友都在小马国其他地方做防祸工作呢。”
“我还有印象,”竖锯回忆着,“当时主任让我们把图书馆里好些‘有意思’的书都封禁起来,魔法理论部所有对高阶魔法的实验、展示都暂停了一整周。”
我听了有些尴尬,只得笑笑,“怕都是我的错了。”
接着她忽然安静下来,许久不言。或许是听了我竟有如此反常的举动,不太愿相信。也可能是得知了始作俑者,心中多有愤恨,其实也想怪罪几句吧。我不会怪她的。
等到终于逃离了地狱的恶臭(或许只是转了风向),便准备准备停下来吃午饭。竖锯还是有些拘谨,不过至少又跟我讲起话来。我倒希望自己能读懂细微的肢体语言。依我看,她似乎是——害羞吗?还是只是尴尬呢?估计都不太对。
我稍施魔法,变出了几个水田芥三明治,以示歉意。水田芥我觉得她应该喜欢。
她朝我笑笑,说道,“谢谢了,公主。”
“嗨呀,我们正探险呢!这么正式干什么。”
“我知道,只是觉得必要了,就喊你‘公主’。”她咬了口三明治,唔呣唔呣很享受的样子。她咽下口里嚼碎的三明治,说道,“我刚刚就是觉得该放尊敬些,不行吗?”
我耸耸肩,“呃……可以啊。”我有些乱了。也就默默吃起来。三明治很朴素,又那样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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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到了晚上,我们途径高耸山脉脚下,偶遇星罗几座小棚屋。许多驴子高度警戒,远远注意着我们接近。
得知我们友善前来,他们都松了口气,连忙迎接,还供了个屋子给我们过夜。
村里没有什么组织,也就没有村长。只是有一只,村民称之为“长者(Oatman)”,都听他号令。我邀请他同我们共进晚餐。他欣然接受,带我们去了牧豆树林中一处游廊,俯视可见一条几近干涸的小溪。那里树木盘根错节,有些部分凸出地面,成了张低矮的桌子,可以摆开食物。
晚餐过程中,我便问他,能不能加以指点,前路该怎么走,或说帮我们带一段路。
长者冥思苦想,表情也是怪异非常,仔细研究过一遍我的地图,“嘶”地吸了口气,“恁俩不会想去那儿地。”他那蹄子点着地图,说道,“那儿边儿上有个洞啊,住着老大条龙哩!”
“我们恐怕必须得去,”我告诉他,“那龙的洞穴,具体在哪?去那儿很麻烦吗?”
他目不转睛盯着我好久,总算开口:“俺先讲讲,别听错嘞。恁问那龙住什么地界儿?”
“是。”
“恁是要避开那场儿是吧?”
“啊呀,不不不!我们想跟那龙谈谈!他要是住在遗迹附近,说不定知道些有用的消息,”我解释道。
“长者”扭头看着竖锯:“那丫头脑袋没毛病吧?龙哪能唠,满脑子就想着把送上门儿的冒失鬼,烤了吃哟。多好的女孩儿,俺可不想看着恁送死。”他朝竖锯挤了挤眼,嘴角传出来几声哂笑。
“长者”已经帮了我们不少,只是他对两位独自前去大漠的雌驹,竟敢如此亲昵地关心,甚至有些调戏意味,我便有点恼了。当时觉得给得他点颜色看看,“你看见下面那块大石头了么?”我指着底下小溪边一块巨大的砂岩。
“看着了,”他满腹狐疑地望着我,“别开玩笑,恁难道能把老大那块石头用魔法抬起来?俺看,那石头三四百斤有了。”
我甚至无须看着那块石头,就能轻松举起,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再放了下去。“长者脸上的表情不能再精彩了。“哎呀呀,这咋可能嘞!看看,看看,这……这咋可能嘞!”
