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玩坏》All飒 03

（圈地自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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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胸口好重，脑袋像被砸了个稀巴烂，找不到鼻子便没办法呼吸。“呵——”飒倒吸一口凉气从课桌上醒来。

 

“滴答——滴答——滴答——”他只能听见秒针打点的声音，黑板上写着什么，老师在说些什么，无法翻译成他能听懂的语言转录进脑子里。

 

视线从教室正前方的时钟上移开，随后飒满脑子都是心跳声，他的外皮在分泌冷汗，内里却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他的血液是滚烫的，可他的皮肤是冰凉的。

 

飒一口气喝完了桌子上的凉水，没有任何好转。他好像吸了一肚子灰尘，小颗粒成团堵住他的气管，塞死他的喉咙。

 

现在是下午三点十二分，距离晚自习结束回家还有不到七个小时。飒不能再在教室离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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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顶楼，飒坐在凉亭下的石桌前，桌面摆了一本数学习题，他企图通过学习来转移注意，显然效果不尽如人意。他一手拧着金属自动铅笔，另一只手快要把膝头的布料抠出个窟窿来。

 

“飒同学。”

 

“啊。”飒被惊醒那般慌乱的回应一声，他抬起头时，卷单肩背包从他身后经过，在石桌与他相邻的那一边坐下。

 

“飒同学身体不舒服吗？脸色不太好看。”面若桃花笑如靥，说的就是班长这样的人吧，飒未察觉自己一瞬不瞬盯着别人看，他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和那天班长借他的外套上的气味很像。

 

仿佛有一个人拿着梳子在梳理他的头发，连带着他杂乱的神经一道理清，如果他是一只懒猫，那他一定会四脚朝天的仰躺在地上扭来扭去。

 

卷如常微笑着，不在意飒的冒昧行为，丝毫没有因此产生距离感。他从书包侧面的小兜里拿了一块巧克力放到飒的习题本上。“吃块巧克力，看能不能好点。”

 

“谢，谢谢。”飒终于收回视线，拿过巧克力撕开包装，掰了一角，含进嘴里，浓香味化开，滑进身体里，这剂良药瞬间将他治愈。

 

卷没多在意飒的存在，他自顾自从背包里取出一叠试卷，每张大致过一遍，挑几道有意义的题做，这样刷试卷效率高些。除了这些试卷，还有压轴题集、创新题集、超纲题集……

 

桌面上卷完成的试卷越积越多，他的表情像被订书机钉死那般平静如常，大脑孜孜不倦地思考，下笔又快又准。他的身体就这一套动作持续不断的运作着。

 

卷一口气写完最后一道压轴题，在憋死自己前，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身上的气味怎么这么淡了！卷少见的蹙眉，他胸口像被击了一拳，又闷又痛。

 

偶然间，金属笔从指间滑落，卷飘离在外的灵魂终于被吸回身体里，他正要伸手去背包里找些什么，视线不经意移到侧边的小花瓶身上。

 

飒苦着一张脸，与倒数第二道题纠缠在一起，他的成绩一直处在中游水平，基础题都能做，稍难一些的努力做，更难得尽力做，压轴题不要做。

 

而这一道题明显属于稍难题，平时努努力就做出来了，可今天飒的思维明显不在线上，想了十来分钟，愣是一点思路没有，反而把自己越绕越乱。

 

一支铅笔出现在视线中，执笔那人在飒的试卷上轻描了两笔，将那个不规则的图形补齐。

 

飒豁然开朗，他被切割法限制了思维，迟迟没想到只要补齐图案这道题便迎刃而解了。

 

他欣喜地抬起头，“班长，你真是个好人！”

 

卷微笑着瞥了一眼飒的习题，意示他没事，接着去做题吧。他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一步步写题的小花瓶，随后放下到书包去拿东西的举动，继续扎身题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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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结束，飒随着离校的人群往回家的方向走。

 

一路上，飒的心跳声将他的思绪扰得一团乱。从前他有多喜欢壳哥，现在就有多怕他。飒记事起壳哥就一直在他身边，他喜欢什么就送他什么，陪他玩，教他写作业，他把壳哥当作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他最亲最亲的哥哥，喜欢他，崇拜他，梦想成为像他一样的男人。

 

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壳哥表情冷漠并不是与生俱来的，飒幡然醒悟，原来壳哥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渐渐的讨厌他，恨他，从来没有将他当作一个弟弟，而是当成一件任务。

 

飒自以为是亲密的回忆，配上壳冷漠的脸，一帧帧刺痛他。十多年的感情啊，他把自己全部的真心都交付到这个最亲的人身上，到头来，不过是他自作多情。

 

他安慰自己，还好壳哥讨厌他，从不给他好脸色，不然，他怕他会因为壳的一个笑脸，而像一条狗一样扑过去舔。

 

无论飒多么害怕壳哥，现实是他离不开他，壳哥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没有勇气离开他独自去面对未知的生活。

 

快到家了，如果在这之前飒还抱有一丝希望，那么此刻在看到别墅灯亮着后，完全破碎了。

 

“呜——咯——”飒藏在校服里的身体止不住颤抖，他咬紧了牙关，嘴里抑制不住冒出猫儿一样的哭声。

 

再走一段路，飒的腿便软到动也动不了，他坐在花圃边喘着粗气掉眼泪，哭吧，多哭点，不然待会儿回去了想哭都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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