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飒］后来的后来
《风》终章
希望大家都可以领悟爱的真谛，找到契合的那另一半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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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里的生活是平淡而自在的，立风经常能看见老喇嘛笑着接待前来礼佛的人，又经常看见他一个人对着石壁静坐。
他问过，为什么。
老喇嘛只是答，人没有永恒的状态。
立风当然明白，哭也好笑也好，下一秒人们便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何来势汹汹，又为何要有那些情绪。包括他自己——有时碰到枯叶都会落泪，迎捧新芽都会展颜，但立风尊重自身的每一个变化，哪怕它莫名其妙。
童年的立风与山野相伴，立风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春天在斑斓的花海中奔跑。老喇嘛总是坐在石头上看他，笑意盈盈，后来立风才知道，他总是边看着他边念叨着什么，是在祝福他始终如这般美好。
少年的立风已经不常再奔跑了，他慢慢的走，手指抚摸过庙中每一寸发旧的墙壁，触碰过初春三月的细雨，摩挲过沉香木做的佛珠。为蜡烛点过明火，为袈裟缝过针线，擦去过自己的泪，翻阅过古老的典籍。
花一年一年的开，人最不会厌倦的就是经历四季，好像感受阳光时，就会忘记雪的冰凉。
然，人也终究不明四季之事。
后来，他走了，老喇嘛含着泪送他，最后为他念了一段经文，祈祷神明护佑他一世平安。圆满，是立风从不去奢求的，他毫不反抗的走到今天，倒也没走进死胡同。
听着立风静静讲述，阿十看着他的脸庞，有一瞬间看到了他的童年。
“你没怎么变。”阿十说，喝了一口蓝莓。
立风点头，“是啊，我发现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比如天性。”
“那人性呢？”阿十笑，“你们学佛，就是避免让自己被属于人性的欲望支配吧。”
立风看他一眼，走过去跨坐在他腿上。腿根贴着腿根，立风把他的外套褪到胳膊肘，在那肩膀上轻咬了口。
“是啊，可是我遇见你后破的第一个戒，就是色欲。”
阿十摸着他的后腰：“要和我做吗？”
“我不介意。”立风又咬上他另一边肩膀，有些用力的吸吮，阿十感到一阵麻痒和刺痛，正如色欲一般，让人左右矛盾，死去活来。
阿十慢条斯理给立风脱去衣服，感受着他的主动，便也没换姿势，让他坐在自己身上。立风微微颤抖，伏在他身上进退两难，阿十笑着吻他，接过了主动权，继续深入立风。
“呜…你慢…”立风抱着他的腰，双手紧握成拳，阿十吻去他眼角的泪水，动作毫不停顿，也不让他躲，老老实实承受着猛烈的顶撞。
他要让立风了解，全部的了解，把自己的身心完全打开，接受他的进入和他的退出。
阿十一路从嘴角吻到锁骨，一只手托着他，一只手顺着他的脊柱从上摸到下。立风颤抖着身子，低低的喘息，汗打湿了长睫，迷迷糊糊间看到了握着佛珠的老喇嘛，还有那个不谙世事的懵懂的自己。
恍惚。
事后阿十给立风揉着腰，看着对方身上布满了自己留下的吻痕，心情很好的笑了。立风趴在床上哼哼，想抬腿踹他一脚却没有力气，只好认命的老实趴着。
但他竟然很享受两人赤裸相对的感觉，隔着一层布料，总觉得不那么真诚。
要让人说实话，必先让人避无可避。
“阿十，比起灵魂，我更爱你的肉身。”
“这就对了。”阿十笑，“我从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个注重灵魂的人，不然那一天，我不会答应跟你同行。”
“在摩洛哥？”立风回忆，“我还一直挺疑惑，你堂堂一个总裁，怎么会去那里旅游。”
阿十笑了一声，“有什么不对么？我爱去哪就去哪。”
“你经常和别人一夜情？”立风噘嘴，有些委屈。现在想想，他和阿十这段关系好像是自己死皮赖脸求来的，当初死活拽着他要电话号码，回了国又丢下自己的房子住进他家，除了领证的钱是阿十出的，其他步骤好像都是他一个人在做。
“你听谁说的？”阿十敲他脑袋，“我看起来像长了一张朝三暮四的脸？”
“那那那你你你…”立风抱着脑袋，“当初二话不说脱我衣服的时候你可是相当熟练。”
“因为我知道，我也许能教会你什么叫现实世界。”阿十亲亲他的脸，“当你太过专心灵魂的时候，就会与世界脱轨。”
立风点点头：“的确，我感觉我的童年像一场梦，虚无缥缈，却又是真实存在过的。”
“那现在呢？”
“现在，感觉我确实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立风笑，阿十也笑了，把他翻过来十指相扣的轻吻着。立风伸手抱住他脖子，“真没跟别人做过？”
“没有，只跟你。”阿十说出了令他满意的答案，这大约是两人认识以来，他第一次把忠诚和安全感给的这么坦白。立风笑的更开心，霸道的把他脑袋压到自己跟前，“这就对了，只能跟我。”
“摩洛哥的时候，我提前回国了，你一个人在那边玩的怎样？”阿十让他躺在自己怀里，手指轻轻拨开他的卷发。
“为什么是提前？”立风眨眨眼，狡黠的捕捉到他话里的不寻常。
“事实证明，我成功了啊。”阿十说，“你很快就回来找我了。”
“原来我早就在你的陷阱里了。”立风挑着眉睨他，“你这人太坏了，总让人自己往坑里跳。我要是没去找你呢？”
“那你要我电话做什么。”
“哼。”立风心说真是被他吃的死死的，这脑子不愧能当总裁。
“我一个人…去看了几场烟火，然后跟你一样在街上找了个位置，一坐就是一整天。我不明白你能从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看出什么，我只觉得孤单。”
他没说的是，有很多个那样的晚上，他就这样被孤独淹没。宛如一座孤岛，只看得见拍岸的浪潮，偶尔听见几声远处鲸鱼的鸣叫，岛上春去秋来，循环往复，明明处处是海，却不知该乘舟飘向哪儿去。
“那段时间辛苦你了。让你一个人。”阿十亲亲他嘴角，把他搂的更紧。
“七情六欲的苦，我可算是尝尽了。”立风蹭蹭他胸脯，“佛祖善待我，没有让我四分五裂。”
“为什么会四分五裂？”
“人太过伤心就不想完整了，只想把自己打碎，却又无法重组，也找不到能重组自己的人。”
“最后，还是只能自己一点点把自己捡起来缝补。”
阿十没说话，对于他天马行空的意向比喻习以为常，但很认真的听进去了。立风靠着他闭上眼逐渐睡着，阿十拉过被子盖住他光洁的脊背，轻轻地笑了。
曾几何时，有个人对他说，不要太过温柔，因为我会疼。
偶尔握着餐刀切牛排的时候，他有些恍惚，无论轻重，若他还有生命，也总是会疼。
被柔软刺痛着靠近，还能始终如一，才是世人想要的爱情吧。阿十早就觉得最美不过爱本身，而立风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这句话还可以有延伸，就是你爱的人，就是爱本身。
何其幸运，何其美好。
看着立风沉睡，书房里的一堆文件也不想去看了，索性盖上被子和立风一起睡去。洗过澡的立风散发着淡淡的苹果香，洒在自己胸口的呼吸也带着暖意，阿十抱着他，亲了亲他的发端，满意的合眼睡去。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