没等他咋呼完,我就一甩脑袋,全力射出一道射线,直冲巨石而去。我稍微耍了个聪明,抬起石头的时候,见石头埋在沙子里,底下很潮湿,这时便瞄准了那地方,弄出了场蒸汽爆炸,响声更甚。
我动用全身的力量,学着塞拉斯蒂亚无所畏惧、至高无上的脸色,直面极度惊惧的“长者”。又竖起一道护盾,免得漫天沙砾、蹄子大的石块如雨一般扑进来,“龙不是问题。好了,赶快,告诉我,他,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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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了那条龙的确是想把我们轰杀至渣,我异常失望。想起这一路上跟各种生物交谈时,讲逻辑,从来没有派上过用场,就怅然失意。我说的很清楚,我们就在他的地盘待一会儿,只要他提供一点儿南边遗迹的消息就成,还明说了事成之后,就给他几块上等的绿宝石做报酬。两全其美的买卖呀。
那龙听了,只弯弯嘴角,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把我们烤了。
我长叹一声,用飘浮术攫起那龙的脑袋,直朝洞顶上撞。那龙满是利齿的嘴里,胡乱喷出亮蓝的火焰,痛苦的哀嚎夹杂其中,像只马畜无害的小兔子一样蜷卧在林立的石笋旁。随后他爆出一声吼叫,前爪排山倒海般朝我扫了过来。
我无奈地摇摇头,竖起一道盾墙,在好几个身位之外就挡下了这一击,“好吧,你不想好好谈,就别怪我下狠蹄了。”接着我就把他抬起来,在洞里乱撞,就跟在罐子里放了颗鹅卵石,狠狠地摇一样,倒真的感觉有一丝快感,身为公主,实在惭愧。其实不是我喜欢伤害的感觉,当然对这只吃小马的怪物也一样,只是这样力度刚好,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就挺满意的。通过实际应用练习魔法,我一直是很喜欢的。
许久,那龙终于清醒过来,见我就躺在他嘴上,前蹄随意交叉着端在身前,翅膀整整齐齐地收在身侧,还稍带着一丝同情,“事情我都讲明白了,是不是该议和了?可别点头。”
他这么一只巨型的猎食动物,如今满脸疑惑,糊里糊涂,傻乎乎地摆了个斗鸡眼。我努力了憋住了不笑出来。我倒不是笑这,只是这龙嘴鼻处的肌肉起起伏伏,搔得我痒。
“那好吧,”那龙终于说道,看得出他尽量控制住了声音,“不过……唔……绿宝石,我还能要吗?”
“当然可以了!”我从左边鞍包里飘出了几颗绿宝石,浮在我面前。那龙斗鸡眼更厉害了。我便从另一个鞍包里拿出一束大卷轴,铺平开来,“我要找这个古老的图书馆,给你看看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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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那龙在洞里“谈判”,竖锯就躲在洞外的巨石后面。这时她探出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我的天,暮暮!那龙就跟只干了坏事儿的小狗一样让你教训啊!”
“你说什么呢?”我装着惊讶,“竖锯,你要知道,我绝对不会这样折磨可爱可怜的小狗呀!”
竖锯听了哈哈大笑,“那要对方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呢?我听说你有时候嘴挺厉害的。”
“不能相提并论。那是我给他们训练,好直面野蛮残酷的学术界哩!”
竖锯也会心一笑,“那你可真是好心。怪不得你教的学生都叫你‘最棒的公主’!”
我差点叫这话骗了。他们绝对没这么叫过我。这倒是不难知道,毕竟我不小心听到过几个魔法理论科的学生私下里称我“梦魇暮光”呢。我只是嘲弄似的哼了声,以作回应。
我们顺着直通到座平顶山边缘的陡峭山路,渐渐远离龙穴,待到峰回路转,望见一片开阔的冲积扇,河水南流。夕阳已经垂近低天,给整片沙漠拖出道道瘦长的影子。我从鞍包里抽出一台望远镜,向远方地平线处查看,“估计能见到峡谷的峭壁了。去到那条山脊左边就行。那龙说遗迹就在那儿。”我把望远镜递给竖锯,记录下罗盘的指向,掏出笔记本计算起距离来。
竖锯放下望远镜,扭头看着我,“你不去前面侦察一下吗?到时候在山脚会合。”
我摇摇头,“天色太晚了。谷底肯定已经被阴影蒙住了。”我不太想讲实话。其实我不太愿意飞去侦察,如今看来是否要前去,也有些动摇了。我还是没和竖锯提起那副塞拉斯蒂亚的画。虽然清楚不说不行,可总觉得还得推一推。“再说了,到时候其他地标都黑下去了,我却叫阳光照着,太过显眼。总不好太引得注目吧?比洞里那只满身鳞片的朋友凶残得多家伙可多了去了。”我朝她笑笑,这笑容我看了都得恶心。“我就不去了,行吧?”
