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学院同人 德亚向 《冰与火的誓言》第五章 太阳会照常升起
第五章 太阳会照常升起
直到许久，两人的身躯才开始渐渐分离。德里克轻轻擦拭亚戈的眼角，想要把那些泪水抹去。而这时亚戈才得以细细观察他那思念已久的面孔。
可是……
可是他从教官的眼神中，看到了陌生……
“太好了，教官真的还活着！”不远处的格兰和奥斯卡终于追上了亚戈。
“你们是……”德里克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两人。
！
“哈哈，教官，这种时候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吧。”格兰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抱歉，我……失忆了。”德里克低下了头，他不敢去看亚戈的眼睛。
“可是你不是还记得我吗？”亚戈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的确，”德里克点了点头，“但实际上，我只记得你一个人，而且也只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在我有意识起，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我一直只记着亚戈这个名字，还有你的脸。我甚至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而其他人其他事，我更是一无所知”德里克苦涩地笑了笑。
“这……这样吗……”亚戈重新找回教官的喜悦顿时冲淡了一大半，一个忘记了一切的人，还是自己曾经的那个教官吗？
还没趁德里克安慰亚戈，亚戈又再度抱了上去。与刚才那次不同，亚戈不再是渴望德里克的保护，不再向他撒娇，而是多了一份坚毅。
“没关系的，那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亚戈又松开了德里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然后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微笑着向德里克伸出了手：“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亚戈·诺斯罗普，来自弗罗汀的奥库利村，是一位土生土长的渔民，梦想是成为一名合格的骑士，很高兴认识你。”
德里克愣了一下，随后释然的笑了一下，回握住亚戈的手：“我叫迪德里克·奥尔森，以后，请多指教了。”
“还有我还有我，我叫格兰特尼·贝尔，是你曾经的学生。”格兰的手也迫不及待的搭在两人的手上。
而奥斯卡还没来得及拦住格兰破坏气氛，自己的手也被格兰抓住搭了上去：“这位是奥斯卡·劳伦斯，也是你的学生。”
“唉，”奥斯卡红着脸叹了口气，“很高兴认识你。”
“哈哈哈哈哈哈……”几人顿时放声大笑，就好像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曾分别。
而这时，太阳已经渐渐落山了。德里克看了港口一眼：“哎呀，看来花的时间太多了，我得回船上了，你们也一起跟来吧。”
“对了，既然你失忆了，怎么回又去当上了海盗啊？”这时奥斯卡一直很想问的东西。
“我们边走边说吧，”德里克快步向港口走去“实际上，是我的船员们先找到了我，然后告诉我我曾经是他们的船长。”
“他们说你是他们船长你就信？就不怕把你卖了吗？至少亚戈你是有印象的所以能很快相信他，那群海盗你也这么快就相信了？“格兰很怀疑德里克失忆的时候甚至把自己的警惕心一起丢失了。
“那倒是不至于，只是我看他们的船上确实曾经有许多属于我的痕迹。而且他们能精确地说出我的身高，喜好，甚至连我下身的尺寸和形状都能描述出来，我才知道原来我以前还和他们……“
“停停停，打住打住。“格兰连忙叫停，然后偷瞄了亚戈一眼，只见亚戈的脸已经黑了下来。
德里克也注意到了亚戈的表情，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搂住亚戈：“对不起啊，我并不清楚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但我向你保证，既然我已经遇到了你，既然你是我在失忆后唯一记得的人，那么此后我的一生都将属于你。现在我已经是全新的我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这时亚戈的脸色才逐渐好转。毕竟那些都是在遇到自己之前发生的事了，而那之后，德里克向亚戈展现出的忠诚与信任绝对不是常人能及的。
“笨蛋……我怎么会责怪你呢。”亚戈温柔的抚摸着德里克的脸。刚才他也并不是在生德里克的气，而是自己的。在教官死去之前，一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保护自己。而自己只能永远躲在他身后，看着他受伤，看着他痛苦。甚至直到最后，他也没能保护好自己的教官。他恨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软弱，多么的无力。而现在，正如德里克所说，他们已经重新开始了，而自己也获得了非比寻常的力量，这次，他一定会保护好教官的。
