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赤 染言&三羡 第三章
北堂墨染将魏无羡带进府里，让人叫来了来福与他对质。来福怎么都不承认，魏无羡也拿不出证据，急得直捏拳头。
“王爷，可否派人去他房里搜一搜，看看我哥哥有没有在那里。”魏无羡望着北堂墨染，眼睛里的眼泪感觉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北堂墨染最受不了别人在他面前可怜巴巴地掉眼泪了，还别说是这么好看的一个少年。便点头答应了。
来福见北堂墨染要带人搜他的房间，心虚地赶紧阻止，可北堂墨染根本没有理他，让人带了路，径直去了他的房间。
打开房门，一个人也没看到，却能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北堂墨染皱了皱眉，看向床沿，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来福，这是怎么回事？”北堂墨染黑着脸问。
来福看着床沿上没擦干净的血迹，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说什么。魏无羡又急又气，上前一把拽住来福的衣领“这是谁的血？你把我哥怎么了？快说！”
来福哆哆嗦嗦的，还是不承认，说是他自己不小心弄伤了自己，沾染的血迹。可是北堂墨染让他亮出伤口，他又半天亮不出来。
北堂墨染俨然已经失去耐心“你当真不如实招来是吗？”
来福伺候北堂墨染很久了，从他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他已经真的动怒了，也不敢再隐瞒，怕再撒谎脑袋就搬家了。
“人...人在柴房里。”来福哆哆嗦嗦地说。
原来来福他们看着言冰云撞了床沿昏倒，流了一大滩血，被吓到了，以为他要死了，就把他藏到了柴房，想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把人偷偷弄出府，扔到乱葬岗去。没想到这么快他的家人就找来了，还惊动了宸王。
北堂墨染和魏无羡跟着家丁到了柴房，就看见言冰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脸上净是血污。
“哥哥！”要不是那一身素衣，魏无羡都差点认不出来言冰云，他扑倒在言冰云面前，眼泪止不住地流。
“快来人，去叫大夫。再找间干净屋子，把人安顿好。”北堂墨染吩咐到，下人立刻就去办了。他拍了拍魏无羡的肩膀“是我没有约束好下人，让你哥哥受苦了，我定会给你们兄弟俩一个交代。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你哥安顿好，给他治疗。”
魏无羡流着泪看着躺地上的哥哥，没有说话，他完全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北堂墨染见他还在那发愣，摇摇头，上前拨开了魏无羡，一把抱起了言冰云。看着身形挺长的人，没想到抱在怀里那么轻。北堂墨染忍不住看了看怀里的人，一脸的血污看不清长相，但从裸露的纤细脖颈可以看出皮肤很白，应该是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子。
将怀里的人抱到干净房间，府里的医师也来了。医师为言冰云清理了额头的伤口，又仔细诊了脉。气血两虚，还有点失血过多，营养不良，外加缺乏休息，身体虚弱的很，需要好好调养。魏无羡听着医师的话，心疼得不行，都是因为他，哥哥才会这么辛苦，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北堂墨染让医师给言冰云开了药，又叫了丫鬟去拿药顺便煎药。
“小孩。”北堂墨染看着失神的魏无羡，说:“今日之事，我会给你们兄弟俩一个交代，你哥哥毕竟是在我府中受的伤，你们就放心留在这好好休养，一直到你哥哥痊愈。”
魏无羡看向北堂墨染，眼里还有怒气，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他没有钱，带哥哥走的话，连看病的药钱都拿不出来，还别说给哥哥一个舒适的环境好好休养了。
“你哥哥这件事，不会再发生了，相信我，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照顾他，一直到痊愈。吃穿用度我会让管家给你们安排，不用担心。”北堂墨染知道少年心里的担忧，尽力安慰到。
听了宸王的允诺，魏无羡心里总算轻松了一点，赶紧给北堂墨染行礼道谢。
北堂墨染还有公务，没有跟魏无羡多说，转身欲走，却突然瞟到躺着的人另一侧脖颈上有颗痣。他回过头，又多看了几眼，确实是一样的位置一样的痣，真的是他吗？
北堂墨染让丫鬟打了洗脸水，给言冰云好好清理干净了脸上的血污。当那清俊好看的脸暴露在他面前的时候，北堂墨染感觉自己呼吸都停了一拍。像，真的很像。虽然已经过去十五年了，那个孩子肯定已经长大了，但是眼前这人怎么看都像是那个孩子的放大版。
“你哥哥叫什么名字？”北堂墨染问魏无羡。
一听宸王要问哥哥名字，魏无羡心里警铃大震。他们是罪臣之子，突然被问及姓名，多半都是坏事。可是又不能隐瞒，毕竟哥哥在宸王府里打零工，宸王随便问个管事的就能知道哥哥的名字。
“我叫魏无羡。”魏无羡说。
“？”北堂墨染转头看了魏无羡一眼“我没问你，我问的是你哥哥。”
“他就是哥哥啊...”
“名字”
“...”
