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某寻常夜
葵卯年五月廿二日夜,与友人聚,归家听曲忆旧时,遂作此文。 夏季天热人燥,时有迟眠至深更,抑或彻夜难眠。今二十有三,古人所谓金榜提名,余不沾一笔。同辈或青云直起,或安身一隅。唯余苦吟春秋,得闲此身,功名不成一字,进退不知东西。且观旧时少年文章,悲戚顿生。始忆当年兴起,曾与故友共游长安街,同赴武侯祠,晨观山高云远,夜赏烟火华灯。谈罢古今圣贤,揽尽此身之狷狂。未想当年少年意气,两年光景,竟成奢望。故友不得见,才知行路难。今年春,又与一友,踏青江南。一时放纵山水之间,不似旧时,更似寥落浪子,不知所去,趁春快意。 年少之时,以为道在文章之中,在山水之中,在先贤旧事之中,而今尚未深知世事,便感世事之艰难。道岂在山水旧梦,在余所观所行所得之感,便成余生之果。况,此身不过二十余几,何以窥得大道邪? 今与友穿梭于街巷,往来人群,喧闹匆卒。余不得又恍然,世道依旧,人何以不同于旧时。山水之观,不在一角,人亦如此罢。尚未至终年,何以轻言失意耶?笑罢,复思武侯之中坚毅,苏子之旷达,仲甫之悲愤,豫才之沉思。然,余无才德,实不能以身度之。身似微尘何以度,何妨随风安此身。 罢罢罢,不知所云,寻榻问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