她稍有迟疑,“行。”便转过头,同我继续朝山脚去了。
伟岸、勇敢、斗过恶龙的公主,这样的我,竟叫书里的一幅画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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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平安无事,一路上基本上在谈天说地,流言八卦,考古故事中度过。到了晚上,我们在一股泉的上游搭起营地,一方清池周围杨柳依依。
翌日清晨,竖锯拿了水壶到下面绿洲小池那儿打水,我则又端起望远镜探望周围的荒漠。方圆几里,风景毫无生机可言,空旷广阔的大沙漠里,这样的风景最好,我不断告诉自己:这样一切不都一览无余了吗?不像无尽之森,稀里糊涂地就“转角遇到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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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顺便,这会儿的想法跟后来的袭击没有半点关系。不然就是迷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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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去过龙穴拜访一番,我就又能搬出七八个貌似有理的借口,不腾空侦察,虽说前面误入箱形峡①,我也是带着竖锯飞出来的。就算在怎样拖拉,顶多也就只要再一天就能到达遗迹。我不禁叹气,只想赶快把脑子里的知识翻个遍。我怎么会以为拖延能改变结果呢?我又长叹一声,放下望远镜,到下面帮竖锯。恰此时,怪物就袭击过来了。
最先一只从竖锯正面前的湿沙地里拔地而起,嶙峋的利爪一把便攫住她。她猛吸了口气,正准备高声尖叫,我不假思索,疾拍翅膀,飞速冲去,前蹄重重地敲到了那家伙头上。那玩意脑袋一缩,也松开了竖锯。竖锯狠狠砸到沙地上,呻吟了声。我却看见它的血盆大口,和鲨鱼嘴并无二异。
我未看到,却已听见另一只也从身后的水中突刺出来,下意识地猛尥了一蹄,觉得踹飞了什么干瘦且坚硬的东西,像是逼近来的爪子。
这时第一只沼泽怪清醒过来,伸爪又要抓起竖锯。竖锯惊叫不迭。这些家伙就像是螃蟹和鲨鱼的杂交体,只不过还要丑些。如今局势不容乐观,而如此局势下,上上之策便是尽快撤离。
我腾地跳到竖锯身旁,那前蹄揽住她的身子,卖力地拍打起翅膀。两只马直冲而上,那一只只爪子堪堪在我们身下划过。我立刻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一块巨大的平顶石,便调转方向,滑翔过去,不久后安稳地踏在平整的岩面上。
“没事吧?”我问。
她表情扭曲,呼吸都颤抖着,“没,我……啊呀!”
“怎么了?伤到了吗?伤哪儿了?”
“我没事,暮暮,真的。就是蹭了一下。”她又呼吸了一回,还是呲着牙。“不过肋骨好像有点儿酸痛。我的天,你力气可真大!”
我尴尬地笑了声,砰地朝额头上一拍。那些怪物还不如我伤她伤得重呢!“我陆马那部分能力,”我勉强解释道,“其实还不能很熟练地运用。太对不起了,竖锯!等第一只怪物松开你,就应当直接原地传送的。我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
她摇摇头,“你这不是带我安然无恙得逃出来了嘛!其实都是我的错。我刚好站到沼泽怪的袭击点去了。对这地方太过熟悉,就有所疏忽。应该找那些砾石滩小水洼的。”
“你读的那些书我也有涉猎,也应当知道才是。”
“话是这样,但我才是——”
“行,那我只能拿权力来压你了,竖锯!我是公主,我说我错,就是我错!”