“名字！”
“言...言冰云...”
“好，照顾好他。”说着北堂墨染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走出了房间。
书房里，北堂墨染负手而立。
“王爷，有何吩咐。”暗卫流云问。
“去查一查言冰云和魏无羡这两兄弟，越详细越好。”
“是！”流云行礼，转身隐入黑暗的夜色中。
北堂墨染来到书案前，看着案上展开的一幅画。画上是一朵桃花，歪歪扭扭的运笔充满了稚气。
思绪不禁回到了十五年前。有一次十岁的北堂墨染从王府里偷溜出去玩，走着走着迷了路，有些沮丧的他正在纠结要不要去找陌生人问问路，就看到不远处的一棵桃花树下，有一个穿白衣的“小姑娘”在哭。他走过去看着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心都软了，赶紧拿出怀里的手巾帮她擦眼泪。
“小妹妹，不要哭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可以跟我说说。”北堂墨染说。
谁知“小姑娘”突然起身，一把将他推到了地上“你...你什么...什么眼神？我...我哪里...像个姑娘了？”“小姑娘”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假装凶巴巴地说。北堂墨染看在眼里，一点都不觉得他凶，反而觉得他好可爱，甚至都想上去抱一抱。
“啊...对不起，对不起，小弟弟，是我眼拙。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哭吗？”北堂墨染赶紧道歉。
小男孩拍了拍身上的土，看了北堂墨染一眼“我...我又不认识你，为...为什么要告诉你？”本来一副很傲娇的样子，却在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因为打哭嗝，冒个一个大大的鼻涕泡。
瞬间两人都僵住了。北堂墨染是觉得这也太可爱了吧，简直可爱到犯规。小男孩却是觉得自己好丢脸，忍不住哭得跟大声了。
北堂墨染赶紧又去擦眼泪擦鼻涕，最后弄得一张干净的手巾，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了。
小男孩看看北堂墨染又看看那块不像样的手巾“谢谢哥哥。”
“不用谢，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嗯。”
“现在可以告诉哥哥，你为什么在这里哭吗？”
“我娘要给我生弟弟了。刚才姑姑跟我说，娘生了小弟弟，就不会再喜欢我了，爹娘以后都只喜欢弟弟，不要我了。”说着小男孩又快要哭出来了。
手巾已经没法用了，北堂墨染只好拿自己的衣袖去给小男孩擦眼泪“小傻瓜，这些都是大人逗小孩的话，你不要信你姑姑的，你这么可爱，你爹娘哪里会不喜欢你，肯定宝贝你还来不及呢！”
小男孩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北堂墨染一闪一闪的“真的吗？”
“当然啦！当爹娘的，最爱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了，你自己想想你爹娘平时有没有很疼爱你，哪是多一个弟弟就会变的。而且有弟弟多好，他可以陪你长大，陪你玩耍。以后你问他最喜欢的人是谁，他还会说是哥哥呢。”北堂墨染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反正都往好处说。
“那等他出生，我对他好一点，他以后是不是也会对我好？，这样的话，以后除了爹娘还能多一个人喜欢我爱我，是不是？”小男孩问。
“嗯。小弟弟你真聪明。”北堂墨染给小男孩比了个大拇指。
小男孩终于露出了笑脸，看起来软糯糯的，甜甜的。北堂墨染感觉心都要化了，好想抱一抱。他心里想着，手上就做了。
“大哥哥，你抱我干嘛？”小男孩抬头看着北堂墨染问。
“没什么，就感觉小弟弟你好像一颗奶团子哦，我想抱抱看是不是一样的。”
“哈哈哈，大哥哥你真好笑。哪有人像奶团子的，我又不圆的。”小男孩挠了挠脖子，笑得眉眼弯弯。
北堂墨染也跟着笑起来，不经意间瞟到他脖颈处有一颗小痣，在雪白的颈上特别显眼。
两人一起玩了一个下午，那是北堂墨染过得最开心的一个下午了。
“大哥哥，我明天还能见到你吗？我给你带张妈做的桃花酥，张妈做的桃花酥最好吃了，你想不想尝一尝？”小男孩小心翼翼地问。
“那明天下午我在这等你。”北堂墨染说。
“好，大哥哥我先回家了，不然晚了，娘亲会担心的。”小男孩说着，刚好一朵桃花落在了他头顶上。
北堂墨染轻轻帮他拿掉那朵花，温柔地说:“好，不见不散哦！”
“嗯。”说完小男孩就跑不见了。
小男孩走后，北堂墨染才想起来他们都还没有问过彼此的名字呢，不过没事，明天还会见面的，到时候一定问问他叫什么。
回到王府后，北堂墨染还在想那个像奶团子一样的小男孩，真是可爱得紧。他拿出攥在手心里的那朵桃花，用稚嫩的手法，描摹着它的样子，仿佛画好了这朵桃花就能留住那个可爱的小男孩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北堂墨染每天都去那棵桃花树下等小男孩，却一直没有等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