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莲 第十二章 温周无差 互宠
小白文笔 私设如山 ooc预警 我要让温温成为小医仙 温温人设:赤子之心爱撒娇(对敌人疯狂暴戾) 阿絮人设:平时冷静自持但一心向温,因为温温当年在武库献身而缺乏安全感,偏执,心有野兽 .(没意外的话,每周一周四更,别催,没用的!)
第十二章
已临近金秋九月,本应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奈何天公不作美,烈日炎炎似火烧,植物垂头丧气的没有一点精气神,小动物也不爱走动了,蝉鸣声倒是越来越大,惹得人越发烦躁。
官道旁一个简易的茶棚下,几个赶路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连日赶路,汗流浃背,看起来相当狼狈。
“这天真是要了命了,再过三天就九月了,一点凉快的感觉都没有。”一身穿褐色棉麻的中年男子烦躁地揪起衣襟擦着汗。
“今年怕是不好过了。北方已经三月没下雨了,河道都干得差不多了,我前些日收到家里人来信,今年收成能有去年一半就谢天谢地了。还得纳税,我只能多跑几趟生意了,否则家里存粮就没了,来年要是还没雨,一家人都得饿死了,我那长孙去年才生呢,倒霉孩子没赶上好年。唉!”一个身材中等,满脸皱纹饱经风霜的青衣中年人叹气,他才三十五,这两个月愣是把自己熬成了五十多了,田里收成不好,一家子大大小小十几口人呢,也不知道明年什么光景,只能尽量多赚些钱买些粮屯着。两月他跑了三趟生意了,一天没歇过。
“这粮价也涨了些,幸亏皇上圣明,抓了几个哄抬价格的奸商,否则,唉”另一桌也跟着叹气。
“那些黑心肝的,赚这黑心钱,掉脑袋都是轻的,就该下那油锅炸几百年。”青衣中年怒骂。
“不必担忧,当今圣上贤明,就算真是灾年,也一定能带领我们活下去。前些天还免了南方受那水灾影响地区三年的赋税呢。”说话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文人,二十出头,应是来年科举的学子,满腔报国热血。
“是啊,我朝君圣臣贤,一定没问题的。”众人附和。
“哒哒哒”官道上突然尘土飞扬,不下三十匹高大骏马列队急奔而来,骏马上身穿黑色盔甲的骑士个个高大威武。
“这是皇城军?”众人震惊不已,皇城军怎么会出现在此处,皇城军还有外派的?
“吁,原地休整。”领头下令。“是!”
茶棚里的行人起身坐在一起,尽量让出空桌,店家赶紧搬出更多的桌椅,客人也纷纷帮忙。
“侯爷,温小公子,下马喝些茶水可好,马儿需要吃些草。”领队点头对着胸前恭敬地请示。
众人这才注意到领队皇城军胸前护着一位戴着斗篷的小孩,斗篷垂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显然小孩就是皇城军出现在此的原因。领队旁边一位侍卫胸前也有一位同样装备的小孩。
马车赶路太慢,温周两人急着回城只能骑马,但年龄太小只能让侍卫带着,虽然憋屈,但也无计可施。
“可!”温周轻轻跃下高马,落地时竟不扬起一丝尘土,棚内的路人倒吸一口气,好俊的轻功。
一名赶路的武人只觉得自己掌门都望尘莫及,‘莫不是有侏儒症的高人?’
温周手十指紧握着走向茶棚,皇城军连忙下马护佑左右,侍卫们功夫不到家,顿时尘土飞扬,温客行嫌弃皱眉,“笨死了!”
管忠(领队)尴尬地眨眨眼,他们已经赶路了两天,第一次下马被嫌弃后,温小公子指点了他们几次,虽然他们受益匪浅,但实在做不到轻若鸿毛啊!!!