她呆站住,嘴巴大张,许久猛地一闭口,“那好吧。”
“那就好。”我点点头。
“就这样。”她也点点头。
“解决了嘛,我很高兴。”
“可没有解决啊,公主。”
“啊!”
“我可是要记探险日志的。”她朝我呵呵地坏笑,“不管怎么得记下这个来。你怎么想都好,反正你已经成英雄咯。”
我们相互瞪着眼,没多久便突然爆发出笑声。笑得流了眼泪,笑得弯了身子。沼泽怪却只能远远地仰望着我们,一定会觉得我们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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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沼泽怪袭击过后,我们在一块远离水源地的磐石上建了个小营地过夜。我涂了些斑马的金疮药在竖锯的肋骨上。本以为她会反抗,结果竟然也没说我小题大做,乖乖屈服了。其实,她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过后,我铺开被褥,摆到篝火旁,恰在她对面。她开口了。
“暮暮?”
听她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心事,悲凉的语气着实让我一惊,“怎么,竖锯?”
“我能不能……就是……你可不可以……”
我耐心等她继续讲下去。她却缄默了,我便问,“什么事?”
她摇了摇头,“当我没说吧。”
我却因而更加担心,起身上前。她把头一歪,“没事,真的……不用管我。”
我伸出翅膀,翼尖点到了她的肩胛。她浑身发着颤。“竖锯!”
“只……只是延时反应而已。我还没怎么经历过……”
对,看我:暮光,无知公主。最近几年,那些恐怖的恶派我是已经司空见惯,却没考虑到竖锯受了沼泽怪袭击该怎样害怕。她从前该是没遇见九死一生的情况吧。
我把被褥拖到竖锯身旁,在她身旁躺下来,拿翅膀裹住了她。她也朝我身上靠。仍感觉得到她在不时打颤。
“有时候啊,我还会做提雷克的噩梦呢。”我告诉她。
“真的?”
“千真万确。”我把头倚在她的脖颈后,用翅膀轻抚她的后背,耳语道,“但我有件秘密武器,能把提雷克赶走,那就是朋友。朋友,会为你掩护;朋友,会在你担忧倾诉时,悉心倾听;朋友,总会在你身陷困境时,赶到身旁。”
直到她不再发抖,呼吸趋于平缓,我这才收起翅膀,可以一同安稳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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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整天,我都感觉有马在暗中观察,还飞到空中到附近巡飞了一番,这才住下来吃午饭。只见有仙人掌,郊狼,再无其他。
“附近还安全吧,暮暮?”竖锯见我落地,便问。
“还好,没见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只是峡谷已经很近了。日落前就得到谷边。”我皱起眉头,蹄尖在沙地上划拉,“可我还是总觉得附近有别的东西。”
“这都快到遗迹了,或许有点焦虑吧。”
竖锯的确相当懂我。我笑逐颜开,“是或许。”
“既然这样啊,”她站起身,用漂浮术把餐具一类的东西都装进包里,“我稍微失陪一下,然后就赶快上路吧!要是紧张,最好就赶搞定这事儿。”
此话有理。我便也忙起自己的活,准备踏上最后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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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哪次冒险,赶路总是占绝大部分时间,所以《无畏》小说一般都会把长达数小时的赶路剧情一并略去不表。这种做法似乎很值得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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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十分雄壮宏大,深不见底,扭曲回旋,岩壁上许多突起的巨石、裂缝,可谓壮美。峡谷蜿蜒绵延至远处,有块极为庞大的平顶石,其上便是遗迹。遗迹皆以当地的石料建筑而成,远远望去煞像是从岩缝中生长出来的。只消稍稍飞一会儿便能到达,甚至可以直接传送至彼,毫不需费力。
竖锯贴在我身旁,闭口不言。午饭过后就没见她怎么说话,只是颠颠地跟在我身后。“那个,”我说道,“要不先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大早再启程吧?”
