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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篇 002第二章

2023-09-04 22:52 作者:龙条的理解者  | 我要投稿

魏阙文官燃腐魂,汉家武将百合萌

    我叫刘玄德。

在战火中长大,各方势力互相烧杀掳掠。癫狂的欲望,对权力得而复失的恐惧,激发人类嗜血的邪念。

当时我就在想,有朝一日我能登上权力之巅,定将一切邪恶的种子消灭。

万恶之源,是人心,抹除全人类的欲望,将人类从无限循环的轮回发展直至自我毁灭的命运中解救出来。

多年后,在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伴的帮助下,我如愿以偿,世界各地的混战大都被我终结,余下的也已经无力掀起波澜。我组建的桃源军成为了世界军政一体的最高首府。趁此时机,我向全国推行【桃源计划】,除了必要的情感,保留基本的喜怒哀乐,不会再有强烈的欲望,而但凡拒绝进行改造的人,将面临终身监禁或者流放。

对于流离失所的外来人员,其中支持【桃源计划】并接受改变的人,可以留下居住,不同意的需立即自行离开,否则会遭受到驱逐。

政策的实行还是遇到了阻力,有外部的,但更多的来自于内部。

“狗逼计划!我们是人,不是机器,我们跟当初选你,跟着你打天下是为了什么?你忘记了吗?”

是的,当初为了立即终止持续的战争,我做出了妥协,投机的分子也加入了我的队伍中来,我也做出了不少不合时宜的承诺。自打政策推出后,针对于我以及家人的刺杀,就再没有停止。

阿斗的母亲自跟了我就没过一天好日子,数年的征战也使得她烙下病根,本待于和平年代可以安心养病,但那一天我回到家,在本该是【桃源市】最安全我最放心的居所,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导线的触发是我开的门,源头是折断手脚的爱人倒在一堆计时的闹钟上,她已经无法言语,这是最朴素的暗杀手段,即使事后调查得知,定时炸弹的存在让她绝无可能活过当晚,但最后一幕那凄凉的笑容以及随后毁灭的火光,我终于还是明白,自己走上的究竟是一条怎样的道路了。

回顾这走来的一路,我以为我的觉悟已经足够高了。

靠着诈脱身的计策和部分袍泽的始终拥护,我潜藏于幕后,推儿子刘阿斗上位,并铁血清理了已经化作瘤毒的一些元老,算是给阿斗的母亲报了仇。

但反对的声音还是存在的,最大的源头来自于我的儿子,理由也非常充分,当前的技术并不成熟,并没有定向清除恶念,而只能选择将所有感情一并抹杀。

最终,在外还有【江吴财团】的崛起和现实技术因素的考量下,我再一次进行了据理力争,在内实行定点实验并取得成效后进行部分长期推行,在外对【江吴财团】进行妥协,释放善意避免大规模战争,并以友好合作共同发展为由开展持续性渗透。阿斗也终于松了口,在外界看来,也是避免了第一代政府的人亡政息。

但我很清楚,如果在这一阶段没有将命运彻底地拐入另一点,那么接下来人类依旧会走向历史反复证明的 一条必然自我毁灭的道路。

而下一次,我不敢赌世界是否会被彻底打烂,还是说真如阿斗所言,要去相信后人的智慧,并且还能一如既往的如今日这般好运,在极短的三年间,重新缝合了这个世界的创口。

当然,代价也是有的,阿斗成为了下一个报复对象,自其登台开始,刺杀的威胁就从未停止,为了活命,身体百分之九十被替换为了机械。

【桃源计划】的推动下,和平与发展是有了,这一计划的难题逐渐显现,近十年来的生育率逐渐下降,被【卧龙】打趣,再不想办法就要变成光杆司令了,而所谓提高生育奖励的话,对于不知欲望为何物的市民,确实没有多大效果。

技术的开发也早已陷入瓶颈,消除情感的时候,依然无法存在指定对应的目标情欲。

“连时空跳跃这种技术都有了,试管的结合,让人就如玉米棒槌上的玉米粒般出现一大片,那样胚胎培养方案不是早就有了吗?”

人造吗?我了解过,当初就是这样的技术,使得人们没有了顾虑,继而肆无忌惮地开启了纷争。而如今如果重启这项技术,意味着自己将亲手挖开封存的禁忌。

“当然,如果不乐意的话,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当前的情感销毁,其实是将人变作一团白纸,那么是否可以继续给他注入对应的感情呢?比如只是要男女结合的生育的话,只是注入【爱】这情感不就可以了吗?”

在高人【南华】的指点下,我茅塞顿开,并将一些操办的事项交给【江吴财团】,省得他们没事干还密谋反叛。

【南华】走后,我给【江吴财团】当前的董事长孙茽寥和总裁周虞发布了任务讯息,并联系上了我的参谋,【卧龙】。在大战后红利催发下,科技迅猛发展,时空跳跃技术的产生让我碰上了于时光长河里旅游的【卧龙】先生。

点开通讯,画面上是一个身披大红鹤氅的男子,讲解到,“司令,有些不妙了,天道下场了。”

查阅完【卧龙】的信息,我有些扶额,什么曹操的转世,经卦象测算注定会毁灭桃源世界的孩子被他捡到了,当然,更关键的是,夜莺还带着孩子找过来了。

嗯,也只有她敢称呼自己的喜怒不形于色是面瘫了。

“司令,大事不好了。”

彩衣飞舞的女子推门而入,峰峦般的双峰被仙衣裹着,半截雪白的胸脯在抹胸外露出,仙衣从肩头披下,腰间束着彩绦,柳一般的细腰将那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有若画中走出一般。

仙衣上,画着以五色写就的七彩九篆,各不相同的仙篆闪动着神秘的光韵,让她显得益发的动人。似雪的玄绫挂在她的手臂,隐约间有若对美丽的羽翼收敛在袖边。

她怀中的孩子自然不用多说,只是苍翠中带蓝的发色还是惹眼的,但也就这样了,当看到孩子母亲的面容时,我的瞳孔不由一震——

妈妈——

 

刘小备惊醒了,睁开眼,不知昏睡了多久,此刻东方鱼肚见白,未等小备想明白此时究竟是何处境,手也未能摸索出支撑点,顿时享受了翻滚坠落惊呼套餐,“唔呃——”紧接着是全身犹如剧烈运动后的酸痛,这一摔也让小备痛醒了。

他怔怔看着自己掉下来的地方,竟然是从自家房顶上手滑摔下来的。但是,自家是没有上楼顶的方法的,除非搬个梯子过来。

而且,小备又望向自家的破门,严丝合缝,应该是从内部锁好了的,这算什么,梦游获得穿墙术,还是意念上房?

罢了,这个时间段也该起来做早饭了,小备揉了揉眼睛,把那古怪的梦与现实的异状一并抛掷脑后。

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是不会有机会胡思乱想的。

这个道理,对于市郊住户们也大差不差。

 

陶于彪是一个普通的网约车司机,每天忙碌地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之间,为乘客提供便捷的出行服务。然而,他的生活并不富裕,每天辛苦工作,却只能勉强维持生计。他一直梦想着能够过上富裕而舒适的生活,但金钱和美人似乎离他很远。

这一日与小备一样的早醒,当陶于彪正驾驶着自己的网约车行驶在去往繁忙街道的路上时,他突然感到头晕目眩。他停下车,揉了揉太阳穴,用冰露水漱口洗面,试图摆脱这种奇怪的感觉。

不会是疲劳驾驶吧,虽说自己确实没有睡醒。

六月初的燥热已经让人心焦,但在太阳没有完全发力时,还是可以接受的,刘小备赤着脚丫往站牌百米冲刺,仿佛慢了一步,就将眼铮铮看着公交车带着氤氤热气扬长而去。

剧烈运动后的小备有些颓靡的仰天怅然。给自己极限的疲乏后,确实是思考人生的时机。

昨晚的冲击是有些大的,忙碌了三年,现在居然真的有钱还款了,不过卡的保存却是在郭祭酒手里,虽然如此,自己积攒的钱也终于可以给小瞒买一些靠谱的早餐了,而郭祭酒的病状,可以去华医师那里买些止咳化痰的药。

一个出租车缓缓停下,陶于彪对小备按着喇叭,气喘吁吁的刘小备狼狈地看着将车窗摇下来的陶于彪,小备估算了算车费,对他摆了摆手,然而陶于彪并没有一加油门开走,而是道:“嘿,正好去城区,顺路,不要钱。”

“那怎么行——”小备连连摆手,“不能这样。”妈妈说过,不能让别人徒劳地做好事。

“那,就算公交车钱好了,咋样?”陶于彪明白小备可以欺之以方。

小备正要答应,忽地又想起来,又摇头道:“我是要去买早饭和药的,一会还得赶回来。”

“买药?小瞒?”陶于彪咂舌:“那小机灵鬼病了?”

