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蕉/貘扇】无法吐露之情(一)
长篇连载
是欺诈者X扇舞的老背景文!
饭要是不香求轻点打qwq(p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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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做了梦。
红色和蓝色交织的世界,以及模糊的黄色身影。他站在鸟居下俯视下方的男子,一步接一步,好似迷魂的香料飘入近在咫尺的鼻腔中,又迅速地被风吹散。梦中的男子呢喃着,跪在台阶上扶起对方的右手。
“见我。”
睫毛颤抖着又舒缓下来,他缓缓睁眼。
微亮的天和透过木窗的凉风催促主人起身,冰凉的手指与脚趾告诉自己昨夜睡的并不安稳,或许是天气慢慢转凉,他该换更多的棉絮了。
自行车叮呤作响,在狭窄的巷口中来回穿梭,旭日旗和挂灯被风吹动,时不时撞击着门户与屋檐。
“咚咚咚ーー”又吱呀一声,几户的人家也早早迎接崭新的一天。
“不用将那封信塞在筒里,直接给我吧孩子。”年轻貌美的女子站在玄关前系上围裙。
“早安luka姐。”
“辛苦你了,请一路顺风。”她微笑着摇晃风铃,又将裙子口袋里的话梅糖塞在孩子的衣服中。
等待他将所有的信件塞入邮筒时,双手早已被早晨的冷空气吹得通红,他将双手藏入宽大的衣袖内。
“去上学了呀。”苍雪在石板路边驻足,伸手轻抚扇舞金黄的头,“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哥。你呢?”
“还好哦,呵呵。”高大身躯下的手坚实温暖,心头涌入暖意。
“再见,哥。”
手心在袖子内热的发麻,他尝试握住冰凉的扶手。调皮般的拨弄着铃铛,太阳即将升起,但他的心情依旧忧郁。
在担心什么呢?
没有学费与生活费的困扰,也没有人际交往的困扰,或许真正的问题就是攒去往异国的船票费吧。
干着辛苦的工作,他仍旧不敢有丝毫怨言。
午后归家时,他依然开心不起来。
今日的课程与往常一样少许困难,正午慵懒的困意催促他赶紧回家,树枝挡住了林间小道;少年少女们嬉笑打闹。
“扇舞君,你有送到我父亲的信件吗?”同窗的女生怯弱问道。“不好意思……”他尴尬地抓住后脑勺,嘴角抽搐,“我并没有送到您父亲的信,或许别的邮递员正在送呢,要开心点哦。”
“嗯……”
这里的孩子几乎都是留守儿童,有些倒霉的孩子自出生起便一直留在老辈身边,连他们的样貌也未曾见过。
扇舞的思绪被阵阵微风扰乱,他踏下自行车,摘下帽子。宽阔的麦田被风吹拂,树下的木秋千摇摇晃晃;他干脆坐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零零散散的硬币以及几张皱巴巴的纸币。
他一边踮起脚尖晃动双腿,一边开心地数着劳动成果。
鼻尖传来的清香令他回过眼眸,
“连,放学了吗。”胡蝶眨着棕色眼睛,扯起嘴角。
“呀,你在这呢?”
“要和爸爸去集市里……来,给你。”胡蝶从宽袖内捧出一把包装精美的奶糖,红色的纸衣上绘满金色的花朵。
“……谢谢。”
“再见哦,对了,之前给你缝的衬衣放在你家窗户上。”她将双手交叉抚在大腿前,不自然的脸蛋用力挤出酒窝。
胡蝶是可爱的女孩,即便她损失了一只眼睛,又患上面瘫的怪病。
挂壁洋灯拉动属于黄昏后的小铃铛,他在桌子前反复检查衬衣。
稍稍破了的口子被奶白色丝线绣出几只可爱的小兔,粉色丝线则是绣在兔耳上当蝴蝶结。袖口手腕处不知为何绣上一圈可爱的小花边。原本朴素的衬衣被胡蝶修改成精致可爱的“女士衬衫”,扇舞苦笑过后穿上了这件衣服。仔细嗅一嗅便会察觉衣服沾染上胡蝶特有的樱花清香。
第二次的铃声戛然而止。
“又该入梦了,我尊敬的爸爸。”他翻出小红盒的盖子,塞入满满一把的钱后转身拿起床边的木制相框。
黑白照上的男人露出纯真的笑容,手边的小婴儿也是。
“晚安。”
这一天也是如此疲惫,在短暂的沉思过后扇舞早早睡去,呼吸亦如此安稳。
他有了自我的意识,深知这是一场幻梦境。
麦田、微风、秋千。还有身旁身着奇装异服的男子。
“晚好,我亲爱的先生。”
貘左手搭在胸前,眯起双眼。
“好梦吗?”
“你是吸人精气的老妖怪吗?”
“我很老吗?”
“我都差点忘记了,我昨天夜里也梦见过你对吧?”扇舞不安地搓着手,“先生,我害怕您。”
“那要不,你先抬起脸看看我?”
这是一位拥有异国人面貌的年轻男子,金色的稍卷曲头发和一双瞧不清颜色的双眼。高挺鼻子与薄嘴唇。
他似乎并没有刚开始那样如此惧怕这位老先生了。
“甜蜜香醇的气息吸引了我,迫使我出现在您眼前。”对方摘下礼帽鞠躬。
“您有什么困扰着自己的心愿?”
心愿?他干瞪双眼,迟疑了一会。
“心愿告诉了你会实现吗?”
