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了逃避修罗场而成为马娘医生（四十七）

“诶？”当真机伶瘫倒在我身上的那一瞬间，我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能力。上辈子关于米浴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样在我的眼前闪过，重压使得我感觉一阵恶心，仿佛要把我胃中的一切都挤出来。

“呕！”就在胃酸快要到达喉头的时候，我终于清醒了过来，用手死死捂住了嘴巴，硬是把喉咙里那股刺鼻的东西压了回去。不，现在还不是呕吐的时候。我抱起真机伶，大声地喊着：“救护员！救护员！这里有马娘晕倒了！”

很快，急救小组注意到了我，开始行动起来。我一把抱起真机伶，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担架上，跟着急救小组一起前往医院。

“39度！你这训练员是怎么当的？这都没发现？”为真机伶进行检查的医生有些面生，他非常愤怒地斥责道，“让发烧的马娘去参加比赛，你是想害死她吗？”

“……”对于他的这番话，我无言以对，不管是作为一个训练员而言，还是作为一个医生而言，我显然都是失格的。

出于谨慎起见，医生决定让真机伶留院观察一天。我呆呆地看着护士将真机伶带到病房中，默默跟了过去。在为真机伶挂上点滴之后，护士叮嘱了我几句，便快步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坐在真机伶身边。

我看着呼吸依然非常急促的真机伶，恨不得回到过去抽自己两个耳光。为什么这么明显的症状，我居然会觉得只是紧张？为什么跟她在一起住了两天，我居然没发现她在逞强？为什么没有在测量体温的时候好好盯着她？为什么在平安夜的晚上没有立刻带她回家？

我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真机伶那苍白的脸，猛然想起了刚才抱住她时的触感。怀中的她是那么轻柔，仿佛一片羽毛一般，随时会被风吹走，飘到我触碰不到的远方。

“啊，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苦笑了起来。哪怕已经死过一次，我也依然无法接受失去真机伶的生活。所以，我也无论如此都不肯看到别人成为真机伶的训练员。既然如此，那么我的选择也就只剩下一个了。

“欧尼……酱？”仿佛是为了回应我的意志，病床上的真机伶发出了细微的叫声。

“卡莲酱！？”我猛地站了起来，“你醒了吗？”

“嗯……”真机伶虚弱地点点头，带着轻微的笑意说，“欧尼酱，你这是什么表情？卡莲酱还没死呢……”

“你这说得什么话。”我感觉束缚自己内心的弦已经断掉了，很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真机伶的头发，“乖乖休息，赶紧好起来，说不定还能赶上初诣。”

“嗯……”真机伶好像很享受我的顺毛行为，舒服地哼了一声，“欧尼酱的意思是，想跟我一起去参加初诣吗？”

“就是这么回事。”我毫不避讳地说着，“不愿意吗？”

“欧、欧尼酱——”也不知是体温又上升了，还有害羞了，真机伶看上去脸有点红，她默默地拉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细声细语地说，“欧尼酱，怎么感觉你的态度有点变了？”

“是吗？”我放下手，略微思索了一番，“大概是变了吧。”

“嘿嘿嘿，这样啊——”真机伶傻笑着说，“欧尼酱，能再摸摸我的头吗？”

“摸多久都可以。”我笑着说，然而这话却让真机伶把整个头都埋进了被子里，半晌都不肯看我一眼。

好在马娘的身体确实很结实，在挂了5天点滴之后，真机伶终于在一年中的最后一天，恢复到了生龙活虎的样子。但是，当真机伶提出大半夜跑去神社祈愿的要求时，我还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不可以，今晚必须好好睡觉！”

“诶——可是，爱慕织姬已经回家了，真机伶一个人待在宿舍里好寂寞的——”对于真机伶的撒娇，我产生了另外一种抗拒感——要是这么带她回去，我能把持住吗？

不过，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无法拒绝真机伶了，最终还是任由她跟着我回到了宿舍。在饱餐一顿后，我好不容易才拒绝了真机伶一起睡觉的要求，在极度动摇中一个人睡到了沙发上。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一身正装的真机伶前往了附近的神社，在完成初诣后。我终于下定了决心，邀请她去神社附近的树林里走走。

清晨的山林中，空气十分清新，我也因此变得心情舒畅，感觉自己有些飘飘欲仙。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着真机伶，认真地说：“卡莲酱，你愿意听我说一些话吗？”

“欧尼酱真是的，有什么事这么正式吗？”真机伶显然也发觉了什么，微红着脸嗔怪道。

“在这一年中，我真的受到了很多你的照顾。明明我是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却一直陪在我身边，甚至向我提出了当半年训练员的请求，我真的非常感谢你。”说到这里，我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自己狂跳的心脏，直视着真机伶问，“你愿意跟我缔结契约，让我陪在你身边，成为你真正的训练员吗？”

“这样啊……是这么回事啊……”不知为何，真机伶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么爽快地答应下来，她微微鞠了一躬，说道，“欧尼酱能这么说，卡莲酱真的很高兴。卡莲酱也很想一直陪在欧尼酱身边，但是唯独缔结契约这件事，卡莲酱已经放弃了，欧尼酱也请收回刚才的话吧。”

“啊？”突如其来的拒绝，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