……
“老大，这就是你在骑士学院的学生们？”一个灰色的狼人探出头来，好奇的看着亚戈一行人。
“是啊，看起来都朝气蓬勃对吧。”随后德里克转向了亚戈他们，“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大副，扎尔。我离开的这些年，一直都是他替我打理这艘船。实际上，过了这么久，扎尔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船长了，我顶多只是算一个搭便船的乘客。“
“别这么说嘛老大，弟兄们还是很尊敬你的，毕竟是你一手带出来的我们。而且我们最辉煌的时候，还是你还在的时候。“说着扎尔像是陷入了回忆。
“那我先带着你们参观一下船吧。“德里克并没有去管扎尔，而是带着大家在船上逛了起来。
“这艘船可真大啊，也就比我见过的邮轮要小。“格兰惊叹的望着四周。
“那是，我听船员们说，曾经我还是海盗的时候，我们的船就已经是整个海上最大的之一了，那时不少海盗都畏惧我们。而在我走了之后，他们也改造过几次船只，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德里克一脸自豪的样子。
逛完整座船花了他们半个小时的时间，而在逛完船后，他们也顺便吃了饭。
“为什么船上的菜跟陆地上的一样啊，我以为会有很多海鲜呢。“身为猫科动物，格兰实际上很喜欢吃鱼。
“因为我们机会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海上，而陆地上的食物一旦吃完，我们就只能通过捕鱼来补充，这也使得我们经常会吃海鲜。所以难得能停靠在陆地旁，我们自然都会做一些陆地上的菜。由于不知道你们会来，所以也没事先准备，如果你希望的话，明天我可以安排厨师做点海鲜。”德里克细致的讲解着。
正当格兰打算答应的时候，奥斯卡赶忙按住了他：“呵呵，不用麻烦你们了，单独做海鲜的话还是挺花时间的。格兰本就是一时兴起，不需要在意。”说完他便瞪了格兰一眼。格兰自知理亏，就没有顶嘴。
“来教官，给你的咖啡。喏，你们的果汁。唉，明明咖啡那么好喝。”亚戈终于回到了餐桌上，将饮品一一递给众人。
“大晚上的和咖啡才有问题吧。”格兰有些无语。而奥斯卡则是因为自己经常需要靠着咖啡来在深夜完成工作，所以对咖啡已经有了应激反应，一喝到那个味道，就会回想起痛苦的工作。
德里克尝了一口咖啡，顿时觉得内心有些悸动，那就是他寻找已久的味道。那是他尝过许多家咖啡店都没有尝到过的滋味，虽然并不算最好喝的，但一定是他最喜欢的。这份熟悉的味道，就来自于亚戈亲手冲的咖啡。
众人虽然是边聊边吃，但都有着快速吃完饭的习惯，所以没花多长时间，盘子就已经空了。
亚戈他们本就是连夜赶来瑞梅特港的，所以也挺累的。德里克将一间双人的客房分配给了格兰和奥斯卡，而亚戈，自然是跟他一间房。
“这可是整艘船最大的房间哦。”说着，德里克推开了自己房门。亚戈走了进去，发现里面竟然还有独立的客厅和洗手间，简直就像是酒店一样。
“今晚咱俩睡一张床吧。”德里克站在门口，坏笑着看向亚戈。
亚戈听了很是开心，他想要冲着德里克微笑一番，但是，眼泪不自觉地就掉了下来，他控制不住。
德里克见此情景，一下子就慌了，以为是亚戈并不想跟自己一起睡，赶忙过去抱住了亚戈：“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我会让人给你单独安排一间房的。对不起，不哭了好吗？”德里克觉得这幅画面很是熟悉，就好像他对亚戈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一样。
“没有……”亚戈擦了擦眼泪，“我这是……太开心了。真的好久没有跟教官一起睡觉了，好久……没有跟你这么亲近了。”
“原来是这样啊，哈哈，是我误会了。”德里克轻笑了一声，看着亚戈的眼神也愈发温柔。“现在想要睡会儿吗？你应该也挺累了的吧。”
亚戈从德里克怀里挣脱了出来，摇了摇头：“不了，刚喝完咖啡，还不是很困。”
“那想要去甲板上吹吹风吗？”德里克提议到。
“嗯。“亚戈微笑着点了点头。
……
海风轻轻地拂过海面，也悄悄遮住了星星。整座港口只有海浪拍打的声音，显得十分安静。
亚戈静静地望着海面，海上只有一轮月亮在海面上漂浮着，那是漆黑海洋中唯一的光亮。而更远处，只有一片黑暗。
亚戈并不惧怕这种未知，或者对他来说，他所经历的一切，远比这些要可怕的多。更何况，现在还有教官在身边，他感觉什么都不怕了。
德里克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从后面抱住亚戈，帮他理顺一下被风吹散的毛发。熟悉的气味将亚戈包裹，混杂着海风的咸味，那是许多年前，他与教官一起航海时，才能感受到的气息。
回来了……都回来了……
亚戈真希望时间能在此定格，就这样静静的与教官一起吹着海风。
“在想什么呢？”德里克见亚戈入神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
“我在想，上一次我们像这样看着大海，还是在五年前呢。”过去的种种在亚戈脑海中浮现。那些曾经他视之为动力，视之为苦痛的回忆，如今又变回了最初的模样。那是甜蜜的欢声笑语，那是温暖的拥抱。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了起来，”德里克调整了一下姿势，转而站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腰，“不如你跟我讲讲我们曾经的故事吧，我很感兴趣，反正夜还很长。”