她朝我满满地一笑,“不错。”
我生起篝火,摆上茶壶,竖锯则去铺被褥。我仍觉得怪异,好像整天都有马在纠缠着,就又用最高级的侦查魔法扫描了一遍身后的大漠。
依旧平常如初。
我们享用完晚餐,我才刚发现竖锯又把我们的被褥紧挨着摆放。我一时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或说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我先是有些迟疑,洗净了餐具,妥当收拾起来。竖锯却已经爬到毯子上,躺了下去,静静地看着我。等收拾完餐具,她又朝我一笑,拍了拍身旁的垫子。
我睡前习惯读会儿书,就随蹄抄了一本,躺下来,翻到有书签那页。竖锯却一翻身子,贴到我的背上,脖子跟我的扣到了一起。
“唔……你还好吧,竖锯?”我有点不太明白她的举动,便问。
“嗯哼。”她叹口气,“只要在您身边就好了,公主。”
妈呀,不是吧。
我放下书,吞吞吐吐的,“竖锯……”我该说什么啊?是我给她留下什么奇怪的印象了吗?我该怎么办呀?我要不要反抗一下?
“怎么了,女王殿下?”她扭过脑袋去,轻轻舔舐着我的耳朵。
“我……这……”我快要慌了,“别……别那么叫我。”
她又一扭身子,轻柔的嘴唇亲到了我的下巴上,“为什么别呢?你多么威严,多么美丽,多么强大。”
得,已经进入惊慌失措模式。我做错什么了?我说错什么了?不管怎么样一定是我出了差错。不然她怎么会突然表现得这么——
啊呀,肉麻,对的。
我一把推开她的脑袋,死死盯着她,“我更喜欢马叫我‘太太’。”
于是,她脸上闪过瞬间的惊喜之情,接着便笑了,开始有些犹豫,慢慢地变作性感的微笑,“都听您的,太太。要我怎样服侍您呢?”
我猛地用魔法抓住她四只蹄子,把她倒吊在我面前。她惊诧地抽了口气。此时她一定能感受到我的怒火,却仍选择孤注一掷,“哦,太太!请您轻一——”
“闭嘴!”我把她在空中摇了两摇,一束细小的射线随之轰到她身上。伪装渐渐褪去,漏出其下黝黑的甲壳,现出了原形。“把她藏哪儿了?你伤没伤害她?快说!”
那幻形灵虽然叫我攫着,仍旧不住挣扎,翅膀嗡嗡地扑打着,长着尖牙的嘴不住地咬,“放开我!我会禀告虫群,到时候——”
“告诉他们,”我愤然道,“把他们带到这儿来,不等落地我就给他全烧光!”我一顿,闭目片刻。肾上腺素激增,我现在全身发抖,呕吐感明显。于是深呼吸一番,继续说到,“想要活命的话,就立马告诉我,竖锯,在哪!”
这只虫子信了我了。这自然是一举两得的。“好吧,好吧!”她喘着粗气,“我跟你说,可是说好了放我走。”
“你只要告诉我她在哪,”我正处盛怒,语气却冷冷的,打着颤,“她安然无恙,我就放你走。我以小马国公主的名义向你起誓。”
“你怎么知道你能——”
我立马举起一块蹄子大小的石头,不住向其中灌注能量,最终石头熔化为岩浆。那幻形灵受不住炙热,缩了缩身子。“你别无选择了。”我近乎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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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锯冲过来,紧紧地搂住我的脖子,身上还挂着许多困在虫茧中粘上的绿色黏液,“暮暮,谢谢,谢谢!可真是吓死我了!”午饭过后她独处时,幻形灵就把她抓了去,直到现在。
我拂拂她的鬃毛,也不顾脸上原本看来恶心的笑容,“没事,竖锯。你安全了。”
“你说好放了我的!”那只幻形灵依旧被绑着,在我身后乱叫。
竖锯下意识地一躲。我则缓缓转过头,那幻形灵也开始躲我。
“你可……发了誓的!”她咕哝着。
我踱着步子,缓缓朝她走过去。
“别!求你了,别啊!”哭喊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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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两侧为几乎垂直陡崖的峡谷。
译者语:一路上还是蛮顺利的嘛。中间插曲跟前面“呼应”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