众人走入茶棚,管忠戒备地扫了茶棚内一圈,然后侍候着温周二人坐下。
温客行不耐烦地扯了扯用于挡尘的斗篷,管忠与另一名侍卫连忙帮忙取下斗篷,众人探头探脑地绕过高大的侍卫好奇地盯着。
“嗬!好俊的娃!”词汇匮乏的只觉自己见到了落去凡尘的仙童。
“肤如凝脂,颜如冠玉,目如朗星,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书生喃喃自语。
“居然不是侏儒,那么厉害的小孩?莫非真是那仙童下凡?”武人震惊。
温周对他人没有恶意的视线不甚在意,吃起店家送上的茶点。
温客行神情有些蔫,那日关于天灾的谈话触碰到了他敏感的神经,导致心病复发,虽然自己不愿但晚上总要周子舒哄着睡才能入眠,入眠后又容易魇着。晚上睡不好,白日要赶路,才两天就消瘦了。周子舒悔恨不已,只能细心照料。
“阿温,这个莲子羹不错,你试试,我还让店家多加两勺糖了。”周子舒勺起莲子羹递到温客行嘴边,温客行顺从地张开嘴喝下。
“好喝,阿絮你也喝。”
“嗯嗯,我也喝。”周子舒小心翼翼地用手帕给他擦去嘴角的水迹。
“阿絮~”温客行有点愧疚地揪了揪周子舒的袖子,“对不起!”他也不想乱想的,他控制不住。
“再跟我道歉我可生气了!”周子舒宠溺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不关阿温的事,阿温很乖,怪我,我不应该和你乱说话。”
“怎么能怪你,我们都以为……”我心病已经好了。温客行没有接着说,周围还有旁人呢,但周子舒知道他的意思。
他没接着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继续喂他喝莲子羹,温客行也没有接过来自己吃,他知道不让周子舒为他做些什么周子舒会憋的慌,周子舒是真的很后悔吓着他了,虽然他们都知道心病之人敏感异常,就算不是他说的那些事,也会有旁的事旁的人触碰到他的神经。
温客行知道周子舒这两天状态也不好,温客行有心病,周子舒也不比他健康,温客行就是他的心病也是他的药,温客行犯病,周子舒也就跟着情绪不稳定,如今半夜会魇着的可不止他温客行一人。
管忠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因温客行白日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管忠等人并没有察觉到他状态不佳。
温客行扫了棚内一眼,好奇地看着众人,“你们都是进京的?”
“回小贵人,草民几个拿些货物到京城去卖,那里利润高些。”
“学生到崇正馆求学,备考明年的科举。”
“在下到京城寻亲。”
“你们都有些什么货物啊?”温客行问几名商人。
“一些茶叶布帛而已。”青衣人代为回答。
“茶叶?你们从南方过来的的?”温客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
“我等来自五湖四海,有来自北方的也有来自南方的,草民便是辽城人,听说南方遭灾,茶叶蚕丝减收,价格略涨,特意赶到南方进些茶叶布匹到京城卖,赚些差价。”辽城在北部。
“南方如今雨停了吗?”一碗莲子羹喂完了,周子舒总算分了点心思出来。
“偶尔停一下又接着下,太阳出不来,水一直涨,草民等也不敢太过靠近那湖州,没敢停留就走了。”湖州正是如今遭洪水的重灾区。
“你们可有打听那里现在的情况?”
“没刻意去打听,旁人说什么的都说,塌方,山体滑坡,洪水啥的。”
“你说你来自辽城,如今那边如何?”周子舒又问。
“快三月没下雨了,河道差不多都干了,今年收成至少减半。”青衣中年说起家里就叹气。
“莫要担心,圣……”周子舒正说着,突然停住了,温客行也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小孩不能喝茶)。两人侧耳细听然后交换了一个眼神。
周子舒拍了拍温客行的手,“你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纵身飞向来时的官道,踏着树枝眨眼就不见了。众人又是倒吸一口气。
“公子?”管忠疑惑地看向温客行。
“嘘”温客行食指抵住朱唇,众人立刻缄口不言。
温客行侧耳细听了一会,抬眼来了看管忠,“带上五六人沿着官道跑一里路,有人在杀戮。去吧!多带几匹马。”
“一里路!”好强的内力!众人纷纷感叹!
管忠知道温客行很强,但保护温周是他的职业,其余都是小事,且温客行如今身体似乎有异,他自然不愿离开,点了五六人过去,自己继续带着众人守着温客行。
周子舒踏着树梢一路往骚乱之处赶,不一会便看到了打斗的一行人。
五六个身穿铠甲的侍卫护着一个身手不佳的青袍官员,官员身边已经躺着三个牺牲的侍卫。
二十几名蒙面的黑衣人杀气腾腾地围攻着他们,眼看着官员一方就要落败,突然一名黑衣人绕过侍卫径直地砍向官员。
“锵!”黑衣人的大刀被石子打飞,掌风袭来,黑衣人顿时没了性命,闭眼等死的官员惊讶地睁开眼睛,眼前是只到他腰部的小孩,冰肌玉骨,粉白黛黑。
周子舒拿起镶金带玉的匕首,流云九功步游走一圈,黑衣人便纷纷被抹了脖子。
几名侍卫目瞪口呆的哑口无言。官员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上前拱手道谢,“感谢勇士相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周子舒把匕首上的血迹抹去挂回腰间,“寿春县县侯定安侯周子舒。”
官员及侍卫连忙稽首,“见过侯爷!”