“呃……”小备正要解释。但陶于彪显然没有听下去的欲望,他揉着额头,神情似乎是在权衡某种重要的考量,最后他捏着鼻头像是默认了某个现实,皱着眉头对小备说道:“上车吧,我也正好看看医生,然后回来一趟。”

“啊,嗯,谢谢叔叔。”小备眨眨眼,轻轻的开门上车,蹑手蹑脚的样子像是生怕刺激到什么,而他也没有再提及车费的事,握紧的拳头却默认心中欠下了某些无法用金钱衡量的事物。

“下次叫哥。”

之后,一路无话。

 

我是陶于彪,一个,出租车司机。

夏天渐渐到了,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我早早起来开着车,茫然行驶在上班的路上。现在虽然已经差不多6点了,但马路上几乎没什么人。

大家都在这个时候躲避即将来袭的一波接一波的热浪,换而言之,现在上班的,是不需要我服务的。

刚才我把车停在路边,脑子晕乎乎不知道所谓的上班要干些什么。所以说,我为什么不回家去再睡一会?算了,自打出了大学,和家里分开来大城市后,就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所谓的家冷冷清清的,回去了一个人也是无聊。

现在的我靠在汽车椅背上,心里盘算着要不今天就抽个空去娱乐室打打牌。即使早在高中时期,自个儿就明白所有的游戏啊,棋牌啊等等,都是用来消磨掉大众的时间,化解大众求而不得的戾气。但现在产生这样的心理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自己就是想努力,也没有资本搞出跨越阶层壁垒的奔头。

何况,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自己只是偶尔忍忍度过温饱线,坐在车后面那个永远微笑待人的孩子,那可是时不时挣扎在生死线上呢。

事实上,如果是家里人和自己说,某个孩子身世多么悲惨,活得多么辛苦,自己绝对会嗤之以鼻;但如果是自己亲眼发现,然后见证了三年呢?

除非你已经确定肯定不对未来抱有期望,不然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也要活出个人样。

陶于彪如是想着。

 

户外的汽车发动后,医药房边转出了面戴白狐面具的白发女子,“那孩子就是你说的【明子】吗?”如果小瞒在的话,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大概就要蒙上阴影了。

“嗯,没错,看情况好像已经觉醒了,”南华讲眼镜取下,“这不应该呀,我的游戏还没开始呢,难道说出了什么其他的变故?”回想到昨天偷窥时被炸屏的情况,现在他应该连七星都没攻略吧?

阴阳双玉代表着天与地的权力,明子执掌神念,暗子把控炁熵,

是这样的吗?但是按理来说,这东西到底是怎么从天道手中失去,怎么被人为的拉下来的呢?女子也低头思量,小声嘀咕。

“哦,那个呀,那是前几千年前某个大能用七星灯……”南华嘀咕着,似乎就要顺着说漏嘴了,“……读心吗?”

没有,没有,没有。女子摇着头。

南华也摇着头,不是,怎么最近随便来个人都能都会扒底裤呢?

诸葛卧龙?还有司马狼顾那货,你不是白巫师的吗?怎么会……女子想着,嘴上一边调侃打趣道,“哪有?也就只能探查探查而已,这世上还是有很多我探查不到的,只不过嘛,【同归于晋】这四个字确实不太匹配你的【太平寨】。”

“好了,不聊那些有的没的了,把药酒给我吧,我那边的孩子最近犯浑挡炸药包了。”女子摊手,“虽然说按她的恢复情况嘛,一个月也能好,但是果然还是华佗老先生靠谱呀。”

“……”

“到底是曾经的大狐妖呀,但现在不管怎么看,苏妲己,你都是个人类啊,这相当漫长的时间段,你的身上又发生了些什么呢?”女子走后,南华心里直泛泡,但他自然不知道,这女子可不仅仅是读心这一项,不然她是不会说出【同归于晋】的字词的。

换而言之,女子是更深层次的直接偷窥他人记忆了。

说实在话,昨天晚上他跟老白碰面的时候,老白的形象确实和之前不太一样了,而且他不是一直是驱虫之术吗?将空间进行变更,那不是他神器的力量。

这么想着,女子因此走向普通商店百货,拨打了个电话,“喂,老白,最近在干嘛呀?”

“哦,知道你退休了,怎么,还在跟别人玩儿塔罗牌?我今天有个饭局来得了吗?”

“啥,在迈阿密?哎呀,老白,这就是我说你了——扒飞机也赶不上吗?行吧。”

挂断电话的女子显然察觉到电话那头的一脸懵逼,但换而言之,昨天晚上南华遇到的那个司马狼顾要么是假的,那货是是个装的,而且他还能强到自己都分辨不出来。

要么他也是真的白巫师,而在那个时间段,他叫司马狼顾,说起来【九州】内其他人确实不知道他的真名儿,但其实也就只有她才能看出来了用了【虫蜕】的那货还是不是人类。但反过来说,他要是真的的话,嗯,女子陷入了沉思,最重要的是他展示出的那个空间之力。

“有意思,老白你不仅是真得能活,你还真得能玩啊。”随手丢下百元大钞后,女子缓缓隐没于街角。

 

但是吧,今天这样的蠢事是绝对不能再干的。返回途中的陶于彪忍不住开始加速,踩上了油门儿,马路两边的树开始像赛道上的提示灯一样飞快的倒退,几乎转瞬即逝。今儿早不仅赔了油钱,还丢掉了时间去诊所检查身体,为了不暴露,还得再开一瓶药,虽说不是特别的昂贵。

毕竟吧,蚊子腿再细,那也得算肉啊,更何况张立彪看着小备买了很多的肉包以及三杯豆奶,计算了一下,不由心里一暖,小备这孩子不怎么贪图美食,他想到有一杯应该是自己的,所以说——只不过吧,哎,陶于彪默认今天亏钱的事实了。

想到这,陶于彪又放慢了速度。道路的变窄和路上行人的增多也是一大因素。

这时,路边的一个人影儿进入了陶于彪的视线,是个女孩的背影,年轻点的看样子只有十五、六岁,她的打扮有些像电影里的精装,杏子红的外衣绣着浅蓝色的缀边,双襟于有致的胸前交叠,于腰际打出绳结,下身是秋香色的束腰裙,上衣的衣摆将褶裙遮去半截,这样的装扮,有些像裁剪到膝盖上的古装襦裙。小腿上缠绕系结的赤炎般丝带又显示出一份独有的气质。

脑上梳的是高盘双马尾的发型,很难说她的发型和装扮算是“复古”还是“新潮”,而此刻车辆来来往往,路人奔走不绝,女孩往往礼貌地点点头,好似在回应着透明生物的答礼,而他在开车经过的时候,女孩像是有所感一般,对他侧身回头微笑。那真如清晨第一缕阳光伴随微风流淌,明媚而舒爽,以至于陶于彪差点把握不住方向盘。

“正点啊,小备,小备,快起来,快看,”但是后座地小备似乎已经睡着了。出租车司机叹了口气,为少年郎错过了良辰美景而遗憾,算了,继续往前开吧,先把买的东西送回家,再送小备回去。

这时,司机猛地踩了刹车,自己是不是可以邀请那个女孩上车呢,看上去是顺路一点点呢,可惜车已经开过去了,再开回去的话,感官上就有些微妙了。

透过后视镜看着在后座上睡死的木头,司机不知是自嘲还是缅怀:“想当初啊,想当初我也是尖子生,那可是市里数得上号的,也是能像你这样对女孩无动于衷,就算最后发挥失常了也拿到一本了,如果不是选错了——唉——”

三十多了,没房子没老婆,怎么还不卷铺盖回家走人呢?自己来这大城市一线也多年了,咋就没闯出个名堂呢?

