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旧日谈
前排提醒:博士第一人称视角,微量凯博,有点虐,有点苦大仇深,而且感情线非常非常地少,只是想记录一个关于巴别塔时期的无聊脑洞,且OOC、小学生文笔、叙事混乱、逻辑不自洽、考据不严谨五毒俱全。

总要有人做出牺牲。
尽管明白这个道理,但我仍记得凯尔希将半身麻醉的我封入石棺中时,她那黯然的眼神。我清楚,是我让她的眼神熄灭的,从最初的坚定,到后来的迷茫,再到最后的绝望。
那时我躺在石棺里,很想抬起手臂,用手最后触一触她苍白的脸。
也许,我应该向她道歉。也许,这一切本可以避免。但这也只是也许。特蕾西娅的亡魂还在战火灼烧的大地上游荡,卡兹戴尔的每条街道上都贴满革命的标语,所有被战争波及的国家都高喊着那个口号。
“杀死巴别塔的恶灵!”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我就是那魔鬼的化身,这个魔鬼如今已身中数枪,昔日的威风早就荡然无存,此时的我,别说毁灭世界,就连自己爬回地狱中都很费劲。
还要感谢凯尔希的麻醉剂,不然我现在肯定会发出走调的呻吟,而我可不想顶着一张狰狞的脸长眠。凯尔希自上而下地看着我,用她那平静的双眼。为了安慰她,我朝她笑了笑,但连我自己都觉得那笑容一定十分无力。
只见凯尔希怔了一怔,背过身去。
“我要启动石棺了,博士。”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听见她的声音在颤抖。
面对这个让她感到陌生的博士,她总是喜欢自责,尽管这并不是她的错。是我在追求智慧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了,远到超出这个时代所能接受的范畴,也超出了道德的边界。凯尔希总是尝试将我拉回那个安全的区域,可做一个“安全”的科学家即无法攻克矿石病的,也无法为这片大地带来永久的和平。
我做不到“停留”,我并非不想做到,可求知已经成为我的呼吸,我的生命。我做不到忽略那些潜在的可能。
我也无法理解凯尔希的谨慎,以及她对我的研究所流露出的恐惧,但此时,看着她苍白的背影,我不知怎的有些不舍。
我曾对她说,也许比起一位科学家,她更适合当一名工程师或者医生——她一向擅长解决问题,而不是发现问题,离开巴别塔对她而言或许是更好的选择。但那时的她只是摇了摇头。
“我唯一的目的就是保护你,而这与你无关,博士。”
她说着,目光平静,就像她平时对我提出那些批评时一样,不肯让步半分。
就这样,她错过了离开巴别塔的最好时机。
我还是没有让她如愿。

伴随着研究的深入,那些关于矿石病的发现让最先进的武器都变成儿戏。源石裂解时释放的能量远超过任何同质量的放射性元素,而只要少量的引发剂,任何感染者都可以在几微秒之内变成一颗核弹。
这将彻底改变历史。曾经摧毁一个国家需要动用数不清的武器,如今只需要一批被洗脑的感染者。
为了争夺这些成果,各国的政客不惜大打出手,而以此闻名的巴别塔也摇摇欲坠,濒临解散。
作为昔日的同僚,凯尔希不得不替我亲手终结这一切,在事情变得无可挽回之前,她必须做出行动。
而这样的结果,并非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关于矿石病的研究从来就伴随着风险。
我很早就清楚如果我的研究结果被用于战争,后果将不堪设想。
心中虽有不舍,但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也清楚这些研究结果必须被尽快销毁。
然而,比起那些纸质和电子的资料,我更担心的是留在我脑中的东西。
萨卡兹们的源石技艺已经精进到可以作用于脑部。彼时的巴别塔早已被特雷西斯的势力渗透,如果没有外力干预,我早晚会落到萨卡兹们手上。
到那时,我的大脑将与一个透明的鱼缸别无二致,萨卡兹们将如倒垃圾般轻松地从我这里得到全部的研究结果。
不幸中的万幸是,最危险的技术目前只有我掌握了。
如果届时我能同那些资料一起消失,那么即使是萨卡兹的王族也别想再从这片废墟中找出别的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自尽可能是最快的办法,但我转而又发现这是不现实的,且不说那些萨卡兹以保护我为由在我身上安装了生命体征监测装置,我的情况稍有风吹草动都会立即引起他们的注意,即使我成功了,我也无法保证他们会放过我的尸体。
既然如此,就只能借助外力。
最后,我想到了凯尔希。
她足够理性,且具有执行力。所有人都认为她和我有分歧,有时连她自己也这样认为。在变动发生之前,她已经离开了我的研究组,而我也取消了她对我所有研究成果的访问权限。
她是最后的、最后的保险。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利用她。

保险起见,我没有将这个计划告诉她。
她不必知道这些,她只需要知道我是一名已经疯了的博士,眼中除了研究已容不下别的,早与昔日判若两人,而留着这样的人对这片大地已经没有任何好处。
她也不必知道,在变动来临前的最后的那几天,通过几场麻醉后的手术,我已经将一些研究成果应用在了她身上。
她的矿石病的恶化将被延缓到最慢的程度,而Mon3tr的性能则会得到增强。
所有人都忘了,我是为了攻克矿石病才投入到这场疯狂的研究中的。
不过这已经不在重要。伴随着巴别塔的恶灵被封进石棺,以及巴别塔的陨落,曾经的一切将不复存在,凯尔希早晚会和这些撇清关系,人们可能会怀疑她,但却拿不出足够的证据。
她是正义的一方。到那时,任那些政客们怎样着急,也只能对着一堆废墟和死人发泄。
残留的雇佣兵们有灵敏的嗅觉,他们固然令人头痛,但具有融毁指令的Mon3tr同样不好对付。
她将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摆脱过去。
凯尔希曾指责我将那些巴别塔的同僚们视作棋子,我想,她是对的。
在离开我的研究组后,凯尔希表面上虽然还是巴别塔的一员,但实际上,她暗中加入了蓄意推翻特雷西亚政权的反对派,她并不是唯一叛变的人。
随着讨伐巴别塔的呼声越来越响,终于,在一场暴乱中,巴别塔的恶灵被暗党用枪击毙,激进的暴徒在巴别塔内恶意纵火,整座巴别塔于是化作一片火海。
橙红色的火舌如此美丽,似乎能烧尽一切罪孽,我趴在地上,看着昔日的所有化为灰烬,心中一片释然的清明。
凯尔希的白衣在火海中猎猎翻飞。我怎能不认识这个将我击毙的暗党?她是我最后的同事。

我躺在石棺中,渐渐地、寒意从四肢蔓延到全身,睡意也如潮水般向我袭来。
在最后的最后,我不在思考矿石病的病理,也不再想特雷西娅临死前对我说的话,一片洁白之中,我只看到一个纤瘦而苍白的身影立在那里。
“对不起,以及……再见了。”
我在心里对着那个背影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