“他们是谁,为何追杀尔等?”
“下官从湖州来,有要事禀告圣上,有人不愿下官面圣。”却没说是何要事。
周子舒也不在意,不说也知道是湖州官员出问题了。
“哒哒哒,”支援的皇城军过来了,周子舒对青袍官员说,“你跟着皇城军便可。”转身便离开了。
青衣官员看向皇城军,皇城军看到这现场大致也知道是有胆大包天的袭击官员。
“不知皇城军怎会出现在此地,还有定安侯?”
“卑职等奉命护送侯爷及温小公子回京”却不多说,官员自然也不便多问。
温客行了无生趣地把玩着扇子,众人也不敢出声惊扰他,一时茶棚里鸦雀无声。
突然,温客行仰起头开心地看着外面,周子舒回来了。
“阿絮~,你回来了?是什么人啊?”温客行扬起乖巧的笑脸,神态娇憨。
“嗯,我回来了!一些胆大包天的,袭击了来京禀告的南方官员,不用在意。”周子舒坐到他旁边。
温客行殷勤地为周子舒扇着扇子,“辛苦阿絮了。阿絮快吃点东西吧,你刚刚光顾着喂我,自己都没吃几口。”
周子舒撇了桌面一眼,跟他离开前一模一样,“你怎么不多吃点东西,今晚便能回到晋州城,在那之前可吃不到东西了,一碗莲子羹可不够。”
“我吃不下,阿絮你吃就好。”心病犯了,胃口也跟着不太好。
“乖,再吃一点。就多吃一个点心好不好?”周子舒细心哄着。
“不想吃。”
“乖,就两口”
“不了。”他实在吃不下。
周子舒心疼地抱着他,“不吃就不吃,我们把点心包起来,阿温饿了再吃好不好?”
“好。”周子舒在身边,温客行便觉得无比安心,周子舒抱着他,轻轻拍着他后背,他便窝在周子舒怀里睡过去了。
管忠看着温客行欲言又止,周子舒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摇摇头,示意他什么都别问。
半刻钟后,离开的侍卫带着青袍官员回到了茶棚,管忠示意他们不要出声扰了温客行。
周子舒轻轻拍着温客行的后背,嘴里哼着安眠曲,心中却思绪万千,‘阿温突然心病犯了,伯父伯母医术高深,应是瞒不住的。可怎么向伯父伯母解释才好呢,小孩子哪来的心病?难道要告诉他们前世种种,阿温肯定不愿意。’又想起方才路人的话,‘北方旱灾似乎避免不了了,我倒是有一或许能用的法子,可如今只是六岁孩童,该如何告知皇姑夫呢?’
一行人在茶棚休息了一会才重新出发。
一路疾行,终于在城门关闭前回到了晋州城。青袍官员在几名侍卫的护送下连夜进宫禀告,周子舒则把温客行送回了太师府。
“阿絮~”温客行撒娇地扒着周子舒不放,“我不要和你分开。”
“乖,你爹娘还在等着你呢。”周子舒凑到他耳边,“乖乖在房间等着我,我一定来给我的温小娘子侍寝。”
“真的?”温客行惊喜地看着他。
“不骗你,我一定来。”周子舒承诺。
“那好,我等你。”温客行撒娇地蹭了蹭周子舒的脸。
“阿行,你可算是回来了!”温如玉和谷妙妙收到下人的禀告赶紧出来接人。
温客行扑进谷妙妙怀里,“娘,我回来了!我现在可厉害了,爹都打不过我。”
“说什么大话呢。”温如玉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然后转身对着周子舒稽首,“多谢侯爷照顾阿行。”
周子舒连忙以晚辈姿态回礼,“伯父客气了,我与阿温是朋友,互相照顾都是应该的。这是阿温的行礼。”除了衣物还有那些药材,周子舒拿了那颗万年参准备明日入宫,又拿了一株千年参和一株何首乌,其他都留给了温客行,药材还是要在医者手里才能发挥最大价值。那些地瓜和瓜藤不方便起码携带,让人用马车跟在后面载回。
温如玉接过行礼,隐约嗅到了药材的味道,疑惑地撇了几眼,又不好当众打开,只能先递给下人。
几人客套了几句便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