“哦,事先说明一点,我的小先生。如果您将心愿托付于我,那么我会让您每一夜都能体味到这种感觉。”他充满期待地看向眼前人儿,
“如何呢。”
“不如何。”
“嗯?”
“这不就是诈骗吗……又不是真正实现,光靠梦来维持,那还有什么意思。”
“唉……那您可以告诉我了吗?人都有好奇心,妖精也充满了可爱的好奇心,呵呵。”
短暂沉默,扇舞缓慢开口。
“您有父亲吗?”
“没有。”
“嗯,真可怜呢。”他停顿一会,
“我的父亲远在他乡工作,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哇希望能有一天罐子里的钱堆的满满,这样我就能乘上轮船。”扇舞坐的秋千慢慢摇晃起来,双手扶着铁链。
“不要耷拉脸,笑一个。明晚请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珍惜现在的美梦哦。”
扇舞似乎闻到一股香料与糖果的味道,气味顺着鼻腔逐渐扩散开来,直至消失。
场景逐渐扭曲,他的肉体定格在大树底下。
小鸟早已打鸣,太阳却躲在云后迟迟不肯露面。
他一觉醒来只感觉浑身酸痛,太阳穴紧紧收缩。快速清醒过后扇舞便将身旁的大衣披在肩上离去。
早秋的清晨依旧湿冷,鼻子被冻的通红却不敢停下双脚,他冰冷的腿使劲踩着踏板。
好冷啊。
“对不起,等急了吗?”递过信件,他哈出冷空气,揉搓手指。
“没有……哦!你……”对方吃了一惊,赶忙扯下围巾包住身下的小人儿,“你不冷吗?为什么不好好穿衣服?”扇舞的衣扣被对方牢牢扣住,温暖的大手全部握住了自己冰凉的小手。
“赶时间也不可以这样哦,唉。”
“抱歉,kaito。”
“叫哥哥。”他笑了笑,等扇舞的手被自己的体温覆盖后便松开双手,“快去吧,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嗯?”
苍雪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拆开信封。
里面是红椿给予他的思念。
自从她离开故乡独自生活后,便成为了一位出色的艺人。
信中的红椿告诉自己不必过于担心,远在两头的心不会停止共鸣,至少还有与你携手共度的期盼。
苍雪拉低帽檐,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放在胸前夹针处。冷空气吹进脖子里,他缩了缩头继续前进。
脸上的红晕并没有随着时间消散,在送信过程中他担心哥哥没有围巾会不会冷,结果在发呆时被樱花使劲捏住脸。
“叫你前天不理我。”
“哎呀,快住手miku。”枫香用袖口挡住嘴唇,轻笑道,“不要欺负len君。”
“哼。”
“哼!”
luka走下石子台阶,半蹲着接过信封,扇舞可以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如花儿般的清香。
总比那个女人好。
“姐,她今早是来帮你料理花盆的吗?”扇舞整理送完信的皮质包说道。
“是的,因为最近人手不足……唉,多一个人也不会太累。”
“我可不比枫香差哦。”
……
“盯我干什么?”
“你和kaito是什么关系?”
“你是说围巾吗……不用猜也知道,是哥哥借给我戴的,我中午放学还回去。”
“围巾好长,你戴着就像被围住的小雪人呢。”
清风吹拂花店门口的风铃,叮铃声提醒樱花到工作时间了。
“好啦,请一路小心,不然你摔倒了可扶不起自行车哦。”
什么意思……
他只好夹紧双腿,小心蹬着踏板生怕樱花的损话成真。
这个时候,太阳透过云朵显身,阳光打在大地。
种植在学堂外的樱花树飘香,扇舞驻足欣赏。每一片的花瓣粉嫩不艳,枝丫繁茂翠绿,他看得入迷。
“……他为什么没有来上课?”
“我听我的爸爸说,是因为他的爸爸妈妈摔死了,没有钱付课本费……”
“好可怜。”
是谁呢?扇舞别过头看向另一旁坐在石堆上的孩子们。
“骗人的吧,我昨天还路过他们家呢。”
“……哦,破破烂烂的,不怎么样。”
“听说他的爸妈是干活时从山上滚下来摔死的。”
扇舞紧皱眉头,心头也不由得担心起自己的父亲。
老师们出来后,孩子们小跑到教室,扇舞也顾不上担忧。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扇舞回家时脑海里浮现出这一句老师教导过的诗句。他照着纸上方方正正的字,也学着样写起来。父亲在家乡时,扇舞总能看到他书写这些似懂非懂的文字。
老旧的钟表响起,黄昏中的云被染红一片,红如血,且如此美丽。他从窗户外伸出手,抓着流动的凉风。
侧躺在洁白的床前,他累到逐渐入眠。
空白一片的大脑,出现了黄色的一点。随着像是被雨滴冲刷般,顺着颜色撕裂出新的空间。
他坐在学堂外的大石头上,闭目。
耳边则是稀稀疏疏的声音……
“他的爸爸妈妈干活时摔死的。”
“好惨啊。”
“我希望我的爸爸妈妈不要这样……”
我也希望不要这样……好累啊。
一瞬间,神经被物体触碰,随后便集中于胸腔。
扇舞睫毛颤抖,缓缓睁眼。他的手被半跪的人牵住,对方的嘴角上扬。
“好强烈的阴雾味,你的负面情绪原来是这样。”貘低下头,“许久不见,我的朋友。”
“你……”刚想说出去的话咽回喉咙,他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