“噗，”亚戈不禁笑出了声，“跟本人将与他的恋爱经历，感觉好奇怪啊，不过嘛……我当然是非常同意的啦。”
“那就，从最开始讲起吧。在我来到骑士学院后……”
德里克不再开口，只是一直认真地听着，他的嘴角，也总是不经意地向上翘。
“那一天，你就像这样站在我身旁，那一天，星星布满了天空，那一天我们互相表露心意。”说到这里，亚戈的脸也不禁红了起来。
还没等亚戈继续说下去，德里克就突然开口了：“那一天，我们爬上了瞭望台……”
德里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到底为什么能下意识的说出那日的场景。两人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教官……你回复记忆了！？”亚戈仿佛看到了希望。
“我……似乎只回忆起了一些记忆碎片，但还没有全部想起来。”
“没关系的，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亚戈相信，只要自己继续说下去，教官能恢复更多的记忆。
“那……我们继续？”亚戈已经迫不及待要跟德里克讲接下来的故事了。
“嗯！”
两个就那样在甲板上畅谈着，困了就再去冲杯咖啡。德里克眼中的亚戈越来越清晰，过去的种种都浮现在了他的眼前。直到太阳升起，两人才终于歇息。
虽然并没有恢复全部的记忆，但至少回忆起了不少与亚戈共度的时光。
两人实在是撑不住了，甚至都没有回到房间，就那样相互依偎着躺在了桅杆旁。
格兰早起来甲板上晃晃，刚好遇到了睡着的两人。
他欣慰的看着两个分别已久的恋人，不忍心叫醒他们，于是拿了张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今日的阳光并不刺眼，而是暖洋洋的。
晨曦的光撒在被绒上，闪耀着，勾勒出了亚戈微笑的嘴角。光辉与远处的海洋融为一体，海平面被镀上了一层金色，似乎是从海底深处迸发出来的光亮。
两人就在阳光下睡去，仿佛过去的朝夕，他们从未分离。如同太阳升落，如同潮汐涨退，他们亦从来都是如此。
……
“真好啊，从我们重新见到亚戈起，他的脸上就从未有过这样的笑容。即使他对我们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我也能感受到他并没有真正的松懈下来。他一直紧绷着神经，一直谨慎的对待每一件事，他太辛苦了。现在他重新找回了教官，我也难得能见到他的那种笑容。”格兰喝了一口茶，欣慰地向奥斯卡诉说着。
“是啊，自教官死去后，他真的太累了，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一番。而既然现在教官已经找回了，我们的任务也完……”奥斯卡的笑容凝固住了。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格兰突然意识到不对。
“巴亭！”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喊到。
“算了，反正时间还很长，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吧。等到晚些的时候，再问教官巴亭的事吧。”奥斯卡无奈地摇摇头，把面包递给了格兰。
“嗯。“格兰咬了一口面包，点了点头。
“噗!“格兰刚咬一口就把面包吐了出来，：“你这是往里面加了屎吗？”格兰很确信这绝对不是面包本来的味道，肯定是刚刚奥斯卡加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进去。
“榴莲酱啊。”奥斯卡就像无事发生一样拿出另一个面包，然后将从不知道哪里掏出来的腐乳加了进去。
“……你每天就是这么吃的？”格兰整张脸都扭曲着，像是快要缩成一个点一样。
“榴莲很好吃的啊？”奥斯卡有点难以置信。
“没想到你竟然喜欢吃这种东西，真是人不可貌相，”说完格兰嫌弃地把面包仍在了餐桌上，“这东西你自己解决，反正我是不会再吃一口的。”说完格兰就跑去拿了一块新的面包。
奥斯卡看着自己手上刚涂好酱的面包：“我吃不完啊。“
”自己解决——“此时格兰已经走出了餐厅，打算自己回房间享用食物，毕竟现在整个餐厅都充斥着榴莲的味道。
格兰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将手上最后一口面包吃完，然后直接倒在了床上。
“亚戈……”他向空中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但什么都没有抓到。
“呵……”格兰像是自嘲一般笑了一声，“我到底……在失落些什么？我明明应该高兴才对啊？亚戈也回来了，教官也复活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觉得不甘？”说着，格兰的眼睛开始红润了起来。
“咚咚咚~”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格兰赶忙把眼泪擦干，深呼吸调整情绪。他看着镜子中那张低沉的脸，用手指轻轻将自己的嘴角推上去，这样看起来稍微好一点了。
