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幕：掩盖（中）

前情回顾；

“这……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你到底是谁？！”葛仲鹰质问道。

长期以来，他都认为是守夜者部门给葛伯霖下达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才导致其牺牲。可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葛仲鹰觉得这样的愤怒和憎恨毫无意义。

如果这就是真相，悲剧的源头就是哥哥所做出的选择。那这些年手上的血和对抗守夜者部门所做的这些，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前排的人不合时宜地开了个玩笑，“你为什么叫葛仲鹰？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为什么有那么多为什么？”

葛仲鹰瘫坐在后排靠椅上，用手扒拉着头发，一言不发。

“我猜，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憎恨守夜者部门毫无意义？”前排的人叹息一声，“心魔存在于世才导致了这些悲剧的发生，守夜者部门没能完全将其消灭才导致了你哥哥需要为此付出生命，延续了这些悲剧。所以不要迷茫，我的朋友，你没有憎恨错。我们现在所做的这些，不仅仅是为了复活你哥哥，更是为了让枫叶市获得一个更干净美好的未来。所以，在知道当年的真相后，你也该为此做出决定了。”

听到这话，葛仲鹰稍加思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摩挲着盒盖说道：“你之前说过，原罪心魔必须让陈夜消灭，如果你将暴怒心魔融入进我哥哥的身体，那么，我哥哥将会成为暴怒心魔的载体，即便他复活了，也会引来守夜者部门进行围剿。到那时，凭借陈夜那驭魔的能力，我哥哥很有可能会死在他的手里，我不能冒这个险。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呵呵，刚才给你资料你又不看，现在反而在责怪我。算了，年纪大了，怪我没说清楚。”前排的人嗤笑一声，“根据林夕教授之前留下的研究成果和钟献在精神病院的实验数据，我们得出：心魔这种生物，能在不经意间与宿主的灵魂进行融合，就像陈夜驭魔里曾出现的‘夕望’那样。然而，融合的过程极为缓慢，如果没有驭魔这样的特殊能力作为催化剂，就无法分离出心魔身体里蕴藏的恶意，得到纯粹的灵魂。你哥哥肉体的情况你也知道，他生前是一名守夜者，能够很好地和驭魔进行融合改造。因此，在融入暴怒心魔之后，我们会加大他身体里驭魔能力的运转，运用我们的手段将暴怒心魔过滤出去，只留下他的灵魂碎片与身体进行融合，暴怒心魔会再次封印在其他地方，等待守夜者将其消灭。只是……”

“只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么？”葛仲鹰打断了他，“那剩下百分之五十会怎么样？”

“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你哥哥也能活。但并不完美。”

“什么意思？”葛仲鹰有些懵。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样，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就是你哥哥的灵魂碎片和暴怒心魔在这十年的时间里，已经完全糅合在了一起，就连驭魔也无法将他们分开。到那个时候，你哥哥将成为暴怒心魔的凭依者，虽然是暴怒心魔的凭依者，依旧能保持他在生前最基本的记忆，他的灵魂碎片也会作为身体的主导。所以，我们不会逼你，决定权在你手里，看你是否愿意去赌这百分之五十。若是不想赌，那这暴怒心魔就任你处置，我们依旧能复活你哥哥，但是你很清楚，没有灵魂，你哥哥即便复活了也只是肉体在世而已。”

“我没得选，是吗？”葛仲鹰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跟恶魔做交易本来就是这样。”前排的人侧着脸，眼睛里闪烁着妖艳的碧绿色光芒，“选择权始终在你手上，但是你要搞清楚一件事：这是现实，不是什么科幻小说、修仙小说，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让你哥哥完美复活，那是不可能的啊。至于守夜者那边……如果你哥哥复活失败，你必然会跟他们有一场血战，反正我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少一味暴怒心魔也没有关系。到那时，你哥哥的力量加上你的谋略，肯定能将守夜者部门消灭的。”

“好吧……”葛仲鹰颤抖地将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

“放在座位上就行。”前排的人转过头，示意他将盒子放在座位上，“我没有接人东西的习惯。”

“老狐狸。”葛仲鹰将盒子放在座位上，“你是担心我看到你的手吧。”

做完这些，葛仲鹰打开了车门。

临走时，葛仲鹰还是忍不住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但是我现在也不想问了。因为没有意义。”

“什么？说说看。”

“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你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就一直在问我，我的身份就这么让你好奇吗？”前排的人嗤笑一声。

“这个问题我们认识到现在都没正面回答过我，但是我也能猜到几分。”葛仲鹰冷哼一声，“你曾经也是守夜者部门的一员，对吧。”

前排的人没有吭声。

“老狐狸，当年因为那场事故，守夜者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只有枫木那老东西还苟延残喘地活着。但是，‘失踪’的人，不一定是死了，只要弄清楚当年守夜者部门的成员构成，再一一进行调查，很快就能知道你是谁。”

“你要去调查我么？”前排的人戏谑道。

“没兴趣，也没必要。只要我哥哥能活过来，我管你是恶魔还是守夜者。”葛仲鹰走了出去。

“他还真以为他们能战胜守夜者部门啊？太搞笑了。”待葛仲鹰走后，前排的人摩挲着装有暴怒心魔的盒子发出了嘲讽地讥笑，“最后一个原罪心魔的宿命，就一定是被守夜者打败的。就像狼吃羊，羊吃草那样。没有人可以逃脱宿命，没有人！”