但是吧,司机又撇了撇座椅后面的那男孩儿,突然又信心满满地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了。

此时的小备自然不知道,他成为了别人坚持的目标,以及激励着他人的苦胆。也许是昨晚被一道那道神念附体所消耗太大,又或者是今早的梦过于震撼,这时他已经进入了梦乡。

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心。

“你这个蠢货!”碧发的孩子提着长剑,镶金的剑柄被握着,隐隐有捏碎的迹象。

“十多年的情义,竟然抵不过诋毁的挑唆?!”

四周,纷飞的大火,燃烧的木料,干裂的土地。

看上去年龄比其稍微大一点的的男孩靠坐在树下,拿着一把普通的匕首颤巍巍地举起,显然已经筋疲力尽,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提着提着长剑的弟弟一步步走上前,但意料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哈哈哈,真是讽刺!”

最终,弟弟扔下了长剑,抓住了哥哥的双手,刃尖随之戳入了心脏,伴随鲜血溢出,倒在了哥哥身上。

“我,不欠你什么——”

哥哥也终于对上了弟弟那不知是嘲讽还是释然的眼神。

小瞒!!!

 

我叫曹小瞒,每天都被自己给帅醒。

但是今天,在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一阵“哒哒”的敲门声传来,声音不大,但恰好是扰人清梦的分贝。

“谁呀?大清早的——”我大喊着来开门栓,映入眼前的俏丽佳人让我不由自主的放下了音量,“还这么礼貌地来提醒我们不要睡过头啊,实在是太体贴了。”

关雩看着眼前这个只穿一条裤衩就开门的小孩也有些诧异,“你是谁?”眼光向屋内扫了一眼查看了大概,但依旧没有寻到期待的身影。

小瞒睡眼惺忪的揉揉眼,再仔细看了看关雩,确保不是自己眼花之后便是一脸震惊,不是我们这破地方为什么会来一个如此可爱的美少女啊?而看到睡眼惺忪的小瞒,关雩也不禁嘀咕,好可爱。

正在二人面面相觑之际,一辆破旧的出租车停靠在了路边上,小备从车上下来,拎起了肉包和豆浆,走上前直奔门口,而当他发现当前的状况时,也愣住了,今早的梦幻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而这时,躺在床上的郭祭酒也翻了个身,缓缓坐了起来,做出了保护脖颈的动作,随后他看向的是门口的三人。

嗯,他追她,她追他,烂俗的爱情电影。郭祭酒用他那日常的死鱼眼在内心排谤。

“小备,早上好呀。”关雩莞尔一笑,亲切的帮小备拿起方便袋儿。小瞒一个劲眼神抽向刘小备,似乎要把他洞穿,“老哥?你认识?”

“我?”小备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眼神有些躲闪,而旁边已经进屋的将早饭放在座椅上的关雩清了清嗓子,说道,“在下姓关名雩,是小备的女朋友。”

嗯,这下是三个人全都不定了,就连一向死鱼眼的郭祭酒也顿时睁大了眼睛,似乎想从女孩儿脸上发现些什么。

满头问号和感叹号的小瞒更是抓着小备的肩头开始摇晃起来,“你是怎么做到的啊?为什么不说呀?”他NN的藏了个极品,不告诉你弟弟是吧?

“我们——”小备也是挠了挠头,似乎想说些什么,而关雩则问道,“我们吻过吗?”

“嗯,吻过。”小备天生的不撒谎。

“那就是了。”关雩歪着头笑道。

旁边的小瞒有些抓狂。

“那么小备,能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家人吗?”

“嗯?”小备挠了挠头,估计这两天下来他头估计要被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挠凸了,他有些硬着头皮说道,“这是我的弟,妹妹曹小瞒。”

这然后又指了指床上的郭祭酒,但话未出口就直接被曹小瞒抬手接胡:“那个人不要理他,过来蹭吃蹭喝的。”

郭祭酒顿时展示像是受到重击一样的表情,以手托心说道,“主公,我们就才睡了一晚上,你就移情别恋了吗?”

“别TM瞎说啊!”小瞒彻底抓狂。

“说起来,我好像没有透露我住在哪里,你怎么找到我的?”小备插好吸管,把其中一杯豆奶递给郭祭酒,另一杯留下。

“啊,这个啊,你不知道我也是那个学校的学生吗?【鸿钧学园】的新生电子栏上就有你啊,临近暑假的插班生可不常见啊。”关雩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仿佛这一切是理所当然。当然有句话没说,就算不是误打误撞看见了学校的新生信息,凭借我的人脉也一定能找到你。

“学生?”

“呃,哈哈,昨晚不是有人给我们送钱又送上学嘛,我就,也给老哥你报了名。”小瞒打着哈哈,当然,作为哀求郭祭酒的代价,则是被他扒了衣服搂着睡了一夜。

闻言,关雩则是如猛虎猎食般猛地抱住了小瞒,“嗯~真是可爱的妹妹呢,不穿女仆装可惜了。”

正当小瞒为感受到洗面奶奖励而狂喜的时候,一句话让她如遭重击,“小备,今天周末,女仆店里有人请假,不妨去我店里玩玩,顺便借你妹妹用一下,如何?”

见小备沉默不语,而关雩则继续补充说道,“放心吧,不会让你妹妹做奇怪的事情的,而且今天也正好来我们店里免费畅饮呀。”

“拜托,”小瞒拉长声音尖叫道,“我哥才不会为了几杯饮料……”但小瞒发现自己吐槽的对象关雩有些失落。

美人蹙眉,我见犹怜。

“好吧,我会。”小瞒哑火了。

“嗯,真不愧是兄妹,你人最好了。”关雩毫不客气的发了一张好人卡。

而原本受到重击倒在床上的郭祭酒顿时又连忙爬起来,“啥,主公要穿女仆装吗?”然后连翻带滚,跌跌撞撞的抓着小瞒的肩膀:“求围观,求拍照,求带上我。”

小瞒也毫不客气的回怼:“死开,睡你的觉去。”

关雩则在一旁赞叹道,“小备真是开明啊,竟然同意妹妹把男友带回家秀恩爱。”

一旁的郭祭酒赶紧打蛇随棍上,“不仅如此,他还纵容我们日夜笙歌。”

“别听他扯淡,”小瞒在一旁看着这俩越说越过分的样子,赶忙上前堵嘴,但是被郭祭酒毫不客气的推到了床上,现在配合上郭祭酒说的话,顿时一阵微妙的感觉再次涌上所有人的心头。

小瞒更是一阵崩溃,老子居然不是病秧子的对手,丫的真成食物链底端了。

“呃,那我买回来的早饭和药就留给祭酒先生了。”

“吃什么药呀,说的我好像真的病了似的,不过包子我倒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郭祭酒一脸的不客气。

“总之,男友先生,请放手吧,我们不会让她遇到危险的,”关雩赶忙打圆场。

而旁边郭祭酒像呛了火药一样,微微笑道,“请去掉 们 这个字。”他睁眼盯向了关雩,眼中光芒闪烁,“会带来危险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关雩眯起了眼,脸上笑容依旧。

 

麦包城咖啡店。

这家店的主人是虞四娘,也算是关雩的半个接头人。

小备三人在路边下车,陶于彪一脸满足的开车走了。

“他算是黑车吧,顶着出租车的外皮,服务质量监督卡,驾驶员照片、公司名称和监督举报电话这些居然不准备挂起来,”关雩眯着眼笑道:“更何况,计价器似乎是被人为破坏了,真好奇他收费是不是靠心算的?”

