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舞五（錄）

（一） “失联。” “陈旧的尸体上，泡沫般涌动出浮动于时代的，新鲜的生命。” “在帘布上，缥缈着一道人形的阴影。” “她开始害怕独自一个人。” “感情的足球和接力赛。” “她注视着床一边的帘布。” “她仿佛看见一万个时钟一齐放响的震动。” “她感到不安孤单无力心悸头痛昏沉愤懑难过痛惜虚妄可笑可耻失落漂浮冷漠看到虚妄看到失策看到愤怒看到腐烂看到盲目看到摔着身子前进的人。” “失联的第十二个月六周一百二十八天四十五分二十四秒。窗外，一道道夕阳的微光在路面交错。” ...... 她开始害怕独自一个人。 黑影在那儿不动。她蜷缩身子到了床的另一边。她用被子盖住自己的上身和下身，只露出一个脑袋和两只手臂，抱着被子和自己。还是寻找三四天痛苦呢？ 其实无关紧要，只要有一种欲望的循环就行，恰好是她，恰好罢了。 她感觉，自己被人绑着走了好久...... 几天前的雨天。她微敞衣裳，松散的发丝垂在腰间。雨水打在窗上，打在黑灰色的水泥地上。她看着白色的细雨，幻想着这场细雨化成细雪的模样。 白日梦、午夜悔恨。尘土、微凉馨风。圣地亚哥、落日、老古董、生命、胎衣、沉默、1968、2104、死亡、诗、歌、呼喊，陈旧的尸体上的泡沫般涌动出的浮动于时代的新鲜的生命。 镜中，苍白的脸正在苦笑。发丝散乱却有序的分在面庞两侧。她拿手去触碰镜中的脸和细颈。回头蓦见，帘布外，雨下的更大，白花花一片，再无细线的滑落。 慌乱不安。 她记得有一次，她壮着胆子去和黑影对话。 她看着帘布，还是蜷缩于被子，拿着本比2666还厚的书遮着自己。好怪好怪好怪。 她那次吐露真心，前所未有的激情。 还是害怕。说一句话要看帘布三次。 可她无话不说。从寂寞烦恼到个人生活经历，从房间变迁聊到个人兴趣，她讲起她的吉他，讲起她的书籍，也讲到了逃走的乌龟和一只乌鸟。她抱怨，她喜悦，她嫉妒，她挣扎，她痛恨又释然迎接。她讲到有一次自己在房间，拿自己的书做成了一个小隔间，一个小窝。后来尘土满间，推开移走后全是虫子。她大笑了，接着害怕声音太响，捂嘴又缩起身子。 可后来她几乎忘记拿那夜讲了些什么。 她只有少许释然的感受，但她依旧恐惧。 透过窗，屋外的院子开了花。 树上花是粉白的樱，地上是黄枯的叶。 感谢你让我认识到如此美好之物。 长发少女孤单地站在湖边的杂草堆上，高举一只手，仿佛要抓住天上的星星，泪水从一边的脸颊落下。 她再次看向黑影。 这次，她瞪大了眼睛，细细地观察，却依旧缥缈。人形毫无变化。她咬咬牙，握紧右拳，跳着对黑影轻捶了一下，整个腰连着腿一起掉下去... ...... 或许她知道，人形终究只是映射出的影。 或许她明白，这些不过也只是一种任性。 但有那么个难以言状的情绪。 如梦如镜。 ....... 夜晚的天桥。 桥下两边是昏黄色的灯，绿色的树，各色的车，略有噪音和星的闪烁。 桥上就她一人。 手机乱摆，聚焦不到一处有趣的场景。 她举啤酒喝着，半瓶到底。 还没走几步就倒在栏杆上。 （栏杆有她熟悉的气味、痕迹。） 她来这里之前就坚信，雪或许来过这里。 她记起了一封信，那是雪见她第二次时送来的，字迹模糊，看上去也不像雪写的出来的。在橘记忆中却挥之不去。 你在昨天，我清清楚楚记得，伤痕累累。 