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妻沈月娥（三）古宁探病

1920年的腊月初八，眼看马上就要过年了，王夫人有些担心月娥的病，要去眉山和月娥的舅舅商量一些事。 “妈妈，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古宁拽着王夫人的衣袖问道。 “妈妈要去你沈舅舅家做客，你也要去吗？” “沈舅舅！”古宁激动地问道，“月娥姐姐也在那里吗？” “月娥姐姐她到峨眉山去了，那你还跟我一起去眉山城吗？”王夫人以为古宁一定不会去，便随口应付道。 “他是月娥姐姐的舅舅，我与月娥是夫妻，他自然也是我的舅舅。那天都是我的错，让月娥姐姐生气了。我应该和你一起去，那天的事我要向舅舅道个歉！”古宁有些失落，但他还是想跟着母亲去眉山见一见月娥的舅舅。 “你到了那里，可不许到处乱跑啊！”王夫人虽然有些诧异，但儿子说的很有道理，她不好再说什么了，在对古宁叮嘱一番后便带上古宁一道去眉山。 马车沿着一条小路穿过一片片田野、一座座山川。古宁一路颠簸着，渐渐昏睡了过去…… 待古宁醒来，已是晚上，马车已经进了眉山城。又穿过几条街道，马车在一户大宅院门口停了下来。 车夫叫开大门，沈家的仆人把王夫人和古宁迎了进来，按照沈聪的吩咐把他们安顿下来。 王夫人单独睡一间房，而古宁被安排到了一另间房。一个丫鬟怕古宁不习惯自己一人睡，特意来服侍古宁。 此时的古宁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这几个月来，没有月娥在他身边，他有些空虚和寂寞，他见那丫鬟，把她当成了月娥，对她又是搂又是抱的。 “姑爷！……我家小姐知道您来了，特意让我来服侍您的。”丫鬟一把推开古宁，理了理被拉开的衣服扣子。 古宁这才清醒过来，他这才意识到月娥并不在这里，她正在峨眉山养病。 “……这么说来，月娥姐姐她从峨眉山回来了？”古宁赶忙问丫鬟。 “小姐她一直在这里养病，不曾去过其他地方。小姐日日盼着姑爷来！”丫鬟点点头。 “月娥姐姐她怎么样了？”古宁连忙追问道。 “姑爷！小姐因为思念姑爷，日日以泪洗面，连嗓子也哭哑了……”丫鬟含着泪说道。 古宁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丫鬟脸上挂下的泪痕。 你快快随我去见小姐！她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丫鬟用古宁的手帕擦干泪水，就要为古宁引路。 古宁心中有些疑惑。妈妈明明告诉自己月娥姐姐在峨眉山养病，她怎么会在这里。 “古宁这厢有礼了，还请姑娘带路！”古宁见那对丫鬟求道。 “我不是什么姑娘，我是彩月！”丫鬟被古宁的行为逗笑了。彩月提着灯笼，和古宁聊着月娥的近况，快步引着古宁去了后院的一间屋子。 丫鬟悄悄地用钥匙打开了门锁，轻轻地推开房门，月娥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古宁让彩月不要吵醒月娥，自己点了根火柴，点亮了烛台上的蜡烛，悄悄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月娥身边，他透过烛光静静地看着熟睡的月娥姐姐。 “小姐，你看是谁来了？”彩月知道月娥的性子，她并没有听古宁的话，她摇醒了月娥，在她耳边说道。 月娥被吵醒了，她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古宁。 “我的宁郎来了！”月娥被彩月扶着坐了起来，她抓着古宁的手摸了又摸，生怕自己是在做梦。 古宁看得出来，月娥消瘦了许多。 “月娥姐姐，你瘦了！……你的病可好些了？”古宁抚摸着月娥的有些干枯手，叹了一口气。 “冬月的时候我的病就已经好了。舅舅说你休了我，还要把我送到峨眉山上去！”月娥抱住古宁不放，“相公！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月娥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这么恨我？竟要狠心把我送去做尼姑？” 古宁吃了一惊，连忙向月娥说明了情况。 “……既是这样！相公，我明天就和你回成都！”月娥说着，把古宁抱得更紧了。 “月娥姐姐！你小心着凉！快躺下吧！今个儿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古宁见月娥全身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肚兜，怕她着凉，把自己的袄子脱了下来，披在了她身上。 “你别走！”月娥拉住了古宁，让一旁的彩月在一旁侍候，“今夜就让我们好好叙一叙夫妻之情！” 第二天，月娥醒来，却不见了古宁，她披上一件贴身的小袄便要下床。 “小姐，半夜的时候，姑爷见你睡熟了，就自己回屋里去了，他怕夫人到房里找不到他会担心，他还特意让我留在这里照顾你。”彩月劝住月娥，对她说道。 “彩月！宁郎来是来带我回去的。”月娥坐在床上，看着古宁的袄子发呆，她的眼里有了一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