“谁啊？”格兰推开门，却发现门口的人正是他脑海中的身影。
“早上好啊，格兰。”亚戈对着格兰微微一笑。
格兰暗自庆幸，幸好亚戈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你们这么早就醒了？我看你们昨天睡得挺晚的啊。”
“睡在那种硬木板上，我醒来浑身酸痛，还不如不睡呢。”亚戈趁机舒展了一下筋骨。
这时格兰才意识到他们一直在门口站在：“来，进来坐坐吧。”
亚戈也不客气，进去之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亚戈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教官继续去睡觉了，我又不是很困，就来找你聊聊天。”亚戈的视线在格兰的房间内游走，毕竟他的房间跟自己的房间构造完全不同。
“那你怎么不去找奥斯卡聊啊？”格兰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他生怕看着那副面孔一会儿再哭出来。
“奥斯卡那家伙又不喜欢跟人聊，而且他在写小说我怕打扰他，更何况……”说着，亚戈看向了格兰，紧紧地注视着他的双眼，“你其实被什么事困扰着吧，不妨跟我说说？”
亚戈在开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格兰的异常，他发现他眼角处的毛发有点湿润，而且微笑也不是很自然，像是刚哭过一般。
“我……我没有啊？”格兰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就是看见你和教官又再次相逢，替你高兴而已……”
还没等格兰继续说下去，亚戈一把抱住格兰。格兰被这猝不及防的拥抱惊住了，手还悬在空中久久没有落下。
“亚戈你……”
“拥抱，还记得吗？这是你教会我的。”亚戈松开了格兰，“也是你让我学会了什么是感情，什么是爱。”
格兰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双拳紧握着，可是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亚戈轻轻地抚摸着格兰的虎头，像是在安慰他一般：“你和奥斯卡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初也是你们一直在校园生活中支持着我，所以……”
“啊啊啊啊啊……”格兰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紧紧地抱住亚戈。
而亚戈则捋这格兰背后的毛发，轻声说到：“我都明白的……我都明白的……哭一下或许会让你好受些吧……”
之后房间中便不再有说话的声音，只留下格兰的哭泣声。
……
亚戈回到房间后，看着床上躺着的德里克，内心不禁多了一丝欣慰：“自己喜欢的人，也能喜欢自己，这是何等幸运的事啊。”
看着酣睡的德里克，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只不过他是非常小心翼翼地亲，并不想吵醒德里克。
德里克那一身火红的毛发，看着就令人感到温暖，感到踏实。许多年前的数个夜晚，他也是这样躺在教官的怀中，嗅着彼此的气息入睡。正当亚戈打算再陪德里克小睡一会儿的时候，被子上支起的帐篷却暴露了德里克。
“……醒了的话就不要装睡了啊。”亚戈用手指戳了戳德里克的脸。
此时德里克才缓缓睁开眼睛，叹了口气：“唉~我本来还指望着你继续做点什么的，真可惜。”
亚戈看着帐篷越来越大，甚至有点想要掀开被子的兆头。他不禁咽了口口水，心跳也开始加快。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可是你以前最喜欢的零食呢。”说着，德里克还故意隔着被子抽动了一下。
亚戈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的欲火，直接坐到了德里克的身上，他对这副躯体早已垂涎已久：“那我就开动咯。”
“祝您用餐愉快~”德里克坏笑了一声。
……
“你们两个再不起床我都担心到时候饿死在船上了。”奥斯卡坐在餐厅里，无语的看着姗姗来迟的两人。而格兰也早就坐在了一旁，脸上也已抹去刚才的悲伤。
“瞎说，我们早就醒了。”亚戈有点不服气。
“哦？那你们一直在房间里做什么？”奥斯卡坏笑着看着两人，他早就发现两人在赶过来的时候脸上红扑扑的，衣着也很是凌乱。
“咳咳——啊，我都快饿死了。”德里克赶忙转移话题，然后拉着亚戈在餐桌的另一侧坐下了。
几个人边吃边聊，还不忘打趣对方几句。直到桌上没剩多少食物的时候，奥斯卡才开始切入正题：“既然都吃的差不多了，那我们来聊聊正事吧。”
“首先，”奥斯卡看向了德里克，“教官，你清楚自己是怎么复活的吗？”
“这个嘛……我其实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在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座孤岛上。岛上还立着一座墓碑，海滩也有一些人居住过的痕迹，不过看起来很久没人使用了。而那个墓碑的名字是我自己……”德里克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随后他又看向亚戈，“那是为我立的吗？”