金黄色的夕阳下，淡红色的晨曦下，微黑色的星光下，摇曳着你长长的梦境和回忆。 “不。” 实际往往远离美好。 在寻求什么。 “却藏在深处。” “找不到了。” 橘侧躺在天桥，听着夏季的蝉声。 曾经一个醉夜，橘在这里低声唱歌，和着自己的尤克里里。那时比现在宁静。 周围都是熟悉的景物和人，却纷乱了，却更加陌生。 橘又喝了一杯酒，晕乎摇晃地走下桥去。 她低声吟着一段乐曲，似乎诵读真言一般认真。 她半梦半醒。不知归处何去。 （二） 五色的行人从茶色玻璃门外络绎走过，几只绿头苍蝇在街道上的一个垃圾桶上飞舞，桶周围散布几只被人踩扁的被风吹着颤抖翅翼的死去的虫的尸体。 S盯着眼前的服务生刚端上来的啤酒，白色泡沫大量浮在黄液之上，不时几珠气泡上浮。瓶身侧面映射出刚离开的服务生， 灰白的衬衣，细小瘦弱的腿和胳膊。 ...... 瓶子周围则是一些喧哗的醉客。 “没劲......” 晃荡啤酒，一饮而尽。 付了酒钱，s拉开玻璃门，突然的动作吓飞了门外几只苍蝇。 下午的日光毒辣，停在露天车位的汽车散发着一股令人眩晕的臭味。 S钻进一辆黑车，把空调风扇调至最大档，朝着室外开去。 街上行车不绝，鸣笛声，音乐声，行人声，风声，水边鸟鸣声，窗外奏响。 夹杂着海味的热风，肆意打在s的脸庞。 车开到了海边，停车，去家店铺买酒水。店老板见了他，招呼几声。随老板而后，几个壮汉映入S眼中，他们大声喧笑，把弄手中的酒杯。S拿瓶酒付款，径直离去。 壮汉的唤他坐下喝，却也没搭理。 喝酒，车里换衣。 S一个人走到沙滩，跳入海浪，手握冲浪板，没有站着，只是扒着它在海上晃荡。 海上风浪也不大，却十分吵闹。 （......一个很真诚很长的梦。一个悲伤但温柔的梦。一个关于家庭的梦。梦到他的梦......） 回去换衣后，撞见几个熟人。他们驾车去了不远的饭店。一行人无话不说，他们各自杯酒斟满，举杯，碰撞。 他们漫步，畅谈，聚餐。望着夕阳下的海滩。他们回忆人生的过往。 在笑言下，s缄默了。 S饭后一人驾车返航，告别友人。 夜色降临，夕阳曦微。他把车开向远离家的方向，在树和草与灌木间。 雨下着，淅淅沥沥。 在日黄色的灯光下，一栋老房子亮了出身。 s没打伞，带了几个车里的包过去。 他拿出包里钥匙，扭动门锁，吃力的把门推开。s轻轻合上门，却止不住它的声响。 房子内与屋外景观截然不同，屋内东西摆放整齐，甚至看不出灰尘与地面的缝隙。 收音机 电视 风扇 书架。 柜子 山水画 烤架 椅子 沙发。 还有些泛黄的纸质便利贴。 一一抚摸，s轻轻靠近嗅了嗅。 他探向纸贴，看着上面记下的数行字。 看着写下的，她三年的话。 ...... 随后他熟练的上了二楼，走进一个干净的卧室，脱了外套睡了。 清晨，伴随蝉鸣和鸟叫，s光着脚出了门。（穿着泳衣裤） 他走向一条小河，用水润湿脸颊，接着猛的扎进水中，任凭清水洗净身躯。 逆着河向上，s游到了一处住房，发现有个老人——老人身边有个女孩，推着他的轮椅。 他发觉了s，招呼s过去。 ...... s听着老人讲话。 老人聊起自己的生活，抱怨起现在的年轻人，现在的风气。嗯嗯呀呀回应，s心思却开始弥散。 后来，s发觉女孩眼熟，去询问。 是在城市工作的服务生的妹妹。 ...... 一个旧的香炉，一处杂草丛生的平台。 s看着妹妹在草坪跳舞，舞姿纯真，意识真诚。