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熊的五夜后宫:欢乐时光【10】
【10】失去味觉的日子!
迈克尔和戴斯正在找寻属于他们的新乐子—年龄跨过三十岁又如何?
只要他们还保有两颗追求刺激、喜爱新鲜和冒险的心,做什么都能走在时代潮流。
他们现在正做着自认为最刺激、惊险,致命且令人窒息的事—炼狱级别—味蕾挑战。
“辣味粉调料包,”戴斯用剪刀破开第一只塑料包装袋,之后是接下来的第二到第五包不同调味料,“印度咖喱,日本芥末粉,未经除臭处理的乳酪,还有最后—柠檬味酥舌冲剂—浓缩冲泡粉!”
“—我们开始吧!”戴斯用钢钳撬开迈克尔紧闭的双唇,五种背负极端味觉的挑战,它们涌入迈克尔的舌根,灼烧味觉神经。
“哦哦哦,我现在是不是叫的像火鸡?”迈克尔捂住飞速肿胀的双唇,不错,还不到两分钟就肿成香肠咯,效率值得一提。
“不是像火鸡,是像感恩节前夜,在笼子里挣扎尖叫的火鸡!”说完,戴斯又将四种酱料的混合粉末倒入自己口中。
擦去嘴角的浅绿色芥末粉后,戴斯还认为不算太过瘾。
他拿出冰箱中的辣酱,将辣酱当做手枪射入喉咙,双重刺激的效果,可比迈克尔嘴里的作祟粉末效果来的快。
“好了,回去后可要注意,别再用喷火器烧自己的舌头玩了。”
三十五分钟后,庞顿中城的口腔创伤专科门诊前,诺德兰擦拭眼镜,将病历本与处方药单递向面前口部被消炎纱布覆盖的男人。
“下一个,下一个?什么…我还以为…上个人已经够怪得了。”
翻看过迈克尔与戴斯的病情简述后,诺德兰看他们的眼神从镇定自若,转变为无法理解其行为的难以置信。
身着灰色医袍的银发女人戴好口罩,用探照灯检查起两位香肠嘴先生的喉咙:扁桃体发炎,口腔溃疡再加上舌侧肿大。
而造成这些口腔疾病的原因,不是喝了太多热汤,也不是咀嚼烟叶或槟榔切片。
更不是拿着喷火器,将火苗塞向嘴巴—谢天谢地他们不是—上一位的麻烦,处理起来已经够让她头疼的了。
准备妥当后,诺德兰医生让迈克尔与戴斯坐到手术床上。
她取出一根注射器,由真空袋中抽取一些纳米机器人后,她为二人擦拭酒精。
她以极其熟练的手法,将针尖刺入二人的咬合肌面,又通过推动力施加气压,将注射器中的迷你瑞纳植入病患们口中。
“刚刚的注射器里,有一种名为迷你瑞纳的机器人。电量足够四十八小时使用,可以释放电磁波削弱痛觉传导。”
“后天的同一时间,到这里来找我。我会通过电磁铁诱导,将植入你们口腔的麻醉机器人取出来。到那时,味觉和痛觉都会恢复。”
“这四十八小时内注意多喝温水,避免刺激性或难以消化吸收的食物。最后,希望你们别再用身体去冒险了。”
诺德兰小泯一口杯中的英式红茶,看着两位舌头破坏狂抱住病历本离开后,她又迎来自己的第三波病患。
“孩子们,你们是有哪里不舒—”诺德兰还没说完,口部被两排棕褐色黏液封住的格雷戈里就与雪尔莎不约而同举起两块木牌。
我们尝试了奶奶生前留下的猪油蜂蜜粘牙糖秘方,实验结果表明,它被当做秘方封存起来是合理的。—这是二人木牌上的统一字词与段落。
“哎—孩子们—”诺德兰的建议是,他们最好去咽食管科看看。格雷戈里摇了摇头,雪尔莎也将举起的木牌翻面。
那里的医生说我们该去找口腔门诊,因为这可能要用到磨牙锯—对雪尔莎木牌背面的惊悚话语,诺德兰试着擦去汗珠强做镇定。
“来吧孩子们,跟我到拔蛀牙的地方来,”诺德兰从牙具箱中拿出一根金属软管,不是切割刀也不是牙锯,“我们会用到洗牙器,很多冷水,和整个中午的时间。”
弗莱迪披萨餐厅,员工休息室的衣柜前,迈克尔靠住一台故障的自动贩卖机玻璃,轻轻咀嚼口中的粗粮面包。
在他与戴斯眼前的台式电视中,播放着他们离开医院前,诺德兰医生为他们推荐的医学纪录片—据说是寓教于乐风格的。
“一九七五年,曾吃下一碗牛奶拌螺丝钉的矿工奇人雷肖古·莫兰在朋友的挑衅下,将两根矿用雷管塞入口中…”
电视上的影像是黑白色,足以看出其年代的久远与拍摄过程的艰辛。
“注意看,雷肖古引燃了口中的炸药引线。”
“哇呀,雷管爆炸了,看到那些白色的反光小块儿了吗?那些是他被炸飞的牙齿。”
同时,也不难听出这套发行于一九九七年的纪录片,它的背景旁白配音员,绝对是如今在电视台主持访谈节目的阿兹克先生。
“故事的结局很悲惨,当人们在爆炸后的烟雾下发现雷肖古时,他的下颌骨都被炸飞到树上,在松木枝头摇摇晃晃…!”
