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二百二十章 用人和被人用（下）
德云社变了吗？
张云雷：“变了。”
以前人少，现在人多。
以前他们求剧场，现在剧场找他们。
以前同行讨厌他们，观众爱他们；现在很多同行想来德云社工作，反倒是观众爱他们的声音，越来越难听到。
他们能听到的大多是自媒体的指责和粉丝的示爱，真正对相声的褒贬越来越少。
这么一想，德云社的变化还真是不小呢。
杨九郎又问张云雷：“你有变化吗？”
“有啊！以前瘦，现在胖。以前挣得少，现在挣得多。”张云雷不大高兴，“以前你比我能秀，现在成天装得跟不认识我一样。以前黑粉黑我，你劝我的话一套一套，到了你自己……”
得得得，打住！话题到这儿就不能再往下进行了，再往下进行他今晚得趴着睡。
杨九郎打断张云雷的抱怨，强行给出答案：以前的德云社想的是挣钱、说相声，让演员活下去，让相声不断根；现在的德云社要负担一部分社会责任，要为传统文化出力。以前你是个小演员，任务是卖票，还得让观众买了票不骂街；现在你是传统文化的弘扬者，要把相声、鼓曲、京剧、传统的小曲小调带出国门，展示给全世界，让所有人都来看看我们的传统艺术可以有多美。
夸他美呢！
张云雷多云转晴：“我有那么好吗？”
杨九郎不假思索：“当然！除了师父就是你最好！”
张云雷冲来没收杨九郎的芒果，杨九郎抱住果盘嚷：“他没你美！你最美！他除了调门高点还有什么呀？长得黑、个儿矬！连他儿子都矬！你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芝兰玉树闭月羞花人见人爱！你全世界最美！给我留点儿！你不能全收了呀！”
张云雷宽宏大量再给杨九郎一次机会：“谁最好？”
“你！”
“谁最美？”
“你！”
“叫我师哥！”
杨九郎放下果盘拿起张云雷：“小东西，来劲了还！”
把张云雷揉得软绵绵湿漉漉红扑扑亮晶晶，杨九郎给他展示今天从师父家缴获的战利品，张云雷美滋滋地换上：“好看不？”
杨九郎热烈赞美：“好看！谁也没你好看！”
灌点儿茶抵抵饿，张云雷吃吃地笑。
杨九郎这么卖力气哄他，是怕他海外专场不乐意唱京剧吧？
其实不用这么费劲的，只要九郎说一声，他会唱的。不早说好的吗？九郎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规矩就是规矩，不管俩人结不结婚，办不办婚礼，这规矩，他不会破。
那天九郎吞吞吐吐地给他说了京剧那边的人怎么给师父下通牒，怎么说他们不配唱京剧，他是不痛快来着，可是时间久了，他又看开了。
什么配不配能不能，建国后侯老祖唱过那么多京剧，也没见别人敢说他不配。
张云雷学着电影里的台词：“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啊？”
“什么下九流！你是文艺工作者！”
“是是是！文艺工作者~~”张云雷把“者”的尾音拉得阴阳怪气，杨九郎给了他一巴掌。
脸上一疼，张云雷遽然惊醒，这是说正事，不是他能撒性子的场合。
张云雷老老实实认了错，杨九郎让他坐：“认真听讲。”
辫儿，德云社变了，对别人来说是名气和收入的问题，对咱们来说不是。
去年那么多电视台想请你，师父只给你争取了西安的丝路春晚。为什么？因为那是一带一路的宣传窗口。
今年咱是受了影响，可师父还在努力。
师父说国内牵扯得多，咱就多往国外去。除了今年的海外专场、明年的纲丝节，师父还在给咱筹划别的。
再过俩月师父和大爷要欧亚巡演，你看这几个地方，法国、西班牙、意大利、迪拜，地方不是随便选的，这都是一带一路的重要地域，所以师父去，不光是为了挣钱，更是为了艺术交流。
这些地方等师父去过，就该咱们了。
所以，你和我都要戒骄戒躁，谦逊谨慎！时刻牢记我们是文艺工作者！眼光要放远，格局要放大！
张云雷：哦。
杨九郎继续。
咱的当务之急，一是抓好业务，别出错，别松劲儿，不能丢脸丢到国外去。
二是把你和粉圈撕开。师父那意思，既然粉丝喜欢流量喜欢搞他们那一套，那就给她们个流量，让别人走流量的路线挣流量的钱，咱俩不来这个。
三……
张云雷等杨九郎继续说，杨九郎却摇了摇头：“算了。咱没师父那本事。”
张云雷给杨九郎的杯子里续上水，大胆提问：“你还是愁助理？”
杨九郎：“演个《口吐莲花》水都能让人给倒了，你说我愁不愁？”
在国内演出，多少会给德云社几分薄面，到了外国，谁认识你？自己的事儿，只能自己上心！
一样的人，给师父办事儿就妥妥帖帖，给他们办事就漫不经心，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他们调理人的本事，不及师父的万一。
师父师娘用的人都不是什么有学历好出身的，可人家怎么就能调理得那么好使呢？
那么多人，各派各的用场，各管各的一摊儿。
以前他还颇有微词，现在经历得多见得多，才不得不佩服师父师娘胸怀宽广御下有方。
这世上哪有完美的下属？无非是看中了什么人哪一点得用，就把人安插到合适的位置，安排合适的工作，能把给他的那一摊儿做好就是合格。
至于更有才干更有见识的人，那不得放到德云社去当管理吗？哪能扣下当助理呢？
话又说回来，师父真是小气鬼，只管给自己调理人，就不能帮帮他们？小辫儿现在也是角儿，也需要好跟包！
张云雷打个哈欠，眼泪把眼睛润得湿漉漉。
他今天起个大早工作了一天，现在困得只想上床睡觉，杨九郎却叨叨得越来越来劲，干嘛呀？熬鹰呢？
早上说好的晚上回来接着玩，他惦记了一天，结果回来迎接他的却是开会！
什么时候才能完啊？
眼皮儿不知不觉地合上，张云雷身不由己往边儿上一歪，果然，九郎接住他了。
好了，可以睡觉了。
呼……
杨九郎抱住团在他怀里的张云雷，哭笑不得。
以后哄睡觉还唱什么歌念什么故事？干脆都开会好了！催眠效果也忒好了！
杨九郎吃力地把张云雷放在床上，张云雷翻个身，抱着被子睡了。
杨九郎小呼一口气。
行，儿子睡了，现在该去看看爹，质问一下，为嘛把鹤英哥找来吓唬他？
欺负儿子，不是好爹！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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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小年快乐呀！（昨天忘了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