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剧情向】冬夜愚戏 第一章 第一幕 破冰之旅 第四节 君子之交
“真快啊。”
第三天的清晨——其实已经八点多快九点了，太阳才升起来——我登上白雪皑皑的甲板，通过望远镜眺望着远处银装素裹的至冬大地。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郁乎苍苍……你说是吧，达达利亚？”吟完这几句之后，我放下望远镜，抬起身旁小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看向在我身旁的公子。
“我记得你也没在璃月待太长时间啊，怎么能吟出那么多璃月风格的诗？”公子笑了笑，看向了我，他眼中那炽热的对故乡的思念和归乡的激动简直可以把甲板上没清理干净的雪给融化了。
“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璃月和位于我那早已被毁灭了不知多少个万年的世界的故乡极其相似但又有很多的不同之处。”我又喝了一口茶。“不过不论是在哪种世界，人类总是会有些相似之处的，这也能解释我在很多世界里都看见过相似的诗句。这真是一件很有趣但也很正常的事情呢——对了，托克现在过得如何？我估摸着我来这一趟说不定能弄一套能动起来的缩小版遗迹守卫给他，毕竟上次时间太紧了。”
“这次时间不也挺紧的吗？难道你提前做好了？”
“当然，机关术和人偶制作的集大成之作，最终的成品大小和你给托克的那个‘独眼小宝’的雕塑差不多，除了能够拧上发条自动运行之外也可以用遥控器实现一定程度上的控制。”
“……我这个做哥哥的先替托克谢谢你了。”
“不用谢，这也是我研究的过程中随手做出来的东西罢了，虽然一度有些手痒想往里面加点小型飞弹和激光装置，不过既然是给孩子的东西就别加这些危险的小玩意儿了。”
“我觉得除了托克之外，【木偶】对这玩意儿肯定也会很感兴趣。”
“那我要好好聊天的对象又多了一个。”
“就她那和【博士】不分伯仲，甚至还要夸张许多的的恶劣性格，我觉得你不一定能和她聊得欢。”
“诶这你就不懂了，如果是纯粹的技术交流，那就和道德水平以及性格无关了。”
“我确实不懂，科学狂人是这样的吗？”
“您好，是的，不论在哪个世界里，甚至于不论哪个物种，都如出一辙。”
“真可怕。”
“毕竟你和他们是在完全不同的世界中的人，而和他们聊得来的也只有和他们在同一频道里的人；或者对各种领域都有涉及，不，都是精通的人，而且那个人还能在某些时刻抛弃常人的道德观和情感，以绝对理性的角度看待一切事情，而符合这个标准的人目前我还没有遇到过，或许在须弥有可能会遇见。”
我幽幽地抿了一口茶。
“说回正题，我们一下船就得直奔葬礼的举行地了，是吗？”
“差不多。”
“真是舟车劳顿啊，不过比起让你们如此长时间的等待和搞事，这点劳累似乎也不算什么了？”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哦真是谬赞了。”公子翻了个白眼。“日程安排的那么紧还真是对不起了。”
话音未落，舰艏便在巨响中变形，从原来的撞角稍微改变形态，变成了破冰艏。
“居然不是不冻港吗？”
“不冻港你得去南边找找，这是离首都最近的港口，但是由于首都在至冬的中部偏北处，天寒地冻，离首都比较近的港口附近有浮冰倒是挺正常的吧？”
“确实，刚刚只顾着眺望远方，都忘记注意自己的脚下有些什么了。”
话音刚落，船就晃了一下，看起来开始破冰了。
“不过原本首都是在南方沿海地区的，只不过出于某些原因迁移了而已。”
“把首都搬迁到中部么，对于发展来说确实是一个好主意。”我一只手端着茶杯，一只手扶住栏杆。“在以海运为主要贸易手段的世界，临海的城市天然比内陆的城市发展要快，从而在吸引人口聚集的同时，带动了沿海地区的开发。但这毫无疑问会导致沿海强而内陆弱的局面。而首都会吸引资源的聚集，如果将其设在内陆，则可以有效地带动内陆地区的开发与利用。”
“而据我所知，”我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继续说道：“你们至冬的绝大多数资源都集中在内陆地区，这想必也是首都迁移的动力之一吧。”
“大差不差。”
……
“欢迎来到至冬，吾友。”
我刚走下交通艇，公子就转过身来，朝我微笑着说道，从他口中呼出的水汽清晰可见。
一阵如刀的寒风吹过，透过我大衣的缝隙悄悄钻了进来，冰冷刺骨。
“我确认一下，有没有什么登记程序之类的？”我看了眼身旁把自己裹成毛球的派蒙，向公子问道。“如果有的话，我希望是在温暖的室内。”
“没有，一切都准备好了，走，我们直接上雪橇——放心吧是特别改进过的雪橇，不用让你们喝凉风。”
“在哪在哪？这可真是太棒了！”派蒙隔着一层围巾在那兴奋地问道，声音透过一层围巾之后显得闷闷的。
“喏，那边。”公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数十只强壮无比的狗拉着的深蓝色雪橇车，上面的十字型标记极其显眼。
车门打开，里面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穿着和公子同款白色大衣的黑发男性。
“你好啊，我的朋友。”他眯着眼睛微笑着，双手交叉放在并拢的大腿上，微笑着向我和派蒙打起了招呼。
“潘塔罗涅？你怎么来了？”公子挑了挑眉，有些讶异。
“我为何不能来？”富人继续微笑着说道。“更何况，旅者先生能够大驾光临，倘若仅由一位执行官进行迎接和讲解，未免有些对不起您尊贵的身份。”