她说她爱这里，没有什么东西，但姐姐时常送她各种礼物，她就拿着各种小玩意，在这儿玩，有时就跳跳从母亲那里学来的舞。她知道老头子年命不久，也更爱着片土地。 送别女孩和老人。s从草地上光脚走回去。 路面很烫，s浑然不觉。 他回到旧宅。他收集起先前的工作工具，手机，电脑。他又收起他的手稿，找到绳索皮套。 他把手机用绳索栓起来，悬吊在客厅，他把电脑用皮带捆住，扔进床底，他把手稿用泥沙涂抹，卷起放入书架的缝隙。 ...... 他差点用火烧了这栋房子。 后来，s拿走了收音机。 他开了车子，又向山的远处驶去。 （三） “.......” “.......” 侧目相视。夕雩盯着她，默不出声。 这已经是陈冉第三次正面见她这样了。 第一次见面是雩请假，冉被安排帮忙，把她没拿到的试卷和答案带过去；第二次是雩坐公交，结果钱忘家里，冉付了两人的票。 冉今天吃错东西，下午呕吐不止，傍晚腹泻几次，面上满是晕眩和不甘。 她一反往常，坚定又随性地脱离了繁杂和虚伪的泥塘，上了公交，准备沿着一条没走过的河回家。 莫名其妙。 冉，在河的一处座椅看到了她。 “......” 雩又看了她一眼，忽然脸上多了几道皱纹，用好奇的眼光把冉招了过去。 “几点。” “17：40。” “还早。” “早。” “今天你又干嘛。” “看雨。” “今天多云。” “没看天气。” 冉感到一股不适，想找个机会继续走回去。 “陪我。” 冉瞪大眼又正视了她一次。 “你经常请假啊。”冉看着她。 “你有时也一样嘛。”雩自言自语般说着，打量着今天冉的身子。 冉径直往前走，雩跟着。 “我感觉可以和你说的上话，我觉得你应该也这样想。”雩稍微情绪地对着冉。 “可能吧，但我今天不想见人，真可惜错过了找我讲话的机会。” “我可以带你看这河边有趣的风景~”雩控制不住微笑。 “额，你和我感觉的一样任性啊。”冉终于用自言自语时才有的认真对她说着。 河边街道周围布满草和榕树，吸收了夏日傍晚残余的闷热，还没有到众多蝉鸣的时刻，唯有不时几只习惯人性的鸟儿啼鸣，这儿其实没那么偏僻，更是称不上寂静。 水声低落，树叶微微颤动，脚步声因为地砖时高时低而不断变出响音。 “今天怎么请假，你看起来也不是像我这样不在意学习。” “累了。 累了，就这么简单。” “我倒感觉现在每分每秒都很愉快，尤其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冉又看了雩一眼： “我们不是第一次这样讲话吗，怎么这样说。” “你没有注意我啊，明明经常看你撇我几眼，怎么说不熟悉。” “好，好。”冉随便听着，目光已然放在一处靠山的座椅。 ...... 夕阳，橙红色的云，走动人群和行驶汽车的噪音。 还有一个人吹竖笛，一个人深呼吸的声音。 “我感觉好没劲，没劲，没劲，你们一般认为的，没劲。”冉坐在椅子上，把背靠在长草的坡上。 “学校是很没劲，得见那么多人。”雩低声自语道。 “我感觉生活好没趣，无非就是重复别人的重复。 无非就是先一群人，然后一个人，然后又是一群人。 无非就是纷争，失败，和解，纷争，又和解。 还有就是你要绷着脸，见谁都见不同面具。 他们也全然听别人的你，全然听别人的你。 还有就是你刚见到一个有趣的东西，马上就会看到一群人拿去戏耍，脏污，诋毁，抛弃。 没劲，提不起神经。” “这样很痛苦？”雩天真的目光简直让人无法相信她是在回答一种自言自语。 “痛苦？或许，但我觉得是矫情。比不上哪些精神肉体都疲惫的人的不由自主的喘息。”冉看着雩。 “哈哈，我还真没想过这么多，别人的事情感觉总和我没什么关系。” “你想想我给你帮了多少忙，怎么没关系，人不见人，怎么过活。” “不是可以用电话和电脑手机吗？” “你没搞懂我的意思。” “谁叫你讲话那么莫名其妙。” “你会听也很奇怪了。” 她们继续沿着河道走，前面不远出现了一个小区。 “看你每天绷着一张脸，还以为你多冷静，结果也一样冲动。” “后悔之后脸就绷地更紧，反正没多少人在意。” “我们去那边的小区走走。”雩拉着冉的手，踩着石砖走去。 ...... 雩拉着冉的手，在小区里转来转去，意外找到了一个小湖。 冉对雩说累了，于是她们又坐到一处座椅。 此时太阳已经下去，傍晚的微风在湖边似乎多了份凉气。月亮今天很圆，在湖中却被水波动敲打地失去模型。 冉对雩说，风，湖，星，月，舞，。 雩侧视冉，嘴巴代替了眼睛的惊奇。 “今天就这样，各回各家吧，晚了。”冉说。 “我陪你，想知道你家在哪里。” “就这个小区，拜拜。” 冉大步跑回家去，根本不顾雩的言语。 令冉颤栗的是雩就住在冉家的天花板上顶。 枉费了冉逃避事后责任的烦心。 ...... 我告诉你，我理解你，我爱你，我也想要真正陪伴你。雩在电话那头说。 很多话我没法理清，但是我真的懂你。 你不知道我也是认真探寻爱和善的诚意。 别欺负我讲话模糊不清。 那天夜里，冉半睡半醒，待到屋外没了什么动静，她从被窝爬起，带上手机，溜出房间，轻轻地合上了家门的锁。 外面几乎一片漆黑，路灯昏暗到能让人看清天上些许的星星。 冉张开手感受夜的风力，呼吸小区洁净的微微湿润的空气。 但是冉不开心，她到湖中已经哭出了内心。 湖面依旧，天空依旧，夏日依旧，人心依旧，回忆依旧。 她看到树叶沙沙的身影，她听到城市的宁静。 冉跑到街道角落，一个人吹起了竖笛。 楼上传来了心脏的叹息。 （四） “喂喂，还记得吗？” “那时，大伙认不到你。” “我还是坚持得把你融入到他们里面去。” “嘿...他们都忘记了。” “也把我忘记了。” “现在你已经好了。” “你还记得我吗？” “还是已经忘记了呢。” “以前我就一直给你写信。” “但是信只是存在我这里。” “这算是写日记吗？” “诶诶，翻回日记，我又似乎忘记了你。” “你还在，你还在，我是知道的。”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见不了你呢。” “明明近在咫尺啊——” “你好像还没忘记我。” “可是对我却只剩下笑了呢。” “日记里你，那么可爱。” “记忆里你，那么真率。” “现在你又在哪呢？” “看不到你。” “看不到爱。” “我知道，我知道， 这事是那么莫名其妙，什么都不是的。” “哎哎，其实你是讨厌我。” “我自然清楚得很。” “但是你却包容， 让人颤抖的包容。” “现今已经不用厌烦，自然就随便离去。” “留下我在这呓语吗？” “留下空白做成的画布安顿吗？” “我知道，我真的什么也知道。” “你，你是，你是真的， 你是真的...” “那么为什么呢， 让我问为什么呢。” “哦哦，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泛滥心情，溢出烂情。” “多矫情啊。” “矫情，我很清楚。” “离开了你。” “离开了你。” “离开了你。” “那又怎么样——” “我喝了” “真的， 很甜美的烧酒啊” “你未喝尽的，” “沾着白沙的酒。” 