亚戈像是又回忆起了过往的悲伤，只是点了点头：“那座岛就是红木岛，我昨晚跟你说过的。”昨晚那漫长的夜中，亚戈自然也把他们的秘密基地告诉了德里克。
“那那个指南针手环呢？”奥斯卡看向亚戈，示意他拿出那个手环。
“我昨天给教官看过了，他对那个没有记忆，但是很熟悉。”亚戈怎么可能不会向德里克讲他们求婚时的样子。
“感觉很熟悉的话……难不成真的是这个手环复活的。那石头可真神奇啊，改天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奥斯卡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接下来是巴亭，教官你对他有印象吗？”
“巴亭我自然是知道他的，毕竟我也在海上呆了三个月，但是从没见过他本人。不过我听我的船员们说，我巴亭手下的几位大海盗之一，当初我还是被他拉入伙的，我们的关系还挺不错的。”
“这样啊……等等，你说三个月前？”这个词奥斯卡耳朵听得都起茧了。
“是啊，我大概是在三个月前醒来的。”德里克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又是三个月前，三个月前正好是一切的开端。海怪纵生，巴亭状态异常，安德烈留在海上当海盗，现在又是教官复活。看来只有搞清楚三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行啊。”
“你这么一说的话，我倒是有点头绪。似乎我刚苏醒的那段时间，海上新成立了一个组织，好像是信仰那些海怪的。”
“海怪？”格兰想起了那个酒吧的老板，也是海怪信徒。
“对，如果是海怪信徒的话，我这边有些线索。在瑞普莱斯镇里，有他们的据点。呃……实际上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因为他们直接在那里建了一座教堂。而这段时间刚好巴亭不在，所以也没人管。”
“甚至还有钱去修建教堂？我现在很怀疑这背后是有目的性的组织。”奥斯卡很是震惊，因为他们的行为无异于在向巴亭宣战。
“他们还自称暗流教会。”德里克补充到。
德里克尽力地告诉众人他知道的讯息，有时候忘了什么他会去找扎尔询问消息。而亚戈一直一言不发，在一旁思索着。
……
“呼~这样应该就没人发现了吧。“趁着天黑，亚戈悄悄从船上溜了下来。他清楚这次任务的危险性，更何况沙亚特只嘱咐了他一个人，他并不想拉其他人一起接触危险。
虽然并不想这么快就跟教官分离，但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就足够了。
瑞普莱斯镇可以直接从瑞梅特港走过去，不需要坐船，所以亚戈打算独自出行。
正当他摘下兜帽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亚戈下意识的想做出反击，却被身后的人绊倒，还搂住了腰，顺带着倒进他的怀里。
“我的小水手，这么晚偷偷溜出去，想干嘛啊？”
亚戈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教官。
“我……”亚戈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想自己去面对一切吗？真是自私啊。”虽然德里克说着责怪的话语，语气里却尽是温柔，“抱歉，这么多年来，你应该很辛苦了吧。”
“……”亚戈低下了头。
“我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不能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知道在我死之后，在德里克死之后，你的人生，你的世界，你的一切也随之死亡。是我对不起你，我抛下了你，我让你独自忍受长达五年的寂寞与痛苦，是我有愧于你。”
“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你……”亚戈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所以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孤单一人的，请你……也不要抛弃我……好吗？”德里克将亚戈的脸埋在自己的胸膛中，试图去温暖他的寒冷。
“格兰别去——”这时一旁突然传来很小声的响动。
“你们怎么也……”亚戈从德里克的怀里探出头来。
“哈哈，我们发现你们两个都不在，就偷溜出来了。”格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唉，这家伙怎么回回都藏不住。不过教官说得对，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走，我们也要跟着你一起去，半途而废可不是我们的习惯。”奥斯卡也从一旁走了出来。
“噗——”亚戈终于破涕为笑。他是如此的庆幸，自己能遇见他们，能结识这样一帮人。
“谢谢……谢谢你们。”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太阳升起的时刻了。
人们从不惧怕黑暗，因为他们知道，太阳一定会照常升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