“陶叔叔他……”小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唔,想不到就不用说出口了,”关雩莞尔:“毕竟,世界的主基调,是灰色嘛。”说罢,她不忘瞅了瞅小瞒。

曹小瞒不置可否,也越从心里发觉得关雩实在是太对自己胃口了。自打她上了出租车之后,无论陶司机怎么打趣,纵然是一言不发,以避免节外生枝,却也让关雩瞧出端倪。

陶司机那里是把小瞒当作女孩子啊,那亲切的味道分明是死党。

不过,小瞒不愿意提,小备不知如何圆谎,那她也就不会问。

 

所谓麦包城咖啡店,是一个有着十三个小房间,一个能容纳二十人的大的店铺客厅,内中配置也是相当豪华,桌椅沙发一应俱全。但是在这座堪比豪宅的店面门口却是只容二人进出而已……

大门的确无法和里面的修饰配套。

“唔哦,事实证明我果然没有看走眼。”

落到下巴的波波短发,圆润的双眼,小巧的鼻子与嘴唇,精致的五官让人联想起幼龄少女。而那从锁骨至胸前的曼妙曲线以及延绵其下的纤细腰身,与她的那张童颜形成了鲜明对比。唯一的缺憾大概是少女胸前少了两团晃动着丰满的脂肪。

但也正因如此,“萌煞所有店员呢!”

“这是何等的卧槽。”小瞒恶狠狠的吐槽,冒汗黄豆表情是绷不住了,话说老哥,你看着我脸红个毛线啊,丫的没看过老子女装是吧,还是说你就好女仆这一口。

“小瞒好棒!”关雩在一旁拍手笑道,她的笑容在小瞒看来很是纯真:“这样一来,我就不用穿成这样了。”

CAO,后半段才是心里话吧,小瞒在心里吐槽。

屏风外转出的老板娘倒是对此不置可否,刚和她见面的小瞒对她评价是这样哒。相貌倒是真正的极品了,鹅蛋脸,丹凤眼,五官妩媚动人,如果单纯看这张脸庞,也算是一个十足美女。只是穿着上嘛也是紧身裙袍,啥都不漏,但那十足的轮廓却又显得好像都露了。

唯一让小瞒不满的是这女人的神态,满脸煞气,眉目之中就带着一股子抽烟谈合同谈不拢就拔刀的感觉。从她的这么一身打扮来看,好好的一个娇媚佳人,却愣是走出了飞车党暴走族的气质。

小瞒的察言观色可谓顶级,这老板娘明显对自己深入内堂换衣很不满,但却拗不过她的小雩。啧,小瞒其实也很不爽,不是,我给你免费打工,你敢甩脸色?

“走,小瞒,我们去接客去。”关雩拉着小瞒的手,一溜烟把她拖出了到店外。就差临门一脚时不忘转头对老板娘喊道,“虞姨,帮我招待一下小备吧。”

于四娘是不会这么直来直去的呼喊的,她揉了揉眉心,嗤笑自语,搞得我们这真成了饭店是的。说归说,她还是取出餐盘,从台架子上倒了一杯热牛奶,随后又放上几块饼干,端着盘子递给了坐在椅子上多时的刘小备。

趁着孩子发愣的功夫,似乎酝酿着要说什么时,虞四娘顺势拉开椅子坐下去了,小备就张大嘴巴看着这个女人坐自己的面前,对方居然伸出了一根手指来,轻轻的点了点小备的鼻尖,眉开眼笑:“好一个清纯小正太啊,来,告诉姐姐,今年多大了?还是不是处男啊?”

如果是小瞒,此时应该是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做警觉状,这话翻译一下是你有没有做过,然后结合当前情况分析,就是你这个小雩钦定的男朋友有没有和小雩上过,或者和别的女孩…

当然能解读出这意思,小瞒会很笃定的告诉小备,这娘们大概率不会期待你和小雩在一起了。

但是吧,为啥总说小备这孩子实诚呢?此时的小备一脸的茫然,但那扑闪扑闪的眼睛却直勾勾对着四娘双目,随后再没有言语。

“切,”装什么嫩,这就让四娘很尴尬,使得她原本预想的可以逗弄的话没了表演的空间,“装什么装?”说着她起身扫兴的离开了。

小瞒如果听到的话,肯定会直接回怼护着他哥,但是小瞒偏偏对于这方面没有办法反驳,他哥就比他大一岁呀,但是他自己一看就那么嫩,他哥就真的是一副老成样。

店外。

“来~主人……这边这边。”一位身着女仆装、楚楚可怜的少女在门外挥手招呼着主人,甜美的笑容在她看来足以让众生倾倒。少女身着一身经过裁剪的女仆装,脖颈到胸口的地方留白,让这一部分肌肤展现在他人的视线中。两只袖子采用了漏肩设计,黑白交相衬托着少女的莲臂,让人不由得生出万分遐想。再往下则和正规的女仆装相差无几,只是裙子的长度有了缩减,只能堪堪盖住一半大腿,好在有白色吊带袜在,行走的时候不至于露出绝对领域一类的地方。

随后,她就面无表情地对着旁边的小雩一摊手,说道:“是这样吗?”

真的是接客流程啊。小瞒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情色的女仆咖啡屋,毕竟自己这么漂亮的女孩穿着白色的女仆装,还要微笑的表情带着甜蜜的味道。

“小瞒很棒,很接近了。”小雩鼓掌道。

“但是,还可以再改进一下啊。”小雩脸上遍布得意的微笑,说罢,举起咖啡店的广告三角立牌柔声唱道:“万水千山总有情!来我麦城停一停!春宵一刻值千金!温柔女仆伴你行!”

诗朗诵后,是有如乌鸦嘎嘎飞过的震惊,无论是路人还是小瞒,不约而同地选择侧目斜视,不敢正向一脸得意的小雩。

“……你确定这是女仆咖啡店的宣传词?”小瞒扶额,就差躲后面拿块板写上{我只是背景!}了。妈蛋,老板娘要是说她没看上你的美色,我是绝对不信她敢让你来搞宣发。

“对啊,”小雩一手举牌子,一手将小瞒拉到跟前:“我自编的!超吸引人的有木有 ? !来一起喊嘛!”

“免了,我可不想因为这个被警察盘问...”小瞒打了个哈欠,丝毫不提他自己刚才的招客台词更加露骨。

“……”小雩放下广告牌,一双美目直勾勾看着小瞒:“我明白了,你站在我身边自惭形愧,不要怕,平胸也是有市场滴!”

你TM,不和美女一般计较。“你的存在进一步见证了啥叫胸大无脑。”小瞒回怼,丫的敢对小爷用激将法,你怕是不知道爷是能写兵法的!

“看,那边走来的帅哥,说不定就控你这一类型的呢!上吧!飞机场的逆袭!”小雩对着街角一顿招呼。

“别逗了,街角偶遇,然后不小心摔跤吻上,这对小爷来说是绝对不可——”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飞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撞向了某个身穿浅黄色衬衣的男子。而在这之前,小瞒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靠!这丫头劲儿真大!

和小瞒一起倒地的男子脸庞白皙,五官俊秀,只是脸色之中却带着一丝淡淡的苍白,显得人略微文弱了一些。身上无意间流露出一屡幽香,将小瞒的思绪带往难以触碰的远方。恍惚间,清秀通雅的男子于面前落墨。

倘若人生只如初见,结局是否不会那么悲伤?

大展宏图的你,为孤展略天下的你,以及怀抱空空如也的盒子,双目失神的你……

 

“嘶,”一边揉着被撞到的胸口一边直起腰的荀令君抱着疑惑定睛一看,瞳孔不由一颤,这孩子,好多的孽障。这是只有荀令君本人才能看到的,如各色丝线般缠绕在眼前女孩的身上。

但一个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

思绪被打断了。

“看毛线,再看怀孕!”同样跌倒在地的曹小瞒很不爽。

“就是!心动不如行动,要看更多萌妹子快进...”小雩飞马跑来将小瞒抱起,搂在怀中,口中顺便起哄。

但话音未落,接下来的语气又变得十分恭敬:“抱歉打扰您了,有失礼处还请多多见谅!”说罢,搂着小瞒一起鞠了一躬。

诶?怀中的小瞒问好满头,胸枕的美好也顾不上了,趁着关雩转身把她带回店门口的空隙,小声嘀咕:“你卖脸谱呢?”