我知道，一切梦境。 猫，道路，医生，好人坏人。 都是随着音声飘散而去了。 而你， 如此从容不迫。 你在昨天，我清清楚楚记得，伤痕累累。 金黄色的夕阳下，淡红色的晨曦下，微黑色的星光下，摇曳着你长长的梦境和回忆。 “我还是不知道， 沙子的涩口， 酒的沉重， “眼睛的刺痛。” “ ” “The wounds on your hands never seem to hea-l” "two." "wood." "found." "I'm come home ;I'd lost my way on the moor! " "It is eighteen years I've been a waif for eightee-n years!" （五） 初未久，时难许，尔见名。 月岁长，探自忆，究何铃。 须臾眠，缕缕今，姿絮氤。 短时相，念回心，离录经。 23.7.15 得梦无心定散行， 未失界结月侧明。 (数年前) 心月情自明，唯待人稔音。 書筆寄情，匿霧囿心。覷，屈，曲。翎翎落時锔天細，矜矜獨哀古姿憶 。覺眠去，覺眠去。麗禮仙酒見月稀，雨匿，雨匿。不勝哀悲意。 20/1/28 日自東起羅西寂，几時有滅無園奇。神社前引溪，巳道樹中風禮覷。蝶佚舞，月樂侵,盤臥靜肅蒂。釣置池塘匿，魚鉤界中戲。舊念若廊，夢無止還。 20/1/17 日久度遂年年长，情深志远终将臻。忆随波，思醉梦，万般言语皆作纵。 往昔似潮汐流曳，窄门难达合亦分。 离何伤，乐悲欢，路道将尽曙向光。 22/03/29 (或许是不被读懂的吧，不过也不要紧，因为本来也不是为了被读懂而写） (利义相去甚远，却为一体之所有;现梦终为一人之所见，何为一体而有别。理，避之难;分，循之也难，若循分而尊理之行，也无意之难) 一心叶，遮也避似雨破念。 万千线，牵做连抵穀道厌。 殷声陌，裳舞堕，翩过樱卧兑缤落。哀波扩，喧意默，长歌梦作现赎措。夜夜痛脱，夜夜澄朔。 寻，帽，萬。 (献给沉默的沉默) 5.27 月是阴晴圆缺时，情醉徘徊回环笙。梦湖前蝶戏，微细往昔忆中记。风纷谷，沙纱舞,蝉鸣花阵秘。莲池护神浴，清倾梧树壁。生路且长，寥寂韧光。 树大招风，亦有蝉咏。本无一物，何惹尘穹。 君若相见则语劝:“快去生活, 莫道言厌。” 人情冷暖薄如紙，杯酒一笑醉也知。 切切切切切切地，默默默默默默亦。 祝一月 怀旧望心心向月，时日乡月，岁岁向月。不知何别月，却散好离别，一道晚念，共鉴曦明现。 春风馨扬落万叶，云过也，夜不言。纤手拭尘自归坐，弄笛舞，婉也鸢。 落月残末，淡花孤破，侵寒玉骨抹。 月，起无声，自若玉盘碎梦生。 衣裾微漾，飘荡泠情光。竹林清水敞，醉也人往伤。 得是暮来无味，又揽花语和谁。倦后别人昧，恰似江满流水。何梦，何梦，游醉离别难颂。 也夜有行船。 迷夜，撕裂，行船。 群星，颤动，归航。 月有一侧缘，可留万户心； 琴曲时引情，澄澈如日明。 月有一侧缘，可留万户心； 思念为人因，须臾只偏轻。 不见万户灯，只留百千声； 依星路道寻，可借物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