“实属过奖。在璃月搅了你的局还真是抱歉了呢。”我登入了雪橇的座舱中，坐在了他旁边。
“半步闲棋而已，不必太过在意，倒是你的处理方式略微出乎了我的意料——你真的敢用他？”
“知易的能力无可置疑，而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心有些急，所以才在‘传播名声’方面做得有些过于引人注目。”我缓缓说道。“而事实上，他的这个缺点在我看来是璃月所需要的优点。璃月的变革之时已至，需要有些进步派——甚至说是激进派对此进行推动。不论天叔的身体如何，他都必须下场，换上一些年轻的血液，不然孱弱的变革之风会被无数堵严实的老旧岩壁所完全阻挡，最后消散。”
“哦？这难道不算在泄露机密吗？”富人继续微笑着向我问道。
“你在开玩笑吧？关于我刚刚所说的道理，在《海陆风云》中我借助那些自由市、共和国和王国的议会机制和事件阐述得很详细吧？而且谁都看得出来，在你的‘闲棋’之前，七星中的激进派只有刻晴一个人，凝光顶了天算是保守的改革者。即便是我提出的法案，不论是在表决还是在实行过程中都经常因为‘过于激进’或是我‘异界旅者’的身份而遭到来自七星中一些人的重重阻挠。”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况且说到底，‘没有神桎梏的人之国’不正是你们所想要看到的吗？所以我还要感谢你的这步闲棋呢。”
“那么看起来，我们在某些方面可以算得上是同志了。”富人向我伸出了手。
“彼此彼此。”我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不愧是你们两个，又开始聊这些令人头疼的东西了。”公子揉了揉太阳穴，和派蒙一起坐到了我们对面。“就不能聊点轻松愉快的话题吗？”
“的确不是那么轻松，但确实很愉快。”我轻笑了几声说道。“您觉得呢？【富人】阁下？”
“是啊，能有个冷静理性的人和我一起以相对旁观的视角，对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情进行回顾，的确是一种很愉快的事情。”
“你们两个不要在这种地方有着奇怪的共鸣啊喂！ヽ( ￣д￣;)ノ”派蒙无奈地吐槽道。
“哦？是吗？”异口同声。
“所以我说什么来着……”派蒙无奈地扶额叹息道。
“没有把你招募进愚人众真是我们近百年来最大的损失。”公子向后躺倒在椅背上，哀叹了一声。
“说得在理。”富人点了点头。
“谁叫我落在了蒙德而不是至冬呢？”我摊了摊手説道。
“这就叫做时运不济啊，不能看到世界上的所有机遇，并将其把握住，再利用它们狠狠地大赚一笔真是令我十分不爽和遗憾的事情啊。”
“如果你能做到这种事情，那对整个世界，甚至包括你来说都是一场灾难——简单来说，你会过劳死。”
“确实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呢，看起来我得向【博士】讨要点切片技术来防止这种事情发生。”
“哈哈哈哈，时间和精力，不论哪个都不够用啊。”
“是啊，是啊……”富人看了眼公子身上佩戴的神之眼，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少顷，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依你看来，‘神之眼’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标准进行发放的呢？”
“……关于这个问题，根据我的观察结果，每一系的神之眼都有一定的普遍规律，也会有例外情况，你想听我稍微说说吗？”
“是的，你也知道，我没有这东西。”
“风系大多经历了离别，或是认识到了离别的痛苦——琴是例外，或许她的神之眼需要和阿贝多换一下，不过毕竟她是‘四风守护’嘛，所以有风系神之眼也算正常——哦不过另一方面，他们都有明确的目标，嗯，‘目的与离别’。岩大多代表了‘守护与依靠’当然这个对象必须是人或者是人所创造的东西。阿贝多例外，他是‘目的与离别’；冰系神之眼的拥有者大多拥有极其执着的信念，或是在极其危险的战斗中得到，就说是‘执念与血战’吧；水系代表了‘事业与财富’，即对自己事业的重视与热情，以及相对来讲富裕的钱财……大概？火系是热忱，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即便是迪卢克的热忱也从未消失过，只不过被他隐藏了而已；草系我所知的只有白术，不过我猜应该是智慧与关爱？”
我喝了口水，皱了皱眉。“说实话雷系神之眼的授予我有些摸不清，不过我觉得它是最接近‘认可与助力’这一概念的。它帮助一些拥有强烈愿望的人达到了目标和成就，而又在一些人通过自己的力量达到目标，或是取得了成就之后进行发放以示一种‘认可’。”
“那么你觉得，我会获得哪种神之眼？”
“以目前我对你的印象？水系或者冰系。”我翻了个白眼。“不过以你们的成绩和信念的话，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神灵无权为你们授勋’。”
“哈，这样吗，那我可是真的得好好感谢你的夸赞了。”
“实话实说罢了，不过我倒是掺杂了一些私心。”我闭着眼睛靠在了椅子上。“毕竟抛开立场来说的话，我很敬佩你们的事业，所以自然会给出一些较高的评价——即便我们在很多时候都是敌人。”
第一章 第一幕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