“【遗香】的味道。”小雩眼中闪着别样的光芒,声音也压得和小瞒一样低:“一种超奢侈的化妆品,要么他自己用,要么和他接触的女人用,总之是不可能成为我们顾客的大人物,更不能得罪!”

“也对,泡着白富美的高富帅怎会去找女仆求安慰。”小瞒耸耸肩。

“你还是未成年吧?这家店雇佣童工?”小雩身后的年轻男子追了过来。

“不不,其实我们勤工俭学做 兼职啦~ ”小雩连忙转身解释。

但看到男子微微皱眉,似乎这个理由在他这里无法通过。

“小雩,不要再为阿姨我开脱了。”小瞒从小雩的温玉软怀中挣脱,撸起袖口,气势汹汹的走到荀令君对面。

“别被表象迷惑啊,大少爷!尼玛丈夫早逝,儿子绝症的苦命女人你伤不起!积劳成疾,导致身高体重都缩水得只能扮萝莉!年纪一大把还出来卖萌容易么?大热天脸上糊一斤面粉的感觉你能想象吗?可怜天下父母心有木有!”

曹小瞒的话语犹如产生了一个以自身为球心的小世界,被这个世界囊括进去的人,似乎都失去了语言功能,一脸的木讷。

“惊讶么?”小瞒叹了口气,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感悟:“也难怪。养尊处优的你,怎能明白劳动人民的辛酸?”

这就是孽障的原因吗?残酷的社会啊...荀令君低下头,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知道就快滚!别被平民的穷酸气伤了眼睛!”小瞒摆手呵斥着。

“真...苦了你了...”小瞒面前的男子深深鞠了一躬,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说道:“我一定会救你的。”

随即,荀令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一小小的插曲过后,小瞒捧腹大笑。

“哇哈哈哈哈!竟然当真了!果然是温室中的花朵没分辨能力啊!
我这招辣手摧花很有看点吧?”

“小瞒..麦城的形象...”小雩扶额,但看着小瞒开心的几乎要满地打滚的表情,小雩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直到二人再一次对了眼神后,才收敛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嗯! 哟~又走来一个疑似高富帅的。”小瞒突然发现站在这里坑坑人貌似也不错,清了清嗓子,表示看我这次继续扮演。

“不好意思小瞒,这位客人很重要!我失陪一下了。”一旁的关雩语气顿时异常温柔,眼神中更是柔情似水。

身穿白衬衫黑长裤的男子倾身迎上,“你能给我发短信,真是意外之喜。”

“哪里,”关雩掩面而笑,“你收到后立马就从剧组赶来,我才受宠若惊呢~”

说罢,关雩一双柔荑已然搂住男子的手臂,“来店里坐坐吧~吃早饭了没?”

“秀色可餐。”

我勒个叉!这含情脉脉的对望和暧昧不明的台词是神马情况? !一旁的曹小瞒嘴巴张大的可以吞下几个蛋,她愣了足足十几秒,才忍不住惊呼大叫了一声。

“我去接待这位客人,这里交给你咯~”而关雩也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对小瞒说道。

去你妹的客人!这分明 是情人好不好? !生活不易,小瞒叹气。

哥啊 你好惨啊,小时候你是木头就算有条件也是备份,现在终于成为了备胎,名字决定命运神马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

小瞒软软的摊着,作无力状,像是真被生活击垮了般,整个人伏在三角广告牌上,那感觉,稍微抓不住就滑下去了。

困死了,先睡一觉吧。今朝有觉今朝睡,哪管明日是与非。小瞒打个哈欠,准本躺尸街头。

一道阴影也恰到好处的挡住了早晨八点半的阳光,使得明明是夏日却反而让小瞒感受到一阵寒意。

谢了,居然有眼力给爷撑伞——不对,这份凉寒,是杀意!小瞒一个机灵,抬头一看,阳光的从被遮挡的人影洒了进来,反而有些刺眼,均匀的阴影敷在女孩的脸上,她的侧脸轮廓非常的柔和,一头长发很随意的挽了一个歪歪的马尾,看上去即清爽又俏皮。花容月貌啊,小瞒感慨,普通的美女,美则美矣,但是似这个女孩这样,美得还不带半点烟火气!

她有这样的魅力,只是,如果她的表情恬静一点,也不要穿成这么男式的运动装的话。

“本来我与她只是冤家路窄,只想找她的麻烦。”女子正要进门,而小瞒趴在门边,这种自上而下的侧目所形成的王之蔑视绝对能满足不少网上生灵的XP,小瞒评价着,但紧接着女子的话让她凭空多出几滴冷汗:“但你穿成这样,实在让我难以克制揍你的冲动啊。”

“呃,世界很美好,大侠别烦躁。”

“我才懒得和你贫嘴。”女子松开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握紧的全头,仿佛刚刚见到了什么使她差点无法忍住而暴起,而后她意收丹田,沉气于腹,却立刻就隐然凸现出了一股高深的韵味,圆润而不张扬,神华尽皆内敛,隐隐然让人无法窥探深浅。

随着感应门的缓缓开放,女子稳步走入。

 

.“关雩,你叫我来这里...”女子先声夺人,原本沉稳的音色越往后越是叠加愠怒:“就是围观你俩甜甜蜜蜜么?”

眼前,关雩和公孙白马亲昵的贴在一起,属于女性的妖娆曲线正炫耀般有起伏的延展,而关雩邪魅的笑着看向梓珑,好似祸国的妖女轻易将一个普通呃家庭整得家破人亡。

“梓珑...”男子的声音也异常低沉,有种室外陪小三被抓包的紧迫感。

但未等话语说出口,梓珑一个闪身,弓步直拳径直对准了小雩的脸颊,但在关雩那愈加柔和的笑容下被她用手掌盖住攻势,随即后发先至又擒住了梓珑另一只手的手腕,限制住了梓珑的后手,将原本会出现的大打出手变成二人手拉手,你不动我不动的角力。

“久别重逢换来拳脚相加,就这,你还敢和公孙表白?”局势稳定下来,关雩便开始了嘲讽。

“是这样么?公孙先生?”梓珑的脸转向公孙,一边问道,一边运气扎步,试图靠腿反击,但同样被关雩移步化解。

“因为我不如她温柔,不比她会卖萌,所以你就拒绝我了吗?”梓珑咬着牙,运动背心难以抚平的饱满随着养气功夫的不到家不住晃动,“可是你知不知道,那些都是装出来的!这货本性是只母夜叉啊!”

“…我知道,”公孙白马的眼光迷离的望向天花板,随即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抑或是终于对面前的二女撕扯感到厌烦想要尽快脱身,他吐出了应当是深思熟虑后的话语:“然而...”

“你却连装都不会。”

仿佛得到满意的回答,关雩松开了双手,退到了公孙身旁,并微微调整身形,使旁边的男人如同战场冲锋那般挡在前面。

听到答复的梓珑在失去钳制后也一反常态的没有继续对关雩追击,或者说,原本下意思的反击动作愣在了半途。最后,她默然转身,往出口走去,虽然比喻其实不恰当,但神似一只落败的汤姆猫被赶出家门。

途中,一包拆封了的纸巾递了过去。梓珑转身看去,是昨天采蘑菇的人,这连续的变故一度让她在走道上发呆。

“攻略角色好感+1。”插在小备中裤口袋里的爱心道具微微一颤,某个只有小备才能听到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但未等小备作何感想,他递过去的纸包已被打回至他脸上。

下一刻,梓珑掩面夺路而逃。

“等一下!”眼看紫发少女冲出门的方向遍及往来的汽车,小备想也不想,起身追去。

“扑哧,哈哈哈,”原本扮作好好妻子的关雩顿时掩面轻笑:“小梓珑本来还打算硬撑着离开的,结果,一秒破功,哈哈哈,真诚的怜爱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吗?”