戴斯为电视机按下暂停键,他对迈克尔点了点头:这下子他可算明白,为什么诺德兰医生要推荐他们看这部片子咯。
“可我们都学到教训了,戴斯。那位诺德兰医生是对的,”迈克尔受够了大吞口中索然无味的粗粮面包,“我们应该爱护自己身体上的每个部位,包括嘴巴。”
“四十八个没有味觉的小时,”戴斯将吸盘飞镖扔上标靶,“我们要如何度过…这两天的完美时光呢?没有酸甜苦辣的日子。”
“我是说,既然我们都没有痛觉和味觉了,为什么我们还要害怕呢?”迈克尔提出他对口中麻醉机器人的用法拓展:他们应该趁着彻底失去痛觉的时候,追求更多刺激。
“更多刺激,你是不是在说—不—不行,我妈妈和你姑姑都说过,在我们五十岁前都不能尝试或购买那东西!”
拜托了戴斯,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是个要一直听妈妈和医生话的宝宝吗?—迈克尔对戴斯耸了耸肩:是个人都知道“地狱咆哮”朗姆酒有多么好喝,又有多么神秘。
被烧融后冷却塑形为头骨形状的瓶罐,后颅部位的突起上镶嵌着橡木制成的软塞。
颅骨酒瓶中是橙红色发酵液体,来自墨西哥与英国的联合配方,只需小饮一口就能让辣味直击肠道,发出如临地狱的怪吼。
“我不确定我们该不该试试,这玩意据说只要一滴…就能融掉普通人的舌头。”
戴斯对骷髅瓶罐中的酒水拼命摇头,迈克尔则轻轻为自己倒上半杯,又向玻璃杯中加入冰块,插好薄荷叶。
“别再犹豫了戴斯,机不可失。只是用舌头碰上一下,用嘴唇吸一口,零点一立方米都不到,这总可以吧?医生她不会知道。”
红灯,担架,口部消炎与镇定剂注射。诺德兰像是早已猜测到最差劲的结果。她戴好手套与口罩,又调试起头上的反光镜。
“你们走之前我说过了,重复过不止一遍,不要尝试刺激性食物!”
诺德兰一遍为病床上的二人做消炎处理,一边询问二人为何要在口齿最为敏感的时期尝试“地狱咆哮”朗姆酒。
“我不知道…等等,我们嘴上的是什么?”
迈克尔刚刚发出疑问,诺德兰便摘下反光镜做出解答:这是封住口部用的应急金属面罩,为了防止他们又乱吃东西。
“我们要…戴多久啊…?”
嘴唇与外界相隔一堵面具铁皮的戴斯,他的声音倒是真的和达斯·维达相差无几。
“两个星期。酒精、辛辣素与其他刺激性染料香精引发的连锁过敏反应,要至少十四天才能刹住疼痛。”
诺德兰转身离开,戴斯也对迈克尔做出些补充:哈,至少接下来的半个月内,迈克尔都要继续进行节食减肥了。
“不要说我,你自己不也在尝过第一口后抱住酒桶,三秒对准你的嘴巴…倒下去半罐?”
迈克尔说完,又抽出几张卫生纸包住嘴部—不不不—他不想争吵下去了,代价太大—他的嘴巴就要因疼痛分崩离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