小雩一边笑,一边抹去眼角产生的泪花。

“确定他是你现在的目标?刚才看到我俩搂着不仅没吃惊,现在又当着你的面去追梓珑...”男子也一改之前的严肃,肩膀略微放松。

“嗯——”关雩青葱纤细的食指轻点,抵住光洁的下巴长吟一声,“所以,现在我改变计划了,先让梓珑和他凑成一对。再横刀夺爱。”

“只有在感情这个大坑中陷得越深,连根拔起时才会痛彻心扉。”

“…还在对孤儿院那件事耿耿于怀?”男子似乎想劝人收手。

“呵,女人的怨念是深入骨髓的!”关雩似乎回忆起她与梓珑的过往,捋顺了额前的乱发,“她夺去了我对未来的憧憬,让她多尝几次被抛弃的滋味有何不可以?”

“鸯鸯相报何时了,话说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刺激梓珑么?”公孙托腮,一脸无辜,撇到一边的目光不止想些什么。

“不然呢,”关雩双手合十,手指交错变祈祷状,“可惜来的太快了,想必是你到了时候她也到了,唉,不然到时候左拥小备,右抱公孙,气她个虎躯一震吐血三升的说~”

“梓珑,此恨绵绵无绝期!”

“整你直到我归西!”

“那么,你不打算进一步做些别的什么吗?”男子的手缓慢接近女孩那一抹香肩,但女孩似乎早有所感,起身走向柜台,没有给公孙亲搂的机会。

公孙白马有些无奈的一声叹息,而小雩也适时停下脚步。正当公孙以为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剧情即将上演时,只觉眼前一花,四周仿佛不再是女仆店温柔乡,而是金音铿锵,风沙肆虐的疆场,以至于眼前的女孩都比自己适合呆在这里,那股独属于统领者的威严与武者的气魄在她那看似柔美纤弱的背影上被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小梓珑那孩子可不怎么会说谎啊——所以,她应该和你说过的吧。”

望着那绸缎般的血色长发顺着沙场上特有的腥风肆意飘荡,某种未明的恐惧开始在白马心中扩散。

别,别转过来,公孙屏住呼吸,猩红的气息自少女身上喷薄,几乎将所有衣物都染上血色。

终于,他对上了那赤玛瑙般璀璨耀眼的瞳孔,那蕴藏的神韵仿佛即可将其湮灭,继而是无尽的虚无。

“我啊,可是真的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啊啊啊啊——”不知是眼神还是语言让公孙惊惶失措,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连滚带爬般从座椅润到大门,最后狼狈不堪地逃出店门,甚至连回头确认情况的可能都没有。

关雩看着他跑出去,直到玻璃门自动合拢,她才转到吧台,期间还要回身把给小备端过去的牛奶和饼干放盘子上送回去。

“这是新版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一直在柜台那当作看戏的四娘抿嘴,“亏你还知道收敛,刚才要是你搞出的动静要是再大一点,吓跑旁边其他路人甲,今儿个就直接放假算了。”

“并不是哦,他可比我干净多了。如果不是我和小梓珑之间的原因的话,我倒很希望把他俩凑一块儿的。”关雩将未喝完的牛奶一饮而尽,随后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嘴唇,“只不过,想通吃就不对了。”

“干净?在你看来,我们满身血污吗?”于四娘不置可否的摇着头,其实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还是说,你信奉什么只有正当的审判才能决定对方的罪孽 这一套流程。”

关雩倒没有觉得这有多难以启齿,将杯子递到四娘面前,长抒一气,“只是觉得呢,用罪去洗刷别人的罪这个理念啊,不管怎么掩饰,浊水终究洗不尽污泥。”

“……”

 

“等等...”大街上,刘小备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着,一边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不存在的东西,颇有一种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感觉。

不得已,小梓珑停下来,转身质问:“你干嘛还在追我!”

“因为..你在跑...”看到女孩终于停下来了,小备也终于可以歇口气,两手撑着已经要软的膝盖,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我跑不跑关你屁事?!”赵梓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阵无语。

“当然有,你情绪失控地冲出去,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现在交通高峰期,难保你不会被车撞到...”

“笑话!向来都是我撞飞汽车的!”梓珑闻言心里一暖,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转身离开。

“...你彪悍的人生让我叹为观止...”小备依旧不依不挠的跟上。

转过一个街角,梓珑看了看周围不起眼的小阁楼,从半掩的门扉向内看去,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正堂内顶壁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蓝田暖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可望红楼贾府奢靡。

阁楼门口却是古树参天,绿树成荫,仿佛可以隐居闹市不愿让人知晓,而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一块黑色金丝楠木无字匾额偏偏又有些欲拒还迎。

“唉,居然不自觉就踏入鸿钧技校的领地了,劝你早点离开。”梓珑瞥了一眼一直跟在后面的普通男孩。

男孩顿时一脸懵圈,不住的打量四周,“技校?”这偏僻的街角胡同和那矮矮的房子是学校?刘小备自忖幼时也是吃过见过的,学校会是这个样子?

“哟~这不是小梓珑嘛~”一个慵懒而娇媚的声音传来,一个和梓珑差不多大的女孩从半掩的大门走出,穿着吊带低胸的小背心露着一半丰满的乳房,外面套着一件低腰皮夹克,隐约的还露着小蛮腰;下身隻穿了超短皮裙,裸露着大腿和小腿,赤足上穿着一双高腰的皮靴。接着又有两个走出门来驻足于这条路边,她们也都衣着暴露的尽可能的显露各自的风姿。

最先走出的似乎是那三人的首领,她逼迫般走近发问:“怎么?带着小男友约会呢?”

“你们认识吗?怎么感觉气氛不太对...”小备抓耳挠腮,感觉上双方是风雨欲来的对峙。

“不想被误伤就赶紧退场,”梓珑回头低声嘱咐,随即挺着胸脯上前嘲讽:“上次吃的教训还不够?别以为认了几个干爹就无法无天了!”

“呵,明明自家也在混演艺圈娱乐圈的,却妄想扮演正义英雄?”为首的女子呵呵一笑。

“就是就是,你想澄清给谁看呢?”旁边的“婢女”连连附和。

“至少——”梓珑吸了一口气,一个闪身已至中门对狙的女孩身前,长腿带着鞭势“唰——”的上扫,直至停在女孩面门仅几寸,带过的劲风甚至吹拂起女孩的发丝。

当然,女孩敢面对梓珑叉腰也确实有两把刷子,当她察觉到那凌厉的腿法时竟能仰面后躺展现铁板桥的功夫,其身体韧性与技巧也可见一斑。但很快,她发现自己其实没有必要躲,虽然提前察觉了她要动手,但她在自己面前稳稳停下时自己才避让,这在外人看来,分明是自己被吓住了。

明明是自己先手挑衅,但对方身法如此迅速,以至于被反抽打脸也如此之快。看见梓珑嘴角洋溢着讽刺的笑容,女孩原本姣好的容颜显得有些阴沉。

可惜自己的两个跟班是音乐世家的,能文不能武,能吹箫不能提枪,看到这场面已经愣在原地了,拜托,大姐被打脸了,小妹怎么着也要去堵枪眼吧。

算了,和上次一比,这次没尿遁已经算好队友了。

梓珑收腿后撤,整个人如剑刺青天般矗立,右手手臂臂由体侧向体前方自下而上地抬起,掌心向上,身静似处子,站立如青松。 而单是一个起手架势就能摆得如此挥洒,没有多年的功夫是绝对练不出来的——至少对面的头牌女自问都绝对没有这样的本事。

梓珑同样是有自己的考虑呢,对方出言不逊,自己就用自己擅长的方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接下来她摆出一个请一般的前摆式,摆明车马就是打了你的脸后静观其变。对面无非两种情况,要么骂骂咧咧几句转身离开,要么一哄而上,自己再正当防卫,然而要是不依不挠的话,那自己就防卫过度。

小梓珑的算盘打得自然也是极好,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到让她一惊,这个惊倒没有什么害怕的意思,倒不如说是跃跃欲试,没想到一开始还安排人潜藏起来,找机会攻我后门。

只是可惜了,梓珑暗道,继而坐马转腰,俯身掌击,这一下未曾想收力,一下便把来人击飞老远。随即便借势转身,以一个八卦拨云手扫开了想要上前的两个跟班。

但连番攻击得势的梓珑却赶忙后退如燕子抄水轻点而下,随即把最开始击飞的那人扶了起来,“你怎么回事?不是叫你走了吗?”

小备正在梓珑怀里缓气,未待有何解释,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正前方的女头牌手提一根三尺竹杆陡然冲来!

 头牌每前进一步,气势便强一分,快接近时小备立马感觉到了这股冲天的凌厉杀气从前方呼啸而来!

什么仇什么怨啊,小瞒要是在的话大概会如此哀嚎,而小备就稍逊一筹,只能嘴愣着,眼睁睁看着对方以杆为剑,气势如虹,锋芒惊人!

眼看着那剑刃分明距离自己还有五六步的距离,可是小备却分明的感觉到了一股森然的寒气,已经脱离了剑身,直接朝着自己袭来!

麻烦,梓珑暗道,拧身上前,后发而先至,同样以掌化刃,刀锋出鞘横斩!    

“呔!!!”一声爆喝!眼见梓珑出手了,头牌女原本就不和善的眼神,陡然之间就更为凌厉!此刻哪里还像是一个女孩子,一剑在手,积聚气势至极点挥去,便要将人斩作两截!

手刃对竹剑,针尖亦对麦芒,交锋处似有一丝寒光掠过了刘小备的眼睛。

  随即是竹剑爆裂的声音,从碰撞处如花开般碎裂,眼见武器碎裂,头牌女气势立刻就弱了三分。梓珑则在对方不甘的眼神中,去势不减,弓背近身,化手刀为掌击,对着女子胸口轻描淡写地如盖章般印刻下去。

“噗——”隐约间是胸腔翻涌的咳气,头牌女也体验了一把小备的腾空落地套餐。好在是最能抗的屁股优先接触大地,但也正因如此,头牌女没能找机会卸掉部分力道,这一屁股蹲摔得她龇牙咧嘴,再起不能。

而刚才被梓珑轻松拨开得的两个“婢女”在见到主子失去反抗能力后,各自挥舞拳头大喊着“啊——”给自己壮胆,进而冲向了梓珑。

“……”何必呢,梓珑眼中有些落寞和羡慕,经过刚才的交手,她知道这两个女孩是没有任何功夫打底的,随即她看准距离一个越步后紧跟着微转身体迅速沉低重心,下蹲屈膝,摆腿弹膝,用一条腿扫出一个半圆,直击对方的脚踝,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纵然梓珑不曾施展全力,但是如此迅捷的一击,又岂是常人能经挡得住的?

两个女孩应声倒地,各自抱着受击的脚踝抽着气呻吟着。“……”梓珑眼里写着忧虑,自己刚才用的力道,应该不至于扫断腿吧。

“晒——”是踏在地板砖上的脚步声,梓珑暗道,又有人想在背后偷袭?听见响声方才抬起手来,却已经一巴掌拍向身后。

但,她还是留了个心眼的,掌面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来人的面门仅几公分的地方,果然,来人正是小备。

“梓珑!”小备张开手如老母鸡般似乎想护着什么,鼻子通红,虽然那一掌击终究及时停下,但气劲儿依旧激起鼻尖几个暴栗。

“你怎么还不走? !”梓珑一阵无语,拳头握得嘎吱直响,大哥你两次三番的想干嘛?我告诫过你不想被误伤就赶紧跑,你总不能告诉我就一个出口的胡同你不认路吧。

“别打了!对方三个人呢!”小备说出来他的担忧。

闻言,梓珑顿时感觉胸腔中气血翻涌,说实在话,小梓珑的养气功夫一直很好,除了遇上关雩的时候,当然现在,应该可以把小备的名字加上去了。

而被梓珑刚摁在地上摩擦的头牌女眼瞅着就是要吐血的节奏,那一句话简直就是奔着杀人诛心去的,不是,感情你是觉得她打不过咱们三是吧,大哥你有没有眼力见啊?

“我不奢求你来帮忙,只请求你能退场,就算呆一旁看戏也比现在强!”良久,梓珑终于从嘴里憋出几个字来。

“哎呀~被男友赤果果小看了呢~”换了个思路,也终于把身体调理稳当的头牌女站了起来,慢里丝条的掩口轻笑,但在梓珑看来,颇有装腔作势的感觉。

见状,小备二话不说,张开双臂将梓珑拦在身后,“梓珑快逃!我来掩护!”

“掩你个头啊!”梓珑掩面,几乎要暴走。“大哥,你是不是不知道到底谁占优势啊,如果不是你总在背后偷袭...”

“额...背后偷袭人是不对的!”小备嘀咕,这小声的话让耳聪目明的梓珑本来放下的拳头再一次捏紧。丫的,难怪关雩说你是他新男友,感情在气我这方面你两是绝配啊。梓珑那一双幽怨的眼睛里透着炽热,单凭视线就可以活生生的把人洞穿。

当然,梓珑不知道,关雩每次都是处心积虑而小备却是无意之间,从这个角度看,关雩的路还是任重道远。

“我只是...不想见你受伤。”小备低下头。

“......”梓珑不语。

一年前.....

“哗啦啦——”不知为何,大批的钢管从架子上滑落,舞台上专用的道具碰撞出刺耳的声音,公孙毫不犹豫的飞扑了过去,抱着梓珑死死护在身下,慌乱中梓珑张手乱抓,“啪”一下又抓住了什么,侧头一看,是一块突起的岩石道具,非常尖锐,即使往常轻抚传来剧烈的刺透。

“啪啪……”

一滴滴温热的鲜血沿着梓珑抬起的手掌滴落在梓珑的鼻子上,她看看公孙,又看看那些石头,眼睛一红差点就哭了:“痛么?”

公孙咬牙:“不痛,小意思,只是,下次还是不要为了求真实而用真货了……”

梓珑抬头看着公孙,噙着泪点头,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说道:“下次你也别这样,我自己可以躲开的!”

“...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

过去的身影似乎在这一刻开始了重叠,这在此刻的一阵恍惚也证明了小梓珑的心境波动。

好感升级!角色数据正在收纳——

突兀的,小备的脑海中印衬出一句话。

升级 ?
“哼哼...”头牌女开始指挥了:“两位,爬起来,我们撤!”

“还想来吗...敢不敢来点新鲜的?”眼见此刻两个婢女再度起身,梓珑以为二人打算给头牌女打掩护,不由出声提醒,这一下也让她重新从过去回到现实。

“呃,大姐,现在就走会不会太酱油啦?”

面对手下的质疑,头牌女也是很无奈的摊手:“过过嘴瘾就够了!正面对决打得赢吗?”

“不过...”她偷偷面了一眼刘小备,这次找到了梓珑的弱点呢!
“后会有期,小.男.友!”头牌女挥手向小备表示敬意,继而盯了梓珑一会,用目光杀死她无数次之后,她抓着断掉的竹竿悻悻而去,

“男友...你胡说什么?!”梓珑抓狂的声音在头牌女身后的廊间不断回荡。

没有回应。梓珑无奈的走到小备正面,撑着额头仿佛脑袋很痛苦的样子,“你个白痴!这下整个长坂坡高中都要误会我俩的关系了!”

见到小备一脸不解,梓珑只好做出更深层次的解释,“换言之,你已被她们盯上,大难临头!”

“她叫张巩仪,是我的师妹。”

“唉?”

小备脸上的神情充分诠释了什么是一问三不知。

“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尊长。我拜师在她前面,自然我是师姐,你不会认为按照年龄吧。”梓珑不知不觉间竟然打开了话夹子,娓娓道来:“只不过,才学了一年,她就忍耐不了,最后居然决定...图谋不轨,被我老...师父逐出师门了。”

很明显,梓珑对于她师妹那些过去的事还是有些难以启齿,以至于短短一句话要停顿好一会去找一个形容词。随后,她对刘小备也盖棺定论的用上这么一句话。

“什么都不知道还进来瞎掺脚,你不想想你能来干啥!”

小备不好意思地拨撩头发,随后他抬起头,像是梳妆打扮后打算认真告白地那般,“至少...你极力想掩饰的那份痛苦,我能替你分担些许。飞扬跋扈拒人千里,只是为了不把无辜者卷入危险。伤在心头从不表露,反而披上张狂的伪装故作坚强。”

“哦?这么猜的理由?”梓珑似乎想要否定,但又不知如何辩驳,只能如此故作镇定地表态,将球往回踢。

“因为你会害羞。”小备透露出阳光般的笑容,闪亮的阳光恰逢此地照进这个昏沉的角落,相得益彰。

下一秒,梓珑再次夺路而逃。

 

按照这东西的设定,升到满级就会将角色数据全部收纳,从而获得爱。小备仿佛被抽空所有力气,缓缓靠坐在旁边的石壁上。“然后,未来年份的人就会来找我吧?到时只要说两次爱都是我收的不就行了。”

小瞒,与此事无关。毕竟,他们应该也只是想收集到 爱 而已,到时候,一切就能复原了。

“我出去了。”血色长发的少女像是例行公事一样说道,随后轻轻点头回应四娘的应答,转身出门。还是像往常一样,店里没什么需要的大生意,那就可以提前回去,女仆的生活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但是今天,情况有些不一样。

“叮咚~”店门被推开,门铃响起。

“欢迎光临~”彬彬有礼的问候,在柜台后忙碌的小店员们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鞠着躬,对大门口的方向露出职业的微笑。

关雩轻巧地将躺尸在大马路边的女孩托在怀里,那轻柔的动作似乎生怕惊醒了这只小憩的百灵,顺带调皮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蛋,女仆般的打扮此时显得异常突兀却又合情合理。

“睡得可好啊——”

“醒得也很妙啊~”小瞒睁开眼,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温顺配合着关雩那温柔的端详。

“下班了,可以回家咯~”

“卧槽?终于可以脱掉这身丢脸的装备了,”小瞒当即就要爬起来呼叫,但看着小雩顿时老脸一红,“哎呀,一觉睡过头你咱不叫我?”

“小瞒睡得一脸幸福,实在美好得不忍心破坏呢~”关雩食指中指并拢,轻轻碰了碰小瞒眉心。

“呃,我睡了多久?”小瞒展露的表情似乎是发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现在的话,午饭时间是已经过去了。”

“啊?”小瞒大惊失色,这不可能,我竟然在大马路上睡得这么死,以至于时间观念都没有了。

“不用担心了,”关雩莞尔一笑,以为小瞒是觉得脸丢到姥姥家了,“我都在旁边看着呢,那些想近距离拍照的都被我吓跑了,至于离得远的,那就只能拜托我们的广告牌了。”

“不过,小瞒能在这么热乎的天里睡得着,也是心大呢~”

....温柔得沁人心脾,娇丽得无可挑剔,此等女神,只有活在漫画里,人间隔块电脑屏!

小瞒如此感叹,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凑到小雩香肩旁使劲儿往里大门内瞅,“我哥呢,他不要吃午饭的吗?”

“你哥啊,刚刚我以前剧组的朋友过来,你哥貌似有些误会跑出去了。”

“诶诶?那哥们不是你男友?”小瞒当即上演了一出川剧变脸之大吃一惊。

“才没有啦~剧组一直拍言情片,搞得我俩寒暄都琼瑶化了呢!”小雩娓娓道来:“公孙是道具师,当年对我很照顾的,你回家后麻烦和小备澄清下哦~”

“哈哈,一定..”小瞒点头哈腰。

..才怪!

此时她内心深处的小九九仰天长笑,大喊天助我也。

“那么,请我吃下午茶吧?”关雩站起身来,同时拉起小瞒,顺手将一张红票子递到了小瞒手上。

“这,这是..”小瞒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唔,我家小瞒都已经出卖色相了,这家店面又怎么能不够意思呢?”

“呃,呵呵呵——”小瞒俏脸泛红,以至于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脸皮是不是真的变薄了。

关雩察觉到小瞒的异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故作淑女的看向小瞒。

但当二人的眼神重新对上后,都心照不宣的一同朗声大笑,这不约而同的响声惊讶了走过的路人,也把原本矜持的氛围一扫而空。


傍晚时分,星月无垠。

“什么?你说要全力以赴收服另外六名忠臣?”郭祭酒如闻晴天霹雳般从床上坐起,随即跪于床正中,如作法般朝天高举双手大呼:“苍天啊大地啊,到底哪只闪电批得这妖孽醍醐灌顶认识到自己的性取向啦?!”

“没错!我要快点结束这坑爹游戏!恢复男儿身去追关雩!”小瞒一挥手,大有前路茫茫,我自整顿旧河山的气概:“前世的军师!今生的参谋长!现命你出谋划策开辟一条攻略捷径!”

“....收回前言,咋不P死他..”郭祭酒嘀咕道:“协助你掰歪那倒霉催的六人然后你再去快乐地追妹子?”

“哼哼,你想啊,祭酒,”小瞒两手一摊,病毒传销,信口拈来,“如果全天下的男人都去搞基,那么剩下的空虚少女就都是老子的啦!”

“宁叫我掰歪天下人,不叫天下人掰歪我,主公是这样么?”郭祭酒扶额。

“对!把自己的妹!让别人都去当GAY!”小瞒自信的叉会腰。

但郭祭酒却耷拉下眼皮,颇有种阴狠的口吻:“红颜祸水,那位关雩,将来是会要你命的人。”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走,我们到床上风流去。”祭酒不等小瞒有何反应,拎着小瞒的衣领就要把她拖上床,天知道他这瘦弱的干柴臂膀是怎么有这么大力气的。

“到时把来妹子会分你几只的啦!除小雩外的萝莉御姐随你挑,你TM赶紧放手啊!! !”被拖拽的小瞒死命挣扎,但就是挣脱不开。

恰在此时,房门开了,小备的正脸出现在一侧。

如蒙大赦的小瞒赶紧招呼:“哥你来的正是时候,快来解救我!”

小备不知道有没有看懂这二人的嬉闹,但他上了,猛地冲过去将小瞒紧紧搂在怀里,仿佛下一秒他们二人就要有一个消失不见。

这种悲伤的压抑氛围自然也感染到了小瞒,“咋类?表情如此凝重?”

“..如果哪天我不见了..千万别去找我。”这似乎是以小备的脑子能想出来的最好建议了。

“哈?”小瞒猛地抬头,借着小备抱着她的姿势同样双手搂住她哥刘小备。

“喂!别做傻事啊!不就是——第几次当备胎来着?不重要,漫漫人生路还有人可等呢!小雩那等级的美女,身边护花使者排一操场也不稀奇,淡定点老哥!忘了那女神,我以后给你介绍更好的!”

小瞒一边推心置腹的安慰她哥,顺便低头蹭了蹭她哥的衣领来回避视线,借此掩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抱歉老哥,小雩我已看上绝不能让!

“没关系,有小瞒就够了。”小备附在小瞒耳边轻声说道。连续两翻的噩梦,以及今天的特殊遭遇,让小备隐隐察觉到某个毫无证据的真相。

倘若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那这个人必须是你。

这一下,连小瞒都感觉到某种视死如归的心意了。但不等她继续发问,褐色瓶子里倒下的汁液满满浇在小备的头发上,顺带溅入了小瞒的眼睛里。

祭酒借着身高优势将他手里的止咳糖浆由上至下的倒空了,这引得小瞒愤愤不岔,“你干什么!!!!”

“哼,未来已经注定,现在的情景只会让我恶心!”祭酒的眼神透露着浓郁的鄙夷,就像一只臭虫玷污了自己专用的水杯。

“......”小备不语,漠然拿起毛巾出门打水。

这个功夫,小瞒一脸凝重的盯向祭酒,炽热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灼穿,但最后也只得放弃挥拳的冲动,你有财政大权你NB,她憋出两个字:“未来?”

“想知道吗?滚床单求我呀~”这一会祭酒仿佛戴上了嘻皮笑脸的面具。

“滚!”

至此,门外的夕阳正式完成了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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